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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无道,武王代天伐之,今天这比尔克林顿荒淫不下商纣,对外穷兵黩武也就罢了,毕竟美国传统如此,但最不该的是在白宫这等神圣场所用古巴雪茄玩弄女性,还被人给告了,他就不知道咱们媒体既可载他也可覆他么?”麦卡锡慷然激情如四射的爆米花,对他来说,比尔和布氏这2B之战很有点看头,而且也有很大的利益,实话说,做议员那点津贴他根本看不上眼,反而是为别人带点盐,为自己求点利是最实在不过的事了,眼前就是如此。
“若不是他自取灭亡,我们又怎么会有此良机呢!”小布微笑着看着麦卡锡。他可是正式进入了党内选举,而且有很大的把握得到多数票进而争夺下任总统。可以说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老爸就开始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现在正是所谓棋到中盘。等到干灭那个麦凯恩之后,就是又一个新的布氏王朝的开启。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这棋盘之上相当重要的一个人物,如果媒体如水,那这家伙就是那个管着几个水龙头的,这样一个人,能这么识趣地凑上来实在是太妙了。
再说克林顿也不是没做好事,至少他现在正在签署的那份《总统新薪酬法案》肯定不是为了他自己签的,他就算是拿工资也拿不了几个月,但小布氏却可以为此省下一大笔个人补贴。大家出来做事,说白了什么理想梦想幻想全都是扯蛋,还不都是为了钱,当然,在白宫当公务员好处是相当多的,但工资收入是国家给的,不要白不要,少了也不见得合适,在美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经选举上任的官员工资,应高于任命的官员;经大范围选举上任的官员工资,应高于较小范围选举上任的官员。
这样一来,美国高级官员工资的排列顺序就是:总统,副总统,国会议员,然后才是政府其他高官。同时国会要求把国会议员的工资作为白宫薪酬参照结构的关键位置,其工资成了横在政府职员前的一道门槛,政府职员不能超过国会议员的标准年薪17.4万美元。
这就意味着总统班子里的很多人都拿不到和他们能力地位相匹配的收入,很多时候小布就得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点给这些家伙好让他们尽心尽力,他虽然身为总统,却没有为这些人加薪的权力。
本来白宫职员并不被要求向国会申报其工资收入,但从1995年开始,国会的权力制衡之手再次伸进白宫。为防止非经选举上任的公务员们的工资高过经过艰苦选战才上任的议员们,国会要求白宫向其汇报白宫职员的工资表。这一制度从1995年起执行,国会接受申报,但不需公示。说了这么多,就是一点,这制度把钱管得太死了,让克林顿很痛苦,他和莱文斯基关系那么好,可从来都没有办法给她涨点薪水,可怜的白宫实习生其实比临时工地位还低。被弹劾后,克林顿算是看明白了国会那班子人的真面目,想想就把这总统薪酬法案给过了,留个人情好日后相见。
所以呢,小布这次如果当上总统,他的年薪将从20万美元一下子涨到40万美元,虽然有通胀的因素,但比起他老爸当年还是高了,如果以麦当劳最普通的汉堡来计算的话,大概能多两万个吧。副总统的年薪也水涨船高,不过涨幅远不及总统,差不多只是总统的一半,为23万美元,考虑到总统死了之后他可以接班,有梦想的人对金钱的忍耐力总是比较好一点!
“前几天在看一篇关于1992年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竞选的文章,其中提到这么一句话:虚构般美好的事情,只能在虚构的媒介中达成。说的是共和党提倡的家庭观念导致选票下滑,以至于败给民主党的事情。不免在论述中提到政治概念隐性灌输的方式,其中最行之有效又不容易引起抵触心理的媒体,就是电影。紧接着我就想起了你……八年了,这八年大家都没闲着。”
“是的,我们拍的所有电影里的总统都有一身强悍的肌肉,开飞机开坦克以一己之力绝地反击,这些经典形象已经深深埋在了选民们的心理,他们渴望着有一天白宫里不再坐着白面书生,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真正的统帅!而且,我们从来没用过有色人种,美国总统必须是白色的。”麦卡锡平静地说着,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得意。
小布氏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麦卡锡身前,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语带深情:“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国家有一支特殊的秘密部队在秘密战线艰苦奋战,从成立以来,他们为了正确的舆论导向,与美国的敌人,自由的敌人,民主的敌人顽强战斗着。他们不需要任何给养,凭着胸中对国家对政府的热爱,以自由民主博爱为指导思想,以‘让世界都来看’为行动参考,以思想有多远就能走多远为道德底线,以各式各样的明星驰名天下。虽然没有勋章,但你们的名字将会被历史所铭记,你们的形象将保留在无数光碟和硬盘里!”
麦卡锡心潮涌动,哽咽得说不出话,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泪花,视线模糊了。
“有人说,人类的进步是文明的进步,我们知道是谁在播撒着文明的种子,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生根发芽,有人说,战争是火药和武器的舞台,是军人抛撒热血的世界,但我们知道还有一种武器超过了世界上所有的武器和弹药,超过了原子弹氢弹和中子弹,它们甚至比我们能想像的未来武器更能让我们的敌人惊慌失措,那就是你们和你们所导演出来的那一部部神奇的电影……那些有着无比穿透力和说服力的胶片武器,它们在全世界传播,击倒我们的敌人,让他们哑口无言,向我们靠拢,带给我们财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我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但如果我非要给它们下一个定义,那它们才是真正的武器,是我们的真正引以为豪的武器,大规模说服性武器!”
麦卡锡的脸已经湿了,他的胸中回荡着几个字:大规模说服性武器!
“是的,他们就是人类的希望,民主自由的无名英雄,好莱坞英雄团,他们是道德的执法者,笼罩着为国为民的祝福,不辞辛苦废寝忘食引经据典打击各种邪恶力量,努力树立天下一统的世界观。但战斗之余,他们偶尔也仰望星空,这人类文明数千年,是谁在冥冥之中主宰这一切?未来又会是如何?从1941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到今天世界各地的局部战争,从地面到天空,从人与人,到人与外星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大时代?”
“先生,这个时代是我们的,也是你的,但最终是属于你的!”麦卡锡终于说出他心中的话。
“我这次来,一是想请您给我们新工作室题词。”
小布欣然点头,麦卡锡连忙递上纸笔。
“写什么?麦卡锡是个好同志?”
“不不不,您要不就写刚才说的那句话吧。”
“哪句?”小布刚才即兴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哪句可以用。
“就那句,大规模说服性武器。”
“好!”小布提起笔来,深思半晌,点点头,笔走龙蛇气沉丹田,写下一句:专业的大规模说服性武器生产商。
麦卡锡赞叹不已。
“你刚才说了一,那还有什么事?”
麦卡锡腆着脸:“确实有事相求。”
小布走到窗前,一手扶栏一手叉腰,仰望星空,长叹一声。
“我听说你又有一个计划?”
“是的。是一个很大的规划!”
“这个计划可以为国家创造收入一千亿?”
“操作得好会翻倍。”
“这个模式在市场上已经得到验证?”
“是的,证明是成功的。”
“这个计划操作起来并不复杂?”
“是的,很简单,对智商的要求并不高。”
“还可以提升国家形象?”
“是的,可以有效地缓解民众的悲观情绪。”
“民主党人也不会反对?”
“绝对不会!”
“你觉得一定能通过?”
“肯定的,也是必须的!”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您的支持!”
“就这个?”
“还有,我希望在计划通过之后,能让我的人来操办这件事!”
“那不可能,我会被弹劾的。”
“那如果我的人都无法参加,我没有半点好处,我为什么要提案呢?我又不是雷锋!”
“我知道,我们可以想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的人和我的人可以安排一个看起来最合适的中间方。”
“那最好不过。”
“还有什么事么?”
“你需要我来做一个方案说明会么?”
“不需要,这件事不宜搞得太大,只要让需要的人知道就好了。”
“多谢,那我先去安排,等您的通知?”
“嗯!”
........
等麦卡锡走出房间后,卡尔罗夫像是刚醒过来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阿鲍笑了起来,小布脸上也挂了一丝微笑。他拿起桌上厚厚的一个文件夹递给卡伦。
“你刚从好莱坞回来,有没有见过什么天才编剧?”
“只是和卡梅隆,斯皮尔伯格一起聊了下,编剧倒是没太留意。怎么?”
“再天才的编剧也未必能想出这样的方案。虽然粗粗看起来有些荒诞,但细细分析之后你会发现真是一个天才的设计,大有可取之处。只不过我们如果贸然把这个方案抛出去,只怕有些保守分子会把我们骂个狗血淋头。”
“只怕是真的会有狗血淋头,那些军人一但听到这个,估计能拔出枪把我们几个给杀了。”
“是什么方案?”卡伦好奇地问。
“你自己看。”小布手指着那文件夹。卡伦翻开,里面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国家复兴规划之军品联合广告计划》。他慢慢向后翻去,越看眼睛越大,最后几乎都瞳孔放大了。
“大胆,太大胆了!”
“是啊!为合众国的每一颗核导弹、常规导弹进行广告招商,战斗机身上各个部位都可以出售广告,空军一号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可以标上一家企业的名字或是它们的口号。如果发动战争,允许企业们竞标哪一架飞机第一个开赴战场,哪一个导弹先被发射。”
“这样的话,我们需要一场战争。”
“嗯,是的,我们需要战争。好在我们并不缺少借口。”
卡伦从文件的第一页翻到了最后一页,感慨地摇摇头:“我可不相信这会是他写的。”
“我们都不相信,但这不重要,哪个领导会自己写文件呢,当然是幕僚或是助手。”小布笑笑说,“麦卡锡的水平我知道的,他投资电影有一套,做议案就不是他擅长的了。”
大家想起麦卡锡之前递来的那些荒唐提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了,你们查下是谁给他操刀这个提案的,我想见见这个人。”小布突然说道,这让卡尔罗夫有些惊讶,他可没想过总统会对这背后的一个幕僚有兴趣。不过为了不给小布留下妒贤嫉能的印象,他迅速打电话给麦卡锡。
“不知道怎么,我好像感觉这个人很了解我,也很对我的脾气。这种提案好像正应该由我提出来,也只有我能操作。等我上任后,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把这个提案通过。”小布坐在椅上心想。
几分钟后,卡尔罗夫回话。
“麦卡锡承认了,是他的一个幕僚写的,这个人是新来的,还没有完全经过身份验证和背、景调查。您是不是确定想要见他,如果是,我就安排时间了。”
“先调查吧!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敏感了。”小布也知道这时候不宜与太多不明身份的人多接触,要是一般的闲人也就算了,就怕有不良背\景的,再让媒体看见一通炒作,就算最后勉强压下来,破费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卡尔罗夫作为未来总统的身边人,对这些忌讳有着很深的认识。要知道,每个人的背\景都是复杂的,而媒体向来最擅长的就是无事生非,小布要是与一个同性恋背\景的人交谈,很可能被媒体认为他有那同志情结,若是和某宗教人士握手,就会被认为有过强的某宗教倾向,若是与中青年女性交流,绝对会让人想起比尔.克林顿的风流往事。
说起同性恋,美国这几年是越来越开放了,不过再开放也不能与荷兰比,保守的欧洲有时又超前得让人惊讶,但在小布氏的眼里,美国绝对应该是一个基督教的国家,但个人的坚持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是如此脆弱。
记得在年初的一个会议上还专门讨论了竞选策略和竞选伙伴中同性恋的因素会在大选中产生多大的影响。当时一个来自哈佛的研究小组拿出了详尽的分析报告,报告里包括了各州的同性恋人群的人数,同情同性恋人群的人数,反对同性恋婚姻的人数,数据用大量的公式做了分析与处理,一百多页的报告之后,所得出的结论是:表达潜在的同情但无需明确表达是最佳策略,而切尼因为女儿是个同性恋并且他本人支持同性恋而成为了小布竞选伙伴的第一人选。小布为此纠结了小半个月,为此小布也向共和党的大佬们表达了如果他当选总统,绝对不会突破同性恋婚姻这种政策底线,这个表态得到了教会的赞同,也得到了联合航空的支持,它的荷兰航班收益将得到可靠的保障。
卡尔罗夫很快安排自己的关系去做调查,这些关系人中就有一位是中情局的高管,也是布氏家的老朋友了,对于这些事,他们总会当成自家的事去办。
卡尔罗夫知道,一个人光身家清白还远远不够,既然媒体难免会写出扭曲的报道,那干脆就好好引导一下,让它们朝好的地方写。所以在调查之后,他还有必要做一些必要的安排。
........
“他要见我?你说的是真的么?”莫听一脸惊奇的样子。他慢慢调好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麦卡锡。
“是啊!因为你写的那个提案。”
“哦,那算不了什么,我只是尽我的责任罢了。”莫听故作谦虚地说。
“别谦虚了,过分谦虚就是骄傲,”麦卡锡摆摆手,“既然这样你就去和他聊一聊,记得说点好话。”
“他是什么人,你有必要这么怕他么?”
“怕?呵呵,不是怕,这是尊重,你对未来的美国总统总要保持尊重的。”
“未来的?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能当上总统?”
“会的!”麦卡锡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说说,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你看着吧!”麦卡锡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几天后,莫听在州长的办公室里见到小布氏。
“听说你到过中国?”
“是的,呆了几年。”
“懂收藏么?”
“都会一点。”
“你懂瓷器么?”
“嗯!”
小布从桌底下掏了半天,拿起一个青花瓷热水瓶。
“麦卡锡送来的,说是好东西,你看是哪个时候的?”
莫听拿起这瓶子,对着里口望了一眼,点点头:“周末的。”
“哇,那么早啊!”小布吃惊地连下巴都掉了,“这不得两三千年?”
“我说是上周末的,就两三天,刚出炉的,拿来泡柠檬茶不错。”莫听笑笑说道。
小布重重一拍桌子,怒道:“麦卡锡怎么可能送我这么个东西,他是真不想混了吧!”
“如果说拍电影,他或者还能玩一玩,搞政治,他懂个屁,至于瓷器,他连屁都不懂,当好东西送你也正常,未必有什么坏心眼。再说这工艺也不错,你看这图案,范进中举,多喜庆。”
小布听了莫听的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瓶子,倒也冷静下来。
“中国人喜欢瓷器和他们的世界观是统一的,中国的风水五行你知道吧,万事万物都在按着一定的天道规律往复循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这瓷就是五行相生的明证。”
“怎么说的?”
“你看这瓷是由土烧出来的,瓷质坚硬为金,火由木生,烧土成金,即为瓷器,所以中国人才以瓷为宝,英文的中国不就是瓷器么!”
“中国就是瓷器,嗯!”小布打量着莫听,倒像是有些了悟,“你觉得现在的中国是土还是瓷呢?”
莫听哈哈一笑:“我只看风水,不谈国事。”
小布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才站起来拉着莫听坐下,准备好好唠唠嗑。
“对酒挺在行?”
“我在那里经营一个小小的酒庄。你知道中国的酒有着悠久的历史。我除了平时爱喝两口外,也有收藏。”
“关于中国的酒,你懂得多少?”
莫听微微一笑,拿起桌上那个做装饰的小酒瓶:“这是八二年的红星二锅头吧。这酒在市场上已经买不到了,上次拍卖会有这款酒已经是三年前了。现在市场能看到的都是假的。”
“是啊!这还是我老爸在中国当大使的时候的私藏,现在真是喝一瓶少一瓶。”
“其实这种二锅头也分好多种,除了这种红二之外,还有牛栏山二锅头也很出名,酒的品质与它相差无几,口感也是相当不错,配花生米和猪头肉更是一绝。”
“猪头肉?”
“你不知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一般人确实只懂得葡萄酒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不过二锅头不一样,它要就油炸花生米和白切猪头肉吃才对味。老话说得好,一两花生米,二两牛栏山,三两猪头肉。花生米油炸之后的脆香,猪头在水中煮过之后把肉剥下来拆成小块,用蒜头捣成末和醋拌,去腥解腻,一口肉一口酒,再添几颗花生米,那是给个神仙也不做了。”
莫听只顾说得痛快,那边上小布和卡尔罗夫听得两眼发直,差点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莫听惊讶地问:“难不成你们从来没这么吃过?”
众人纷纷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高端国际场合还是以西餐迎宾为主,可能如果上中餐的话大家就光顾着吃不顾谈正事了。呵呵!”
“这样吧,你要是给我准备点佐料,我就给你们做一份猪头肉花生米,正好能赶上下午茶,可惜没有牛栏山二锅头。”
“我这正好还有九五年的红星二锅头,能不能用?”
“凑合吧!下次要有机会我带两瓶给你。”
卡尔罗夫几个电话一打,半小时后一个新鲜的猪头已经送到这里。莫听带着大伙来到厨房。
莫听穿着厨师服,戴上白色的高帽,很有几分皇家主厨的风范。看到猪头已经在桌上摆好,双目圆睁,肉乎乎的嘴唇朝着天空,仿佛在诉说着苍天的不公。莫听双手合什,念了一串大悲往生咒,又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伸手抚上猪头的双眼。小布和卡尔罗夫等人都被这个场景感动了。
“你们知道猪身上什么地方的肉最好吃么?”
众人相互看了看,有的说猪腿,有的说是肋排,有的说是猪尾巴,还有的说猪手,莫听听了只是摇头。大家便请他告知答案。
“就是它了。”莫听简单地指了指桌案上的那个大猪头。
看着大家不解的样子,莫听又对着猪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解释道:“猪肉营养丰富,除了蛋白质和脂肪酸,还可提供血红素和促进铁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铁性贫血。猪头肉性平,味甘咸;补虚,滋阴,养血,润燥,有很强的食疗作用,味美肉嫩,十分好吃,一般人都可食用,不过呢,湿热痰滞内蕴者要慎吃,肥胖、血脂较高者不宜多食。”
莫听把猪头放进池里用凉水冲洗。一边做一边说:“猪肉烹调前莫用热水清洗,因猪肉中含有一种肌溶蛋白的物质,在15摄氏度以上的水中易溶解,若用热水浸泡就会散失很多营养,同时口味也欠佳;猪肉应煮熟,因为猪肉中有时会有寄生虫,如果生吃或调理不完全时,可能会在肝脏或脑部寄生有钩绦虫。”
他拿起一把刀子,准备给猪头剔毛,猪头的毛若是没去干净,一是影响口感,二是也不卫生。小布看莫听有点辛苦,叫人从浴室拿剃须刀来。不一会的功夫,一把城管牌电动剃须刀就放在面前了。
莫听笑道:“想不到你这也有这牌子,我还以为你会拿飞利浦的给我呢。”
小布摸了摸下巴:“飞利浦力道不够,还是城管好,剃须不残留。”
有了称手的工具,很快莫听就把猪头给清理好了,拿一个中国产的临时工牌的大锅子装上水,架上火。将焯水洗净的猪头肉放清水锅中连同头骨一起煮开,撇去浮沫,煮至五成熟。捞出稍凉,用刀改成块,汤倒入盆内澄清待用。
“好了么?”
“再放回锅中加入味精、料酒文火卤制30分钟就好了。不要急。”
莫听看看墙上的钟,点点头。起锅装盆,服务生把做好的肉盆推到房间里。那香味已经飘得满屋满室。莫听又快快地炸了一半锅花生,一半用椒盐拌,一半用香菜酱油泡着。
到了餐厅,有资格上桌的人早就围在一起,小布自然坐了主位。小布拿起猪头肉放进嘴里,只觉得满口嫩香直入心扉,一口咬下,唇齿间犹如万千说不出的美妙滋味溢了开来,尚未细品,那肉不知何时已经滑下肚中。他望向其他人,无一不是如此表情,而手快如卡尔罗夫已经直接用手抓着另几块肉往嘴里塞去,根本不顾形象。小布急忙抄起夹肉的钳子,直接把那肉往自己的盘里拔拉。那架势,唯有当年列强瓜分地盘势力才有一比。
莫听倒是耐得住性子,只是夹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慢慢嚼着。待得众人把桌上的猪头肉分完,他才开口说今天因为来得匆忙,有些佐料没有带,这菜味道有些不到位,下次若有机会,定然可以做得更好。这话一说完,小布等人又是期待又是高兴。既然已经把肉分完,大家也就安心各就盘中餐,只是小布还时有不甘地看着别人的盘中,想着那些部位又会是什么味道。
借着好酒好菜,莫听谈兴大发,从世界各地美食讲到风土人情,从撒哈拉的烤骆驼到南极西部高原埃尔斯沃思山脉文森山下的冰镇三文鱼,从中国面线米线米粉宽的扁的圆的各种调料说到拿绿叶子包着的粽子。
说到拿草木灰水泡过的江米包在巨大的冬叶里,塞进猪肉板粟后,在水里煮成玛瑙状,香糯美味,把大伙说得心驰神往。
“这些好吃的,你都吃过?”
莫听微笑点头。
“这么说,你是个旅行家了?一个环游世界的美食家。”
“可以这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只是实践先贤的话罢了。”莫听很谦虚地说。
小布和卡尔对视一眼,两人心下不约而同地在想这个人以后可派上什么用场。
莫听有趣地看着他俩眼珠乱转,自己慢慢品着杯中酒。
“您所说的先贤是?”
“您听说过佛教么?”
“是挞喇的那个么?”
“不太一样,他那是藏传佛教。佛教也有许多分支,和很多大宗教一样。不过在佛教里,都讲到了一个叫轮回的概念。”
“是转世么?”小布问,“我们相信的是人只有一生,死后或上天堂,或入地狱。所以也没有轮回的概念。”
“一般人都会以为,轮回就是转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生死的循环。但其实轮回远比转世更有内涵。这些年我在世界各地行走,也感悟了许多。人生之中也有无数的轮回,很多世事似曾相识,似是而非,而我们的心也不停地处在轮回之中。我们不断去追求心中的一个梦,但当我们达成目标时,我们又设定了一个更高的目标,于是终点成为了起点,人生又进入到一个新的循环之中。这个梦就是一种执着,一种执念。有的人执着于财富,有些人执着于名声,有些人执着于爱情,有些人执着于权力。这些追求无穷无尽,不仅一生如此,诸生也是如此,如果有来世,那也是生生世世。轮回无尽,业力无边,生死无穷。”
此番话说完,小布和卡尔罗夫等人皆是沉默不语,尽被勾起心思,想起自己平生也是如此。莫听哈哈一笑,举杯道:“随口乱说,你们该做啥做啥,想做啥做啥,不用太过在意!”
“先生真是智者。”小布感慨道。
“大愚若智,我只是看起来聪明罢了。”莫听慢慢转着杯子,淡淡说道。
“我听麦卡锡说您还精通风水,这风水是什么?真能像他说的那样神奇么?”
“麦卡锡先生怎么说的?”
“好像是遥远的巫术…”卡尔罗夫接口说道。
莫听微笑着摇摇头。小布不快地打断了卡尔罗夫:“你看莫先生像是非洲跳大神的么…风水是不是某种神秘学?”
莫听打量了好奇的小布和有些不以为然地卡尔罗夫好一会,方才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海因里希法则吧!”
小布拍拍头:“好像听说过。”
“有点印象。”卡尔罗夫也说。
“每一个重大伤亡的事故之后,一定会有29次轻微伤亡事故和300次无伤亡事故,这是你们国家的海因里希工程师在进行了大量统计之后得出的一个规律。”
“那么,它和风水有什么关系?”
“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必有所由兆。这是中国的老话,意思就是说,小的事故积累成大的事故。就像你们说的,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如果我直接说如果你丢失了一个钉子,就会亡了一个国家,你们大概不会相信,但事实很可能就是如此,于是我会要求你马上找一个好的钉子修好马蹄,接下来,国家没有灭亡。你们能理解么?这就是风水,一门融和预知和改变的学问。”
“但国家的灭亡可不是因为一个钉子。”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风水也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因为世界实在是在复杂了,很多因素相互影响才促成了一个结果。如果你可以同时看到这些因由,并且可以改变并推动一个结果的发生,那么就是一个风水大师了……”
小布和卡尔罗夫交换了几个眼神。
小布一把抓住莫听的手,道:“莫听先生,有件事,您一定要帮我……!”
........
眼看天色渐晚,莫听作势看表,准备起身告辞。小布却让人拿来笔墨纸砚,非要他留下墨宝以作纪念。莫听推脱不过,只得随手写下五言诗一首,名唤《风云》,全诗如下:
风起青萍末,云游四海间。
全功尽一仗,五歌笑长天。
字取狂草,笔力苍劲中带着飘逸,狂放不羁又充满内涵。看得众人如云里雾里。莫听简单地解释其中含义,小布大喜,只觉这幅字大有吉兆,直接就让人裱好挂在办公室里。
送别之时,卡尔罗夫还悄声问这五歌是哪五首歌,莫听想了想,告诉他是自己小时候学过的五首儿歌,《丢手绢》、《找朋友》、《红星照我去战斗》、《十送红军》和《我爱祖国》。
…….
“这次您的表现可以打九十分!”麦卡锡热情地递了一杯红酒过来。
莫听把杯口靠近鼻子慢慢嗅着。
“若不是因为你写的那首诗,你本可以得一百分的。”麦卡锡坐在沙发上,轻轻抿了一口酒。
“那诗有什么不妥?”
“太有中国味了。”
“猪头肉下酒原本就是中国菜。”
“吃的东西嘛无所谓,不过你那个诗被挂在他的办公室里,以后难免会被人以为他有中国情结。”
“他有么?”
“应该没有,”麦卡锡想了想摇摇头,“他这个人在外面看来是挺随和的,入乡随俗这点原本就是政客的基本功,不过他做得就特别好。我听说卡尔罗夫会让他去学非洲的民族舞蹈,他也就学了。这我就做不到。”
“不喜欢拿下来就是了,或许他也只是说说罢了。等哪天他当上总统了,又需要那边支持的时候,他会把这幅字挂上。”
“说得不错。”麦卡锡点点头,突然又道,“我还以为你会受邀请加入他们。”
“我现在要是接受这种请求,能给我的工作会是什么?”
“估计会让你协调华裔事务,再就是看看能不能执行那个计划。差不多是这样吧。”
“不,他会让我每天烧个猪头,直到他们吃腻为止。”
“他们说你是个美食家。你觉得我的藏酒怎么样?你看这里,各主要年份的红酒都有,这随便拿一瓶都是市面上难以找到的。”
“其实这种红酒都不稀奇,我认得的每一个收藏家都有这种红酒。不过我自己倒是收藏过其它一些。”
“你说的一定是中国产的那些吧!上次有个品酒师说过什么张裕长城王朝威龙之类的。”
“不是那些,我说的不是葡萄酒,是用大米加红曲做出来的红酒,这种工艺已经流传了上千年了,那种酒的产量极少,一般不对外销售。”
“女儿红?”麦卡锡叫道,“是这个么?”
“女儿红其实是黄酒,因为酒色黄中偏红,在中国的绍兴有个传统,每家生了女儿后就会把当年酿的酒整坛埋到树下,到女儿出嫁时再挖出宴客,十多年的陈酿,酒色如琥珀般,十分漂亮,所以又叫女儿红。但我刚才说的是地道的红酒,只在中国沈城出产,又叫沈红,那酒色是越放越红,五年以上已经是纯红之色,而且酒带异香,滋补养身。不过因为产量少,除逢年过节外,一般只给妇女产后饮用。”
莫听随随便便一番话,倒让麦卡锡多了许多心思。他是想起当年老布氏发家时凭借过的那些身外之物。若是自己现在也收集一些,将来未必不能派上大用场。
“能不能帮我买一些?”
“买不了,那酒不卖的。只有宴客时你或许可以拿到一点。”
麦卡锡心痒难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难道我们不能把那工艺学过来在这里重新制造么?当年葡萄酒我们在加州不也仿出来了么?”
“这还是不太一样的。那些手艺都是家传的,没有人会把这个卖给你,再说,这也算是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要是偷摸着去弄,说不定就会影响中美关系了。”
“弄也弄不到,喝也喝不到,你这是成心让我添堵啊!”
“我倒没想到你这么执着,要不我就不说了。你看我就没有和小布他们说,就怕他以后真当上总统了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不管那么多,你一定要帮我弄到这个酒,我要派大用场,如果真的那么好喝的话,将来我飞黄腾达之时,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莫听还是一脸难色。
“这是支票,六位数随便填,半年之内一定要给我弄一箱。”麦卡锡也知道这种事太大,不花钱是不可能的。
“光有钱也不管用啊!”
“我知道,CIA那边我有点关系,帮你弄个身份。”
“就是个身份?还是CIA的?只怕我还没有出飞机就给人送回来了。”
麦卡锡咬咬牙:“那你要什么?”
莫听沉思片刻,拿起纸笔写了一大串:“这些都准备好,这事就能成了。”
麦卡锡拿起纸:“世界红酒文化发展研究协会理事,哈佛大学糖烟酒研究所所长,加州理工生物学院酒类研究协会会长,NSDAQ交易所酒类上市公司联谊会执行秘书,这都什么啊!哈佛有糖烟酒研究所么?加州理工有这酒类研究会么?还什么上市公司联谊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咋这么能编呢?”
“下面还有!”
“美国好莱坞酒类电影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我们有这公司么?”
莫听微笑着看着他。
“注册一个公司花不了几个钱!”
“你这是逼我给你弄假证啊!”
“那边的人就认这个!我也没办法!”莫听耸耸肩。
“好,我给你弄,不过这费用得算你头上。”
“无所谓,反正到时候拿到什么品质的就看我还剩多少钱了,是当年的,还是十年陈的,是水货还是行货,是特供还是……”
“好好好!别说了,那钱你看着花,一定要给我整最好的!有多少算多少!我还指着这酒打通关系呢!”
“我还以为你们这流行直接给钱呢!”
“钱要给,东西也要,不过用钱买不到的才是真真好的。”麦卡锡说道。
莫听走的时候,麦卡锡还亲自送他到门边,叮嘱他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特别是小布那边的人。有时候,你最大的对手真就是你的伙伴,莫听当然明白这一点。
……
我这也算是摸到权力社会的边了!莫听嘴角微微一笑。政府.媒体,还有智商高出常人的专家们,这个世界里很多事都是由他们亲手操作的,他们就是世人眼中的权力者。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世人头脑里早早地开疆拓土、划定边界,让理智、真实再也不起作用,让那些看去既聪明又狡猾的人九牛驷马拽不回地向错误的方向思考、事前就做出失算的决定?是什么能悄悄左右一国上层建筑的思维方向、让那些掌控关键闸门的人在潜意识里被巧然诱导朝着有损自己的方向做着看起来有利自己的选择?
事实是一回事,话语是另一回事,事实不能用来统治,话语却是统治工具。人对世事的感知,大部分来自话语而非事实,即刻的真实是无足轻重的,其后的话语才是主人。在当今影像无处不在的时代,话语在很大程度上已被取代词语的画面占据。这意味着画面作为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权力已远远超过词语,其作用和造成的后果也已超出一篇社论,甚至政府政令。如此看来,话语的有效和即时性时常超过国家司法和行政权,主导一个社会。作了主人,你就要负责任。如此巨大的权力怎么用,制作和投放的人应具有怎样的自我意识,就事关重大。“话语统治”需要掌握这个权力的人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自我意识在此分两个部分:首先你要意识到手中这个权力的作用和后果;其次你要知道权力意味着的义务和责任。
…………
“叶深,在哪呢?做啥呢?”
“马桶上,拉屎!”
“有兴趣进CIA么?”
“倒是个好去处,你有关系?”
“可以有。”
“要我做什么?”
“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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