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怜儿不再多话,只是低下头,她此时心里是十分困惑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录上面所指的玄武雨泽,怎么自己才刚走到这里,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天赋不是与生俱来的吗?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呢?纵观其他人,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慕凡拿出天机幻影书,就着火光仔细地看起来。无论他看多少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这图没错,他们早就已经迈入了玄武雨泽的范围之内了。难道说,这图上标的记号有问题吗?慕凡想起在孤绝城时,黑瞎子见到天机幻影书时候的表情跟动作。这东西一定是很难得的神器。所谓:知天机,现幻影!既然是天机显现,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这张图你都看了千万次了,再看都能看出洞来了。”迟拓坐在他身边,随意地说。
慕凡说:“不管我看了多少次,我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林子里。照图上看,我们现在早就应该走出去了,而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应该是玄武雨泽才对。”
“依我看,这图或许不准确。玄武雨泽的范围说不定很大,连带着这一大片可能都是。”迟拓漫不经心地说。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不管前面是不是玄武雨泽,他是一定要闯过去的。
慕凡见迟拓这样子,心思根本就不在玄武雨泽上,便问:“你在想什么?”
他没想到,迟拓的回答是:“在想孤绝城的事!”
“不是都过去了吗?还有什么可想的?”慕凡不解道。
迟拓眼盯着火堆,有些迟疑道:“我总觉得,孤绝城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慕凡转念一想,的确,孤绝城留下了很多几乎无法解开的谜团。根本没有线索可言。
迟拓接着说:“一路走来,我们都没发现我爹的下落。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而他所有的线索都全部留在了孤绝城。他自愿把丹元留下,一个人离开了。可是,我们后面一路走来,就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那就是证明,他不是往南曼的方向走。如果说,在丹元丢失之前,他能做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地行走江湖,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可是,当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武者,我们仍旧没有发现他的半点踪迹。失去了丹元的他,顶多就是比一般的小毛贼多些招式罢了。这边就只有一条路线,他没有往南曼的方向走,就只能从孤绝城往回走……奇怪的是,我们前往孤绝城的路上,也没有发现他的半点踪迹。那他到底去哪了呢?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慕凡仔细想了想,迟拓的疑虑,确实非常在理。可是,并不排除还有一种情况……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除非是……迟四海留下丹元之后,又被更高强的人给带走……”
“不会!”迟拓斩钉截铁地说:“不管法力多么高强,除非是我爹自愿跟他走。否则在辰荒大陆,还没有谁能不留任何痕迹地把我爹抓走,即使是没有丹元的他!要是这样,他更应该想方设法地来给我留下记号。绝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慕凡觉得,迟拓的想法有些太过乐观了。在辰荒大陆这个神奇的世界上,你永远都不知道有谁会强过你。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么能如此武断地判定。迟拓平常并不是一个能轻易下结论的人。慕凡隐约觉得,他心里肯定隐瞒了一些没有说。
慕凡问:“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楼影魔神当时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当时只是想告诉我,要拿我爹丹元的人。可惜……他并没有说完……”迟拓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之所以对孤绝城那么耿耿于怀,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我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肯定是我曾经体会过的……但是我有不敢确定,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整件事,就会变得非常可怕!”
迟拓阴沉着脸。仍是没有把话说明白,慕凡没有细想,他觉得,或许他说的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来源于她!那个带走吸魔珠跟丹元的神秘人。
如果说……那个人真的是寒烟的话,那么整件事真的还挺可怕的。
茫茫人海要找寻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走到这里了,现在要想找到迟四海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快点到南曼,找到玄乙跟小多。
“你别想太多,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慕凡轻拍了一下迟拓的肩膀。
很快,天色就全暗了下来。整个林子像是被浓墨泼洒过一般,黑得十分纯粹。
天怜儿抬头看了一眼,感叹道:“今夜的天,好像格外黑。半点星光都没有……”
“这么闷不透风的天气,估计要下暴雨吧。许是阴天,乌云遮月,不过,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黑的天。”迎香也皱着眉头应和道。同时一边拿着小手帕擦汗,一只手仍是不断地在脸旁扇风。
随着天色渐晚,大家都无话,各自怀着心事。寻着干净的地方,开始睡起觉来。迟拓,慕凡,阿烈三人轮流守夜。每人只需要守两个时辰。
慕凡是接近天亮的最后一班守夜,所以早早就睡了。睡得极不安稳,这样的气候温度,实在难以入眠。汗如雨下,心口还很闷。就像是随时有个人趴在你身上压着你似的。喘气都很困难。
不过,慕凡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有一股强烈的困倦感席卷他的全身。刚开始他还能依稀听到迟拓与阿烈的交谈声,过不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这入睡的速度,在他沉睡之前还在惊讶,是自己太累了吗?
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慕凡感觉自己一直漂浮在黑暗之中。身体自由地飘荡着。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梦。
一直到阿烈不停地推揉他的身体,他才猛地从黑暗之中往下坠。下坠的极大压力使得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猛地坐起来,喘了两口气。
“奇怪,你怎么睡那么沉,怎么叫都不醒!”阿烈盯着他问。
慕凡说:“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抬眼望去,周围包括天空都还是一片墨黑,他们捡回来的柴火早就烧光了,看得出来,阿烈后面又去捡了很多,造了一个新的火堆。
阿烈声音沙哑地说:“不知道,夜色没有变化,我实在撑不住了,太困了。换你吧!”
慕凡看了看旁边躺着的迟拓,早已熟睡,也是满脸倦容。再看看阿烈,感觉像是熬了很长时间没有睡觉的人一样。眼圈都有些乌黑了。本来安排迟拓守前半夜,而阿烈守中间,慕凡则是守后半夜。阿烈这种丛林高手,守夜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在之前的很多次露宿丛林的经历中,都是阿烈一人守整夜,而第二天仍然是神采奕奕。现在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阿烈见慕凡已经醒了,二话不说便躺到了地上,趁着他还未熟睡,慕凡推了他一下,说:“这些柴火是你新捡回来的?这样的火堆,已经是烧第几次了?”
阿烈昏昏沉沉,含糊不清地回答着:“嗯!柴火是新捡的。迟拓守夜的时候,也去捡了一大堆,到我的时候快烧光了,我又去捡了新的回来。烧第几次?火小了就往里添柴火,有谁一堆一堆地烧……”阿烈看起来真的是太累了,讲话舌头发硬。含糊地回答了两句,便也睡了过去。
慕凡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他把熟睡的悟空给叫醒。让他在这里守着。
慕凡心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急需去证实,而要想要证实这件事,就要需要大量的柴火。他不能丢下这里所有的人,跑到别处去找柴火,而阿烈显然不可能撑到他回来。只能让悟空守着。
慕凡走了三趟,身边堆满了小山一样的干柴。他要用这些干柴来计算时间,中间用来照明的那一堆先不动。取干柴堆了另外的一堆,特地离人群远一些,免得火烟味太重,熏到熟睡的众人。
点燃了之后,慕凡便回到众人的身边,只是不时地注意着远处点燃的火堆。如果他估算地不错,这么一小堆火,大约要燃烧一个时辰左右。等到一堆全部熄灭了,又换另外的一堆。这样就能比较准确地估算出时间。
因为在这个地方,人类的生物钟已经完全错乱了。照着阿烈与迟拓脸上困倦的程度看,他们肯定不只是守了两个时辰而已。
不出慕凡所料,等到他点到第三堆火的时候。天色仍然没变化。阿烈也明确地说了,天色一直没变化。不过,他守的是深夜的那一班。如果遇到乌云蔽月,天色的变化不大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慕凡守的可是接近天亮的一班,里应该天色的变化最为明显。
可是现在他已经点燃了第三堆火。那么也就是能清楚地确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而天色仍旧是没有半点变化。
慕凡开始有些着急起来,看来他心里的猜测已经被证实了。
很快,第三堆火也烧光了。慕凡跟悟空对视,仍是非常惊讶。他们接着点第四堆火。很快,第四堆火也烧光了,而天色仍旧是没有变化,众人也依旧在酣睡。一堆火差不多要燃烧一个时辰,现在四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假如再过两个时辰,就等同于整夜的时长。慕凡叹了口气,继续点第五堆火,他想着,如果这第五堆火烧完了,天还是没亮。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大家给唤醒。
他想,四个时辰了,我已经守了四个时辰,不知道之前的迟拓与阿烈都守了多久。照他们疲倦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四个时辰。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一直都不发现,就会陷入一个怪圈。慕凡如果再守下去,也会困倦,也要把人叫醒,然后去睡。守夜的人没办法分辨时间,而熟睡的人更是不可能知道过去了多久。如果他不发现,他们有可能就一直在这里睡下去。
就在第五堆火快要烧完的时候,迎香睡眼朦胧地醒了过来。
慕凡惊讶道:“你醒了?”她可是第一个自然醒过来的人。
“唔……我内急,要去尿尿。”迎香半睡半醒地说:“怎么天还没亮,我记得睡之前我没有喝很多水,怎么半夜要起来尿尿。真奇怪!”说完她幽幽地站起来,四处环绕了一遍,奇怪地说:“这夜还是那么黑,我睡了多久?”
慕凡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鬼才知道你睡了多久!
迎香挠挠头,说:“奇怪!我明明睡了很久,怎么天还没亮?”
“天不会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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