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狼啸声音的人,不光是小二黑他们,身在天狼谷里的阿桑、二爷他们也听得真切。
一行人稍有些凌乱,但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那狼啸之声正是从藏天洞那里传来的,群狼之啸,其声震谷。
此后不久,便传来了骡马的嘶鸣声,自然,那是二爷他们放生到那个小峡谷的骡子,二爷本想着若是顺利地回来,还需要它们驼运东西,只是没想到它们竟这么快成了狼嘴里的肥肉。
但二爷终究是二爷,自然不会把几头骡子记在心上,也自然不怕这群狼追过来,因为他知道,有铁索巨坑在,哪群狼怎么也不可能过来的。但是小心终是没错,这群狼始终会是个隐患,最好永远不撞见。
狼啸之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然后才慢慢地消散在了月夜之下,所有的人都静静地躺下了,阿桑、善眉主持、慧明,都听惯了这声音,尽管这次听得更加真切,但还是比其他人淡定了些,他们甚至没有直起身子看一看,只是躺在那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思再简单不过,好好睡吧,明儿还要赶路。
八月十五这一天,注定是大雨住村这一年里最欢快的一天,因为卧龙河的护堤已经完成了,让村里人安下了一个心,月圆之夜,他们庆祝的很欢快,就连远处传来的狼啸声也似乎成了一个乐谱的点缀。
只是工作队带回来的消息,让主持这个庆祝的阿祥爷爷脸上密布了乌云,他让工作队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一旦泄露了,整个局势将不可收拾。
阿祥爷爷让人去找看护水坝的四爷,但是去的几个人都说,他没在住的那小屋那,找了好多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阿祥爷爷脸上的皱纹都快凝成了一个个疙瘩了,手里的烟袋啪啪的吸个不停,最后,一咬牙,他像是决定了什么,然后,告诉了工作队他的计划,这些人又开始暗暗地准备了起来。
一切都在变化,不变的到底是什么,阿祥爷爷心里暗暗的问了一句。
情况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至少,这对于天狼谷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二爷的队伍,一大早就生火做饭,吃完后,便又开始上路了,很多人走着路,还打着哈欠,明显昨儿没睡好,那群狼啸之声下,也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睡着的,至少猴子说,这样的情况下都能睡着,那都是没心没肺得人。
山甲和弹弓这次走在了前面,燕氏三兄弟断后。离开了祭天台之后,前面的路又开始变得狭窄起来,里面的雾气也渐渐的变大,为了防止意外,二爷发给了每人一个面具,当然不是真的面具,而是他找人简易制作的防毒面具,用面具做壳,就是鼻子和嘴那地方被故意做的很大,嘴呼吸的地方被封存了一小团湿棉花,鼻子那是一小把活性炭,比起正常的防毒面具来,那是差些,但是轻便,易携带,效果也不差。阿桑和慧明把玩了一会,觉得很有意思,就是带上去呼吸有点不大通畅,但看着其他人都戴上了,他们也就没有摘下,过了十几分钟,倒也习惯了。所有人中,只有驴子没戴,而是挂在了脖子上,他觉得戴着憋屈,呼吸太难受,二爷倒也没说什么。
队伍继续往前,走了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后,他们在前面转了个弯,眼前又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他们站立的地方也就三四米宽,但是转过弯后,眼前一片开阔,二爷估摸着,至少一百多米宽,只是三个岔口也同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同时三条溪流从三个谷里地里流出来,水流都不大,最后三条溪水都汇聚到他们站立地方的旁边溪流中。
谷里的雾气依然不小,一群人十几米外就看得不太清晰,四五十米外完全一片模糊。
二爷没有下达新的命令,因为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条路正确,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整个队伍带入绝境。
“燕老大、刀疤脸、阿桑,把东西放下,跟我上前面先看看,剩下的人先休息一下,等我们回来。”二爷决定先去前面看看,再作打算,毕竟这种事马虎不得。
几个人算是拨开雾气,往前走,有点仙境的感觉。脚下的谷地,溪流开始占据了大部分,溪流边的野草完全没有他们刚走过来时的那段旺盛,更多的是一些矮矮的青草和野花,那些野花有点像百合,却开着淡蓝色的五瓣花,发出淡淡的幽香,他们走过的这一段,还有三个小谷里面,那种花和青草都很多。似乎,它们俩独霸了这一段的谷地。
二爷带着几个人看了一遍,没等他问,燕老大就开口说了:“如果是我,我会走中间的路,中国人讲究的是中庸之道,也讲究两两对称,若是有身份的人,肯定走中间,不管是人为,还是自然形成的东西,有身份的人都是那样。”
“你说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吗?”刀疤脸的理解总是通俗易懂,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肤浅。
“重要的人走的路,相对比较安全。我只能这么说。”燕老大的话,不文不武的,但是二爷听得明白。
“阿桑,你觉得呢?”二爷并不是无厘头的问人,他觉得阅历丰富的燕老大和品行自然的阿桑都有可能猜到最准确的答案。
“最右边这个,因为我老觉得咱走过来的路,就是一个顺其自然的线,像西瓜皮一样,弯弯的。”阿桑其实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觉。眼前的这三个小峡谷,又不是他弄出来的,他哪里知道那个是该走的道。
“道法自然,我们走过的谷地的确是个弧形的样子,两侧的谷壁也确实被人工修整的很厉害。如果按照从一而终的原则,的确是该走最右侧。”二爷解释了一下阿桑的说法,他说的确,但并不代表这绝对的认同。
“如果我们要走左路,那我们能找到什么理由支撑呢?”二爷又问起了三个人。
“如果,这三个峡谷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制造的,为了不让人进谷,而只给人一条生路,三选一,那我首先必是把中路设为死路,所有人都认为中间的路,即使再不济也可以危难时往两边高处爬,但两侧的却只能通一边,因为最两边的大谷壁根本砍削的让人没机会。两侧的小谷底,如果再去一个的话,那应该是最开始容易走得那个,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路好走了,走得人自然多,走得人多了,设计成死路也就有必要了,所以,我们要走右路,阿桑说的这一条,因为相对于左侧的而言,这个更难走一些。”二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推论,他的出发点是站立在守护天狼谷的角度。阿桑听不明白那么多,燕老大倒是认为真的有哪种可能。
“那要我要是天狼谷的主人,不想让人进来,我就把三条谷全部设成死路,里面机关重重,让来者死无葬身之地,那还用的着留条活路呀!”刀疤脸虽然知道二爷学识见解的确超出他们这群人,可是觉得他的推论还是不如他的实在。
“谁会在自己上坟的路上都埋上地雷呢?”二爷也不管刀疤脸听没听得懂,转身就回了,燕老大和阿桑也跟上了,他们两倒是听得明白,路不可能都被封死,必须留一条,但是刀疤脸这会却是挠着闹脑袋不大明白。
一群人再次收拾好了东西,沿着最右侧的谷壁,进入了天狼谷弧线之上的这个小峡谷。这个小谷地明显很窄,也就三米多些,谷里的溪水就占了两米多,剩下的一米还长满了那开着淡蓝色花的野花,还有似乎和它孪生的一堆堆的青草。
一行人为了不弄湿鞋子,都是避着溪水走。二爷选的路真没错,一路之上没有任何问题,但也是真的难走,崎岖不平不说,有些地方的溪谷仅仅容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有一地方甚至两侧的岩壁已经结合起来,或者早就是一体的,人只能弯下腰勉强钻过下面留下的一点空隙,就这个地方,他们折腾了就近二十分钟。他们就这样,走在一个两侧高高的岩壁,中间狭小的谷地,心里都犯着憷,但仗着人多,还是不停的走着。
这一路走过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路无尽头,不是死路,不让你绝望,但路不好走,让你难受。
大概走了三十多分钟,其实感觉走了也就不到二三里路,好多人已经开始喘粗气了,慧明、善眉就不用说了,连阿桑、猴子、驴子也开始觉得有点喘了,狭窄的谷道里,雾却没有任何散去的意思,反而有变本加厉的想法。
二爷下达了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手势,队伍必须得停下来了,这倒不是二爷不想继续前进了,而是眼前又是一片稍开阔的地段,然后,又是三个分开的小峡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绕了圈子又回来了。
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前进,该走哪一条呢?还是最右边的那条吗?二爷这回有点拿不定注意了。
这次二爷叫了善眉、牛二、穿山甲跟着他去看了一下,果然布局几乎和最开始看到的那个谷口一模一样,同样的是最右边的窄,看着,也难走些。
“善眉大师的看法呢?”二爷似乎总是喜欢询问别人的看法。
“风施主,风从何处来?”
“当从来处来!”
“来处在何处?”
“何处即他处!”
“他处在何处?”
“他处在……在……,啊,你是说此谷无风,必是死谷。”
二人对着其他人听不明了的禅语,但是二爷听着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没错,自从进了那小谷地之后,竟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风,雾里雾气不见丝毫消散,此时可是日已早午。
二爷似乎明了一些东西,用手在溪水里洗了一下,然后没有甩干,就分别站在三个谷地的正中央,伸出手感受着风的吹拂。果然,三个谷地里风里并不一样,最左侧的最强,最右侧最弱,甚至感觉不到,中间的还是排在三者中间。
毫无疑问,二爷像是找到了窍门,风流动的地方,证明两侧相通,即使过不去,也可保证呼吸的空气没问题,可以退得回。
队伍继续向前进,最左侧,谷地里依然是那样的草和花,不过这边的谷地却是宽敞了许多,谷溪也大了些,但是这里的流水似乎有些奇怪,上游的水明显比下游的谷溪里的水小些,或许是下漏吧,没有人注意这些,他们都在努力的赶路。
两侧依然是咄咄*人的岩壁,它们似乎在努力的靠拢,像是要挤扁行走在它们中间的人。二爷他们依然行走在愈来愈浓的雾里,最开始容易走的路,现在也变得愈发艰难,谷地里的石头也突然多了起来,大大小小,起起伏伏,他们已经不再是走了,很多时候更是在爬。
每个人都走得很艰难,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谷壁侧、溪水边的那些淡蓝色的花,开的更加娇艳了。
如果有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一定会选择“二不过三”,但是当三真的出现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词不是绝望,不是恐怖,而是想擦擦眼睛,想仔细看看,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又是一个三叉路口,又是三选一,除了风二爷和善眉主持外,所有人都坐到了地上了,不是他们累的实在站不住了,而是有些傻了。在他们大部分人的记忆里,干他们这一行的其实很简单,找到墓穴,级别越高越好,然后打盗洞,然后进去,得手后,走人。运气不大好的话,也会遇到些麻烦,但那都是在墓里才会遇到的,哪像这次行动,墓还没找到呢,人都快趴下了。但从另一个方面说,级别越高,里面的东西越多,防备也越严密,越不容易盗,但一旦得手,那就发了,所以这些人虽然遇到这点小挫,但还完全没到打退堂鼓的时候,他们都在看着风二爷,这位道上的风云人物,他们要听从他的命令,从最开始加入到这个队伍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服从最重要。
二爷琢磨着这其中的蹊跷,一三,二三,三三,这么以来,若是每个谷口都在分出三个小谷口,那就是七百二十九种不同的走法,当然是如果都可以走通的话,这也太离谱了,如果,再来个四三,那就是五万零四十九条不同的走法,要是,一些谷地的出口被彻底的堵死了,那来回折腾,就一遍遍的试着走这些路,那非得累死不可。
谷地的出口再次面临三选一,二爷这次还是试了一下谷中的风,两侧很微弱,中间的这一个谷地,倒是风感很强。
二爷决定走中间的这一条,他没有再询问其他人,毫无疑问,这是二爷的性格,越是情况复杂,越是连自己都拿不准的时候,决定就要更加坚决,态度就要更加明确,否则,延迟、犹豫的行为,只会让整个队伍陷入怀疑和不安,即使这决定是错的。
队伍又开始了前进,他们进入这层层谷地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整个队伍的精神还好,但是步伐明显慢了下来,毕竟每个人都不是空手而行,或背着粮食,或背着帐篷衣物、或是必要的绳索等装备。
中间的谷地风力不弱,雾气被吹散了许多,众人呼吸起来,也觉得顺畅了些。刀疤脸和牛二两个人走在了最前,尽管他两都是那种力大如牛,胆大包天一样的人,但还是一路上走得很小心。
阿桑走在队伍的中央,他前面就是二爷和善眉主持,阿桑对于水有天然的感情,他总是往小溪水里瞅瞅,看有没有什么鱼虾之类的,让他失望的是一路走来,自从进了这些小峡谷以来,水里的鱼虾什么的都凭空消失了,就连青蛙、蛤蟆、昆虫的叫声也没有了,只看到了溪水边那开着淡蓝色花的野花却总是随处可见,伴之而生的那那幽幽的野草。
这一路溪谷倒也平坦,但是两侧的谷壁还是压迫的人厉害,再往上看至少有二三百米高,异常的陡峻,在岩缝里还挂着不少生命顽强的松树、野草什么的,但是越往上,上面越光秃秃的,岩壁一看就是很滑,有些石头,看起来并牢固,随时都可能跌落下来,人要想爬上去似乎是不可能的。
这条溪谷并不是直的,当然,他们一路走过的溪谷都不是直的,似乎刻意带着一种弧度,你永远不能看到几百米外的景象是什么,你只能走进去才知道。
这段谷地里的水流不是特别的急,和刚才走过的那个不一样,刚才那个越往上走水流和水面越大,这里的恢复了正常,越往上越小了。
如果,这是一个梦,我想,阿桑一定不愿意再做一次,其他人怕也是这样,走过了大概三里左右,一群人没有在二爷的吩咐下,就都坐到了地上。
你不信邪,可这里就是邪乎了,前面又出现了三个小峡谷,又是一个小开阔地,又是一次三选一,这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像进了老鼠洞,怎么钻都钻不出去了,显得很沮丧。
二爷的脸色依然的淡定,甚至微微一笑,真的九九八十一难吗?当他想到若是一分三,三分九,九分二十七,那全部走过来的时候,正是七百二十九中选择。任何一段溪谷若被设置成了死路,那只能从头再来尝试,理论上终究会有一条生路,但是其它选择也终究是错的,真是用心险恶。
这次不等二爷上去测试谷风大小,猴子爬起来拍了怕屁股,一阵小跑就过去了,让人不解的是三段都有谷风,而且风力相差无几。
二爷让这些人全部停了下来,他觉得他们就像陷入了一个漩涡,他们在不停的走,眼前却是每过二三里就会出现一个三选一的情况,这些谷地或大或小,两侧的谷峰或高或矮,但在雾气的笼罩之下,即使近前了也很难辨得清。这绝对不是一个偶然,天地再灵通,也不可能布局的这么巧妙,二爷心里泛起了嘀咕。前面三个分叉谷地都可以走,但选择哪一条才是对的那,自己的队伍一路走过来,尽管费了不少周章,但还是顺利的过来了,并没有遇到另一头被封死的峡谷,也无需折回来再走下一条,是自己的运气太好,还是……?
二爷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突然怕了起来,他怕所有的小峡谷中都死谷,进了,必须退出来,他也怕所有的小峡谷都可以通过,他觉得事情太顺利了,最后,他们一定会遇到可能极不可能逾越的障碍。
这一次,二爷选择了中间这一条溪谷,或许,正如燕老大说的,中庸之道。
队伍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了些生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慢慢地泛起了红晕。
走得有些喘,每个人都摘下了面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有善眉主持,斜背着粮袋,却腾出了手,用灰色的僧衣袖护着嘴和鼻子,似乎他很不习惯在这浓雾弥漫的谷地里行走。
想什么来什么,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又是二十多分钟,他们费了好大力气穿过了一个谷地里的狭小缝隙,然后,又走了几十米,前面一片开阔,这开阔是相对于谷地就两三米的距离来说的,前方是十几米的开阔地,更确切的说是溪谷,水可以没到小腿处,水面囊括了开阔地的一半,一半水,一半陆。
如果说,什么东西才叫失望。那我想这支队伍的人一定会告诉你,失望就是,你以为你找到了出路,并历尽千辛万苦连走带爬的到了出口那,但是你前面却突然横亘了一座陡峻的山,而你根本没有能力攀上去,这就是失望。如果,要给这个失望,加一个程度,他们一定会用,十分和万分,如果,用一个比较级,那一定的绝望。
二爷的脸上泛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只是笑得苦涩。没错,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呢,顺利的让他自己都不相信。
同时,微微一笑的还有善眉主持,只是衣袖遮住的脸,让人根本无从察觉,那种笑,带着一丝挖苦,也带着一丝冷眼旁观的味道。
正前方的路被高耸的一座山峰封住了,二爷抬头目测了一下,觉得有三四百米高。高度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因为那山底往上十几米的的峰壁,砍削的比最初进谷时更加陡峻,漏出的石头,都是整块整块的平滑,人在上面根本立不住,就算是一行人中敏捷度最好的猴子,也自叹,只有一半的机会上去,然后,另一半的机会,就是掉下来,摔死。
没有了出路,也不能再退回去,因为就这一趟,他们就花费了两个多小时。
那就只能继续走了,往哪走?二爷采纳了燕老大的建议,沿着水走,水由高而下,自然之理,人不可逆违,逆水应该可以找到谷口源头,顺水可以出谷。
一行人听得也是很有道理,便沿着谷水开始继续行动了,只是这些人中已经有人慢慢地觉察出了身体有些狂热,难道是走得太久,东西太沉,身体发热出汗吗?或许吧,没有说出来,也没有人解释,只是他们的脸越来越红了。
队伍沿着流水逆上,这同样是带着弧度的溪谷,唯一不同的是它的一侧是这群人无法攀攀缘而上的谷壁山峰。
走了七八分钟,他们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的右侧,也出现了一个小峡谷的入口,和他们走得那个一样,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出路,直对着无法攀越的山壁,小谷溪里的水便来自大谷溪,流淌的欢快。
他们涉水而过,继续前进,又是那么一段距离,又是一样的小峡谷,出口也是这大谷溪边的山峰。
每走一段路,就会有这样的一个小溪口出现,二爷他们已经不记得有几个了,他突然觉得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尽管,大溪谷的流水还是从上游哗哗的淌下,大半往下流,少部分注入到各个小溪谷,他突然觉得,如果这么继续走下去,那会是循环往复,无尽无头,谷地的出口真的是在大谷溪的源头吗?二爷有点怀疑起来,但是他的头似乎有点疼,晕乎乎的,甚至都想躺下睡上一觉。
“二爷,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和关公似的?”燕老大虽然话语不多,但一双深邃的眼里,你永远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他只是一瞟风二爷,就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或许,是年龄大了些吧,虽然只有六十来岁,可毕竟岁月不饶人。
“我没事……”二爷的话有些吃力了,燕老大一说他脸红的给关公似的,让他觉得好笑,关公,自己又没喝酒,怎么可能是关公呢。
可是当他再他抬头,看其他人的时候,原本混沌的精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叫了一声,“全部带上面具,我们好像中毒了,所有人的脸都给猴子屁股似的。”
二爷的话还未说完,提着鸽子笼的慧明一下子像是验证了二爷的话似的,一头栽倒了善眉主持的怀里,鸽子笼倒还攥在手里,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得。善眉主持赶紧给慧明带上面具,然后自己的也戴上了。
刀疤脸有点耍酷,不想带,但被二爷一阵脑袋爆敲栗子给*得没办法,只好也带上了。
一群人再也没有了行动的动力了,全部坐到地上等着二爷给说道说道。二爷说的没错,他们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很红,但是他们却是觉得脸蛋很燥热,头脑慢慢地也晕糊了起来,用猴子的话来说,这就跟喝了最好的茅台酒一样,晕的带劲。
要不是二爷也有点运呼,他一定也会踹上猴子两脚,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们想想,我们一路上碰到了什么?有什么异样的?”二爷的原则,永远是众人的力量胜过个人。
“哪有什么异样,这谷里水里连个鱼虾蛤蟆都没有,除了水、石头、风、我们这些人,就那些花了。”阿桑也感觉的很明显,晕的厉害,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开着淡蓝色花的野花,和那堆永远随着它生长的像韭菜一样的野草。
“花?”二爷顺着阿桑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那淡蓝色的花,五半,开得很娇艳,没错,一路上走过来,只有这种花,他们在谷外从没见到过。自进了这边的谷地,这种花到处都是,他们也就习以为常了。
“好毒啊,简直杀人无形,要真是这些花的话。”二爷恶狠狠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出口的问题上,却被这野花摆了一道,看来这野花也不是自然的生长在这里的,至少最开始的时候,是被人故意种在这里面的。
二爷一想到这,可是心潮澎湃,他心里想着这天狼谷的墓主真是没人性,杀人的招数层出不穷,怪不得这里被村里人视为禁地,就算是没有那些野狼什么的,就是这些被人为摆设的自然之物,也可以杀得他们这些外来人一个落花流水。
二爷在哪里忍着脑袋晕疼得感觉,在想着该怎么才能过了这一关的时候,善眉主持却站了起来,他把慧明交给了阿桑抱着,走到了几株淡蓝色的花前,背着众人摘下了防毒面具。二爷正要问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却拔起了几根那花旁边的像韭菜叶一样的野草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很腥的气息,像臭了的鱼。善眉又用手指掐了一段,放到口中嚼了一下,涩涩的,苦的他赶紧吐了出来。他又把那草的根拔了出来,却是红红的根,很少见,在水里洗净了,又尝了起来。
牛二以为善眉晕傻了,带着一丝揶揄的味道,笑着就说道,“老和尚,草好吃吗?要不也给我来根,老子从来没吃过草呢!”
“你还吃草,你能挤出奶吗?”接话的是猴子,他那副嘴脸,谁见了都想揍上一顿。
“好吃不好吃不知道,但吃草根淡中有味。我觉得你最好吃一根。”善眉的话直接打断了牛二想回击猴子的话语。而善眉又带上了面具,然后把一根洗净泥土的野草递到了二爷面前。
“一般毒物,方圆五尺之内必有解药。”善眉说的话,不是没有根据。
“要是那散发毒物的恰恰是这毒草,而解药恰恰是那花呢?”二爷接过了善眉主持递过来的那株野草,绿油油的叶,赤红色的根,让他觉得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善眉说完,就回到阿桑和慧明身边坐下了。他只能提出意见,最后的结果还需要二爷和其他人定。
“大师你慈悲为怀,还请你为我们众人尝试一下。”说话的是刀疤脸,言语里的请和脸色的凶煞,真是相差太大。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不吃,那就不是我能定的了。”善眉明显还是一脸的淡然,语气也是平静的要命。
“你只是吃过了草,却没有验证那些花?”刀疤脸果然险恶,他觉得既然那花有毒,那人闻过之后,必有反应,若是人没反应,那草倒还真有可能有毒。
刀疤脸咄咄*人,但二爷却如稳坐钓鱼台一般,没有阻止他。
因为二爷这会想得更多,他们都说出了可能,但是这里面还有其它的可能需要验证。
“要是花有毒,草也有毒,中了花毒,再吃草,岂不加重加重了毒性了呢?”
“要是花有毒,草无毒,但是草恰恰是催化剂,中了花毒,再吃草,毒性加重了呢?”
反过来也是一样,所以二爷一时难以断定,也就难以阻止刀疤脸用人尝试的想法了。
“啊,真的有效啊,你们看老和尚的脸不是那么的红啊,好像慢慢地退下红色了。”善眉主持缓缓地摘下面具,此处的通风很好,雾气很淡,众人都看的清楚,果然比常人脸色红润了些,但是比起众人红扑扑的厉害,却轻了许多。
众人看那草效果不错,也都纷纷起身,拔了洗净,在哪自顾自的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骂,毕竟是叶太苦涩,根太腥气了,众人一边吃一边吐,直把种花的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二爷慢慢地也是用手摘了细扁的叶,一点一点的嚼着,或许,是出于谨慎,他怕这种草会有潜伏期,若是有毒的话,一时半会可觉察不出来,就像那淡蓝色的花,进谷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感觉出来,可一感觉出来,就明显晚了。
“如果要是我来弄,我就只种花,不种草,让你们死啦死啦的滴。”似乎那草真的很有效,才几分钟,猴子又发起狂论了。
“这是在玩我们吗?要是老子来弄,就是这草和花都有毒,你觉得谁是解药,都不成,也是死啦死啦地。”说这话的是疯三,看样子也恢复了过来。
过了大半个钟头,就连晕昏过去的慧明也醒了过来,善眉主持把嚼好的叶子和根塞到了他的嘴里,又用水给他灌了下去,终于把他弄醒了。
歇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继续上路了,可是该往哪里走,大伙一时却拿不定注意了,如果说刚才的淡蓝色的花中毒,只是个小小的插曲,那这大大小小的峡谷溪流才是主旋律,他们像是进了一个的漩涡,怎么走都会遇到峡谷的出口,却总是被最外层的山峰封住了去路。
水,还是哗哗的流着,在静静地山谷显得激越。雾,还是如有若无的飘着,将这个属于它的世界笼罩的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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