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狼月 > 第四十七章 谁隐瞒了谁

?就当刀疤脸他们也退出了石室的时候,洞室内的最后五堆火焰也缓缓地归于了沉寂,五行烈火,整整灼烧了不下大半个小时。等着洞室内恢复了原有的黑暗时,一时巨响却是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中,让人耳朵震得嗡嗡直响,这声音像是枪声传至洞里的深处,正当大家惊愕不已的时候,二爷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不用怕,是外面的雷声,看来外面下雨了,这山体内部空间有许多地方通透,遇有雷击,有回声很正常。”

  

  一群人的心这才稍稍安定,等到他们撤回到石牌坊那的时候,轰轰的雷声开始噼里啪啦的传来,在这相对空旷地地方感觉还好,不像在哪狭窄的岩洞内,让人觉得刺耳,在这只是觉得那声音更像是闷响。而石羊、石马两侧的小水槽的里的水,看起来似乎比最开始还要浑浊些,但是流量却是大了不少,用手对着流水的来向,很容易就能捧满水,而且那水流哗哗的声响,就像是个小溪了,看来这山顶必然是在某个地方有着漏洞,这倒是给二爷他们增添了不少信心。

  

  二爷让燕老大和驴子把背着的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全都是吃上一顿饭时烤好的鱼,就是为了准备以后没东西吃的时候,拿它们充饥。二爷把那些东西分成了两份,一份又收了起来,备着下次再吃,然后把另一份也都分了,二十多人其实也就是一人两条巴掌的鱼,每条猎狗也是各分了一条。二爷和阿祥爷爷则是都没有吃,而是看着正昏昏睡着的九哥和阿桑,两个人都受了很多伤,尤其是九哥背后的那口子,流了很多血才止住,而那飞刀还在二爷的腰间,他不明白九哥的飞刀怎么又会刺到了他自己的背上,难道他遇到了一个高手,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狼狈。九哥的身手,在二爷没见到他之前,已经在道上听说了,绝对是一流高手,没想到却是弄成这样子,二爷心里有点没谱。他不知道黑暗中潜伏的人到底谁,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几个人,但是看看阿桑和九哥身上的伤,再想想被一箭封喉的穿山甲,被贯穿左臂的猴子,撤退时不得不砍下自己小拇指的快手七,那些潜伏在暗地里的人太歹毒了。二爷想到这里,双手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二爷现在也有点困惑了起来,最初虎爷说的看那石柱上的奇门八卦图在什么方位,就往哪个方向走,可是他们这一次就是按照那奇门八卦图在左侧的石柱上才往左侧的岩洞那去的,没想到的是遇到了那么棘手的情况,还伤了九哥,似乎虎爷说的话不大对。但是又想一想,他说的应该是平常正常的情况下,那样走,如果那五形烈火阵里,没有人点火的话,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大危险,关键是有人在暗地里捣了鬼,这才害的他们不得不退回来。下一步又该怎么走了,二爷举起火把,看了看上面的青石阶道,它还是那么悠长,那么地无声无息,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了黑暗和下一个转弯处。

  

  “李队长,你刚才在哪洞室里想打开那棺材,是想验证什么呢?”问话的是金风,他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二爷、阿祥爷爷他们想问得。

  

  “我们猜想要是那墓棺椁能打开,里面可能会发现一些随葬的东西,或者文字什么的,那样就能差不多推断出是什么时候,谁的墓了。我们数了数这里面共有十七个棺椁,可巧合的是我们研究文献资料的时候,当初活动在这一带的汪古部落从成吉思汗时期到最后元朝灭亡,先后总共也正好有十七位部落首领,而且他们都娶过元代皇帝的女儿,可以说是当时显赫的皇亲国戚了,加上元朝一代九十多年,他们一直在这大青山附近生活,如果这些墓真的是他们,也是很有可能的,也只有他们有能力,有时间,有条件建造这么宏大的墓葬。可惜我们打不开那些石棺椁,暂时没法验证这些了。”李队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对不能打开石室内的那些棺椁而感到可惜。

  

  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二爷听了李队长的话却是觉得这大墓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么个情况,因为虎爷也曾告诉过他,这石牌坊可是正好十七个,一个牌坊正好对应着一位部落首领,但是这些牌坊上除了大大小小的群狼雕刻外,却没有任何的文字,看来墓主人很是低调,不想让闯进来的人摸了他们的老底。

  

  “以前北方许多的少数民族都盛行狼崇拜,把狼作为他们部落的图腾,秦汉时的匈奴,隋唐时的突厥,莫不如此,因为在他们看来,狼是果敢、勇毅、团结、不惧死亡的象征,这汪古部落也是草原民族,信奉狼图腾,应该是正常的。只是这里许多的东西布局明显是中原汉人的路数,除了这些牌坊,再想想我们经过的哪些地方,全是汉人的太极阴阳五行八卦之术,想必当时即使是汪谷部落的首领为自己修筑的墓室,但也一定是一位汉人风水阴阳大师给构思的全局,他也算是巧夺天工了,这里整个的布局的实现,可以说在整个古代完全可以让好几千人日日劳作不休了。”李队长对这里浩大的工程自然是赞叹不绝,但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古人话语他是始终不敢忘的。

  

  “这群兔崽子榨取民脂民膏,害的民不聊生,我们就要挖了他们的墓,让他们不得安生!”说话的是牛二,一脸的气愤。这话要是别人说还好,可以显得一身正气,但是这话从牛二嘴里说出来,其他人几乎都笑岔了,尤其是猴子和刀疤脸,都笑得要手锤地了,这倒弄得牛二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就是一盗墓的,你说得那么正气凛然干嘛?”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众人自是听得清楚,这是九哥的声音,他醒了过来,只是还闭着眼。

  

  驴子赶紧把他扶着坐了起来,然后便给喝了几口水,九哥也不拒绝,看来也是渴坏了。等水喝下了之后,他这才睁开了眼,整个人还是让人看起来觉得揪心。

  

  “九哥,你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多少伤口,流了多少血?阎王爷今儿是不是没开业,让你小子又给滚回来了!”说话的是牛二,他和九哥交情匪浅。

  

  “我死不了,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十三刀,我还死不了!”九哥的话很微弱,看得出他的身体因为大量的失血而显得极为虚弱,但是苍白的脸上还是显出了一个淡淡地微笑。

  

  “你小子还有心事记着自己挨了多少刀,你打不过人家不会跑吗?你小子跑的不比谁都快吗?”刀疤脸一屁股坐到了九哥旁边,眼里都开始转着泪花了,要不是一群人在,他怕是早就哭了。

  

  “刀疤脸,你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别在老子面前苦,老子还没死呢?我当然可以跑,可是我跑了,你们怎么办?阿桑都没跑,我怎么也算是道上混得人,怎么能不如他呢?”九哥咧着嘴笑了,虽然现在笑得实在算不上好看,但是看了看周围的人都还在,他还是觉得很满足。

  

  “怎么扯上阿桑了,难道砍你们的人都是一样的人?你跑不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二爷显然觉得九哥的话里掩藏了太多的东西,而且他和阿桑似乎都在瞒着他们一些事,一些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这些事又关乎着所有人的性命,他们只想两个人扛下来。

  

  “九哥,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我们必须知道,你以为你把自己丢了出去,就可以救的了其他人吗?只要我还是你的二爷,我就绝不允许我的手下这么犯傻。告诉二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阿桑为什么都会被伤得那么重?”二爷这时已经有些激动了,他想知道的东西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太多了,他瞒着大家虎爷存在的事,却没想到他自己也被其他人瞒着一些他本该知道的很多事。

  

  “我们自从下了“U”型谷的那个土丘之后,本以为那些蛇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封在外面了,以为这里面很安全,可是那些小红蛇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从别的地方进到了这里面,它们一直在暗处追击着我们,想趁我们不备,将我们彻底干掉。所以,必须把它们引到别的地方去,然后将它们一网打尽,但是引诱这些蛇需要血,足够的血气才能吸引它们,所以就成这个样子了。”九哥说的似乎轻描淡写,但是一群人却是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伤口是你自己划的?那阿桑的呢?不可能背上的伤口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留下的呢?”站在一旁的金风也连忙问道。

  

  九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群人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一部分是自己划的,有一部分不是?

  

  “你们难道用你们的血来引诱它们?你们疯了吗?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它们不成吗?”二爷的原本憔悴的脸此刻已经是抽搐起来,其他人真担心二爷忍不住怒火会一拳头把九哥给打晕。

  

  “我们需要演一场戏,用阿桑的血,用我的血,要不然猎物怎么可能上钩呢?”九哥说完这话的时候,胸口已是喘动的很厉害了,不过那嘴角的笑还是挂在了脸上。

  

  “别为我们担心,二爷,我们都有分寸,放心,我们死不了,我们要一起活着出去。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这里,我们必须先把那些赤炎蛇给除掉,要不然后患无穷。它们的毒性你们都是知道的,只要被咬,如果没有血清,就基本上死定了,而且它们的行动速度特别快,就是在U型谷的时候,我也仔细看那过了,五六匹野狼合力也不过是才杀死了一俩条赤炎蛇,虽然那些狼大多是被其他毒蛇咬死的,但是它们真的是很难近的了那些小红蛇的身边,它们的速度太快了。这一次,那五行烈火阵烧杀了它们大部分,我们又在里面伏击了它们一次,它们现在最多还有四五条,对我们的威胁小了许多,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我这伤,阿桑的伤都值了。”九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那气息变得都很微弱了,要不是二爷止住了他,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绝不会扔下你和阿桑,一定会带着你们出去。”二爷再也不忍心看着九哥了,站起,转过身去,眼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二爷,你老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不怕人家笑话呀?二爷、祥爷,你就不想知道,一直在帮我们的那个人是谁吗?”九哥努力地把右手伸到裤袋里,然后摸出了一把金色的小刀,然后递给了阿祥爷爷。

  

  “金鹿刀?阿桑的金鹿刀怎么在你哪里?不是被那个打晕了燕十三,又劫持了阿桑的那个人抢走了吗?”阿祥爷爷接过那小刀,他很确定那就是金鹿刀,他曾经见过。

  

  “没错,那人说这刀也是金鹿刀,但是这不是阿桑的那一把,那一把在另一个人手中!”九哥又让驴子给他喝了些水,然后缓缓地说道,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沉稳。

  

  “谁给你的,另一个人又是谁?难道是?这不可能!”阿祥爷爷显然想到了是谁,但是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这样的结果。

  

  “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他一路上一直在帮我们,他就是阿桑的父亲——清风,他没有死,但是他也没法走出这天狼谷。另一个人是谁他没有告诉我,清风他只是说他会搞定那个人,因为他不想和他兵戎相见。”九哥的话可谓是晴天霹雳,让阿祥爷爷、金风、江风、玄风、火风他们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怎肯相信五年前就被认为死在天狼谷里的清风还活着呢,而更让他们不能接受的是,他活着,但是它却没有办法走出这天狼谷。

  

  “你看到他的面貌了吗?你确信那就是他?”阿祥爷爷似乎还是不肯相信九哥的话。

  

  “他带着面具,狼型面具,我看不见,但我信,是因为他看着阿桑的时候,那眼神只有亲人才会有。”九哥的话很坚定,似乎不容怀疑。

  

  “他还向你透漏了什么信息,比如怎么出去?”李队长对于如何能活着出去更感兴趣,他觉得那人既然是阿桑的父亲,那么必然会向九哥透漏些有用的信息,这样也避免它们在里面瞎折腾。

  

  “石柱上奇门八卦的位置所在,决定了下一步的该往哪个方向走,但是奇偶有别,偶数牌坊,像刚走的第六个牌坊,所走岩洞会有曲折,奇数牌坊,如像得第五个牌坊,所走岩洞畅通无碍,期间所走的道无论多远,多曲折,最后都会回到下一个牌坊那。如果那奇门八卦图案在中间石柱,那就直走无碍,如果没有,就不要冒险一试,会要人命的。总共十七个牌坊,十七个牌坊之上是三重门、六道轮回路,最后是九重天,他说那九重天有最后一道机关,他一直参破不了。”九哥的话和虎爷告诉二爷的差不多,唯一多的是关于十七牌坊之上的三重门、六道轮回路和九重天。

  

  “九重天?哪里有什么机关?”离九哥最近的驴子赶紧问道,他还想着爬过了十七牌坊,再往上很有可能就能找到个出口呢,但是被九哥口里的九重天给搞的很失落。

  

  “他没说是什么,但是说过了,值得我们去看一看!他破不了,并不代表着,我们也破不了,他会在哪里等我们的。”九哥淡淡地把最后的话说完了,然后就闭上了眼,他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只想休息一下。

  

  阿祥爷爷止住了其他人还想再问的想法,他明白失血过多的九哥虽然脸上挂着笑意说完了刚才的话,但是他可以感受到他的内心同样是和大家一样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又那么的有些失望。

  

  九哥的一席话像是在本就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又投下了一块巨石,激得水面起了更大的波澜,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疯狂的想象中,他们在想向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想象着要走的余下的路,想象着路的尽头之后神秘的九重天,想象着可能再也出不去的绝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火把的光芒也变得暗淡了下来,二爷已经让人仅保留了三个火把,以后的路还很长,他们需要它们发挥更大的作用。一群人除了二爷和阿祥爷爷外都坐了下来,他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来应对将来可能要发生的事。阿祥爷爷点起了他的烟斗,然后走到了石牌坊的最左侧的石柱边坐了下来,开始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那烟斗的火星也是一闪一闪的,二爷跟了过来,他也点起了烟斗,和阿祥爷爷一样,抽的啪嗒啪嗒响。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二爷打破了沉默,只是这句话轻轻地一问,便惊得阿祥爷爷差点把手里的旱烟斗给跌倒了地上。

  

  “我见过虎爷!”二爷的话很轻,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阿祥爷爷没有回话,眼睛盯着二爷看了好长时间,似乎在努力地猜测着眼前的这个二爷到底是谁?二爷的那句话很轻,但是在阿祥爷爷的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

  

  “他已经死了,你和他很熟吗?”阿祥爷爷显然不明白二爷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熟,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印象深刻。我很想知道三十年前一只考古队进入天狼谷的事,希望祥爷以实相告。”二爷把烟斗磕了磕烟灰,便盯着阿祥爷爷的眼睛看着,人的眼睛不会说谎,二爷一直这么认为。

  

  “三十年前,的确有一支考古队进了天狼谷,但是他们都没有出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或许,我们也永远出不去了。”阿祥爷爷的眼神一层不变,你看不出那是冷漠还是绝情。

  

  “五年前的那两只考古人都有人闯了出去,所以我不信那只考古队没有。”二爷显然没有放弃,直到他问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于我们现在又有什么用?”阿祥爷爷还是在逃避着二爷的问答,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愧色和不安。

  

  “敌我不分,我们必须明确。”二爷的话微弱的他自己都听得很困难了。

  

  “你刚才说你见过虎爷?哪里?”阿祥爷爷突然才意识到二爷问题的所指。

  

  “就在刚才,他说他就是虎爷,江风他们也证实他是。他死了四年了,但是它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二爷也终于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我亲自给他主持的丧事,四年前,我亲眼看着他的棺木下葬埋土,难道他……?”阿祥爷爷最开始听二爷说他见过虎爷,以为他们本是旧相识,直到现在才知道,他说他见过虎爷了,正是刚刚才见到的虎爷,这哪能让他不惊讶。

  

  “他没有死,好好地活着,我们没有看到他的真面貌,因为他也带着狼型面具,和九哥说的阿桑也没有死得父亲清风一样,一样的面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诈死?但是有一点可以很明确地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原委,他是不是和三十年前,或者五年前的考古队有什么联系?还请祥爷看在这么多兄弟命悬一线的份上不要隐瞒了!”二爷的话分贝变得大了些,显然他已经有些激动了,另外一侧的人群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过来,因为他们知道分寸。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三十年前有一支考古队的确也来到了我们大雨住,他们的目标也是天狼谷,当时我才不过三十出头,在村寨里也是个打猎的好手,所以当时我就成了他们的向导,当时天狼谷还没有传得那么邪乎,村里的人很少进谷,主要还是因为村寨四周的群山、溪水、卧龙河给我们提供了足够的食物,我们没有必要去那人迹罕至的地方冒险。当时那支考古队找我的时候,我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至少还要再找三四个村里人一起去,因为有的时候我需要人配合,他们考古队的人大多是文弱书生,怕到时候帮不上忙,他们同意了,然后让我推荐几个,我说了虎爷、四爷两个人,后来他们又从村里找了一个叫龙跃的采药人,我们和他不大相熟,因为他是个孤儿,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后来跟着老一辈的人学上山采药,人聪明伶俐,腿脚也很利索,后来就自己做采药的营生了,他很少呆在村子里,而是住在了天狼谷的藏天洞。他说那里不错,就在那里安了家,后来我们进天狼谷的时候,还在那停留了一夜。就那样,我们四个,还有十一个考古队员就出发了,那应该是五九年的五月份,和这个季节差不多。也许就像你们经历的那样,在铁索巨坑那,我们丢弃了不少东西,在十八石阶那,也是险象环生,差点死了人,再到后来的九曲黄河谷阵,我们在里面绕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最后才冒险攀越了一处百丈高的一线天,这才侥幸找到了出路,但是我们的队伍一死一伤,都是工作队的人。因为一路上觉得太危险,就在上了那一线天之后,我和虎爷、四爷就向工作队提出不愿再跟着他们进去了,我和虎爷当时已经成家,不想把命撂在这天狼谷里,四爷看我们想回去,他也就想随我们回去,但是工作队的人因为死了人,反而变得更加坚定要进入天狼谷的深处,直到找到墓穴宝藏才为止,否则出去之后没法交代。他们也没有强*我们再跟着继续往前,而是让我们三个先留下,原地等他们三天,如果三天之后他们没有回来,就不用等他们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不用再管他们的生死。龙跃坚决要跟着他们去,我们阻止不住,最后只好任他去了。我们跟着他们到了对面山峰的顶端,那里有三块巨石相互支撑着,我们在哪搭起了草棚,当时那巨石旁还有不少松树、柏树,我们砍了下来,就是用的那些东西搭起了一个小屋,那石头底下还有一个石碑,正好呆在了小屋的中间,我们对它不感兴趣,也就没问考古队的人到底谁弄得,为什么弄。在哪里他们呆了一夜,然后第二天一早就下山了,山下好像有个大的漩涡,他们消失在那的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我们在哪边整整等了他们五天,原本说好的三天不出来,我们就可以撤了,但是我们却越来越担心他们出事了,所以我们多等了两天,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出来,我们带的东西也已经快吃得差不多了,怕是也支撑不下去了,后来我们决定去找他们,终究是我们和他们一起来的,要是就我们三个人出去,那其他村里人会怎么说我们,会说我们是怕死鬼,所以我们决定去寻找他们,但是虎爷又说,要是我们三个人也进去出不来的话,那村里人就不知道我们死活了,就算是知道死了,也没法收尸了,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人回去给他们报信,不能三个人都进去。最后我们用的抽签决定谁回去。”阿祥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明显的也有些激动,似乎他想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祥爷你抽到了回去的签,他们两个进去了?”二爷已经想到了结果。

  

  “没错,我抽到了回去的签,但是我想让虎爷替我回去,但是他不肯,说这是上天注定的东西,不可忤逆,不可亵渎。随后,他们就沿着考古队走过的路追了上去,而我则是回来了。可是我并没有立即回村,我在藏天洞又呆了七天,我要等着他们回来,我没法一个人回村。可是一直没有等到,整整七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阿祥爷爷一想到那时的场景就非常地沮丧。

  

  “所以为了打发时间,你在藏天洞的岩壁上画下了九曲黄河谷阵的壁画,对吗?”二爷突然激动了起来。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阿祥爷爷有些不解二爷为何猜得那么准。

  

  “我看过那壁画,但是那里面的壁画还有百丈窟旋风阵、八百石阶、狼蛇共舞图、五行八卦图什么的,当时我还很奇怪,那些画不像是一个人画的,难道当时你只画了哪一幅九曲黄河谷阵的壁画,对不对?”二爷已经把烟斗插到了腰间,双手已经抓住了阿祥爷爷的肩膀,显得非常激动。

  

  “你后来还是等到了他们回来,但是他们一定是很狼狈对吧?”二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没错,第七天的深夜,天狼谷下起了夜雨,我当时已经绝望了,想着今夜之后,我便返回村里,不管村里人怎么看我,可是就在午夜的时候,我听到了跌跌撞撞的声音,还有若隐若无的狼嚎声,正当我以为什么东西要来偷袭我们的时候,我点起了火把,看到了他们两个浑身衣服破烂,头发散乱,精神也像是极度崩溃的情形,我叫喊了他们的名字,他们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然后便一下子都栽倒在地了。等我费了全身力气把他们弄到藏天洞的时候,一群狼也像是尾随着他们追到了藏天洞下,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天狼谷里竟然还有狼群存在。幸好那里比较高,那些狼看没办法上去,加上下着大雨,它们盘桓了十几分钟,便离去了。而我再仔细地看他们的时候,我简直是不敢相信,他们的身上可以说处处是伤,我给他们覆上了药,他们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他们不断地说着梦话,都是一些走啊、杀啊、跑啊的话,我守着他们也是一直没敢乱动,直到他们醒来,他们的身子很虚弱,失了好多血,我就偷偷地出了天狼谷,抓了些野味给他们补身子,我们在藏天洞又呆了三天,等他们养伤,也希望能等着考古队的人能回来,但是他们一直没有。虎爷和四爷的伤稍稍好了些,我们还是打算先回村,想去搬救兵,但是当我们才回到村向村里的人说明情况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们再进天狼谷,因为我们四个人当时就是村里身手最好的人了,我们都不行,他们更不愿意去冒险了。四爷、虎爷后来也告诉了我他们后来的行踪,很多东西都太玄乎,他们说光在那旋窟里就转了两天两夜才出去,后面的路也是很离奇曲折,最后他们到了芦苇荡那便没有再往前了,因为在哪里他们看到了工作队的两具尸体了,那些尸体看起来死得时候很恐惧,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后来他们俩就把他们埋了。这时他们也觉得再往前可能会更危险,便想着干脆回去吧,就在那时候,一群狼出现了,他们只有拼命逃跑的份,如果不是那些狼行动看起来有疑虑比较迟缓的话,他们早就被就地解决了,等他们再过百丈窟的时候,就还只剩下一个火把,在里面又兜了很长时间的圈子,还发现了一具白骨,完全认不出是谁来,等到走出九曲黄河谷阵,最后拼死拼活的爬过了那铁索巨坑以为没事的时候,那巨坑右侧的小峡谷里又传来了狼叫声,那么又只能是玩命的狂奔,加上不期而至的大雨,他们到了最后到藏天洞那几乎虚脱了,听到了我的声音,接着便是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阿祥爷爷说着那些话的时候,眼睛还闪烁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轻的年代。

  

  “难道没有人来调查考古队进了天狼谷就再也没有出来的事吗?”二爷觉得这事不应该到此就结束了。

  

  “来了,那已经是我们回到村里的半个月后的事了,来了五个人,但是当我们把他们再次把他们带到那九曲黄河谷阵的时候,他们就说什么也不再向前了,回来的时候,我们又在藏天洞住了一晚,那晚又从谷里传来了狼啸声,他们第二天就匆匆地回去了,想必是觉得那些人真的都死在了里面。后来就直到五年前,另一支考古队来到这里,阿桑的父亲清风他们带着进去,结果也是无一而返,所以这天狼谷也就成了我们村寨的禁地了。”阿祥爷爷边说着便吸着他的烟斗,整个人都似乎被淹没在烟雾之中。

  

  “那虎爷和四爷后来有没有再进过天狼谷?”二爷突然觉得如果虎爷也进入了这天狼谷内,那么他从来也没见过的四爷那也可能进来过。

  

  “这个,我怕是无法给你一个肯定地答案,因为我们三个侥幸活着出来一年之后,我被村里推举为村长了,虽然这里的很小,户数也不多,但*心的事却也不少,和他们两个关系还是比较要和,但是来往却少了许多。后来四爷搬到了村西水坝那边的小屋去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些,再加上他本来就是靠采药为生,经常在山上露宿,十天八天见不到人也很正常。虎爷这人也是打猎为生,伤好之后,也是经常出没在深山老林了,倒是比四爷见得多了些。但是至从天狼谷里逃出来之后,他们两个人的性情似乎都和原来不大一样了,毕竟经历了那样的遭遇,谁也不可能还保持着原来的性子。”阿祥爷爷一说起他这俩个老伙计也是一番唏嘘。

  

  “月圆之夜,狼蛇共舞,这句话是不是你们出了那天狼谷几年后才在村里人那流传开的?”二爷的话题转换的很快,但是阿祥爷爷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你是想说,此后虎爷和四爷又进入过天狼谷,在里面发现了什么秘密?为了防止别人再进去,撞破那个秘密,所以他们故意设得这个局?二爷,你觉得这有可能吗?”阿祥爷爷显然对于二爷想要表达的意思略有些怀疑,但是他也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真的隐藏了许多东西,甚至最开始的时候,四爷和虎爷就隐瞒了他。

  

  “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不信,甚至相当不屑,以为那不过是唬人的把戏。但是在U型谷,当我们亲眼看到那狼群、蛇群、甚至鼠群都可以受人召唤和指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句话完完全全可能是真的,也完全可以做到,当然,是他们,不是我们一般人可以做到。加上,刚才你说的四爷和虎爷都是采药和捕猎高手,我想他们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九曲黄河谷阵里的那种像兰花草一样的东西,它们的花粉可以让人慢慢地昏昏欲睡,如果是用在动物上,怕是功效也不差,若是用上那东西,加上些猎物血气什么的诱惑,不管是狼群、蛇群、鼠群,我想都是可以引诱出来的。虽然这听起来天方夜谭,但是理论上只要有可能,那现实中或许就会实现。四爷、虎爷或许就想到这样的法子,而且长时间的尝试,最终他们还真给做成了。我这只是猜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虎爷和四爷一定有很多东西瞒着你,要不然他绝不会假装去世,连你也蒙蔽掉。他最后出现在了天狼谷内,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多蹊跷吗?”二爷说到这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四爷和虎爷一定是见到了影响他们一生的事,但是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他现在根本猜不到。

  

  “那你已经见到了虎爷,为什么不把他留住?还有那二爷你为什么刻意地隐瞒我和李队长他们呢?难道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阿祥爷爷也在和二爷的交流中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对于整整一群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苗头,那就是每个人都试图隐藏着一些什么,包括二爷、九哥、阿桑、李队长,甚至他自己。

  

  “他是说过,不要告诉你们他的存在,但是我并没有想隐瞒你们,而是情况紧急,这事,我本想找个机会只告诉你一个人,因为我怕知道的人多了,事也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但是九哥的事随即发生的太突然,这让我对潜伏在黑暗中的敌人多了一份戒心,我不知道这虎爷是敌是友,也不知道祥爷你到时对他的态度又是怎样,我现在只能做我认为对的事。”二爷的话包含了许多的不确定因素,是敌是友,这四个字,对阿祥爷爷的震动最大。没错,如果一路上袭击他们的人有虎爷,他又会如何选择呢?阿祥爷爷又一次把烟斗抽了出来,装满了烟斗,点起了火,再一次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明显可以看到他攥着烟斗的手有些颤抖。

  

  二爷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从腰间的一个袋子里摸出了那个小葫芦,然后递给了阿祥爷爷。

  

  “这是虎爷给的,说可以解赤炎蛇毒的药,但我不确定这是真是假。另外,这个小葫芦和我们在下面的那个岩壁口那捡到的那个差不多一样,那个小葫芦装的药粉和这个装的一模一样,都是那种像兰花一样的花上采摘出的花粉,闻的时间长了,人就容易迷糊。”

  

  “既然他交给你了,那你就好好保留着吧,说不准真的有用。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保证这一群人集体出动,如果再分开行动,怕是越往上越危险了,有人明显是不想让我们接近这里。”阿祥爷爷没有接二爷递过来的那个小葫芦,黄色的,大小和他们最初捡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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