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稍弯了下腰腰,玄风腾出一只固定高松的脚在肩上的手,把钢叉艰难地递给了他。
高松接过钢叉,缓缓地挺直身子,绳梯拉着很长,都晃到了下面玄风的脸上,但是玄风没有任何的抱怨,因为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讲话了。
高松握紧了钢叉的柄端,他需要一击中的,也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一定要成功,高松出手了,一个不算优美的弧线,然后便听到了两个咣当的声音,上面的钢叉穿过地下室的口飞了出去,而扔了钢叉和绳索出去的高松也一下子重心不稳,跌了下来,不过,还好,没摔多重,因为他幸运的的摔倒了阿飞身上。他没事,但阿飞却好像被砸醒了一样,嘴里开始出现了胡话,都是些蛇了,快跑了什么的,这倒唬的高松不轻。
玄风又喘息了一会,这才慢慢地拽动起绳索上面的钢叉,他需要通过绳索的晃动来调整钢叉的位置,钢叉必须正好卡在门上,还要尽可能的让绳索套在钢叉的正中间。
绳索慢慢地晃动,钢叉发出沉闷的声音,也在慢慢地移动,慢慢地钢叉的三个尖先出现在了地下室门的空间处,玄风估摸着整个钢叉可能的位置,然后慢慢地通过绳索移动起钢叉来,那小心翼翼的程度,比他抓蛇来还要小心。
他们两个不是不想再来一次人梯,站在高处调整会更容易,但是玄风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了,他觉得要不是一定要出去的想法支撑着他,他一定趴到地上睡着了。而高松自信自己的调整技术不怎么样,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钢叉和绳索一下子给拽了下来,那可就悲剧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玄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终于钢叉的位置给固定好了。这回他没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休息一会,而是对着高松,指了指那绳套,意思再简单不过,你来爬,你先上。
玄风自然不是拿高松做实验品,而是他身子比较轻,对整个绳套和上面的钢叉压力都比较小,上去成功的概率更大。而且他一旦上去了,还可以去外面找东西做辅助,出去更有意义。当然,此时玄风和高松都没有意识到,一层的地下室,早已被人封死了,还压上了石头。
高松,虽然觉得有点冒险,但还是决定上了,他穿好鞋子,抬脚踩了踩第一个绳套,有些嘞脚,但是很结实。玄风则是在一边,扯住整个绳套,不让这上下垂直的绳套晃动的厉害,更不能让上面的钢叉给晃掉了。
高松就这么一套一套的往上爬着,手掌的皮被磨破了不少,再擦一下额头的汗水,只觉得自个就快要死了,短短五六米的距离,他已经歇息了三次了,就挂在绳套上,胸膛在不停地起伏,体力在不断地流逝,玄风最开始,还不停地给他说着让他注意平衡的什么话,但现在下面的人也不说了,上面的人也不想听了,他们只想着上去。
上去,当高松在地下室门口下方十几公分处,歇息了得十分钟,然后一鼓作气的上去的时候,两个人,真的都同时,坐下了,身体极度的疲惫,可精神却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们,不能睡,不能睡。
高松这会已经到了二层地下室,一上来就发现了上面的出口被封死了,因为没有外面的光亮可以看到,但是他没有向下面的玄风说这事,他怕他顶不住,过了一关,还有一关,这是*着他们往那西南角的洞口钻的节奏。
上面没有任何的灯,只有下面的火把,让上面透出些光亮。又是长长的休息,玄风先是站了起来,然后先绑好阿飞,这回他又深睡了,只是不再胡言乱语。
高松在上面,两手死死地按住钢叉的两端,他要给玄风尽可能的提供帮助。绳套晃晃悠悠的,似乎不堪玄风一百六十多斤的重负,只是那钢叉还是那么的安静,给人一种稳重和安全感。玄风没有在绳套上休息的打算,他努力的向上爬着,嘴里还叼着那火光不再旺盛的火把。
他才刚到洞口,把火把递给了高松,然后撑住绳子,很勉强的上来了,两人对视一笑,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个拳头却是紧紧地碰了一下,能出来真的不容易啊。
一出来,玄风也发现了上面的洞口被封死了,但她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让高松拆了些木架,堆起了一堆火,因为那火把,看样子也快鞠躬尽瘁了,从下去到上来,肯定一个多小时了。当地上的火开始熊熊燃烧的时候,整个一层的地下室显得灯火辉煌,散落在架子上的、地板上的瓶瓶罐罐更显得惹眼。高松虽然没学过医,但倒是经常感冒发烧,所以他知道那些中草药,可以防止,所以挨个的翻腾起来,瓶瓶罐罐上都标明了名称,所以他找的并不费劲。
药找好了,最后的任务,是把阿飞弄上来。玄风和高松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搞定,两人这次真的是半死了,但是阿飞依然睡得很死,地下室里没有水,玄风拿出出了自己的一个小葫芦酒瓶,猛喝了两口,然后递给了高松。
高松把那些他觉得可以用的药粉都倒进了小葫芦里,晃荡了一下,闻了闻,尝了尝,觉得够悻苦的,就全部灌到了阿飞口里,也不管有没有用。
玄风坐在地上,又看了看上面的洞口,他没有上去再试试能不能再打开,他觉得事情明显很蹊跷,阿飞从一层跌到了二层,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个又掉到了第四层;三层的大青蛇,突然出现在了一层,那二层的石板可不是它能打开的,他想,这里面一定有人故意搞了手脚。
等高松爬到扶手最上面,想顶开上面的木板的时候,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大声呼救,也没有人任何人回应,最后,只好不心甘情愿地下来了。
“现在怎么办?”高松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哭丧着脸。不过他对玄风却是信心十足,这个捕蛇的汉子,总是在给他惊喜。
玄风没有让他失望,他用手,只是指了指那堆汹汹的火焰。
“欲破曹公,当用火攻。高松,该读过三国吧。”玄风微微一笑说道。
“火烧?”高松差点给跪了,没错,木板封口,上面即使压满了其它东西,只要木板烧坏,上面的东西自然会跌落,或者,也一起烧坏,再上去,自然不成问题。
“玄风哥,你真是厉害,什么也难不住你。”高松由衷的拍了个马屁。
“一个好汉,三个帮,再厉害的人,也需要帮手,今儿要不是你也在,我也可能就出不去这里了,不是被大青蛇给干掉了,就是被封死这了,还得多谢你啊。”玄风倒不是客气,他对高松至少心理上认同了,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怕他是个累赘,但是至从他举着火把烧大青蛇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的果敢,当然,那种表现只持续了一会,但总体上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于这样的文弱书生来说。
高松没让玄风动,而是自己举着火把,又上去了,他开始按照玄风说的,烧起那个压在最下面的木板来。
那木板厚有五六公分,松木的,烧起来倒是比较容易,他们应该感谢,这地下室里的通风比较好,二层、三层、四层地下室西南角的洞口出来的风,在这层地下室里打个回旋,又从洞口挤了出去,所以他们烧着大堆的火,却并不觉得憋闷。
上面的松木地板,慢慢地被烧出了一个坑,慢慢地坑越来越大,由于是高松先烧的一侧,所以很快烧着松木板的这一侧,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高松赶紧溜了下来,然后站在火堆边,看着那继续燃烧的木板,果然三五分钟之后,当木板的中段也被烧得不堪压力的时候,整个的木板一下子倾斜了起来,被烧坏的一侧,往下跌了一下,但还是整体的挂在了上面,但是压在它上面的一个四五十公分长的大青石却向地下室里探出了一角。接着等松木板被烧得越来越小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上面的重量了,还燃着的松木板一下子跌落了下来,接着上面的石头,噼里啪啦的也跟着一阵滚下来,撞击的扶手和地板直响。
那些石头足有七八块,都是三四十斤左右的,要不是它们自己跌下来,以玄风和高松两个人的力气,站在那扶手上,就算使上全劲,也根本不可能推开。
高松见上面洞口被烧开了,就上前把那差不多也熄灭的松木板,拽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扔到了火堆里,好像所有的错,都是这松木板造成的似的,这倒把玄风看得想笑,太孩子气了。
玄风感觉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这个差不多,主要是精神上恢复了好多,一直保持的紧张,终于可松弛下来了,只要跨上最后一步。玄风和高松把那些石头都挪到了一边,好把阿飞弄过来的时候,不碍事。这一次是玄风先上的,手里拿着他的钢叉,接着高松也上来了。然后,两个人,又是使出吃奶的劲来,把阿飞给拽了上来。
等他们离开的佛像背后的地下室的门时候,里面的火堆也开始渐渐地黯淡了下来,慢慢地整个下面又恢复了它们最初的面貌,黑色的夜,黑的纯粹。
玄风和高松并没有打算走远,时间看天色,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他们在里面折腾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他们背着阿飞先到了柴房傍边的房间,那是善眉主持和慧明休息的地方,阿飞被放到床上,盖好了衣被,他还是睡着,很沉,很香,看得高松都羡慕起来。
玄风到柴房,先是猛地一阵喝水,然后,掀开锅,很是喜出望外,里面还有用碗盛好的三碗米饭,还留着余温,想必是工作队的人专门给他们留着的。
玄风叫起了高松,让他先过来吃饭,他自个也摸起了筷子,要开吃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倒把玄风惊了一下。
一只黑乎乎的乌鸦一下子立在了灶台上,显得很愤怒。
“去去去。”玄风挥手就想把这只鸟给赶走。
“爷不走,爷要吃饭。”这只会说的鸟,此刻竟然在灶台上踱起了方步,他正是和阿桑、小二黑说过话,也救过工作队的那只鸟。
“这里没你的饭,你该去田地里抓虫子吃。要不然,我抓了你烤着吃。”玄风似乎并不对这只会说话的鸟感到很惊奇,因为他经常和一些外来的商贩打交道,其中有几个商贩就带着几只会说话的小鸟,他们叫他们鹦鹉,说是路上可以说说话,解个闷。
“你敢,爷是只神鸟,无所不知,你要是给爷也端一碗,爷就会告诉你很多秘密。”这只神气的小鸟,开始和玄风谈起了条件。
“那你说阿桑现在在哪?”
“天狼谷。”
“和谁在一块?”
“饭!”
“我说,他和谁在一块?”
“饭!”
“好吧,你赢了!”
玄风虽然对这只鸟会说话,见怪不怪,对它自我吹嘘无所不知,也是不以为然,但是他是抱着一丝侥幸,想知道一些情况,哪怕是这只鸟编出来的。
玄风刚把自己的碗里的饭推到它面前,高松就进来了,他似乎听到了玄风在和谁谈话,但进来之后,才发现只是一只鸟,但就是这只鸟,让高松一下失声了。
“是你?那只会说话的乌鸦,不,不,是神鸟!”高松自然记得它,就是昨儿危难之中,给他们提醒的那只鸟。
“你们认识?”玄风好奇的问道。
“不熟。”高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就是李队长给你说的那只神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高松说的很激动,但那只自称爷的神鸟,可还是老样子,埋头苦吃,好像饿了好长时间一样,一碗饭,很快下去了大半,直到它再也吃不下去了,两只翅膀还拍了怕毛茸茸的肚子,似乎很满足,真不知道他的肚子怎么长的,能放下那么多东西。
显然,玄风和高松都有问题想问它,但是他没给两个人开口的机会。
“阿桑和二爷、两个和尚还有一群人在一起,他们在天狼谷;困你们的是个狼型面具黑衣人。”
说完这些话,这只乌黑的小鸟就张开翅膀飞出了柴房,它的方向,这一次就是阿桑他们在的方向。
“二爷是谁?”
“李队长他们在那?”
小鸟再也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了云端。玄风和高松目送着它潇洒的离开,却一时半会,没有了再吃饭的心情。他们各有着自己的心事,也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
今儿是十五,月圆之夜,按理说,他们必须回村,但是阿飞的样子,根本不可能,他们两个也都是极度疲惫。
每月十五,月圆之夜,狼蛇共舞。
至少,在玄风心里,他隐隐觉察到,今儿晚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那个狼型面具黑衣人到底是谁?今晚他又会有什么行动,玄风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中的人,今儿人太多。
被锁在了牢窟里的金风,终于等来了李队长、齐云、柳啸的先后醒来,然后弄明白了彼此进来的缘故。
李队长说,金风进了那最中间的洞,他们等了十几分钟一直没有感动绳子动,正也要进去看看呢,却不曾想,一阵香粉味随风传来,三个人就觉得晕乎乎的,正感到不好的时候,人已经倒下了,此后的事一点也不清楚。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而且全部被全副装备了,李队长苦笑着抬了抬手上的锁链。一间不大的牢窟,四个人恰恰被锁在了四个角落,每个人都可以走到最中央,喝水吃那窝窝头,但是谁都不能和谁靠到一块,帮着开锁,抓他们的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金风又说了一下自己情况,李队长他们显然对他发现的那个巨大圆形地洞似的地方很感兴趣,那个庞大的蛇雕像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亚于一个巨大的发现,要不是现在全身动弹不了太多的地方,他们一定要跑过去看看了。
这地下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非常迫切的想了解,但是自身的现状,又让他们很沮丧,看着中间放着的那些吃喝的东西,看来抓他们的人,虽然不打算饿死他们,但也要关他们一段时间了,或许,更长。他们也开始思考,该怎么逃跑,而那抓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呢?怎么连村长也抓吗?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应该不是村里的人。
深思的人还在深思,醒来的人终究要醒来。
云龙和小二黑都先后醒了过来,那是在玄风和高松吃过饭后,在哪深思的时候。
他们所在的厢房,离主殿、柴房那还有十七八米的距离,工作队离开的时候,叶芳给他们打过了针,但是他们没法把他们运回村里去,只能把他们继续留在厢房里,等着他们自己醒来。阿笨也醒过来一次,但又睡着了,蛇毒,对它的身体机能消耗的很大,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只等着身体慢慢恢复了。
云龙和小二黑醒来的时候,觉得特别的饿,但是浑身又似乎没有些力气,动也动不了,那日与群蛇的你追我赶,他们只觉得到马上要去阎王那报到了,但是没想到能活下来,两人的床正好并列着,相视一笑,倍感亲切。
外面静悄悄的,小二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凤来寺的厢房,因为他在这里住过许多次。终于安全了,小二黑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但是,他还是很担心阿桑那边,被群蛇追了回来,他现在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高松先看到了他们,最开始他以为工作队的其他人下山的时候,也会把他们带上的,或许,那会他们已经醒了。等高松看着后面的休息地方只有两张床的时候,他就想着上前面的厢房这里来休息一下,没想到云龙和小二黑还在,而且都还醒了。
高松赶紧叫来了玄风,然后两个人一阵忙活,先给他们倒来了水喝下,然后是玄风在柴房那收拾起那两只野鸡来,工作队好像把那只野狍子带走了,倒把两只野鸡留下了。
小二黑一见到玄风,第一句话就是饿。玄风骂了句吃货,就出去收拾去了,他似乎忘了,这里是寺院,杀生、煮肉的话,要是让善眉主持知道了,肯定不得了。
高松本想问问云龙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但看他还是那么虚弱,就没让他张口,而是说起了自他们带着阿笨去找阿桑之后,工作队发生的一系列事,这让云龙和小二黑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他们觉得离谱的事,年年有,可最近几天特别多。又听到村长金风和李队长他们还困在那些洞穴里没出来的时候,云龙着急的就想起来,但还是被高松按住了,那意思再简单不过,身体还没恢复好,自身都难保,要是下去,那也得先把身体暂时恢复好再说。
这里的蛇似乎都疯了,连抓蛇的高手玄风伯伯都敢攻击,小二黑觉得,它们的确是疯了。
三个人在厢房里,低声地聊这些刚刚过去的那些画面,谁都不敢相信那些就是事实,就刚刚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夜色慢慢的笼罩了上来,天上的月今儿格外的圆,月光如水银泻地,夜色也被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芒。
随着,一声门响,一股肉香飘了进来。玄风把做好的炖鸡端了进来,满满两大盘子,还有四双筷子。正好,厢房里有个木箱放在了墙角,高松把它包了过来,放在了两个床中间,玄风把两盘鸡肉放在了上边,然后又端了满满一大陶瓷罐水来。
谁也没有客气,抄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尤其是小二黑,没吃饭前懒洋洋的,一吃起饭来,如下山的小老虎,当仁不让,一边自个吃的飞快,一边还怪高松抢得太快,四个人吃的热火朝天,小二黑和云龙完全不像是昏迷了快两天的人。
几个人的声音,也或是那诱人的香味,把阿笨也给弄醒了,它睁开眼,似乎就看到了小二黑正要往嘴里塞的一个野鸡腿,一下子,前爪就扑到了小二黑床上,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
一向以吃货被人称呼的小二黑,似乎被阿笨看得很不好意思,鸡腿硬是从嘴里拿了出来,但似乎还是有些不舍,狠狠的咬了一口肉,然后,把剩下的一半递到了阿笨嘴边。
阿笨倒也不客气,一口咬住,就前爪下了床,然后在地上慢慢地品味了起来,看来它也太饿了。众人吃的骨头都成了阿笨的食物了,云龙还夹了一块好肉给了阿笨,这直让小二黑说他是败家子,不懂得珍惜,玄风倒是笑而不语。
一顿饭吃的很激烈,几个人把水也喝的差不多了,高松收拾了一下,玄风回去照看阿飞了,小二黑和云龙则是很满足的又躺在了床上,他们觉得这床从来没有感到会是这么的亲切,真想一辈子不起来了。
整个厢房里面并排着四个床,都是下面铺着草席,上面垫着柔软的干草,再往上还有一层草席,怕他们睡着太硬,工作队的人把自己的毛毯给他们也垫上了,他们睡着自然很舒服。高松整理完之后,也爬上了一张床,尽管没有毛毯在下面垫着,他还是很满足的躺下了,也是觉得,这死里逃生之后的安安稳稳的睡觉才是人间的极乐世界。
三个人,没有再说话,就连刚才还大嚼骨头的阿笨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外面的月光偷偷的洒进了一缕缕银辉,让整个厢房,看起来更加的安静,更加的让人进入梦想。
如果一直是这样,那今晚将是一个安静、美妙的夜晚,对于床上的这几个人,还有后面的阿飞和正要躺下休息的玄风来说,正是如此。但是,许多的时候,事情并不想人们想得那般如意,或许,就像一个骆驼跋涉在沙漠中,或者,再有一根稻草就会压倒它,但是,就是那样的不幸,一根稻草真的就从天而降落到了它的背上,或许,这就是命。
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首先听到狼叫声音的是阿笨,它从沉睡中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然后竖起了耳朵,跑到了门口,昂首盯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它保持着沉默,只是那么静静地听着,或许,是那声音过于遥远,它没有感到威胁,所以没有作出攻击或者防御的姿态。
接着听到的是玄风,猎人的敏感性,让他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警觉。小二黑、云龙、高松也先后地听到了,因为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开始一只狼叫声,接着,一群,声音悲亢嘶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只有阿飞还在呼呼大睡,他不明了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睡着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
玄风把阿飞抱到了厢房的一张床上,五个人一条狗,都在等待着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玄风此前已经把寺门紧紧关上了,就连靠近寺墙附近的几棵树干,也进行了整理,他怀疑上次那群蛇之所以进的来,就是通过爬树过来的,他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有想到,那群蛇如果是爬树进来了,可它们又是怎样离开的呢?总不能飞上树枝的吧。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狼蛇共舞。这是真的吗?”云龙靠在了床头的墙壁上,问起了玄风。
“你们愿意跟我去看看吗?”玄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不愿意。”三个人异口同声,简直是斩钉截铁。
“如果,你们信,那就是真的,如果不信,那就是假的。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信,因为有些东西,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玄风说完这话,不管他们一脸不解的表情,径直出去了,他说他要到后面去休息,狼叫声会持续到一个多小时,让他们盖上被子,捂住耳朵继续睡吧。
“什么真的假的,这明明就是狼叫声嘛!”小二黑说完就蒙上了头,以往,在村里的这个时候,村里一定是在举行大聚会,他们也都会听到那狼的叫声,本来习以为常,但是今儿却让他刚到有些不安,狼不出天狼谷,蛇不出幽冥谷的说法,最近几天完全不灵了,至少那群看起来想要吃人一般的蛇,他可是亲自经历了,那天狼谷里的狼会出天狼谷吗?那阿桑要是在天狼谷,那他肯定会有危险吧?小二黑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又睡不着。
云龙和高松也是如此,他们不明白玄风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他们是肯定的,天狼谷里有狼,这肯定是真的。
几个人在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狼啸声中翻来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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