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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起了土炕,自觉今天能睡个好觉了。然而一闭眼“血”,“尸体”,“鬼脸”就一股脑地上来,登时如吃了兴奋剂,只得眼巴巴地瞅着天花板。
人一无聊便胡思乱想,不禁下地溜达溜达,忽然地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是夜里借着外面月光而生的诡异的光……
我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地上是一块硬币一样的东西,但帝国发行的硬币是有穿钱孔的,而这个是实心的饼。我把它捡了起来,上面的花纹非常精致,貌似是个什么动物被一个像爪子什么的东西压着,而且,好像是金的!
我对艺术品还是很喜欢的,说我贪财也可以,虽然我也觉得好像在别人家里拿东西不好……但还是把它拿着了,就放在口袋里。就算是乱世,真金白银也应该是履行一般等价物功能的货币,呵呵,大家可以邪恶的笑了。
虽然依旧没有睡意,然而方才好像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便回到床上躺下,渐渐地有了些困意。好像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我觉得外面有什么东西,向窗外一望,邻家的院里影影绰绰竟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人!
与其说是白衣,不如说是白布,我瞬间头皮发麻随之浑身一机灵,一个词瞬间充盈了我整个脑海——“鬼”!
我没有闭上眼,恐惧实在是难免的,因为那种诡异的站姿实在让我无法联想到任何正常的东西。
我注意那人的动静,然而却又实在是不敢正视。
其实应付危险最好的方法,是面对,要是有点什么事就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实在愚蠢之极。
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注意它了,那人一动不动,可就在我思想溜号的瞬间,“它”不见了……虽然我也认为最好是一场梦……
天边露出一道亮弧,刀刃般的,给人一种安全感,警惕了一夜的眼才缓缓合上。再醒来才不过八点半,那汉子敲了敲门送来了一碗大米粥,一碟咸菜,小半个馒头。“吃了就快走吧,这就当赔罪了”。汉子道。这天是——
定元715年1月20日,阴历腊月初七。
我轻哼一声,心说你这是赔罪,说得也太简单了吧?
“老哥儿,你如果打算活命就快离开这儿,信不信就随你了,你这儿,有东西”。我说道。
汉子想了想,也并没说什么。
“觉得我靠得住,就收拾收拾一起走吧,也有个照应”。我咬了一口馒头接着说道。汉子却似乎不情愿,一脸别扭的出去了,我见对方如此便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可是我刚一开门,就见汉子直愣愣地站在门口。
他们两个答应了,我们也就必须准备更多的食物。不过我还是没明白守土如命的村民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村口有一个小卖部,我们进去找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然而时间不等人,我们想走时已然中午了。到下一个镇店少说也要将近夜半三更,如果现在天下太平也无所谓,不过现在要是太平,这些周折也不必要了。
尽管不是办法,今夜也要在这儿再熬一夜。晚上的那个东西,还会出现吗?
夜幕依然清冷,外面白皑皑的雪,青黑的夜幕,是个高对比度的电脑桌面背景啊,而屋子里却显得诡异多了。虽然没有什么陈设,单单就是墙上的年画也让我不自在,画里的娃娃都像是在这凄冷的氛围里狞笑。
月亮升起来了,虽说是初八的月亮,然而却也将屋外朗照了,清辉下一切倒显得祥和起来。也许我多虑了,也许昨天那个东西不过是只丧尸吧?毕竟我也是上了三年专学(大学)的人啊,这好像太迷信了。月光柔和地洒在古旧的地板上,我觉得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有风还是怎么的,觉得肩膀凉凉的,恍惚间用手想去扯被子,却摸到一块冰一样的东西,我睁眼一看我眼前是一块白布!而我摸的就是那东西的手!那个东西的头发有几丝垂在我的脸上。我顺着望去,月光打在它的脸上是一片阴影。然而随着它越来越近,一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白夹着一个诡异的瞳仁近了!血,鬼,死亡,麻木,痉挛……那不是人间的眼与手划开了皮与肉,钳着骨髓与魂魄,我狠狠地尖叫一声,然而我看到的就是它血污的眼!
不知过了多久,景物渐渐清晰了起来,一丝拂晓的微光透了进来。我……还活在这世界上,原来不过是梦而已。只是那冰冷的感觉仿佛依稀能感觉得到,可能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两天死亡近在咫尺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这是第一次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助感。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该动身了。
虽然我会开车,不过屯子里的农用车几乎没有油。现成的交通工具不能用,这实在是苦了脚了,一路上到也没碰到什么事。
最近好像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感冒了,不过问题不大,这里的男人很少把这些事当病的,我,也是如此。
走了一天的路,终于在日落西山之时赶到了镇店。
铁轨边上,一块写着站名的白板,上边写着“白渡头”。镇子倒也不大,但终究较小屯子大多了。我们来到旧日的火车站旁。这里有几家小卖部,小卖部里有几个柜台,一张床,一台电视机(没有电等于没有),当然,还有一些丧尸留下的残肢。
像我们这种善良的人,有床也是享受不着的,只能给刘保的妹妹睡了。不过这里的零食让我是非常受用。
夜深了,外面只有风,我站在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时候,夜色掩盖的一条小巷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似是有人说话。我立即进屋吹熄了蜡烛,刘家哥俩儿先是一惊,我“嘘”了一声,他们便也知道我的用意,安静了下来。
屋子刚一静,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喊声:“有人在吗”?紧接着就让一个男生的声音“你别……”给压了下去。然而,就在这声之后,传来的竟是惊惧之下碎裂肝胆的尖叫!
我心里一惊,也不知道哪来的大义凛然的英雄风范带上家伙就准备去看看。刚走出没几步,就感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接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低吼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我马上回头看见我身后的墙角处有一个腐烂的人头正向我这边探过来!
在战斗当中如果你要是想道德,公平,武士道精神,我只能用“你想多了”来形容。没等那东西反应过来,我就一刀插进了它的脑袋!
解决了身后的丧尸,那些东西又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然而我不是过来打架的,我又不是古代的战将,一骑当千。
于是我想绕开那些令人作呕的丧尸,就向旁边的一条小巷走去。
说实在的,不要说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就是玩什么惊险的电子游戏都可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而现在的我神经确乎是快要绷断了。胡同里除了呜咽的风声,时不时还传来沙沙的声音,另外,还有我清楚的心跳声。
越深入巷子,我心里就觉得越不踏实,反而责怪起自己的冒失,就算是想救人,也不应当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前进。何况现在就算我赶到了,那人估计也成尸体了。
犹豫令我开始动摇了,脑子里开始浮现了回去的借口——比如,回去吧,万一商店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回去吧,我现在一个人根本没有救人的能力。就在我悄悄地向巷子外挪动时,忽然听到一声“救命”!声音应该是个女孩儿。而且,就在距离巷子另一个出口不远的地方……
终于我给自己打了打气,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语道:“那些个东西根本都是渣渣”。便接着心惊胆战地向那个声音的方向走去。如果你一定要问哪来的这么大勇气……也许是我听到那个声音是女生的缘故吧……
短短的巷子,我却用了似乎很久的时间,现在的气氛说是让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也一点都不过分。出了巷子,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有月亮的缘故,这里的视野还算开阔。然而在我可视范围内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时恐惧就又爬上了我的心头。突然,不远处的杖子“吱呀”响了一声!我猛地脚下加紧冲了过去,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就想一刀扎下去,然而那东西吓得尖叫了一声,我就觉得后面被什么猛地击中了。还不等我把头转过去,又连挨了三五下,就见一个破草筐漫天飞舞,我一脚踹了过去,拿筐的人应声倒地,随即我一把拽起了身边那个人形的东西!然而我一看!那好像就是那个喊救命的女孩儿……
“你干什么?放开我”!女孩儿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
“关你什么事”!女孩儿依然不服输,可那男生倒识时务,“我们只不过是学生”。
看着他那懦夫样有些让我不爽。我放下了手里的刀,猛地觉得眼前一道劲风,直到觉得脸和耳朵疼了才知道被那女孩儿打了个耳刮子。
女孩儿气哼哼地喘着。接着又是一下,却被我抓了个正着。
“够了!”我吼道。心里这个憋屈。
“我只是试探试探你们”。
“你真的不是坏人”?男孩儿也过来了,怯怯地问道。
“蠢话!是的话,你们现在还会这么安全”?我为了让他们相信,特意摆出了他们冤枉好人似的愤怒。
就见女孩儿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我抓着她的手腕一拧,一腿扫了她一跟头。女孩儿吭哧一下跪在地上,呻吟了一声,就见男孩儿要上来扶她,我狠瞪了他一眼,他竟怔在那再不敢动一下。女孩儿边挣扎边骂那个男孩儿。我心说这年头青少年儿童的质量下降得忒严重了……
“呃,呃”。
我身边的女孩儿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呻吟。
“喂,怎么?想学狗叫?然后咬我”?
“我呸”!女孩儿当时急了,“谁学狗……”。
我们两个当时觉得不对劲,一齐向她身后看去,阴影里有一个什么东西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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