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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那像恶犬一样的呼噜声不是女孩儿发出的,我便觉得头皮都炸开了,一阵酥麻从头传到了脚跟。不管这深夜里多出个什么东西也都够要命!然而就在此刻,我看到女孩儿身后的阴影里竟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蠕动……
在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女孩儿也觉出了哪里不对,怯怯地转过头只看了一眼竟吓得一声尖叫!
不知道是尖叫声刺激到了那东西还是怎么,接着黑影里的东西猛地蹿了出来!我心头一紧,一把把女孩儿拽到后面。然而那个蹿出来的东西已经到了,我一脚把它踹倒……
倒,绝对是没倒!是只丧尸,确实是只丧尸,然而实在是大出号儿了!这个家伙足有两米多高!胳膊粗得与我大腿相似。我当时心里已经蹦乱了套。就觉得左肩一疼,才知道已经被它的大手揪住,接着一张血盆大口挨了上来!我右手一刀就照着它脖子攮了过去,然而它头稍稍一偏只是擦破了点皮!不过可能是它一疼松了手,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坐不要紧,手本能地向旁边一扶,觉得碰到一个什么东西,抓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血淋淋的大手!
这时,一个黑影猛然间掠过丧尸的头,就像是被什么怪力拽住一样,丧尸随即伴着痛苦的嘶吼倒地。
几秒钟过后,丧尸挣扎了几下不动了。我这才些许放松了下来,觉得脖子里湿湿的,一摸竟然是血!大概是那只手被斩下时溅在我衣服里的。
我已经意识到刚刚是有什么人救了我,然而我的心脏现在依然能让我听见它的跳动,恐惧之中我根本无心留意是什么把我救了下来。
我慢慢靠近了丧尸,踢了两脚,发现它确实是死了。右眼处有一个恐怖的巨大缺口!脑浆混杂着血液叫人作呕。
后面传来了女孩儿的声音,“疼死了”。我回头一看,原来刚才拽她那一下劲使大了,竟直接把她扔进了道旁的排水沟里……
我走过去想施以援手,然而,那个骨瘦如柴的男生已经一脸殷勤地把他的“美人”优雅地扶起。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有生意做了……
就在方才我路过的胡同口,伴着诡异的低吼声,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三五只丧尸。然而与电影里不同,他们可还是恒温动物,嘴里还喘着白气……
女孩儿还一个劲儿地喊疼,那个瘦肉干一样的小子却只知道扶着女孩儿问东问西。我暗骂了一句废物!接着说:“喂,二位,现在可不是聊家长里短的时候,看看那边”。
我朝丧尸那边努了努嘴,两人看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了是什么,然后只见这两个小子吓得“嗷”地一声怪叫,没命地往反方向跑。而那个女生刚才受了伤,跑也跑不快,看着不由得让我觉得好笑。几只丧尸就在我指的方向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毫发无损地把这几只丧尸解决掉,然而我现在是在一种急需要表现的情况下,就因为想让这两个孩子看看,我竟然有一种要干掉它们的想法。
我数了一下,我面前一共有六只丧尸,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我靠拢。心里下定了主意,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向了离我最近的丧尸,照脑袋就一刀扎了下去,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技术根本没那么精湛。刀扎进了它的锁骨,而且深深地卡在里面了。就这一下子我就慌了手脚,那丧尸借势把我摁倒在地。
如果说我当时是一种什么感觉,害怕?绝对不是!就像是快赶不上火车的那种焦急!而且身上的血好像沸腾了一般。
那分明就是要命丧尸在攻击我,然而我却异常的冷静,这都是后话,其实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是要将眼前的东西掀飞!
那种被致命的生物压制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恐怖,而这恰恰激发了求生的本能。此时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表演还是丢人现眼,总之是扭动着身子一顿狂踹!
终于眼前的丧尸被我踹了出去,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抡开了刀什么都没想照着那几个东西就是砍。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物,分明就是一个个靶子!
这些东西几乎根本没有智商,从不躲闪。这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热血沸腾,刹那间刀变得狠而准!一具具尸体在我眼前倒下,转眼之间丧尸都成了地面上抽动的尸体……
一时间我都有些不相信这竟然是我自己做的事。就好像我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竟然有一种亢奋感……不只是我,连那两个学生也在那边怔怔地看着我……可能都已经被我这个疯子吓到了吧……而且我现在突然觉得,好像这个“蛋”,没怎么装明白……
经历了刚才的生死,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出生入死……不过二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认为我还是不至于对他们不利的,于是同意了同行。然后那个女生怯怯地递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擦去脸上的血……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低喘,不知是不是丧尸打喷嚏,蛮有趣的,好像,自己是游戏里的主角……
我们三个进了屋子,刘保憨憨地迎了上来,“这两位是谁啊”?
“刚认识的朋友。”我答道。
“谁和你是朋友!”女孩儿喝了我一声。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开战状态,自然不是一时间能缓和的,尤其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
“那我们就现在认识一下吧。我叫迟崦。”我说。还真是的,这名字说得太晚了。
就见女孩儿又白了我一眼。这姑奶奶当真是惹不起的。
“我叫非子齐。”男孩儿自我介绍道。他很瘦,头发较长,刘海盖到了眉毛,眼睛是一条缝,就是长相也是说不出的窝囊。
“我叫䶮雪儿,在上少学”。
少学是这个时代的学府,相当于高中。
女孩儿说的很正式,倒显出几分精干。她长得很精神,俊秀的瓜子脸,一双清澈的杏眼大而有神,比起窝囊男的眯缝眼强多了。柳叶般的眉宇,小巧挺直的鼻梁,嘴唇菲薄的两片,娇小而不妖媚。倒是非子齐这位看着就窝囊的家伙,除了一字眯眯眼,干瘪的身材实在标准的大众化设施。
大家互相认识了,就草率的安排了一下,都睡了。
夜里,一切平淡无奇。云遮住了月亮,便再不能将夜朗照,黯淡的夜也就显出几分诡异。屋外,风吹拂着什么,呜呜咽咽的响,仿佛随时随地便会在窗口映照出什么鬼魅;屋里䶮雪儿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刘保倒是睡得香,如雷的鼾声,莫说里面的千金小姐,就是我都失眠了。
心烦难眠,我回忆起刚才的感觉,就像是从镇子里逃出来那天,杀那最后几个丧尸的感觉。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不会有一天像影视剧里说的那样杀人杀上了瘾吧?一想到这儿,我自己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时候,只听子齐那小子小声地问:“迟哥?睡了吗”?
“没有。怎么”?其实,睡不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样的世道,无论是谁都不得不留一手。
“额……,我想去个厕所”。他吞吞吐吐地说。虽然别扭,但我还是答应了。
风依然凛冽地吹着,毁灭过后,一切倒是安静了,只有呜呜的风声。我以为我带他出来了,他也该自己方便了,却不曾想他只是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
“有话就说吧”。
子齐打了打气,说:“明天,我们去哪”?
“琅乡,我需要武器和食物”。我刚刚把话说完,子齐就一口否决了。
“我们应该去五十三号基地啊”!他十分激动,不过我确实没听说什么基地。
“那是个什么地方”?
子齐叹了一口气说:“那是一个帝国为了对抗丧尸,救助百姓而建立的军事基地”。说着他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那个紧急邮件,是灾变后帝国帝国给人们发的紧急通知,上面有最近的几个基地的大体状况和地址。
“明天,我们就向那边走吧。额……不过,还是如我所说,先找武器,OK?”,我说。
子齐妥协地点了点头,“好吧”。
“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儿”,我说,“刚才,你看到是什么杀掉了那个丧尸吗”?
他突然一脸惊讶,“难道不是你吗!”?
我一想,行了,对,是我妈(吗)!我妈都没了二十多年了!这小子真是废物到家了……然而话说回来,那个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一时对几日来的事毫无头绪,便不再去想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其实,我不过是缓兵之计,还是原计划行事,我实在懒得和这家伙多费口水罢了。
也许我太困了?反正脑子很沉,感冒了吧,我这么想。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好像有一个昨夜梦到的白衣的鬼魅,不过离得很远,她或者它,就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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