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李队长不见了!”一声叫喊,从右侧的洞口处突然传来,声音特别急促,明显带着一丝惊恐的腔调,而发出这声音的正是阿飞。
“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大呼小叫的?”二爷赶紧站起来回应了一句,然后和阿祥爷爷眼神一对,便是一起奔向了那右侧岩洞的方向。
其他人离那洞口更近,都一下子跟着站了起来,满脸的都是惊异。除了驴子、江风还在照顾着九哥和阿桑外,他们都涌到了右侧的洞口那,这一会,他们早已不见了李队长的踪影,甚至连柳啸也不见了。
“刚才李队长和柳啸说要去这边的岩洞里小解,我们当时也没在意,可是过了七八分钟了,他们还没回来,正好我也要去方便一下,想顺便看看他们俩个在那到底捣鼓什么呢,怎么还不回来?可我往里面走了好远,却只看到柳啸躺在了地上,像是被人打晕了,但李队长却不见了踪影,他是不是被人劫持了啊?”阿飞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阿桑、九哥接连受到重伤,他们的遭遇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动的,但那伤痕却是触目惊心,这也让他更为李队长的安危担心起来。
“柳啸呢?先把他弄出来,把他弄醒了,再问他和李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二爷当机立断,带着牛二、刀疤脸、弹弓和阿祥爷爷就进了洞去,其他人则都被留在了外面。这里面的洞颇有些曲折,在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果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柳啸,二爷检查了一下,也是被人打中了后脑勺,昏了过去,但看样子,应该问题不大。二爷掐着柳啸的人中,慢慢地,他果然醒了过来,但是第一句话,就惊呆了二爷他们几个人。
“李队长,你干嘛打我?”柳啸的话就是这样,一脸的困惑不解让众人更加迷糊了起来。
“李队长去哪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阿祥爷爷着急地问了起来。
“李队长他不在吗?我们在这一起小解,我想,不用进洞这么深的,可李队长非说他又想大解了,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可是当我背对着他刚解开腰带,就觉得后脑勺糟了什么一击,然后人就倒下了,后来,其它什么事都不知道了。”柳啸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现在还觉得有些疼呢,而整个脑袋还是嗡嗡地有些难受。
“难道是李队长打昏了你?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刚才看了一下周边,根本没什么打斗的痕迹,难道是他一个人想要甩开我们吗?他是不是疯了?”二爷一连串的问题,自然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但是他的这些疑问却让阿祥爷爷觉得这事更加蹊跷了。
“当时除了我和他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我想除了他,其他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我敲昏的吧?”柳啸对于是谁敲打的他,他虽然不大相信是李队长,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是那么的直白,除了他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接近他,然后把他敲昏了,还不让李队长发出任何的声响。
二爷他们又检查了一遍周边的情况,却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最后只能断定是李队长自个想离开,需要先避开大家的注意,然后再甩开柳啸,这才敲昏了他,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二爷和阿祥爷爷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还不敢相信就是那样,所以都没有说出来。
二爷他们又回到了牌坊下面,二爷向所有人的解释是,李队长擅自离队,目的不清,接着柳啸把刚才的经历又说了一遍,大家,尤其是李队长带来的云龙、齐云都是觉得太离谱,但是柳啸的话,他们却也很难怀疑,因为人的眼神不会骗人,柳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也是困惑不堪。
一群人又各自补充了些水分,那小水槽里的流水现在愈发大了,看来上面的确有往下渗水的地方,而这小水槽也正是修筑墓室的人为了防止水患侵害这里做得防备措施。随后,一群人便是重新收拾齐整,又要开始上路了。牛二和刀疤脸轮流背着九哥,金风、火风轮流背着阿桑,阿飞则是扶着柳啸,他的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燕十三、弹弓、齐云、云龙在前跟着二爷探路,江风、玄风和阿祥爷爷则是断后,燕老大、猴子、快手七、小二黑、小胖在中间,一群猎狗则是在队伍的四处游弋,就这样明确好了各自的位置和职责,一群人便开始向刚才逃出来的那左侧洞口再次走去,很快,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消失在了岩洞的深处,而刚才还喧闹的石牌坊这又恢复了黑夜的统治,黑的彻底。
如果不是一个轻微的声响震动,这里应该又是一个沉默的世界才对,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四米多高的石牌坊中间的那个拱门之上,是横着的一个十多米长的巨型长方块石条,这原本是被当作了横梁的东西,下压着三个石门,上支撑着飞起的石檐画栋,一般时候,谁也不会特别注意它们,而更多的是被那巨大的石柱和上面的群狼图所吸引,或者为整个石牌坊的巨大规模和气势所折服。可是那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先是微微的声响,接着便是可以清晰地听到,像是那巨大的青石条被从某个地方打开了一块一样,一个黑色的身影,竟然从里面慢慢地钻了出来,他的动作很敏捷,三下两下的闪转腾挪,然后便扯着一根藤蔓一样的东西从上下了来。黑夜里看不出他的清楚模样,唯有那双眼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闪亮。他显然也是行走的小心翼翼,走走停停,似乎感觉到了周遭确实没有了什么危险时,这才靠近那小水槽,然后俯下身子牛饮了起来,看起来他像是渴坏了一样。等喝完水,他便回来收起了像绳子一样的藤蔓长条,然后,便朝着二爷他们离去的那个洞口不紧不慢地追去,他的脚步声很小,就像是双脚踩在了棉花上一样,声音很细微,很难让人辩察到。
很奇怪的是,就在刚才,二爷、阿祥爷爷他们在这里休整的时候,带着的那群猎狗,竟然在这里,没有嗅到他存在的气味,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响,他就像是夜里的幽灵一样,隐藏的很深,而对于二爷他们,他似乎显得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
走进岩洞深处的二爷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停留了许久的石牌坊这,竟然还潜伏着一个神秘的人物,那种存在,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但这也许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于二爷他们来说,知道的越少,或许前进的路上,才会更无畏吧。
二爷他们一群人再次经过了那石门进入了五行烈火的洞室,那些石棺椁还是在哪横七竖八地躺着,沉默地不露一点声色。他们没有在哪停留片刻,而是选择了继续前行,这是因为那洞室里松脂燃烧后的的烟火味依然没有散尽,他们呛得太过难受。刚出了那洞室另一个门不久,走在最前面的二爷他们就发现了地板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血迹之上横躺着好几条被切为几段的赤炎蛇,它们早已断了气,看来,正是九哥和阿桑的父亲清风给解决掉的,但当时想必也是费了很大心力。
二爷怕前面还有逃窜的赤炎蛇没死,会暗中伏击他们,所以就让江风带着阿笨、小黑、猎风支援到了前面,或许是不甘于寂寞,小白也跟着跑了过来,它身边紧跟着的还是那只小白狼。它似乎很不怕人,小胖和小二黑把它抱起来的时候,它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但是在石牌坊那,刀疤脸想摸摸它的小脑袋的时候,它竟然呲牙咧嘴的表示很不欢迎,这让刀疤脸直骂它不知好歹,这倒把大伙给逗得很乐呵。
正如虎爷给二爷讲得那样,左侧的岩洞的确很不好走,曲曲折折,像是黄河九曲十八弯一般,加上九哥、阿桑他们需要人轮流背负着往前走,所以整个的队伍进程被压的很慢。但是他们终究是没有停下来,因为二爷和阿祥爷爷已经商量好了,除非特殊情况,这一次一定要走到第七个石牌坊那,到时再看看要不要休息,毕竟在这曲折狭小的岩洞里面打转,若有人想伏击他们,那太容易不过了。很多次他们都庆幸,他们人多,还有七只猎狗帮衬着,所以心里虽然很担心,但终究还是有点谱,还能压得住阵脚。
这一路之上,二爷和阿祥爷爷虽然没走到一块,但是彼此间的吆喝声却是不断,或许,有的时候,就是应该这样,瞎子点灯,并非没有目的,照亮了别人,也就碰不到自己。二爷和阿祥爷爷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既然他们已经处在明处了,无非是暴漏的更彻底些罢了,他们不断地发出响声,这也是给那些,想打他们注意的人提个醒,他们也这群人也不是好惹的,最好还是给闪条道。
大约转了近二十分钟,一群人终于出了那个山洞,然后沿着青石小道,走到了一个新的石牌坊处,也就是第七石牌坊那。这一次让二爷他们惊喜的是哪奇门八卦图就刻在中间的石柱上,那也就意味他们的下一段路,完全不用再穿其它洞穴了。二爷和阿祥爷爷没有让队伍停下来,而是继续往上爬,他们想着再上一百零八个青石阶到了第八石牌坊那再休整一下也不晚。其它人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这事关生死的大事,一起行动,不掉队,才最有可能活下去。
果然是一百零八石阶,一路之上,走在最前面的二爷、燕十三、弹弓、齐云、云龙他们也都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周遭的形势,尤其是青石之上的印迹,还有两侧石羊石马的变化,但是这次没有任何的发现,但越是这样,他们心里却是越不安起来。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第八石牌坊那,那奇门八卦图也是刻在了中间石柱上,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又可以直达第九石牌坊那了,这让大伙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心里还想着,怎么着也顶多就是让他们稳稳当当、安安全全走一段就很够意思了,这一下两段路都可以顺利通过,让他们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二爷和阿祥爷爷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准备歇上十分钟左右再走,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不能一下子给整垮了。而且在这一路上,阿桑醒了过来,他想自己下来走,但是被金风绝了,一直把他背到这才放下。九哥还是昏昏地没有醒来,这让二爷看的很揪心,阿祥爷爷也是不住地叹气。
牛二几个人似乎又渴的厉害,到了那小水槽那,又喝了些水,还洗了把脸,那水槽里的水还是哗哗地流着,看来外面虽然不打雷了,但是雨下的并不小,说不准现在还在下着。
休息的时间很短,跋涉的路却是很长,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点,踏进了天狼谷的二爷他们,进了凤来寺地下室的阿祥爷爷他们,都是那样的感觉,似乎他们就一直在不停地走啊、跑啊,在追逐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想找的人,也在被别的东西追逐着,慢慢地,他们觉得累了,似乎他们一心想追逐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要活着出去。
又是一百零八青石阶,三十六对石羊石马,它们无声无息地立在青石阶的两侧,似乎它们已经站立了很长时间,但似乎还要继续站立的更长。
火把之外,依然是黑夜弥漫。脚步声、流水声、喘息声,交汇着,奏响了这鹤鸣山内部一群人不断跋涉的曲调。
队伍的进程明显慢了下来,这个时候,怕是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没有人知道这确切是什么时候了,因为不断地在岩洞里穿梭,很容易让人丧失方向感,而无尽的黑暗也把所有人的时间感给抹得所剩不多,如果还存在一点意识的话,那就是他们饿了,肚子很饿,那巴掌大的一两条小鱼不足以连续支撑他们这不断地往上跋涉的脚步。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就连慧明也是紧紧地跟在了阿祥爷爷身边,而不愿落下,而他的手里,还是一直抓着那只鸽子,没有扔下。
第九石牌坊,这该算是整个十七石牌坊的一半了。而二爷他们到了这石牌坊下,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可以停下来喘一口气的庆幸,而是地板上的一滩血迹让他们看得触目惊心。地板上还杂乱的横躺着三条已经被断头的赤炎蛇,其中一条的身子还在微微的扭曲着,似乎很不情愿就这么死去,另外两条则是被直接砍掉了脑袋,那仅一尺多的蛇身躺在地板上已经无声无息。在靠近那摊血迹的地方,还有一个已经熄灭的火把,二爷弯下腰用手触摸了一下,还有着余温,显然,就在这里,就在不久的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斗,有人伤的很厉害。但最终的结果又是怎样,二爷他们谁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见证,而这里除了那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他们提示。
这里的奇门八卦刻在最右侧的石柱上,按说,他们应该往右面去才对,但是二爷和阿祥爷爷却同时泛起了嘀咕,因为他们看到了有血迹伸向了青石阶道的上方,那也就意味着,那个受伤的人应该是跑向了这条可能布有机关向上而去的青石阶路了。这是自找死路?还是死里求生呢?他们要不要追上去?那受伤的人会是谁呢?是阿桑的父亲清风?是在百丈窟底就溜得没影的善眉主持?是已经诈死了四年又出现的虎爷?是在第六石牌坊那突然消失的李队长?还是……?二爷和阿祥爷爷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了,但他们比谁都清楚,威胁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们必须做好防备。
对于地上的那滩血迹,几条猎狗似乎都不感兴趣一般,对于这里留下了什么气味,它们也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倒是那只小白狼显得很是兴奋,围着那血迹打起了圈,还不住地用鼻子嗅了嗅,像是遇到了什么很熟悉的东西一样。不过没有人在意小白狼这会的异常,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它对血气表现出应有的兴奋,终究,它是只狼。
“二爷,我们还是往哪走吗?”阿祥爷爷用手指了指右侧的那条青石小路,它通往着右侧的岩洞。
“只能那样了,我们不能冒险往上走。”二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让旁边的一群人都很不解,他们离得很近,完全不需要那么大声的,但二爷说的毫无顾忌,同时还用手,指了指通向上面石牌坊的那条滴有血迹的青石阶路。他说的往上走,就是那向上的青石阶路。
一群人再次启程,直奔右侧的岩洞。
第九石牌坊,九,单位数中最大的阳数,古人很喜欢的一个数字,二爷和阿祥爷爷都相信,在这条从第九通往第十石牌坊的路上他们绝不会一路平安,一定会出点事才正常,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说破。
岩洞,依然黑不可测,一群人逶迤而进,脚步声、狗叫声还是不时传出,渐渐地便都消失在了右侧的岩洞内。
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在二爷他们刚停下来的第九石牌坊往上的青石阶上,慢慢地走下了两个身影,他们没有点着火把,却在石阶上走得很自如,仿佛他们对这里的石阶地形都很熟悉,也不担心会失足跌个跟头什么的,至于二爷他们担心的机关布局,他们更似乎没有什么顾虑。
“你真的要杀了他们吗?”一个浑厚的声音先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静。
“哼,他们必须得死,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冷冷地回道。
“很多人是无辜的,还有几个孩子!”先说话的那人显然不想大开杀戒。
“那我们呢?我们不无辜吗?如果事情揭露了,我们都得死!杀了一个人就不在乎再多杀一个!”那阴冷的声音传递出的话也是那么冰冷。
“那清风怎么办?他可是一直在暗处掣肘。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最近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你最好小心点?”
“清风和那老家伙竟然在U型谷设局,害的我那么多蛇伤亡惨重,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刚才,你为什么不结果了他,你要知道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清风可是把我精心培养的赤炎蛇杀的只剩下几条了,这次放跑了他,下次他可未必会放过我们。”那说话阴冷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在U型谷指挥群蛇大战狼群和鼠群的隐形人。
“有阿桑在,不怕他不出来。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五年前死在天狼谷里的那支考古队,有一个姓李的人,当时记得正好一个不剩地全让我们给结果了,但是最后收尸的时候恰恰少了他一个,他现在就在二爷他们队伍里,在U型谷,想必你也是见过的,该有印象吧。”那说话语气稍稍祥和的人提醒着那人。
“老子不管他姓李不姓李,有礼没礼,一起结果了。谁挡我道谁就得死,只怪他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那说话阴冷的人满嘴的都是打打杀杀,活像是个恶魔。而他的手里还隐隐盘着一条小蛇,蛇身透红,正是一条赤炎蛇,而在他的手心里盘卷着,却是很乖顺。
“其他人我不管,慧明不准动一根毫毛,我还想让他给我养老送终呢,我可不想死了之后成孤魂野鬼。”说这话的人嘴上虽然还留有些善意,但是那看不见的脸色其实也已经泛起了浓浓的杀意。
“那是自然,现在清风受了重伤,怕是出来也帮不了他们,倒是那老不死的我们要好好思量思量。这第九牌坊那边可是必经一处堆放石棺木的洞室,我的赤炎蛇可以有用武之地了。该千刀万剐的清风,竟然用五行烈火把我的那么多小宝贝全给烧死了,我早晚饶不了他。”那说话阴冷的人似乎是用左手抚摸一下那右手上的赤炎蛇,然后贴近它的蛇头处,发出了一阵嘶嘶的声响,像是在下达着什么命令,接着便把那条赤炎蛇轻轻地放到了地板上,然后便目送着它追向了正在岩洞深处穿行的二爷他们。
“他们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孩子,几个弱书生,我们不如在九重天那等着他们半死不活地上来,然后在哪干掉他们,岂不轻很轻松?还有,他们那可是有猎狗的,你就不怕你的那宝贝疙瘩去了就回不来了?”说话稍祥和的人似乎在建议着那人。
“我只是让它去惊扰他们一下,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越疲劳越崩溃,对我们越有利。现在我们先去十三牌坊那等着他们,也让他们知道,人多,就死的多。走得快,就死得快。”这话说完,那人便转身往上走了。一路之上他走着奇怪的“之”字形,像是蛇行一般,而和他说话的那人也不再言语,而是紧紧地跟着他,似乎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触到什么机关似的。原本应该很危险的青石阶路,但是他们走过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这让潜伏在黑暗之中,一直跟随着二爷他们前行的那个人影显然很是惊异。他那闪闪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他们行走时候的异样,但是他显然没有时间去尝试一下,因为当上面那两人的脚步声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他已经向二爷他们进去的那个洞里追去,但依然的是小心翼翼,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
走在岩洞深处的二爷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身后发生了什么,此刻的他们刚刚进入了一个新的洞室,和第六牌坊那边的洞室一样,这里面也是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十七个石棺椁,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棺椁除了最中央的那个以外,其它的全部都没有封盖住,那些本应该盖在上面的石椁却都相应地堆在了一起,走在最前面的二爷他们已经检查了一遍,石椁里面还有一层石棺,除了中间的那个之外,那些石棺都被人撬开了,而里面还有一层圆木棺材,但是除了残朽的棺木外,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一点人骨头也没见着,这让二爷他们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不安。显然,这里曾有人来过,而且把除了中间的那个石棺椁之外的其他棺椁全部打开了,他们不知道谁曾来过,又发现了什么?是否他们人存在于这无尽黑暗的岩穴里正窥探着他们?
二爷他们等着所有人到齐之后,便把那些石棺里的木棺给拾拣了一下,整了不少的残木朽材,堆在了这个岩室两个可以进出的洞口,然后,便按照原计划熄灭了所有的火把,一群人都隐身到了黑夜之中,那些横七竖八的石棺为他们提供了极为最好的藏身条件。按照二爷和阿祥爷爷的想法,他们自下了U型谷土丘,进了这鹤鸣山体内部之后,休整的时间每次都很有限,而且按照身体的反应,现在每个人都瞌睡的够呛,想着该是深夜了,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了。而同时,一直觉得暴露在明处的二爷和阿祥爷爷决定这次要守株待兔,他们想着,不管是潜在的敌人,还是暗中帮他们的人,都有可能尾随他们而来,他们不能这么一直处在被人暗中盯着的境地中,他们需要做出改变。而改变的策略就是他们在全体休息之前,先在这集体暗暗守候二三十分钟,看看情况,看是不是真有人尾追着他们,或者,在前面堵截的人,因为等不到他们过去,而不得不到这里来看情况,那样他们就可以明了在暗处的那个人是谁了。
整个洞室在一阵繁乱之后,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就连猎狗们也知趣地趴在了地上,不再发出多余的声响。二爷带着牛二、燕十三、驴子、齐云、云龙隐藏在那靠近岩室入口处的石棺椁后,阿祥爷爷则是带着刀疤脸、燕老大、江风、玄风、阿飞、柳啸潜伏在了出口处,这个洞室让人奇怪的布局恰恰就在于的它的入口和出口在一条直线上,而这条直线恰好穿过了室内正中那未被打开的石棺椁,所以不管是二爷,还是阿祥爷爷他们都可以找一个很较好的隐身位置,到时一旦有所发现,他们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距离,对可能的敌人发动袭击。牛二和刀疤脸都握持着猎枪,牛二的子弹早就打光了,刀疤脸把仅剩下的七颗子弹分给了他三颗,他们两个的任务就是要视情况而动,如果来者有危险就打,但不准致人命。
一群人都在凝神摒气的等待着,既希望有追来的人,可以给他当头一棒,但又从心理最深处默念着不想任何人来,因为他们的身体太疲劳了,他们现在只想熬过这一会,便埋头大睡。
时间缓缓地流淌着,洞室内静得甚至可以听到细针跌落于地的声音,就连那只有些桀骜不驯的小白狼也是伏在了小白身边一动不动,像个睡熟的婴儿。每个人都在盯着自己所要面对洞口的方向,就连在室内最里处的金风、快手七、猴子、小胖、小二黑、慧明他们也在紧盯着两侧的洞口,生怕漏掉了什么。
只是让他们有些失望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传来,大概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就当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有人追来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声音还是被二爷敏锐的耳朵扑捉到了,然后,虽然几只猎狗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是紧靠着它们的金风几个人却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它们的异动。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二爷微微地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做好准备,黑夜之中,二爷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没有。
哗啦啦一声响,对在进来的洞口处,那堆柴忽然响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样,但是那哗啦啦的声音很快就静止了,而那轻微的声响也转瞬即逝了。夜无尽地黑,稍稍看得见五指,却看不清三五米之外的任何东西。二爷侧着耳朵在寻觅着那声响的方位,他现在还不敢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是老鼠、是蛇,还是那堆木材因为腐朽,自己坍塌了,他不敢确定,所以还在耐着性子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有五分钟左右,那岩洞处的材木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就当二爷以为不过是一场意外的时候,一阵啪啪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那声音很轻微,走得很慢,甚至可以说是走走停停,因为那声音也是这样的节奏,一会有,一会又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
沉默的夜,沉静的岩洞,那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了些,二爷他们还是保持着沉默,他们知道那来的脚步声时有时无,恰恰证明了那人的疑虑和不安,他们绝不能打草惊蛇。而那些猎狗也听到了那些声响,但是它们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要来的人是谁,和他们毫无关系似的。
脚步的声响越来越近,大概离洞口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那脚步停了下来,接着石块敲打岩壁的声音开始不断地传来,很有节奏,像是电台的声音滴滴的直响。
那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二爷还在琢磨着那什么意思的时候,那洞口的木材堆处又是一阵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从上面滚了下来一样。二爷正犹豫着要不要点起火把,冲出去把那敲打岩壁的人抓住的时候,原本还伏在小白身边的那只小白狼,竟然发出了很不成熟的低吼声,那声音明显的是一种遇到威胁之后的示威,接着它便窜了出去,方向正是那进来洞口的柴堆处。小白狼一冲出去,接着小白、小不点、阿笨等所有的七只猎狗也跟着窜了出去,呆在旁边的金风、快手七、猴子想拦住它们,但哪里还能拦得住。
这一系列的变故完全超出了二爷的预想范围,他想过这些猎狗可能到时会沉不住气,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那只被忽略不计的小白狼,二爷真后悔当初没把它直接煮了吃了。二爷没有办法,赶紧招呼着阿祥爷爷点起了火把,等火光再次将整个洞室变得亮堂起来的时候,原本敲打着岩壁的那声音已经停止了,接着便是那脚步声急速远去的声响,二爷正准备带人去追的时候,却被一旁的齐云给扯住了,他先是用手指了指那群猎狗,然后,再用手指了指那远去的声响,二爷不大明白齐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点着急。
但是等二爷再看到那群猎狗围着的东西的时候,才是后背发凉,那正是那条赤炎蛇,它已经离开了那个柴堆,被猎狗们围在了正中央,而它原本可以逃出去的那个洞口方向,现在堵着的正是那只小白狼,此刻它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在猎狗们围成的圈子里正与那条赤炎蛇对峙着。那赤炎蛇显然觉得形势有些不妙,但是想跑却是发现很难了,近处的猎狗,远处的人,都是它的威胁。或许是意识到很难逃跑了,它索性卷起了身子,微扬起蛇头和它们对峙了起来,那时隐时现的蛇芯也同时向周遭发出着警告。
“那人敲打岩壁的声音是在告诉我们要小心,有毒蛇,他敲打的是摩斯密码,我以前对那东西很感兴趣,研究了很长时间,所以知道一些,他应该是友非敌。而这些猎狗没有因为他的气味出现而去攻击他,也没有去追他,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要集体对付这条赤炎蛇,而是他全身的气味应该是处理或者隐藏的很好,这些猎狗或许没有明显的嗅到。”齐云说出了之所以拉扯住二爷不去追逐那人的理由,尽管听起来有些荒诞。
“你是不是怕那人就是李队长,怕我们抓住他会杀了他?那什么密码我不懂,但是你要知道想杀死我们的人可并不少,小心点永远没有错。”二爷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他想的和齐云还不大一样,他想着,如果敲打岩壁的人恰恰是放这条赤炎蛇进来的人呢?如果能抓住他,那很多事就可以解开,而他们也就不需要这么劳心费力,还一路惊恐不安。
齐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很快就闭口了,因为弹弓终于耐不住那条赤炎蛇和那群猎狗这么无休止的对峙下去了,他伸手便是一块小石子打了出去,距离如此之近,虽然火把之下还略有些黑暗,但那赤炎蛇全身赤红太过显眼,虽然个头小了些,但是他还是觉得打中它不过是小菜一碟。
弹弓终究是不负自己的绰号,一颗小石子直接爆到了那条赤炎蛇的脑袋上,要是平日里它动作迅速敏捷,弹弓想射中它着实不易,但是这一次它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几条猎狗身上,尤其是阿笨,前蹄还在不断地踩踏着洞室内的地板,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结果不提防弹弓暗中偷袭,结果被打了个正着。那条赤炎蛇何曾这么被人打得那么疼过,它随即便在地上翻起了滚,那赤色的腹背不断地扭曲着,像是痛苦到了极致,所有的了猎狗此时没有上前围攻,反而下意识地都往后退了退,或许在潜意识里它们都知道,面对狂癫的对手它们更应该保持必要的距离。但是就是那么往后轻轻地一退,那原本在地上打滚的赤炎蛇,便像赤色的闪电一样,直接袭向了守在小白狼身后的小白,它的目标很明确,闪过小白狼、小白、越过柴堆,逃往出那洞口。
这条赤炎蛇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一样,每一个动作都不多余。小白狼见它朝自己的方向袭来,竟然是四肢蹬地,身子绷直也要冲上去,显然后面的小白没让它犯傻,而是上前一个侧身把它拱到了另一边。而那赤炎蛇似乎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就在小白上前侧身拱小白狼的时候,那条赤炎蛇原本上前的身子,竟然一下子向右侧弹跃了起来,虽然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但这已经足以避开和小白的直接接触了,而小白上前留下的空档显然才是它想预谋得到的,侧方的阿笨和猎风再想侧扑补过来的时候,这条赤炎蛇已是爬上了柴堆,它不足一尺半,速度却是惊人,根本没有给小白它们再围堵住它的任何机会。
眼看着它就要溜之大吉了,弹弓自是不肯任它溜走,又是一弹弓,只可惜这回运动中的赤炎蛇似乎也在防备着他的袭击,又是往前一窜,那弹弓射出的小石子只听啪的一声打在了那赤炎蛇刚才飞速爬过的柴堆上。而小白、阿笨、猎风在追出去的时候,那堆堆柴木腐朽的太过厉害,才刚踏上去一点,便支撑不住三只猎狗的同时到来,一下子把三只猎狗的前蹄陷进去了大半,等它们站起,再爬过柴堆的时候,那条赤炎蛇早已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小白、阿笨、猎风还是没有放弃,径直的追了出去,似乎不抓到它便不肯罢休。
举着枪的牛二原本想来上一枪,但是被二爷止住了,空间太小,二爷怕误伤了自己人。三只猎狗追了出去,那小白狼也想追上去,却被燕十三一把抱住,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只野性很足的小狼,而它显然不想在燕十三的手里待着,不住地嗷嗷叫着,还努力地张开嘴,露出那还没成形的牙,似乎要撕咬燕十三的双手。最后,燕十三看它像是发火了一般,开始低吼了起来,便放了它下来,它倒是一自由,却也不追小白去了,而是跑到了小二黑身边,蹭起了他的小腿来,像是在撒娇一般,看得众人直傻了。
二爷也没有打算带人再去追,而是让人把进出口两处的柴堆全部点燃了,然后还让人继续将石棺里的那些可以搬得动、弄得下来的棺木材都弄了出来,堆到了中间靠近那未被打开的石棺椁那,他准备要在那升起一大堆火,然后大伙在这睡上一觉再行动。
一群人能忙活的都忙活了起来,越来越多的木头从石棺椁里被掏了出来,在那都快堆成一个小山模样了。
二爷在哪木材堆边上升起了一堆火,然后往上不断地加着些棺木材,这些木材最开始的时候肯定都是上好的,但年代久远了,大都腐朽的厉害,扔到火堆里烧的噼里啪啦响,但似乎很不太耐烧。燕老大在旁边挑了一些比较硬气些的木头,加上小胖、小二黑的小铁斧、金风他们的钢叉也都借过来用了,在紧靠着中间的那个石棺椁那搭起了他的小锅,他要给大伙烧点热水喝,光喝那小水槽里的水,虽然觉得凉爽解渴,但是也容易拉肚子,晚上睡觉前必须得喝点热水驱驱寒,加上经过第九石牌坊的时候那地上被砍掉了脑袋的三条赤炎蛇,他也没舍得就那么扔在那,而是捡起来放到了袋子里,一直带到了这里。他因为知道一路上需要水,所以在那牌坊那他还叮嘱大家尽可能都带点。燕老大把自己带的的水和其他人带的汇到一块,差不多有大半锅水,然后他便是小心地点火、烧材,煮了起来。玄风、江风这时拿着他们自己的小刀把那三条没头的赤炎蛇给处理了一下,然后切成一块块的扔进了小铁锅里,虽然这蛇汤并不多,每人或许也就喝上几口,但是一群人也都觉得很不错了。还活着,还有点喝的、吃的,这比什么都好。
(https://www.biquya.cc/id25917/153184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