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狼月 > 第九章 会说话的八哥

?阿桑刚收拾好,正要躺床上休息一下,就听院门吱的一声开了,接着便传来了阿叶和宋队长说话的声音。阿桑赶紧从床上起来,到了堂屋门口,就见阿叶和宋队长已经进了院子里。

  

  “阿桑,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阿叶先给阿桑打了个招呼,然后上前递给了阿桑一个纸包的东西。

  

  “这是宋队长他们送你的糖果,可甜着呢。”

  

  阿桑赶紧接了过来,但没有打开看,更没有要吃的意思。

  

  “阿桑,你怎么不尝尝?”说话的宋队长一脸和气。

  

  “要等我娘回来一起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可不能一个人吃。”阿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阿桑,你可比小二黑强多了,昨儿个,他一会就吃完了宋队长给他的糖果,还嬉皮笑脸的问我要,真是个吃货。”阿叶想起小二黑贪吃的样子,有点可笑,也有点小生气。

  

  “小二黑贪吃,这是全村的人都知道的啊,听他说,全村里就没有他没吃过饭的人家。”阿桑对小二黑的第一印象也是吃货二字,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嘴里总是塞满了东西。

  

  “对了,阿桑,你娘今儿下午要在河堤那给那些人做饭,不回来了,她让我来顺便告诉你一声。正好我来的时候碰到宋队长,他也正想来找你问一些东西呢!”阿叶说起了她之所以来的目的。

  

  “问东西?问什么啊?”阿桑这回真是揣着聪明装糊涂,他想宋队长要问的东西,八成就是阿祥爷爷不想让他说的,那最好就是能不说就不说。

  

  “阿桑,就是随便了解一些东西,没什么大事。我看你们村的样子好奇怪啊,你们在村里有没有迷过路啊?”宋队长拿了两个小板凳,一个递给了阿桑,一个递给了阿叶,自己也找了一个坐了下来。

  

  “迷路?嗯,有啊,一般的时候还没事,要是大雾天什么的倒很容易走错门。宋队长,你也看到了我们村的路都不是直的,而且各家的房子都基本上一个样,走错路、走错门也蛮正常的。”阿叶抢先答了这个问题,弄得阿桑只有点头的份。

  

  “那村里人有没有说过,为什么会修成这样呢?还有,我转了一下你们村,发现还有好几个院落没人住呢?可有得人家好几口人住一个院里很挤,为什么不搬过去住呢?”宋队长觉得许多话问那些村里的成年人,他们都未必会给说,但从这些孩子这还是相对容易得到答案的,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啊!”阿桑很神秘的说道。

  

  “好好,你说,我保证不给人说。”宋队长看着阿桑的古怪表情,突然觉得更有意思了。

  

  “那就好。听阿祥爷爷说,我们村的六十四个房子,是按照玄武梅花阵建的。玄武就是龟和蛇的合体,蛇头朝向村西北的幽冥谷,蛇尾朝向村东南的卧龙河。龟壳就是这整个村,龟壳上的纹路就是村里的道路,也全部是一头指向西北,一头指向东南,但是全部是有弧度的,不是直来直去的那种。村里的六十四个房子,代表着六十四朵梅花,阿祥爷爷说,这梅花阵有生门和死门之别,房子有阴宅和阳宅之分,生门可活,阳宅可入,死门当死,阴宅禁住。那些空着的房子都是些阴宅,在梅花阵里都是些死门,不能进的。”阿桑便学着阿祥爷爷说话的口气,把阿祥爷爷给他们说了好多遍的话又背了一遍。

  

  “生门、死门?阴宅、阳宅?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么说那些没住人的都是死门和阴宅了,怪不得没人住呢。”宋队长觉得这神秘的有点离谱了。

  

  “阿祥爷爷还说,这生门和死门是可以转换的,因为这个村还暗合了五行八卦,至于现在那些是生门,那些是死门,怎么转化的,他没给我们说,说我们是毛孩子,即使他说了我们也听不懂,浪费他口水。”阿桑对阿祥爷爷满肚子的东西还是很佩服的,尽管他很古怪。

  

  “听你这么一说,你们的阿祥爷爷可懂得不少啊,只是他好像很不欢迎我们到这儿来。我们李队长去拜访他,都被他撵出来了。”宋队长想起了考古队到了这个村发生的种种,这个阿祥爷爷的确对他们一直抱着敌视的态度,而他在村子里的威望让他们这些外来人很难很快地融入到这个村子里。

  

  “这其实不能怪阿祥爷爷的,就像我娘给你说过的那样,以前村里也来了一群人,那群人也自称考古队的,和你们一样,也说是要考察,还要进天狼谷去。当时阿祥爷爷就不同意,闹得很厉害,他说那里是村里人的禁地,谁都不能进。可那群人没有人听他的,后来,他们偷偷进了谷之后,再也没有走出来,一个都没有。”阿桑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点低落,因为那群人中就有他爹。

  

  “考古队?我当时听你娘说的时候,以为他们是群探险的人呢,因为我从来没听说我们考古所有这样的行动啊?他们真的一个都没有出来吗?”宋队长的嘴惊讶的变成了O型。

  

  “真的一个也没有,所以阿桑爷爷不想让你们进那地方,也是不想让你们进去就出不来了吧。”阿桑倒是很理解阿祥爷爷,尽管他也很想进谷里去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村里人那么敬畏,又是什么东西让那么一群人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这事看来还很严重,也许你阿祥爷爷说的是对的,天狼谷里可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是我们这些人应付不了的,他担心我们准备不足,进去后也出不来了。对了,阿桑,你们在河沟里捡到的那个青花瓷片,在其它什么地方还见过没有?”宋队长也看过了那拿回去的瓷片,成色很旧,那意味着年代很久远。

  

  “那种破瓷片,在水坝里的泥里有不少呢。我和小二黑他们到水坝的淤泥里捞田螺和挖蚌的时候,好几次都踩到了,还被划伤过呢?”阿桑想了想也就河沟里和上游的水坝里见过,其它地方还真没有,不过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宋队长他们会对那些破瓷片那么感兴趣。

  

  “水坝?水坝在什么地方?”宋队长有点激动了。

  

  “在河沟的上边,河沟里的水都是从那里流下来的。天狼谷和幽冥谷里的水先流到水坝那,再从水坝流出来到河沟里。”阿桑对水坝那里很熟,常和小二黑、小胖去那洗澡,有时候,还拿小石片玩水上漂,还去那追野鸭子玩。

  

  “天狼谷、幽冥谷?那么说来河沟里的瓷片应该是从水坝里冲出来的,水坝里的应该是从天狼谷和幽冥谷里冲出来的!那天狼谷和幽冥谷里面或许还有不少这样的瓷片,甚至完整的青花瓷。”宋队长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突然一拍大腿,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他想去见考古队李队长,回报最新得到的信息,他觉得这天狼谷和幽冥谷里一定埋藏着巨大的秘密。

  

  宋队长的一番举动,惊了阿桑和阿叶一跳,他们不明白,不过就是小小的两个瓷片,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啊。

  

  “阿桑、阿叶,我先回去一趟,你们先忙自个的。”宋队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突兀,向阿桑、阿叶道了个别,然后就匆匆地回去了,但满脸的却是抑不住的兴奋。

  

  “阿叶,你不觉得宋队长他们也太一惊一乍了吧?几个破瓷片看把他们乐的,全当宝贝了,咱村,他们到那都觉得稀奇,你说山外的人也和咱太不一样了吧。”阿桑还是不能理解宋队长他们的言行表现。

  

  “阿桑,你是不知道,昨儿听我爹说,那捡回来的瓷片,他们都说年代可久远了,是老古董呢,有什么研究的意义,还说要是完整的一个瓶、盘子什么的值好多钱呢。”阿叶向阿桑说起了她昨儿无意间听来的消息。

  

  “值多少钱?”阿桑对这个最关心。

  

  “我爹也问这个问题了,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就算是拿咱这周围山上水里的所有兔子、鱼什么的来换,也换不了一个完好的那样瓷片的青花瓷。”

  

  “吹牛吧?他们!”阿桑觉得这牛吹的太大了。

  

  “我觉得也是,真是不大明白他们到底怎么想得。”阿叶很赞同阿桑的观点。要是让她用村周围所有的野兔子、鱼什么的去换个青花瓷瓶,她才不换呢,给一百个也不换。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时间也慢慢地流逝着。

  

  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宋队长回去后,告诉了其他队员他的所有见闻和推测所引起的那种欢呼,更不会想到,那些无意之话引起了此后再也难以挽回的后果。

  

  后来,阿叶想到还要帮阿吉奶奶熬药,便也离开了阿桑家。整个院落里只留下了阿桑一个人,就连平时吃午饭时一定会回家的阿笨也不知道溜那里玩得乐不思蜀了。阿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进了屋,从墙壁上取下了一个笛子,要出去散散心。

  

  那笛子很是奇怪,不是一般的竹笛,而是一个鹰笛,用鹰最长、最坚韧的翅骨做成的,只有三个孔,吹起来,声音特别高亢激昂,就像是真正的山鹰在嘶叫一样。这鹰笛原本是阿桑的父亲送给阿桑小礼物,现在是他怀念父亲的念想。

  

  阿桑把鹰笛别在了腰间,然后出了院落,关了门,就向村西的那个水坝走去。在天狼谷与水坝的结合处有一片芦苇,那里除了些野鸭子、小蛤蟆和一些来喝水的鸟外,显得很安静。在那边,水坝的南边还有几块高耸的大石头,石头上面很平整,阿桑经常到那边,躺着上面休息,听一听溪谷流水的声、芦苇的摇摆声、鸟叫声,他会觉得自个都要融入到这里了,可以忘记了一切心事,一切烦恼,甚至忘记了自己。阿桑还特别喜欢在这看那远远的山,看那天上飘荡的云,他觉得一切东西都那么神奇,那一个都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有时候,他听着、看着、想着,就那么沉沉的在大石头上睡了过去了。有时会做梦,梦里自己会变成一个鹰,在天上自由的飞,高山、流水,尽在眼底。有时候,又会变成一条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自在又快活。很多时候,他都会从梦里笑醒,梦里他很快乐。

  

  阿桑沿着弯曲的街道慢慢地向水坝走去,最近村里很忙,街上见不到一个闲人。阿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其实老大不小了,可以去卧龙河堤那帮忙的,但是他还没开口要表达他的意思,就被阿叶他爹拒绝了。阿叶他爹金风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他还不到十八岁,不是成人,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干了重活把身子骨压坏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阿桑觉得阿叶他爹想多了,村里的孩子都是摸爬滚打长大的,可没那么娇贵。但是阿叶他爹把话说的很死,阿桑也没办法坚持了。

  

  阿桑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去水坝的路,自出了村之后,是沿着河沟上去的,路很窄,勉强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且都是些泥石路,路两边的野草在春日的温暖下,开始疯狂的向道中央乱窜。阿桑走得很小心,尽管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许多次了。一路的弯弯曲曲,阿桑走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

  

  当阿桑上了三十米高的水坝上时,竟然有一些小喘。坝不高,但却很陡。从上坝的一开始,坝面上一条小路就一分为二,一条向西南,上坝,就通向天狼谷,一条向西北,上了坝之后,通向幽冥谷。阿桑本来要走得是向西南的这条,但是他先向西北的这条走了过去。因为在水坝的东北脚这有一件小小的石头屋,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这里住着一位看护水坝的老人,村里人不管辈分如何,年龄大小,都习惯叫他“四爷”。

  

  四爷,就一个人,他不喜欢住村里面,觉得吵闹。于是村里就给了他个任务,看水坝,同时也盯着不让人随意进入天狼谷,村里每年会给他一些粮食什么的作回报。四爷是个很勤快的人,水坝上面、背面,还有一些近处的荒地,都被他开垦成小块的地,上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和瓜果。阿桑和小二黑他们以前夏天来水坝这游水的时候,总是偷偷地摘四爷的那些瓜果吃,像翠瓜、黄瓜、桃子、花生、地瓜什么的,每次被四爷发现了,都免不了被吼一顿,阿桑他们就猫进水里玩耍,才不管他乱喊乱叫呢,那会就觉得他小气。

  

  阿桑到了小屋门口,叫了声四爷,但是屋里没人答应。阿桑又叫了几遍,还是没人应,阿桑这才确定没人,然后转身便朝着通向天狼谷的那条小道走去。阿桑过来要和四爷打个招呼,免得被他误以为自个要私闯天狼谷,每次去那边的时候,他都要过来,和他说一声,但是几乎每一次四爷都只是应一声,随意挥挥手表示知道了,阿桑这才走开。阿桑有时觉得四爷比阿祥爷爷还古怪,让人接近不得。阿桑每次去连云山追兔子的时候,要是追的多了,会送四爷一只,可四爷从来没有什么谢谢的意思,好像理所应当似的。阿桑一开始心里觉得很别扭,但后来一想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大容易,也就想开了。不管他应不应,阿桑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地把兔子放到他的小屋门口,然后不管他什么表情,就带着阿笨飞也似的离开了,到弄得四爷一头雾水。

  

  阿桑一边走在坝顶,一边看着这三四十亩的水面,水这面平着铺开,就像斧头,或者贝壳,两个角翘起,一边通向天狼谷,一边通向幽冥谷。在靠近四爷小屋的水面岸边,还有一只小铁船,阿桑不知道这小船从那弄来的,每两三年,村里放水抓水坝里的鱼的时候,这只小船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平时它就静静地靠在岸边,上边生了不少锈。夏天游水的时候,阿桑和小二黑他们趁着四爷不注意时,就把小铁船弄到水里,在水里扑腾玩耍,玩得很高兴,有的时候,动静太大,把水里的鱼都惊出了水面,有些大白鲢就傻乎乎地蹦到小铁船上,然后翻着肚皮,又想拼命的逃生。阿桑他们可不会给他们机会,牢牢地按住,还商量着怎么吃掉它们才好。

  

  但有的时候,他们在水里的小铁船上玩得正高兴,要是被四爷发现了,总是少不了一顿训斥的。阿桑他们这会就只能耷着脑袋乖乖地把小船推上岸,然后再跳到水里对着四爷一阵乱喊乱叫,但是只要小船上了岸,四爷就对阿桑他们再怎么闹也不管了。后来阿桑还听村里人讲,村长怕村里的小孩不小心淹了水,还准备禁止孩子们到水坝里游泳,但是这事被四爷知道了后,村长立马被训了一顿,四爷就说了一句,咱村的孩子,长大了要么上山打猎,要么下水摸鱼,你怕他们挨了淹,就不让他们去玩水,那河沟里倒是没事,但那能练水性吗?那河沟里有大鱼吗?没出息的家伙。

  

  村长后来还是服了四爷的软,没禁止孩子们到水坝里玩水,这让阿桑他们倒是心底很感谢他。

  

  阿桑一边想着一些以前的这些事,一边就走向了自己要去的那个地方。

  

  “那棵树上都七个鸟窝了!”阿桑下了坝顶,沿着坝边走了没多会,就到了,那几块大石头那。那几块大石头突出坝里水面七八米高,旁边不远处还有几排大杨树。说来奇怪,其中一棵杨树上鸟巢很多,就是阿桑惊叹的那个。其它树上要么一个没有,要么只有一个,连两个的也没有,阿桑觉得太奇怪了。那些鸟巢都是喜鹊的巢,用干的小杨树枝、松木枝搭成的,上面会再铺些干苔藓、细草什么的,阿桑曾经爬上树看过。

  

  “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想的,难道那棵树还真跟人们说的风水宝地一样吗?这群鸟都看上了,可看上去那棵树和其它树也没多大区别呀?”阿桑心里嘀咕了一句,决定回去后,要问问阿祥爷爷,老听他说些什么大人物出生,都会有些吉兆,不知道这是不是啊,阿桑学着阿祥爷爷捋胡子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说道:“还真有可能。”

  

  阿桑学着说完之后,揉着肚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有可能!”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更确切的说是从那七个鸟巢的大杨树那传来。声音细尖,不完全是人的声音。这声音听得阿桑有些惊异,再环顾了四周之后,发现没人,阿桑有点惊恐了,他不知道谁在跟他开玩笑,在学他说话。

  

  “你是谁,干嘛学我说话?”阿桑想在确定一下,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声音却像消失了一样,阿桑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把自己的心声,当作了外在的声音。阿桑想到这便索性不想了,他准备躺在石头上休息一下,看看天上飘荡的云,听听流水声和虚无缥缈的风声。可就在他躺下的刹那,声音又想起了。

  

  “还真有可能!”同样的话,同样的尖细,同样的地方传来。

  

  阿桑惊地就坐了起来,瞪着那棵挂满七个鸟巢的大杨树,想发现些蛛丝马迹。

  

  “你是谁?别在那吓唬人,有本事出来,小心我扔石头了。你要是只鸟,我就拔了你的毛,烤了你吃!”阿桑说了几句壮胆的话,可是两腿却有些发抖,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你敢!”尖细的声音刚发出,一个乌黑的东西就朝着阿桑猛扑了过来,更确切的说是从那群鸟巢的最上面一个飞出来的,速度够快,看架势也够猛。

  

  “是只鸟?不可能,怎会说话?”阿桑话脱口而出,腰间的鹰笛也已经舞在了右手。

  

  那鸟来的迅速,退的也快,明显看出阿桑手里的东西不是拿来玩得。但是它没有飞回鸟巢,而是绕着阿桑飞了几圈,似乎还想找机会。

  

  “说话,爷什么不会?”那只鸟竟学起了人吹牛的样子,声音也粗了不少,不看脸也知道它说的很得意。

  

  真有会说话的鸟啊,阿桑记得来村里的那些小商贩也给他们说起过,山外有种鸟可以学人话,当时他们还不信,鸟哪会说人话啊。阿桑这次亲眼见了,可还是不敢相信。他想掐掐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会说话,那你叫什么?怎么会在我们这里?”阿桑姑且相信了眼前的事实,开始尝试和这只鸟对起话来,如果在此之前,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爷只会答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叫我爷,而且爷一般不回答人问题,除非你能给爷送上一堆食物。”那只鸟终于不再绕着阿桑飞了,落到了大石头旁边的一棵小柳树上。

  

  “就你,想要吃的自己去抓啊,我可不会为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鸟找食物。你知道什么呀,你就是一只鸟而已。”阿桑觉得有点好笑,竟然开始和一只鸟谈起条件来了。

  

  “哎,无知小儿,枉爷学识渊博,可竟无用武之地啊。”那只小鸟竟又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话。

  

  “慢着,你怎么会学阿祥爷爷说过的话,你说的话和他一模一样?”阿桑这回可惊呆了,“无知小儿,枉爷学识渊博,可竟无用武之地啊”,这是阿祥爷爷经常说的一句,他和小二黑、小胖他们早已能摇头晃脑的学下来了。

  

  “爷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想知道吗?食物找到,爷吃饱了就告诉你!”那只鸟竟学了人伸懒腰的样子,意思似乎再说,小子,快点,爷瞌睡了,再不答应就回去睡了,懒得理你了。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你信吗?”

  

  “不信!”

  

  “他们也不信!”

  

  “他们是谁?”

  

  “爷凭什么告诉你!”那只小鸟似乎觉得阿桑废话太多。

  

  “那我就信你一次!”阿桑突然觉得不管这只鸟说的真的假的,但是他觉得可以试试,就算是假的,也不过自己劳累一下而已。

  

  “你是吃虫子的吧?”

  

  “不吃。”

  

  “那你吃什么?”

  

  “吃肉?”

  

  “你还真不是一只普通的鸟?”

  

  “废话,爷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只普通的鸟了!”

  

  “想吃什么肉?生的,熟的?”

  

  “小虾,爷不挑剔!”

  

  “还不挑剔?这附近也没有虾呀?”

  

  “水坝岸边的石缝、石头下面有,你当爷傻啊?”

  

  “你还真不傻?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的?”

  

  “爷说过,爷什么不知道。臭小子,快去抓,我先回巢睡个觉。抓来之后放到这个石头上就可以了,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今儿你问爷问得太多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问爷,但是爷和你的事,你得保密,负责别怪爷不客气。”那只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不等阿桑回话就径直飞回了巢,只留下阿桑一个人有些发呆。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刚才那些话就出自一个小鸟之口,这更像是阿祥爷爷说的话一样。

  

  阿桑还是觉得这次经历太过神奇,但还是下了石头,到了水坝岸边,开始抓起小虾来。水坝里没有太多的水禽,就是一些野鸭子常来捕食外,其它的水鸟还是比较少的,水里面的小虾还是比较多的。平时阿桑他们是对这些小虾绝看不上眼的,他们喜欢抓的是大龙虾,它们喜欢住在河沟或者河岸的泥窝里,抓了他们做成红烧大龙虾那是很美味的。当阿桑开始认真对付起这些小虾的时候,才觉得不像抓大龙虾那么容易。这些小虾,背部有些青色,腹部透明,尖尖的头角,看起来有的趴在水底石头下,有些懒洋洋的,但是一遇到危险,就猛地腰腹收缩,一下子就弹出了阿桑的双手包围。

  

  阿桑费了好大功夫,才抓了一小捧虾,但觉得,那只小鸟也吃不了多少,索性便上了岸,到了石头那,将那些小虾全部摊在了石头上。

  

  阿桑心想,要是闲不够,下次就拿笊篱去青龙山的野云沟来给它捞上一大桶,让它吃个够,但前提是它说的都是真的。

  

  阿桑本还想拿鹰笛吹上一曲,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个自称是爷的小鸟肯定不喜欢他打扰。

  

  阿桑想到这,觉得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就将笛子又插到了腰间,准备开始回家了。

  

  可就阿桑刚走出几十步,就听背后的鸟巢里又传来那只小鸟老气横秋的声音:“三天后的这个时候,你来找爷,爷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对了,别忘了带吃的啊,否则爷可是会不客气的啊。”

  

  阿桑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沿着水坝边的小路小坝顶走去。此刻,他的内心还是一片激动,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鸟,还说的那么霸气。它真的知道,自己想问的问题吗?或许吧,看它的样子是有点像吹牛,但是还是蛮认真的。

  

  阿桑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很快就到了坝顶,四爷的小屋门还是紧闭着,阿桑想,或许四爷是去别处散心了吧。

  

  阿桑下了坝顶,开始向家里走去,这会已经是下午的时候,阳光暖暖的,阿桑觉得身体很难得那么舒服,或许,是刚才的奇遇给他的感觉吧,有些东西,或许,他终于要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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