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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刘威问田斌古:“安太太到底出什么事啦?”田斌古先是一愣,显出一副很奇怪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样子,不耐烦地把脑袋凑近白刘威的脑袋,小声回答道:“死在了山上。”跟着刘琪到派出所做完笔录后,姚周翔等人总算清楚了事情原委。田斌古从姚周翔嘴里得知了他的身份和来青竹村的任务。听说是研究所的人,他态度就变得亲热起来,研究所的人也算是知识分子。和知识分子打交道就好像走在花丛间,身上多少能沾染些花粉,明艳的花朵也能衬托出脸上的光彩。他双手握住姚周翔的右手不停地摩挲,好像见到了梦中的情人,亲热的把冰也能融化了。回刘琪家的路上,他缠着姚周翔一劲儿问长问短。
众人在刘琪家里围着一张八仙桌坐成一圈儿。姚周翔道:“先把尸体埋了吧!过两天就去查那怪物的下落。弟妹死得很蹊跷,我怀疑就和那怪物有关!”一直不曾吭声的张子豪这时奇怪地问道:“怎么就和那怪物有关系了呢?”
姚周翔白了他一眼,掷地有声地说:“连警方都弄不清楚怎么死的,还不奇怪?偏偏又是死在安老弟去那鬼潭子的几天之后,又偏偏死的是安太太。这也太巧了啊!没的说,定是那怪物在作怪。安老弟,跟我们去查那怪物,没错的!”他一厢情愿地说着,却又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他的话就是铁定的事实。
程正君点点头,说:“嗯,姚大哥所言正是。”
姚周翔继续鼓动刘琪:“安老弟,这种案子交给警方去办,我觉着不怎么靠谱。你想啊,警方现在还不相信青竹村有怪物害人一事。等他们慢慢调查,要调查到什么时候?等到再有十七八条人命死在那怪物手上,才会真正引起他们的重视哩!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咱们自己着手调查,抓住那头怪物,给弟妹报仇!你看怎么样?”
刘琪渐从悲痛中醒来,听到他的话后,想这家伙是担心我因为老婆的死而改变心意,就把邵双琳的死和水潭怪物联系到一起,鼓动我去陪他们抓它。他觉得姚周翔也太小看人,自己什么样奸诈的人没遇到过?岂是轻易就中他圈套的?他不去搭理姚周翔,心里暗自思忖邵双琳的死因:妻子为人和气,从来没和谁发生过口角,仇杀是不可能的。自从在青竹村水潭受惊以后,刘琪也感觉到自己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多疑,但这也毕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任何人,面对着那些社会舆论,难免也会情绪失控,总想要得到大家的信任,况且人都是要面子的嘛!谁不怕走到大街上,人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你,指着鼻子讥笑你?双琳通情达理,总会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的,绝不会就因为自己脾气变了,就寻死觅活。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她自杀?刘琪实在想不出。若是意外死亡或系他杀,为什么尸体上找不出明显的死因?还有,为什么她会死在高阳山那个偏僻的地方?刘琪用力敲了敲脑袋,长叹一声。
田斌古则不停地发表自己对怪物害人一事的看法,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引起他的极大兴趣。他表示,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是他相信刘琪。至于姚周翔的言论,他觉得“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查下为好,他愿意跟随这支“捉怪行动组”奋勇直前。
姚周翔等人点头称好,还说田斌古思想开明,能破除成见,积极参与“捉怪行动组”,勇气可嘉,队伍正是要壮大的时候,如果他能找几个人来参加再好不过。田斌古立马掏出电话,联系了几个人,都没成功,反而被骂,说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姚周翔看刘琪半天不言语,就问:“安老弟,给个话儿呀!”又转向田斌古道:“齐兄弟,你也帮着劝劝啊!”田斌古拍拍刘琪的肩膀,很乐意地帮着姚周翔给刘琪做起思想工作来。刘琪避难似的逃到院子里,掏出手机,拨通刘建国的电话。“喂。刘所长啊,我老婆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化验结果出来了,你老婆的体内有大量蛇毒。”
“蛇毒?她是被蛇要死的?”
“嗯,可以这么断定。”
“她······她好好的为什么跑到高阳山上去?”刘琪心里责怪老婆,想你离家出走,哪里不好去,为什么偏偏要往山上跑。忽然心里又觉出不对,邵双琳娇生惯养,爱好洁净,几次想和她一起去爬山浪漫一下,她总嫌爬山累、身上容易脏,这次怎么会一个人爬上那么高的山?其中定有蹊跷。
“这个我们就无法回答了啊!”刘建国在电话里回答着,突然说:“哦,对了。有人见到过你老婆在死亡的当天独自爬上高阳山。”
刘琪心里一激动,问:“独自爬上高阳山?没别人了吗?
“没了。他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瞧的也不是很清楚。”
“那人是谁?”
“就是住在天坑洞的葛老头儿。”
刘琪对这人不大了解,办完妻子的后事,他决定要亲自去询问一下葛老头儿。就在安葬妻子的当天,一对青年男女闯到坟前。男的汗湿的肩上扛着台摄影机;女的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给正在犯心脏病的人喂药似的急忙把话筒塞到刘琪嘴边。刘琪没来得及反应,女记者就发出一连串的问题,好像开启的机关枪,你听到枪声的时候,已经射出去了十数发子弹,打得刘琪措手不及。刘琪反应过来后,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想法,而是睁大双眼细细地审视这位端庄的记者小姐,记者小姐微微一笑,亲切地说:“安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谢谢。”
刘琪记起在《子虚纪实报》上用文字大肆嘲讽自己的人正是这个女子。他因妻子的离奇死亡而感到悲愤,在心里积蓄数日,无处发泄,又被眼前这仇人烦,心里的悲伤立刻让恼怒冲的一乾二净。像只发现老鼠的猫,突然间发起攻势,把积聚起来的力量全部爆发出去。提高了八倍的嗓音吼叫:“你还不肯放过我?想把我的名声搞得更臭?你在报纸上写的好文章!你的上司因此给了你不少好处吧!想不到你的心这么恶毒,表里不一的家伙!”
女记者被他一番话骂得愣住了,摄影师被他打雷般的声音震得差点没扛住摄影机。全场帮忙安葬的人员都把惊异的眼神投到刘琪身上,好像看了场精彩的魔术表演。田斌古闯进满是火药味的空气里,强行来开女记者。女记者一边红着脸蛋解释,话里半是据理力争半是好言安抚,一边半推半就地随田斌古躲到刘琪的攻击范围外。刘琪转身背对着他们,想到自己在青竹村水潭受到惊吓后孤独地躺在医院,这个女记者带着满脸温暖而亲切的笑容前来采访,当时相谈甚欢,谁知她一回去就在《子虚纪实报》连讥带讽的大肆报导自己,挖苦的自己体无完肤。刘琪气急便无理起来,把丢名、丢官、丢老婆等所有不如意的事一古脑儿强加在女记者身上,回头见田斌古和女记者正在不远处悄声谈话,胸脯像蛤蟆的肚子一样鼓起,雷声叫:“老古。赶他们走!”田斌古送走记者,回来骂刘建国所长:“这家伙也太没道理了,也不知保密。一听说记者来采访他,问高阳山命案是怎么回事。他就给和盘托出了。”刘琪的胸脯鼓得更大了,立马打电话给刘建国,明着给他一通骂。刘建国打出法律牌,说人民有知情权的嘛。
老婆入土为安了,田斌古正费着心让刘琪的心也安下来,姚周翔几人不合时宜的闯到两人的视线里。姚周翔问刘琪“捉怪行动”是不是应该开始了。刘琪表示得去见见葛老头儿。姚周翔听说葛老头儿是负责看守青竹村的山的,就说很乐意陪同。
葛老头儿是青竹村有名的穷苦人,没房没地,没儿没女,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戚,一直住在青竹村水库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头,很少下山来走家串户。村里看他可怜,就安排他看管水库、山林,每月发点工资给他生活。由村民带路,刘琪一行六人好不容易爬到葛老头儿的“住宅”——天坑洞。一只大黑狗冲着他们狂吠。葛老头儿披着件满是补丁的旧棉大衣从洞里走出来,睡眼惺忪。看样子是刚刚在洞里睡觉时让犬吠声吵醒,走出来看看。村民向他说明了这六位不速之客的来意。
葛老头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粗着嗓子说:“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就看了那女人一眼。怎么啦?我一七十多岁的老头儿还会对她图谋不轨了?!”
姚周翔笑着脸,上前说话:“老大爷,我们来这里,只是想向您多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您能具体地说一下······”
“你要我怎么具体?就看了一眼。看到的都跟那刘所长说清楚了。还要我说什么?!”
刘琪一行人听说了这人的古怪脾气,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感到诧异,想这人也太不通情理。姚周翔显得格外脾气好、有耐心,呵呵笑着说:“大爷,别冲动嘛!咱进屋慢慢聊聊?你看这山上,站着说话也不舒服。是不?”葛老头儿住的山洞被他称为屋子。又说:“咱们笑着脸来的,垂头丧气的回去总不好看吧!”
葛老头儿似乎被他说动了,说:“真他妈烦人!这个来问、那个来问。”朝洞里挥了一下手,示意让他们进去。葛老头儿没请他们坐,洞里也就一张小凳子,他自个儿大大咧咧地坐下,仰着脸粗嗓子问道:“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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