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喜神打店 > 第七章 县衙大堂

?次日清早,邢捕头上衙门点卯,和瘦高个衙役打过照面。瘦高个衙役把邢捕头悄悄拉倒一边,似乎对刑审结果很关心:“我那个办法还成吧?那人招了没?”

  

  邢捕头一脸兴奋:“别说,你这'智多星"还真不是盖的.痦子弹了没几个回合,那汉子就哭天喊地招架不住了?冲你这办法,怎么着中午也得请老弟你喝几杯!"瘦高个衙役叫黄极贵,人送外号"黄计诡",最擅长机谋.邢捕头和他共事将近五年,虽也能像其他衙门兄弟那样称兄道弟打成一片,可总觉得和他之间有种隐隐绰绰的隔阂,却讲不清在什么地方。邢捕头面带诚意:“中午我就单请黄老弟你一个了,致谢是一方面,另外还有事情跟老弟你讨个主意."黄极贵呵呵一笑:“邢大哥你太客气,咱兄弟还说什么讨主意的话,商量着办不是?”

  

  邢捕头把黄极贵领进一家小酒馆,怕面子不好看,便跟他解释道:“你也知道衙门最近没啥有油水的案子,咱们这些靠案子打抽丰的人自然没有进项,在这吃小菜着实委屈老弟你了。”

  

  黄极贵摆手道;"邢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瞧不起小弟是吧?朋友之间有酒,能交心就行。”

  

  两人就着小酒馆的家常小菜对饮了几杯,邢捕头开口道:“老弟,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那人居然是兀鹫山的土匪老大孔文!”

  

  黄极贵似乎并不惊奇:“哦,是他,那可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去年褚得旺他堂哥跟本县徐千总借了百八十号人围剿兀鹫山,愣是让他跑了。”

  

  “都知道那山上有两大当家,亲哥俩,孔武给处决了,可他哥长啥样谁也没瞧见过!老弟,你说这孔文跟咱吴大人到底瓜葛有多大?”邢捕头试探着问道。

  

  “应该小不了,能在衙门自由进出肯定和吴大人关系非同一般。”黄极贵提醒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想过。吴大人待我不错,可那死鬼老郑对我有恩。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彻查,昨晚把孔文查了个底掉,取了供画了压就等着判了。可琢磨着交给吴大人,万一是他亲戚或故旧什么的,于他面子可不好看。”邢捕头有些犯难。

  

  黄极贵:“既然取了供状,越县审理恐怕不成,还得经过吴大人。要么偷偷把那人弄死,要么知难放人,要么交给吴大人受理,就这三条路。不过小弟仔细想来,那人未必是吴大人的亲戚故旧,如果是,白天干嘛不去?趁着晚上偷偷溜去,多半是吴大人交熟的贿主。你这边证据确凿,整治一两个贿主的决断,相信吴大人会有的!”

  

  邢捕头:“既然老弟这么说了,那我也豁出去了。好赖就这一回,报了老郑的恩,从此两清!来,喝酒……”

  

  下午从衙门点完卯,邢捕头没回去,径直去了冯四六家,他得跟他们交代些事情。

  

  冯四六自昨晚从那恶汉嘴里得知他就是害死师傅师娘的凶手时,悲愤难平。待邢捕头三人出门,转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叫嚷着要活劈了绑在立柱上还剩半条命的叫孔文的恶汉。郑小山拦腰抱住他,一个要砍,一个阻止,数度扭成一团。郑小山哽咽着说:“冯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悲痛,想为我爹娘报仇。我又何尝不想,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我们现在不能这样,如果报了仇自己也没命活着,我想爹和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

  

  邢捕头赶到时,见冯四六和郑小山两人眼睛肿的像胡桃,不用说昨晚肯定哭得及其'惨烈".邢捕头:“今晚还得由你们看着他,我就不再指派人过来了。明早我会叫葛熊和痦子过来提人。小山你是苦主,是原告,明早也一并跟去,鸣鼓申冤。状纸我已叫人写好了,明早会让痦子带过来交到你手上。”

  

  掌灯时分,一个高大狭长的身影进了县衙大门。约摸一个时辰,方才出来。

  

  翌日上午。“咚咚咚咚……”郑小山拿鼓槌用力敲打着常德县衙大门的“喊冤鼓”。一个精瘦的看门衙役走了出来,对着郑小山和跟在他后面的冯四六上下打量了一番,面无表情:“你们跟我走!”

  

  郑小山和冯四六来到大堂,只见中梁上悬挂一块“常德县正堂”的金字大匾。匾额下是一处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潮日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阁中设三尺紫檀木法桌,桌子左边放着一枚惊堂木和文房四宝,右边是一盒签筒。知县吴达庸在桌后的太师椅上正襟危坐。

  

  郑小山按精瘦衙役的指引,在暖阁外面左边那块青石上跪了下来.“啪”吴达庸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因何事鸣冤?速与本县讲来!”

  

  郑小山:“草民郑小山,因家父家母被贼人所害,于五日前已到县衙递过诉状。今有幸擒得贼人,愿交与大人,望大人明断,主持公道。”

  

  吴达庸:“可有新状纸呈上?”

  

  郑小山从袖笼掏出状纸,双手平托至头顶。缇师爷走出来接过状纸,摊开来,平放在吴达庸身前的法桌上。

  

  “那贼人现在何处,带上堂来!”吴达庸正色道。缇师爷会意,高宣了一声:“带人犯”,然后堂下十二名手执水火棍的衙役齐宣:“带人犯”,声音洪亮,有如炸雷。此时的大堂栅栏外,不知什么时候已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葛熊和痦子架着孔文往大堂走,衙役们一边抖动手里的水火棍,击打着青砖地面,一边高呼:“威——武”。两人把孔文摁着,让他跪倒在郑小山旁边的青石上。

  

  吴达庸:“郑小山,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人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片面之词,本县可从来不会采信!”

  

  "有贼人供状在此,可以证明!”邢捕头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吴达庸:“呈上来!”邢捕头上前递过供状,转身退在一边。

  

  吴达庸看过供状,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左首那人,你可是孔文?郑家夫妇可是被你所杀?你据实讲来!”说完,左眼迅速阖上,旋即睁开。

  

  这一细微暗示性动作立时便被孔文“捕捉”到了,他随即从口中嗽出痰水,作一口吐白沫状,“瘫倒”于大堂上。

  

  “缇师爷,你去看看!”缇师爷其时在吴达庸旁边站着,吴达庸眨眼的动作也被他瞧在眼里。当堂下的人犯似乎呼应着晕倒时,他便明白了三分:大人这是要拖审案进度啊……

  

  缇师爷走出暖阁,象征性的用手探了探“人犯”鼻下,拉了拉眼皮,又用手掐了掐了掐人中。然后用一种近乎权威的口吻:大人,人犯由于身体极度虚弱,陷入昏迷,建议请大夫诊治,日后再审。”

  

  吴达庸朗声道:“鉴于此人犯昏厥,此时审理怕有失公允,暂且收监请医诊治,明日再审!”惊堂木一拍:“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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