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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师让我说一个成语来形容人很快乐，……我说了，然后老师说请你去一次。”
“你不会说含笑九泉吧？”
“没有，我说的是游戏人生。”
“游戏人生是成语么？你最近是不是玩游戏玩得太多了？”
“可我觉得人的一生真的很像是游戏，你看从小到大，做这个做那个，完成这个目标完成那个目标，最后人死了，游戏也结束了……然后老师说……”
“说什么？”
“她说，孩子你这么有思想，你爸知道么？明天让他来一次。”
“你……那老师长得怎么样？”
“你猜？”
“从你的成绩来看，她长得不怎么样。”
“嗯！老师也说有其子必有其父呢！”
…………
洗了个澡，把衣服晾干已经八点了，萧瑟匆匆回到学校，今天的课是满的，事实上今天他都没有心思在听课，脑子里全是事，好不容易扛到下午放学，才从学校里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走在新街口，萧瑟懒洋洋地抬头看著街道上的天空。夜晚金陵的天空是灰亮的，特别在这里，几座高楼很慷慨地向着天空打着光，空气在街旁霓虹灯的映照下不断闪烁著五彩斑斓的色彩。远处最耀眼的自然是那直指夜空的南京电视塔，被灯光包成的轮廓在南京每个地方都能看到，是当地人最骄傲的标志性建筑。慢慢走着，又转回了酒吧的位置，看着在热闹街头中显得特别的木门。
叶深看来是不会回来了，那么自己真的要管理一个酒吧么？
萧瑟倒是有点头痛，他并没有管理店面的经验，叶深走时的暗示这个地方就由得萧瑟处理，但如果自己惹下麻烦，又有谁可以为自己解决，做生意可不光是生意的事，更重要的是能处理各种场面上的事，这酒吧在当地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块肥肉没有人要，如果被人起了贪念，自己能不能保住也是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店给关了，平时就来看看就好？
另外，自己也感觉到在社会上想做的事情很多但力量真的很有限，无法真正帮助想帮助的人。
开店是不成的，会有很多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这间店并不属于自己，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办法。萧瑟记得二楼的房间里有台电脑，他打开门，反身把门锁好，走了进去。那个包还在吧台后面。
打开来看，居然是一张有五万块钱的存折的和零碎的几份证件，房子的产权证也在里面，看来那个人是真将这地方托付给自己了，这哪里是托付，这简直是继承遗产。
听那人的意思是让自己混吃等死，别惹事，特别是别惹麻烦，可这会不会是另一大堆麻烦的开始呢？萧瑟也不是一个傻子，哪有人会随随便便把这些东西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有些后悔了，其实住在宿舍也挺好的。
可到底会有什么麻烦呢？
什么事算是麻烦呢？
能招来麻烦的事就是麻烦了。
萧瑟倒是经常看到人在宿舍楼里背着包卖着从批发市场倒来的各种小商品，那些人打扮得像个学生，往宿舍里一钻就拿出随身听毛巾之类的开始向学生们推销，对于才进大学的土包子们来说，根本就难以判断价格里的水分，但值得这么做的事当然是有钱赚，估计还不少赚，毕竟是冒着被宿舍阿姨追杀的风险，倒推下来应该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干呢？
从家乡进来一些特产把这地方当成货物的积散地，让同学们来这里买？不会被工商局抓吧？还有税务局，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萧瑟打开电脑，灯闪了一下，随着系统的启动，蓝天白云现了出来，没有开机密码，看样子这就是可以用的。
就不知道能不能上网。萧瑟看了下后面，有个调制解调器，他试了下，能上网，速度还算可以。
许多人啥也没有，也随随便便成功了，自己好像啥都有，怎么就缩手缩脚地不敢做事呢！萧瑟暗骂自己一声，居然想像着叶深鄙视的表情。
他拿过纸和笔，开始想着如何赚钱的方法，每一条后面都跟着写上所需要的能力和资源，还有实施的计划，有些因为暂时不成熟而只能放弃，但有几条在分析之后居然是相当可行的。比如他想把这里当成一个社团活动会所，提供免费的茶水，但进来的人都需要是会员，会员就得交会员费，半年一收。依着这里的条件，估计愿意来的人不会少。他中间还抽空去查看了储藏室，那里光豆奶麦片和咖啡就有几十箱，这些光自己可真吃不完，拿去卖又太不像话。
另外，可以把外地同学家乡的特产汇集起来，由自己代买来，保质保量，考虑到不要屯货，干脆就把这些货品的名字印在纸片上，让大家来这里预定，先付定金再见货付余款。
还有，可以做饮料外卖，这个算经营了，麻烦，去掉。
自己好像对于产品设计挺有兴趣，搞点小发明什么的申请专利卖掉也是个办法，或许有钱可以直接生产出来卖，再要不然做个样品让大家订购，消息发到学校BBS里就好了。
在学校里做生意，要看学生的需求，除了学习之外，这群家伙也就知道吃喝玩乐，看来得围绕这个做点文章了。比如说做一张周边地图，把商家都标记出来，发到学校里，费用让商家出，就当是广告了，然后把学生的评价放在上面，一星两星三星四星五星，不给钱的就写一星，给钱多的就五星，上面再印点折扣券，反正都是商家买单。
嗯，不错，还可以搞个试玩试用试吃试喝活动，这一年的伙食费都可以省了。
干脆搞个网站好了，申请个域名什么的。
搞大的就来个电子商务，让同学们在上面下单买东西，然后从我这里取货，要保证别人不捣乱的话必需有身份证号，得打电话核实下身份。
要是我都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那我岂不是可以把他们的需求引导出来搞个集体采购呢？让商家把购物折扣券交给我来卖，必须特别便宜，三折，不，一折！得好好调查下哪些商品是同学们会需要的但价格水份特别大的。
对，就这么干，反正学校里的找人也方便，学生们都是有力气没地花的。再说学校也硬性要求每个学生要在假期里参加实习活动，生怕正规的教育把学生给教伤了等毕业时找不到工作。咦，我为什么不让同学们自己把简历填到网上去？这样我不就可以让工作单位也交钱在上面选人了么？
越想越兴奋，点子是越想越多，脑子都快撑胀了。
楼上楼下转了几圈，走进厨房，虽然不是吃饭时间，但了解库存还是很重要的。打开冰箱瞅瞅，番茄，烂了，往旁边一丢；再瞅，豆腐，黄了，往旁边一丢；接着瞅，嗯，黄瓜，还有半根没烂，吃。半根黄瓜吃不饱呀，又瞅，哟，有螃蟹，太好了，蒸蒸吃吧——咦，慢着，这个跟手指头一样粗的紫色发亮油油的玩意儿是啥？哎哟不好，原来是土豆长芽了，豆芽能吃，可土豆发芽可就不能吃了，里面有马铃薯碱，萧瑟倒是知道这个。
再仔细看下去，还有孔雀尾巴一样色彩艳丽的西兰花，白发三千的甜酒酿，披着豹皮的柠檬，流黑水的芒果，硬邦邦的蛋糕，软乎乎的西芹，散发臭豆腐味道的酸奶，变蓝的红莓，与变红的蓝莓，一种无法辨认死者身份但盒子上标着排骨的肉类。随着萧瑟往冰箱外挪东西，底下一条青黑色的溪流缓缓地流淌出来，像从地狱里流出的脓液。
眼前仿佛浮现那个莫名把这地方托付给自己的人。
他亲切地对自己说：“我冰箱里的东西都吃不了了，你都拿去吃吧。这是我临别的心意，你务必收下。不要浪费啊！”
萧瑟拿出垃圾袋，准备把这冰箱清理一下，突然又停了下来。
这些东西看起来虽然怪，但总不见得真的就没用，万一主人就喜欢这种食材，又或者这是一种秘密实验，自己却把东西都给扔了，到时就真的麻烦了。
进了房间，熄了灯，看着装饰的繁星点点的屋顶，想起了那喜欢了很久的女孩，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睁开的时候，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有些被花园中的花挡着了，把帘子完全扯开，一下就望见了蔚蓝的大海，海水倒映着伪装的跟它相似的天，今天没有云，至少看得见的范围没有。父母是早就上班去了，总觉得还要做什么一样。走过廊子，那是多么好的廊子呀，有点法国风味，颇似宫廷里的那种。廊子的顶部爬着带黄花的三叶草，远远看去像瓜棚。
夏日清晨，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在萧瑟的眼睛里，照亮了整个房间。他觉得有点恍惚，对面的女孩看不清模样，阳光打在她身上，脸看不清楚，但是头发上，衣服上，手上都泛起微微的阳光，像天使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刻，萧瑟似乎感觉心口涌动着所有可以想像的最美的词，像一场春日里漫天飞舞的梦，那么的不真实，像永恒天际里的浮云流彩，与现实世界不再有任何联系。阴霾晦涩中，一道光透过浓雾，重重的击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呼吸困难，而他甚至还没有看到她的脸，就已经醒来了，在阳光中醒来，脸还发着烫。
昨天夜里想赚钱想得兴奋，到四五点才迷迷糊糊睡着，却又被阳光晒醒，头发胀脑仁发痛，心也跟着一起痛。
想着阿菁的痛苦，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萧瑟心都抽紧了，但人再痛苦也不能不吃饭，萧瑟在街边小摊上买了十块钱早餐回到店里，坐在柜台后面，一边吃着刚买回来的三鲜豆花配麻饼，一边看着豆花上面的红色辣椒油，那油辣得嘴都麻了。为了缓解心中和嘴上的痛楚，他打开了冰箱，把里面的鸡蛋拿出来，到厨房里加了点葱花炒了炒，就着麻饼下着豆花又吃了一遍。
吃完早餐，肚子里撑得难受，想想也该做点饭后活动来帮助消化，萧瑟拿出纸和笔，在桌上胡乱写着。
“要为她完成心愿！”
“以自己的能力，又怎么能做到？”萧瑟摸着下巴，已经有些微的胡茬了，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夜里没脱变得发皱。
要做成一件事，特别是一件看起来有些难的事当然需要能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萧瑟有这种能力么？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当然，也可以找人帮忙，比如他认识的那些神神秘秘的家伙，看起来如果不是江湖骗子就是世外高人，像这样的高人办一两件小事估计不算什么难事，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且不说那西爵失踪很久了，就算是泰山上的老人家，萧瑟也不能因为跟人家说得上话就拿这种事去烦人家，叶深是靠不住的，昨天把这摊子丢给他就跑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哪年哪月。
还得靠自己啊！萧瑟很认真地得出这个结论，要先找她的妈妈谈一下。有时候帮人也得别人愿意帮，别弄巧成拙了，听说凡是养父母最怕的就是亲生父母来要孩子。
………
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很凉快，阿菁就半靠在床上，无所谓地翻看着一本英文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说老实话，她今天觉得有点累，也有点儿犯困；不知道是由于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前些天发生的事，这次来南京确实有些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一股莫名的空虚空虚感还使她的情绪有点躁，想睡觉。
“阿菁，你醒了么？……”
门厅里传来郭乐急躁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把鞋子扔在旁边的声音。
脚步声急促地从客厅响过去，卧室的门已经被使劲地推开了。
阿菁看到郭乐的头发在卧室的门口荡了一下，然后是那张由于兴奋而红扑扑的脸，还有光溜溜的胳膊和她那有点瘦削的肩，她今天穿着吊带衫………额角还有汗珠，鼻尖和唇上的部分也挂着细细的晶莹的东西。
“你去哪了？”
“有客人，我上来换衣服，你快点起来吧！”郭乐催促着阿菁，她像一阵热乎乎的风一样飘进卧室。阿菁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套。
“快点干什么？什么事情这么急？”阿菁不高兴地从床上起来，走进洗手间.
“萧瑟在楼下，正跟阿姨说话呢！……”
“他来了？”
“这家伙喜欢你，搞不好是来求婚的。”郭乐哈哈笑了起来。
“别乱说，小心我妈揍你！”阿菁边洗脸边说。
“快点下去吧，好像是挺重要的事情呢！我看他很严肃！”
……
看到阿菁和郭乐两人从楼上下来，萧瑟打了个招呼。他正和万芳坐在餐桌边上，身前放着一杯茶。
“是什么事？”万芳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要是这个男孩说出什么喜欢阿菁的话，她一定会好好地拿起扫帚把他打出去。
“阿菁！你认得这本书么？”萧瑟小心地从包里拿出书放在桌上。
阿菁眼中闪现出一丝茫然。
“还有这个，书签！”轻轻地把那片竹叶放在书的封面上，让那几个字对着阿菁。
“小行，阿菁”
万芳脸色苍白，目光游离在两人之间。
“小行，阿菁。”嘴里轻轻念着这两个名字，头却又开始疼了起来。
“对不起，阿菁要休息了。”
“不，妈妈！我想起来了！”阿菁突然转过身，看着那片枫叶，“它，是哥哥做的！”
“阿菁，哥哥已经不在了！”
“不！”阿菁的反应突然激烈起来，“哥哥会回来的！”
万芳胸膛起伏不定，眼睛都红了，她不知道这一刻应该说什么，只觉得好像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
“妈妈，对不起，你永远是我的妈妈，”阿菁伸出手握住万芳的手，又轻轻拿起竹叶，“这个书签是哥哥做的，我记得那天。”
“哥哥叫徐行，爸爸妈妈去世后，我们被带到福利院，虽然没了爸爸妈妈，但大家都对我们很好，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哥哥也会千万百计保护我。直到有一天，”阿菁抬头看了万芳一眼，“妈妈你来接我，我记得那一天，哥哥没有来送我，我哭得很伤心！”
“哥哥后来就不怎么理我了，我以为哥哥他不喜欢我了，但每次睡觉的时候，我都知道他在窗外看着我……”阿菁突然抚着头，昏了过去。万芳惊呼起来。
阿菁在120来之前就已经苏醒了，但还是被送到医院进行检查，而引起这麻烦的萧瑟被万芳严令离他们家远远的。
“我会回来的！”
看着远去的120车子，萧瑟捏捏拳头，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
........
“果然很麻烦！”又内疚又自责的萧瑟带着又胀又晕的头回到酒吧，一进门吓了一跳，叶深坐在吧台前。
“怎么看到我像见了鬼一样？”
“你不是走了么？”
叶深淡淡一笑，手里拿着一张纸，正是萧瑟写写画画一晚上的那张。“回来拿点东西，正好看到这个。”
萧瑟闹个大红脸。
“我要怎么说？我支持你？”
“我只是想…”
“想做就做，这才是好样的。”叶深把纸放下，“我很期待下次见你时你拿出一堆钱让我随便花。你知道我会想什么？猜不出来？”
萧瑟摇摇头。
“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是看到食堂的师傅一边收钱一边打菜，手中的勺子随心一翻就有分别，男的呢，看到漂亮的女生就多打一点，看到帅气的就少打一点，女的呢正好相反，我就在想，要是把这食堂的关系搞好，这一年可得省不少钱。就算一年省一千块，拿个一百块来孝敬也是个不小的生意，如果多打几个鸡腿还可以卖给别人，…”
“你这么做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说，在中国，这是个好生意，你要做成就得上下打点，但在其它方面，可以少打点一些。”
“哦…你吃过了么？”萧瑟走到叶深边上，拿过那张纸，看到上面居然还补了几条是自己没想到的。
“有些事早就有人在做了，不过国内发展比较慢，但学别人做事不容易做错，拿钱也容易，我写的这几个，是我个人觉得比较看好的，你可以试一下。”
“你是要去美国？”萧瑟注意到上面几个网址是美国的公司。
“你今天去哪了？逃课是吧！”
萧瑟犹豫了一下，把今天的事说了。
“把自己弄到这种事情里面来，有点不智啊！”叶深慢吞吞地转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瑟。
“我只是觉得应该去做。”
“为了爱情？”叶深挑了挑眉头，笑了笑，“初恋，而且还是单恋，这足够让人疯狂了。但你居然还破坏别人的家庭，很没道德啊！”
“随便你说什么。”萧瑟冷着脸在柜台后翻了翻，找出一盒茶叶，就着凉水冲了一杯。
“嗯啧啧，凉水泡极品铁观音，开始有个性了。”
“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味道有点不一样，我又不是那种爱品茶的。”
“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要做这件事？”
萧瑟呆呆盯着杯中那几乎是静静不动的茶粒，仿佛没有听到叶深的问话。
叶深举起杯：“提前敬一下英雄。”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瑟沉沉地说，“很奇怪，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就像有一条线穿过了两个人的人生，他们就被串起来，我不觉得人与人的相见只是缘份，那就像是命运要你去接受，而你的心里也愿意这么做…”
“命运？”
“是的，命运，命中注定要做的那些事，只有完成这些事，人生才能向前走。”
“听起来像是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仙剑奇侠传……金庸群侠传，还有什么？”
“从小的时候就被告诉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也没有注定的命运，慢慢长大了才知道，或许是没有神，但却有注定的命运。我坐在课桌后，想着长大后的自己，可能要成为像父母一样的人，过着重复的日子，活着，然后死去，被遗忘，就像是这世界的一个尘埃，像是河流中的一个水花，很快地消失，没有什么可以被记住的，像灰色的墙，泥色的路，无画的背/景。我感觉到恐惧，那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不应该只是这样，应该有些不同。我需要记住命运给我的提示，我要做一些特别的事，让…让生命有些意义，它也确实给我了提示，很多次，需要我去追逐，去探索，去发现…”
叶深抬起头，他的双眼里仿佛有种黑色的光在闪着，萧瑟发现那是自己的倒影。
“所以，你认为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事？”
“是的。”
“我得提醒你，你还在读书，你的父母希望你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四，四级证，去找一个每个月发你薪水的工作，然后找一个家境还不错的女孩子，结婚，生孩子，你确定这不是命运让你做的？你确定那不是某种邪恶力量对你的引诱？你确定你的人生不会因此而变得悲惨？”
“我没有画过我的梦想，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听到心里的声音，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一只想逃的蚂蚁，有勇气，能活下去么？”
“你可以帮我！”
“我？帮你？”叶深突然笑了起来，“伙计，你确定你以后不会后悔？”
“不会！”
“那么，我为什么要帮你？给我一个理由先！”
“你是我朋友！”萧瑟紧紧地盯着叶深的眼睛，缓慢而有力地说道，“我也会帮你。”
叶深站了起来，拍拍萧瑟的肩头：“你醉了。”
“我没喝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多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萧瑟带着嘲笑的口气反问。
叶深扳过萧瑟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比这个还可怕！”他的眼睛里满是寒意。
“我不怕。”
“你会怕的。”叶深慢慢地走上楼去，“活着失去一切远比死更可怕，而你甚至还不知道平淡的生活有多么可贵。”
“像你一样？天天混在学校里，装成一个大学生泡着妞，考试作弊为了及格。在我看来这就是混吃等死，和圈养的猪没有什么区别！”
叶深缓缓转过身，不知怎么地就来到萧瑟面前，一手扼住萧瑟的脖子。
“说对了？生气了？气得想要杀我？”萧瑟脸上挂着冷笑，也不反抗。
叶深缓缓松开手，在萧瑟的脸上轻轻打了两下：“我会帮你，让你过点我的生活，和你想要的那些。”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一定会帮我！”
叶深转过头，冷冷笑道：“不，这是对你的惩罚！”
“因为有些河流你永远不应该踏进去，只要你一只脚进去，你就会被冲得无影无踪，永远无法回头！”他冷酷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我要做的事，你不会知道，但请不要妄自评价！对了，我晚上的飞机，你帮我炒个蛋包饭，我一会就走。”
萧瑟傻傻地应了声，脑子有些糊涂，甩了甩头去厨房。
蛋包饭和蛋炒饭的区别就在于蛋和饭的比例不同，蛋包饭的要义就是蛋一定要多，多到能把饭包起来，可以先把蛋摊成大饼再把饭包起来，也可以把饭拌在蛋里炒，前者炒出来锅比较干净，后者洗锅时比较费劲，也比较费油。好在叶深不是个很挑剔的人，萧瑟炒的饭他一下就吃光了，连半粒米都没有剩下。
“你怎么这么饿？几天没吃了？”
“我要去的地方吃不到蛋炒饭。”叶深轻描淡写地说。
“吃不到？你去哪？”
叶深没有回答，萧瑟也就不问了。
“对了，建议你好好看一下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如果你要做生意，了解人的需求是至关重要的。”叶深拍拍萧瑟的肩膀，潇洒地走出了门。
马斯洛的需求理论？萧瑟好像是看过的，但看过不等于了解，了解也不代表可以很好地运用，叶深表现出来的那种成熟也远超出萧瑟的想像，他说的话萧瑟自然会重视，他准备明天就好好去研究一下这个需求理论，至于写的那些计划，也需要再仔细分析一下，毕竟他虽然年轻有机会去搏，但这钱花完了就没了，这世界上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做生意的一个重要的资源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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