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狼月 > 第八章 阿桑成了考古队的向导

?阿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手里提着柳枝穿着的四条草鱼,其余的鱼,小二黑拿了几条,剩下的都给了阿志。阿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去别处撒欢了,也或许,是自个跑到卧龙山或者连云山去打野味去了吧。阿笨在吃的方面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它经常在阿桑睡觉的时候溜出去,上山追兔子,然后吃得肚子滚圆,迈着小步回来了。要是它运气好,心情还高兴,还会给阿桑叼回来一只。阿笨很聪明,也有点小狡猾,阿桑总是那么认为。

  

  阿桑进了院,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中年男人。那人长的和阿桑差不多高,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中山装,和阿桑一样国字型的脸,但是脸比阿桑胖些,眉毛很浓,眼睛却有点小,鼻子微高,嘴巴看起来蛮大的,下巴的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让人觉得很随和。

  

  “阿桑,过来,这是考古队的宋队长,他要在咱家住几天。快过来见见。宋队长,这是我们家的阿桑,十五岁了。”阿桑的母亲给两个人介绍了起来。

  

  “宋伯伯好,我是阿桑!”阿桑在陌生人面前还是有点害羞,尽管这是在自己的家。

  

  “阿桑,听村里人说,你是这村里数一数二的聪明后生,以后还要麻烦你帮忙啊!”宋队长,名叫宋青云,这一次作为副队长出来作调查研究,人知识渊博,性格却很随和,来了才没多久,就和村里好多人混得蛮熟了。

  

  “说什么麻烦啊,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我们家阿桑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写字看书,就好上山追个兔子下水摸个鱼什么的,也没多大出息。”阿桑的母亲还是保持着山村女人的那种谦卑,尽管宋队长在夸她儿子,她心里也很高兴,但她还是保持了村里人的含蓄,将儿子的缺点毫不犹豫地数落了一顿。

  

  “哈哈,大妹子,你可不能那么说啊,小时候我也很讨厌读书,一到该上学的时候我就给爹娘说肚子疼,有的时候上学的路上我都跑到别的地方玩,害的家里人、学校都找不到,挨了不少骂啊。后来好容易读完初中,碰上了上山下乡,自个想着终于可以不用去上学遭罪了。可到了那个小山沟沟里才知道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玩也没地玩,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就在自己觉得特闷的时候,在村大队的库房里,我发现了一大堆旧书,全是被当作废纸扔在哪了,我闲着没事,就偷偷地拿来看,你猜怎么着,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以前别人*着自己看,自己都懒得看,现在没人催了,自己却看的可带劲了。在哪里呆了整整六年的时间,也看了六年的书,后来高考恢复了,上了大学,毕业后到了考古所。所以说,大妹子,你不用着急,可能等他用得着书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学了。”宋队长说起自己的往事来,本想宽慰一下阿桑的母亲,却没想到引起自己的一番唏嘘。

  

  “宋队长,没想到你以前还有过那么一段苦日子啊。对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阿桑的母亲见阿桑也回来了,饭菜也都做好了,就准备开饭了。

  

  当三个人坐到院里的桌前的时候,宋队长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这饭菜也太丰盛了,六菜一汤,吃的白馍,一大盆炖的兔肉,一盘炖鱼,一盘炒山鸡,一盘鸡蛋炒豆腐丁,一盘凉拌莲藕,一盘土豆条,还有一小盆鸡蛋玉米汤。

  

  “宋队长,你到我们家来就是我们家的客人,千万甭客气,这些都是我们的家常饭。这鱼和兔子是阿桑自己抓的,这山鸡是街上的阿涛家送过来的,这莲藕和豆腐也都是村里人送的。我们这的风俗就是这样,自家有点好东西,都不会自个吃,觉得给大伙都尝尝,那样吃得才香。”阿桑的母亲向宋队长劝起饭来。

  

  “你们这风俗真好,怪不得我们昨儿刚到,村里人就给送来了好几只兔子,还有好几只山鸡,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提着大半桶鱼回去呢,说的就是你们家的阿桑和村里的小二黑给抓的。”宋队长对乡村里的人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自己也在山村里生活了六年,也经历过许多的感动。

  

  “还有阿志呢,阿志帮我们看桶的。我们抓到鱼不想上岸就把鱼扔到岸上,阿志就把那些鱼抓起来放到桶里,还要看着不让它们蹦出来,阿志也算一份。”阿桑嘴里嚼着白馍,手里拿着一块兔骨头急急地说道,唯恐把阿志的功劳拉下似的。

  

  “哈哈,真没想到,阿桑你还这么义气啊,连小兄弟也不忘,嗯,我记住了,阿桑、小二黑、阿志、阿叶给我们考古队送了半桶鱼,等我回去后,要给你们几个奖赏哈。”宋队长对阿桑这会有点刮目相看了,人最难的就是把荣誉和奖赏给被人分享,而且还是自愿的。

  

  宋队长说完话,不等阿桑的母亲再劝,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鱼肉,辣辣地,嫩嫩地感觉让他觉得这真的是人间美味,不愧是野生的鱼,再配上乡村特有的茴香、野蒜、香菜,真是无以言表了。

  

  阿桑看宋队长吃鱼吃的很陶醉,就开口了:“宋伯,这其实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半尺长的鲤鱼,清洗除去内脏、外腮后,鱼肚里放满这些盐巴、花椒、野蒜、茴香材料,用干净的黄泥裹上,放在火堆里烤,等湿泥慢慢地干裂了后,再敲开慢慢吃,那才好吃呢!”阿桑说的很得意,那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真的,还有那种吃法?有机会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干脆我拜你为师好了,你教教我怎么做,到时候,怎么样?”宋队长对这种吃鱼的方法比较感兴趣,尽管他知道叫花鸡是这么做的,但鱼还从来没听过,想想味道也一定是棒极了。到了这,只能说,这宋队长,不仅文化高,还很喜欢吃,用阿桑后来的话说就是和小二黑一样的吃货。

  

  “好呀,什么时候想吃,我给你做就好了!”阿桑答应的很爽快。

  

  “大妹子,还要给你商量个事啊,我们最近要到村四周的山上去看看,需要几个领路的。村里的年轻劳力最近都要忙着地里的事,还要修卧龙河的堤坝,猎户们也正是忙得时候,你看能不能让阿桑帮我们带带路什么的,他对这里很熟悉。我们不会让他白干,每天两块的工钱,你看怎么样?”宋队长一下子想起了今儿早上找向导的事,村长两手一摊,说是很想帮忙,但是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差事,时令不等人,而且卧龙河的堤坝是早就计划好要修的,现在正修得费时费力,但关系全村人的生计决不能停下来。村里的几个打猎高手,可以破例不参加村里的集体活动,但需要向村里每天提供一定数量的摊派,来给村里的这些劳累一天的人作补偿。村长到时找人将摊派的那些东西专门做了给修堤坝的人吃,一时半会,村里剩下的不是些老人妇女,就是些半大的孩子,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年轻人。

  

  “什么钱不钱的,阿桑随便你们用就好了,他还可以跟着你们涨涨见识。我们家最近也是不愁吃喝的,光腌制的兔肉都够吃好几个月的了,还有哪一堆晒干的鱼,你就不用客气了。”阿桑的母亲答应的很干脆,倒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想让阿桑跟着他们学学,这些人都是文化人,阿桑或者跟着跟着就想学习了,那也说不准。

  

  “阿桑,你的想法呢?”宋队长询问起了阿桑。

  

  “我听我娘的!”阿桑说完话便不再言语,然后一大口白膜下去,让他吃的有点憋闷。二块钱每天,这对于这个小山村的村民来说还是很多的,相当于卖四张兔子皮。阿桑觉得还可以,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听他娘的。

  

  “什么钱不钱的,宋队长你太客气了。阿桑你就去吧,但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可不能玩疯了。”阿桑的母亲对阿桑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在大人眼里,他终究是个孩子。

  

  “你们能答应实在太好了,我们一帮人正愁这个事呢。”宋队长见阿桑的母亲同意了阿桑给他们考古队带队,心里很高兴,兴致很快上来了,又问起了周边山上的一些情况。当他听说连云山上还有一座凤来寺的时候,真是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深山老林里也会有寺庙存在,在他的记忆力那些寺庙都是建在名山大川上的。这里怎么会有寺庙呢,宋队长的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谁建的,为什么见在哪呢?宋队长很不解。

  

  “阿桑,你们家信佛吗,你们村里人呢?”宋队长还是想了解的更多些。

  

  “不信的,信佛是只能吃素的,可我们这里的老老少少都是渔猎的高手,杀生吃肉,不会信佛的。但是村里人办个红白喜事什么的,还是很乐意到凤来寺去请人来驱邪求福的。”阿桑一边吃着,一边回答道。

  

  “作法辟邪,谁来给你们做法辟邪?”

  

  “当然是善眉主持和他的弟子慧明了!你知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那个寺庙有十几个人呢,后来不知怎地都走了,只剩下善眉主持了,慧明今年才十岁,是村里人在山上捡的,然后给善眉主持抚养大的。宋伯,你说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家啊,好奇怪。”阿桑对于出家当和尚不能吃肉很不理解,也很同情慧明。

  

  “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啊。对了阿桑,你知道这寺庙建了多长时间了吗?”宋队长不想和阿桑聊为什么有的人想要出家,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明白,或许人心不一样吧。

  

  “那庙建了得快十年了了吧,他们说是为了积德行善,他们要建九九八十一座庙才功德圆满。”阿桑的娘接过了话。

  

  “那庙建好以后,村里发生什么事没有?”宋队长总觉得这庙很蹊跷,建的很无厘头,一个几乎没有香火的庙,建在深山老林里,要说积德行善,要不是这些村民民风淳朴,任谁都会怀疑的。

  

  “发生了什么事?哦,后来,村里就来了一群人,和你们几乎一样,带来了好多骡马,那群人没有在村子里住下。然后,他们进了天狼谷,但谁都没有出来,十几个人,加上村里的人,一个也没出来。”说完这话的时候阿桑的娘心情已经很低落了,似乎有些泣不成声,宋队长看的有些不明白,但隐约里又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爹就是给他们带路的人,可是他没回来,我娘很伤心。到了后来没多久,凤来寺的人也都走了,后来就只有善眉主持一个人在了。”阿桑也想起了自己的爹,那会他才十岁。

  

  “一个都没回来?那天狼谷里到底有什么?天狼谷里真的有狼吗?”宋队长不相信一个个小小的山谷会让那么多人一去不返。

  

  “有没有狼不知道,但每月的十五月圆的时候,天狼谷里的藏天洞那地方,到再往里的祭天台,哪儿都会传来狼叫声,但它们从来不会出谷,到村里来。村里人有的说是狼,有的说是风吹的,我们也不大清楚。”阿桑的娘这么说道。

  

  “这是我们村的禁地,村里的人都不允许随意进入,外人更不行了。阿祥爷爷说了,如果外人进去了,不仅要丢了性命,还会连累村里的人受害。”阿桑又补充了一句。

  

  “大妹子,阿桑,你们信吗?”宋队长如果不是看到两人坚定地点了下头,他一定会觉得,这就是迷信,这些人太封闭了。

  

  “阿祥爷爷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要等到真的那样了,在后悔就来不及了。”阿桑对阿祥爷爷还是很敬重的,尽管他是个怪老头。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那些了,快吃饭,要不一会都凉了。”阿桑的娘缓缓了情绪,扯开了话题。

  

  三个人开始吃起饭了,都不再言语,只是三个人吃的都是各有心事,所以吃的有些沉闷。

  

  吃过饭后,宋队长要回工作队,他要和其他人分享他的见闻,并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而天狼谷三个字,在他的心里开始越来越有吸引力。神秘的天狼谷禁地,古式的五行八卦村落、古代的青花瓷片、古老的槐树、古朴的民风,让宋队长觉得这儿一定埋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有些兴奋,兴奋的想大叫一声。或许,别人越是不想让你看到的,你就越想看到,这就是人的通病吧。

  

  而阿桑的娘,吃过饭后收拾了一下,就去园地了,她需要到菜园里浇浇水、除除草,下午的时候,还要到堤坝那给那群劳作的人做饭。

  

  家里只剩下阿桑一个人,吃得肚子圆滚滚的他,他哪里也不想去,索性就关上了院门,然后到了阿笨的狗窝边,小心翼翼地从狗窝顶拿出了那个包裹,然后,拿起饭桌边的一个小板凳,放到了阳光照射比较足的地方,坐下后,打开了包裹,开始翻阅起来。

  

  那三本书,都有些残破,发黄,有的地方还被水浸湿了,看的已经不太清晰,看来时间是比较久远的了。阿桑对写着风水五行术的那个残本不大感兴趣,因为上面除了个别的图画外,全是些字,密密麻麻的。阿桑把这本书放到了最下面,然后拿起那本写着古阵图的书,他对图画很感兴趣,觉得更有意思。翻开第一页,竟然就是他们村的那个样子,最上面写着的是五行八卦图。阿桑听阿祥爷爷讲许多打仗故事的时候,听他说起过什么一字长蛇阵、鱼鳞阵、鸳鸯阵、鹤翼阵什么的,也听他说过练武的人,有少林罗汉阵、武当七星剑阵、青城天地六合阵等等,还把他们说的多厉害多厉害。可是哪些阵法都是人摆成的,可这书里的阵都是些房屋、树木、街道、流水、群山、云雾什么的,阿桑觉得蛮奇怪的。

  

  图画的边角还有着一些小字,阿桑瞪溜了眼才看的清楚,幸好,字基本上都还认识。

  

  阿桑又看了看那副画,又想了想自己村子的模样,还真是一点不差,他甚至可以从画里找到他的家。画中八八六十四朵小黑梅花代表着六十四座房屋,其中八个被标成了红点,阿桑想了想,竟然都是村里没人居住的那个八个房子,还有三个白点,一个标在了村中央的祠堂,一个是阿祥爷爷家的位置,另一个竟然是阿桑自己家。阿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白点是什么意思。阿桑再看了看那些小字,也没讲那些红点、白点到底什么意思。

  

  阿桑还是有些琢磨不透,索性翻开第二页看了起来,第二页的最上面写着“九曲黄河阵”,画面上画着弯弯曲曲的一条小河,小河在山峦里来回穿梭,奇怪的是这些弯曲的道在许多地方交叉,有的地段那小河还大幅度回环,明明像下弯了好多道了,却突然转回了最初的源头,还有的河段自己围着一个山峦转了一个圈,这才流到下一处。而且小河流水的经过的地方也是奇怪,有的走着走着就没路了,然后又在山那边过来了,有的地方线条很粗,好像代表河水流量大了,有的又很细,应该是水小了。阿桑看的一头雾水,就是觉得乱。

  

  阿桑又看了看那画脚边的小字,那上面写着:“九曲黄河阵,水顺谷而下,为人之常识,然若天造奇地,谷溪回环往复,顺流而走,则永无穷期。唯有明确一向,翻山越岭而走,方可脱也,此法虽拙,却是求生之路。”

  

  阿桑看了一下上面的注解,虽然有的字理解起来很费劲,但大部分还是认得,估摸了个大概意思稍稍明白了些,好像是说:一般人困到山谷里,都是习惯沿着河道走,因为水是往下流的,总会有出口,但要是这种心理被人利用了,那可就惨了,这九曲黄河阵,就是利用了人的经验,误导人,进去后顺着流水走恰恰出不来了。可山就不一样了,他就是固定在哪得,不会动,朝一个方向,翻山就好了,虽然法子笨,但还是有效果的。

  

  阿桑看了看,这阵法的下端还写着几个红字“万物惑于动,而明于静。”阿桑又琢磨了会,似乎稍稍理解了。然后,他又翻开第三页,上面写的是百丈窟旋风阵,画上面是一个像龙卷风一样的石窟,石窟也是在两山之间的谷地中,平地塌陷而成。那石窟上面极圆,下面极窄,像极了有时平地刮起的龙卷风。在窟顶有一条细线,旁边有字写着小道。那小道是螺旋形的,从窟顶通到窟底,只是小道画的时候用的虚线,旁边也有字注明是小道在岩壁内,不在岩壁外。窟底则是一些涂抹的黑点和树木的样子,旁边写着湿热、多雨、有鼠等字样。在画的最下角还有一行红字,看来是破解阵法的方法:“由高就低,人多选走之字壁中小道而下,然壁中之道九九八十一回环,七七四十九出口,只有一处得生。若入阵中回之不能,下之不去,如夺魂般黯然销魂于此。欲破此阵,可系绳索由上而下,然人多畏高,多不择此道,正如此阵圈套。晚矣。”

  

  “这也太邪乎了吧!”阿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这些阵法都是利用了人的常性,想不入阵都难。

  

  阿桑又翻开一页,看了起来,上面写着,三里迷踪阵。

  

  上面画着许多的青石丘,还有很多飘渺的东西,像是雾气什么的。画边上有小字写的很详细:“区区三里弯谷回环地,立下六百四十八石丘,每一百零八石丘,暗合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应于天上星宿,又寓六道轮回,共六组石丘,如星宿列张,环环相扣。石丘皆高两丈,埋于浓雾之中。浓雾不足三丈,其上皆无。浓雾之下,三尺之外燃烈火而不见五指,人行于中,多不知所向。

  

  阿桑没有再看下面的小字,而是合起了书,开始琢磨起,要是自己进了这个阵里该怎么脱困呢?漫天浓雾,看不见左右前路,地势弯曲回环,石丘密布,是提示,也是误导,那该怎么办才好呢?要是像鸟一样飞过去就好了,阿桑想了好大一会,才想出一个这么的办法,可觉得实在不实际。只有确定了方向不会错才行,但是浓雾恰恰会让人失去方向感,既然这里盘踞这么多的浓雾,那风肯定很小,或者吹不进来,通过风向辨别出口,怕是也不能了。

  

  设这阵的人真是太邪恶了,阿桑想的有些垂头丧气,索性打开书,看上面写的那些字。果然下面有破解的方法,最开始写得是“超然于雾外,须高也;不困于暗,盲胜于明目也。”再后面紧跟着的不是字了,而是两幅小图,还占了一页纸,一副上面画着,一个鸟在雾上面飞,只是它的腿上系着一根绳子,下面是一个人拿着绳子,正高兴地走出迷雾来。另一幅上面画的是一只小毛驴,眼睛被蒙上了,一个人一边牵着它,也是慢慢地走出了浓雾。那头小毛驴后面,也有个人出来了,应该是个瞎子,手里拿着竹竿,正在敲敲打打。

  

  “啊呀,真是不可思议,看来破阵不仅需要自个走出一般常识,有时候还要借助动物啊,真不错,破阵的人真亏他能想的出来。

  

  这两幅画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字,写的很大,用的红色笔,写的正是“君子,善假于物焉。”阿桑对这句话不大理解,毕竟文化功底不够。但是看到那只小鸟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凤来寺的老鹰,不知道它的伤怎么样了,阿桑有点担心。

  

  阿桑这回想的更多的是,要是自个也能训个鹰就好了,那到山上追兔子可就厉害了,地上有阿笨,天上有山鹰帮忙。但是阿桑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他也知道,那鹰可是桀骜不驯的,很难驯养,有的时候,它们宁愿死,也不在人手下活。阿桑一想到这,就有些丧气了。

  

  这本二十多页图画的书,阿桑看了整整一晌午,觉得有些累了,便把三本书重新包好,这回,他没把书再塞到阿笨的狗窝里,而是拿到堂屋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床铺下,他想过两天去凤来寺取鹰的时候,再把这些书找个地方放起来,以后再出去上山追兔子,下水摸鱼的时候,都可以偷偷拿出来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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