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严肃的脸在夜色里,显得异常阴沉。吓得迎香差点一放松,一泡热尿撒在裤子上。
“你发什么神经啊?大半夜跟我说天不会亮了!”迎香夹着双腿,顺手拿了根火把便朝着暗处奔去。
迎香回来之后,发现慕凡还是那样的表情,疑惑之下,睡意全无。她坐在火堆旁,打了个哈欠,说:“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啊。我怎么感觉过了好久,可是天怎么还没亮……”
慕凡说:“我跟你说过了,天不会亮了。”
“什么意思?”迎香打量了一下,发现大批大批的干柴都已经被烧得炭黑。这么多的柴,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能烧完。她猛然意识到,慕凡没有故意在吓她,而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迎香睁大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这天真的不会亮了?怪不得,我怎么会半夜起来解手……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我们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切告诉你的是,自从我醒来守夜,已经过了五个时辰。这里所有的人,都睡了五个小时以上。”慕凡一边回答她,一边去把迟拓跟阿烈给弄醒。
不过,一向习惯浅眠的两人,竟然在慕凡的再三叫唤下,都还是熟睡的状态。习武之人警惕性很高,就算是睡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会醒来。现在竟然是雷打不动,慕凡终于明白,为什么阿烈在叫醒他的时候,出现了这么古怪的表情。
无奈之下,慕凡只好不断地推动摇晃他们的身体。同时对着迎香说:“别傻愣着了,快去想办法把你家公子还有天怜儿给叫起来!”
慕凡不停地晃动迟拓的身体,许久之后,迟拓才幽幽地睁开眼,问:“怎么了?发生什么状况了?”转瞬即逝的懵懂过后,他机警地审视四周,并没发现什么特别。
反倒是看到慕凡,一直在摇晃阿烈的身体。他奇怪地问:“这家伙怎么睡得那么死?话说,天还没亮,你把大家都叫起来干什么。”
“你刚才,睡得比他还死呢!”迎香在一旁对着迟拓嗤声道。
迟拓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刚才你也是这样把我弄醒的?不可能啊,一般的睡眠下,有人在我眼前晃,我都会知道。怎么可能睡死到这种程度。我们是不是遭人下药了?”
“没有,我一直守着。这地方静得出奇。别说是人,连只动物都没有。”慕凡回道。
阿烈跟天怜儿陆续地醒了过来,也都是一副睡眼朦胧,意识不清的摸样,问:“怎么了?天还没亮。”
“快过来帮帮我,我们家公子睡得跟猪似的。我根本叫不醒他!”迎香大喊。
慕凡与迟拓赶紧过去帮忙,左羽筠真的比猪还能睡。要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是跟死人一样。任迎香怎么扇他耳光子,都不醒。
到最后,没办法了。只能迟拓与慕凡一人抬着他的头,一人抬着他的脚。把他整个人身子抬离地面。接着放手,“轰”的一声,左羽筠在下坠的过程中终于睁开了眼睛。嘴里还说着:“哎呀妈呀,谁把老子推下悬崖了!”
见他还是不太清醒,迎香把水泼到他脸上。一个翩翩小白脸,瞬间变成了落汤鸡。左羽筠甩着头上的水,暴怒道:“迎香!你敢用水泼老子,你不要命啦!”
迎香一溜烟地躲到慕凡身后,眼睛溜溜地转着,说:“我这是在救你,你懂个屁!”
“你!”左羽筠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转眼看了看天,说:“这天怎么还是这么黑,我记得我睡了很久了!天还没亮吗?”
所有人都围聚在火堆旁,慕凡把自己的猜测,已经做的火堆试验的情况都说给大家听。到最后,宣布了一个结论——这天看来不会亮了!
这话说完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慕凡说:“我需要你们两个负责守夜的人,反馈你们的情况。大概估算一下,你们每人平均守了多长时间。这样我才能大概地判断,我们在这个地方,一共呆了多久。”
迟拓说:“怪不得,我守夜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这天永远都是这样,根本没有变化。我一直以为是守夜的时间太过无聊,所以时间变得长了。没想到……我一直守到我自己觉得困得受不了了,才去叫醒的阿烈。时间我是算不出来了……”
“那就从你的身体素质去估算,你连续多长时间不睡,就会有昨晚那种困得受不了的情况?”慕凡紧接着问。
迟拓想了想,说:“那种困不是一般的困。我好像从来没有过那种状况,如果依照我的身体素质来估算的话,要有两三天连续不睡。难道说,我昨晚守夜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三天?真是不敢相信。”
天怜儿说:“这样不对,如果说,在这个地方能改变我们的生物钟,那么也能改变我们的身体感觉。不知道你们是怎样,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很累,非常地累。感觉完全提不起精神。”
阿烈也接着说:“是啊!如果说按我的身体状况,大概五天不睡,才能出现昨晚那么困的情况。我本来想着一直守到天亮,都不要叫醒你,可是后来实在撑不住了。虽然我感觉,我守夜的时间也很长,但是绝对没有五天的时间。所以,按身体判断,也是不可行的。”
“天啊,这太可怕了!”迎香惊呼道,“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已经过去了多久,除了烧火堆的五个时辰外。难道说,我们接下来要不断地烧火堆来计算时间吗?”
左羽筠也着急地碎碎念道:“完了完了,我们被困在这个黑漆漆的鬼林子里了。我真是自讨苦吃啊……早知道是这样,死都不该答应花瑾瑜的。”
天怜儿担忧地说:“要不……我们往回走吧……”
阿烈终于不再第一时间拒绝这个提议,他在深思,如果往回走,是一定赶不上祭天大典的了。可是如果是继续往前则有可能是连命都没有。
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慕凡一直在沉静地听着,他不断地吸收大家的意见。抛开很多无用的牢骚不说,天怜儿的话是很有建设性的,根据身体来判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而迎香所说的一直烧火堆来计算时间也是不可能的。现在不管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都必须需要一个能估算时间的媒介。否则,会因为迷茫,迷失在这个黑暗的森林里。
火堆是不能移动,可是火把可以,而且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火把是必不可少的物件。现在已经没办法去顾忌,明火会带来的麻烦了。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看不见才是最麻烦的。所以,可以把每一个干柴都削成一样的长度大小,这样就能在行走的时候,用火把来计时。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火把完全燃烧的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
慕凡把火把计时的点子说了出来,大家都觉得可行。
“不过……”迟拓疑虑道:“我们并不能确定,前方的路到底是什么状况,有可能前方不是林子。那就没有就地取材的火把了。所以,我们收集相当数量的干柴带在身上。每个人都带一些,这样以防环境发生变化,我们没办法弄到干柴。”
“什么?!”左羽筠惊叫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
天怜儿也皱着眉头说:“现在已经这样了,如果再继续往前走,就会更加危险……”
争执不下的情况,阿烈把头转向慕凡,严肃地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慕凡猛然地联想起录的最后两页,阿烈看到的是黑色的,两页兽皮都被墨水涂成了黑色。正好与现在的情况呼应。周围一片黑暗,永远没有天亮。
而天怜儿则是看到了深层次的画面。一个勇士,到了林子里,变成了老头,最后老死在这里。而他们现在真实的情况是,每一个人的能力,都不同程度地被削弱了。精神力也在下降,每个人都虚弱嗜睡。这不正是跟老年人一样吗?而且,如果无法分辨时间,一直在等待天亮,有可能会因为绝望而死。
这些情况都正好符合了录上的记录。
慕凡沉着脸,严肃地说:“我敢确定,现在我们已经在玄武雨泽的范围之内了。恐怕,想往回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白天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才走到这里,回去照样不会平坦。既然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依我看,走回去,不如想办法走出去!”
“什么?已经进来了吗?”阿烈疑惑地看着天怜儿,片刻之后,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说:“不管是什么禁地,我现在都已经进来了,怜儿的能力也消失了。还会有什么更糟的事情。怜儿,别怕,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绝不能错过祭天大典!天神会保佑我们。”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左羽筠叫嚣着。
迟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嗤声道:“你不疯是吧。那你带着傻婆子,往回走吧!”
既然决定要走,迟拓与阿烈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到林子里去砍用来做火把的干柴。
左羽筠进退两难,一方面他不想跟着这些疯子冒险。而另一方面,看着浓重而漆黑的环境,让他一个人带着迎香走,想来也不会比跟大家在一起要安全。
慕凡则是仔细地向天怜儿询问着录上的画面。虽然说,现在已经在玄武雨泽的范围之内了,可是录上却没有画。而他们在这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除了不辨时间,没有天亮,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那也就是说,录上画的,应该是最危险的部分。也就是玄武雨泽最核心的部分。要想继续往前走,能把情况了解得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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