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前五阁由俭入奢,后四阁又返璞归真,一阁更比一阁妙,尤其这忘香阁,看似平常无奇,却别具真意,每一物件的陈设都似恰到好处,自成一景,妙不可言啊。若有可能,倒真想见见这品香阁的设计之人。”郑叶观赏着忘香阁各处,不由发出感叹。
“若不能见此人,真觉人生多了一大憾事啊。赵异,宋笑,你们觉得呢?”
见无人应答,郑叶回头望去,不由哂笑一声。原来赵异正在众士子之间,谈笑风生,而宋笑倚红偎翠,风流一时。
“他们二人皆有所得,独我有所失。”
郑叶摇了摇头,走向一处筵席,坐下自湛自饮起来。
眼前歌舞正到兴起,那几名舞者舞姿曼妙非常,音乐轻灵动听,郑叶不由忘情地拍手合拍,“美!美!”
他连喝了几杯酒,笑意正浓。
“却是我执着了,人间何处不春风,何必自找遗憾呢。正如赵异所说,我该放下一些。”
在欢畅的气氛中,已过半天,夕阳沉沉,已到晚景,忘香阁内陆续点上灯火,烛光中,忘香阁又别具一番意味。
一名红裙女子袅袅而来,带来香风一片,却正是涵玉。
“各位才子正在兴头上,妾身本不该打断,”涵玉唇角含笑,“但奈何天色已晚,明日诸才子便要赴考,不能因此受到影响。”
“这诗文才子会,诗文嘛,诸才子走至忘香阁,想必已考较诸多,如此,便可进入今晚的重头戏,才子辩。胜者可尝本阁珍藏的窖封百年的美酒‘梦中醉’,并请邀本阁留宿,过一春风得意夜,结束这一诗文才子会,不误才子们明日的大考。”
“妾身在这里,仅祝诸才子能榜上有名,春风得意马蹄欢。”
忘香阁内马上热烈起来,果然进过考较,能到这忘香阁的才子无一不是名动一方,具真才实学,论辩起来都卓有见地。
郑叶饶有兴趣地听着各方辩论,自觉收获不少,赵异更是直接参与其中,几经论辩。至于宋笑,额,他还在和某位美人深切交谈。
一名青年俊杰连辩几场,均连胜,眼见还有众多挑战者还跃跃欲试,不由眉头一皱,感慨地说道:“今日方得见天下英豪何其多,以往真是井底窥天,不知天之阔,不过如此之辩,也太过麻烦,不知到何时才辩完,我有一问,若诸位仁兄中有人能解我问者,我便服。”
“请问。”有人出声道。
“我等本有学问加身,来此科举,无不为官,如此我有一政问。”
“近年南越之事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与妖族之争愈发严峻,我问,若执南越,当何解?”
“诸公,我乃道家弟子,我对南越之事只有耳闻,并不甚解,但想来不过是两族意气之争,以我道家无为之法解之,不加干扰,百年之后,两族相互融通,自然可解,”一名男子拱手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一人所思,不知诸公以为可行否?”
有人马上表示反对。“兄台是不了解南越近况之糟糕,不加干涉只会使其恶化,此策不可。”
又有人回答道:“不如拉拢当地我族,抑制当地妖族,一拉一打,此消彼长,境况或许可缓解。”
“此策绝不可行,幼稚非常,如此只会加深两族矛盾,到时只能更糟,甚至引发两族直接的血战。”他话还未说完,马上就有人反对道。
一名士子站起来,说道:“看来诸位对南越之事都不慎了解,均只是略有耳闻。我乃荆楚士子,与南越相近,南越之事,实已到乌云盖日,一旦倾泻则不可收拾的地步,绝不仅仅是简单的两族之争。就我来日便听闻有一小城万余人口被血屠,连一人幸免都没有。”
郑叶正拿着的酒杯悄然中落地,他表情极其凝重,前几日还听老师讲过南越现今之境,但未想已到如此地步,一城被屠,无一幸免,实在太过血腥、残忍。
会场也是一片肃然,均为南越之况所震惊,有人忽地出声道:“南越之事毕竟未曾祥知,我等轻谈治越,太过不慎重,毕竟牧守一方之策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还是换个辩题吧。”
“对,换个辩题,我等本为寻乐而来,何苦将席间弄得这般不快。”
“换个辩题。”有数人附和。
才子辩继续开辩,气氛重又活络起来。
“还在想着南越之事呢?”赵异走过来,看郑叶眉头紧锁,低头作思考状,便已然明白,不由叹道,“郑叶,南越离此有数百万里之遥,我等又非庙堂之人,莫要想太多。”
“老师一直教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听闻南越之事,心有不虞罢了。”
见是赵异,郑叶紧锁的眉头不由一松。
“来,满饮此杯吧!”赵异递来一杯酒。
“好。”郑叶轻松地笑了笑,接过一饮而下。
“郑叶,你怎么不上去辩啊,”宋笑满脸红晕,打着酒嗝走了过来,“我还等着靠你尝那美酒‘梦中醉’呢,据说普通一坛都是千金难求,更别说窖藏百年的了。真是人生能得一杯饮,醉死梦乡也快然。”
“好,”郑叶站起身,“我便去给你们挣那一坛‘梦中醉’。”
结局毫无悬念,不出几辩,郑叶已然胜出,令在场才子大为赞叹,甘心诚服。
“公主,那郑叶公子已取得才子辩之胜,过会妾身便会请他留下,公主可有吩咐?”涵玉恭敬地施礼,说道。
“什么,那郑叶不是要?”姬心月脸色一变,极其不悦,“你们品香阁好好弄个诗文才子会就罢了,怎么还要弄什么春风得意夜?”
涵玉一阵诧异,有些无奈地说道:“诗文才子会再过文雅,可品香阁毕竟是烟花之地啊。”
“俗,我说不好就是不好。”姬心月皱着琼鼻,蛮横地说道。
姬心月想了一会儿,一个鬼主意冒上来。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那种能让人昏睡好长时间的药?”
“有是有,”涵玉面带疑惑,“可是……”
姬心月笑容怪异她附在涵玉耳边,“不是有一环要品那‘梦中醉’吗,你如此这般……”
涵玉诧异万分,却不敢违抗,只好请郑叶三人于内阁,并按吩咐去办。
“郑叶公子,请。”涵玉挥手请道,她唇角微弯,“美人,醇酒,静待公子。”
郑叶大笑一声,说道:“酒可饮,但夜就不留了,本为酒而来,带着酒意而走就好。只需上酒便是。”
“公子好风度。”涵玉赞赏地看着郑叶,暗想,这样的人是怎么惹上公主了。
隔壁房间,趴在墙上听着的姬心月眉眼都笑弯了,跟一对小月亮似的。
一名侍女呈上一盏白玉壶,郑叶正要取走,却见涵玉拦道:“公子慢来,此酒乃仙品,不能以凡俗之法饮之,需得玉器承装,饮法也需一饮而尽,不得小口酌饮。”
只见涵玉一拍手,又有名侍女呈上三只玉杯。
“我都等不及了。”赵异抢上前去,将酒倒在三只杯中。
隔壁,凌香突然问道;“公主,郑叶公子不留下了那不是就不用准备那酒了吗?”
“啊,对啊,”姬心月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按了一下自己额头,“可,他们已经喝了。”
郑叶取过一杯,一饮而尽,赞叹道:“酒入唇舌,醇厚非常,果然佳酿,”
“嗯,好酒,”宋笑脸红通通的,身子有些打晃儿,“可是不是今天喝多了,我怎么感到有点头晕呢。”说完他便倒在地上。
“哈哈,就你这酒量,”赵异指着宋笑大笑起来,忽地转过身,“郑叶,我怎么也有点晕晕的,这酒劲头,有点,有点,大。”说完,摇摇晃晃的赵异也倒了下来。
“好像,好像是有点大。”郑叶手一松,酒杯落在地上,他也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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