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凌天霸等一行人到了天辰国的边城。但是他没有选择继续向前出关。而是在靠近出关口的地方随意挑了个客栈住下。
是夜。月明星稀。边关被月色笼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形形色色的人在此通商交易,白日里格外热闹。入夜了便安静下来,客栈里住满了人,但是每人各司其职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整个客栈大厅里只有商人们细细碎碎的谈话声,还有店小二忙碌的身影。
凌天霸房里灯火通明。刘铭端着饭菜进去时,看到凌天霸正盯着眼前的地图一脸专注。刘铭说:“将军,此去南曼路途遥远,不急一时,先吃点东西吧。”
凌天霸说:“你过来看看这地图。依你看来,我们要到南曼应该如何走?”
“依属下看,若要想路程最短,必经西照国。西照近年来四处扩大疆土,军事实力与我天辰不相上下,天辰与西照一向不太和睦。若要从西照国走,恐怕还要在乔装打扮上费一番工夫。虽然路程较为平顺,但若是稍有差池,只怕会惹上更多麻烦。不如我们先由东边的浣月国走,到了东安国,再由东安边境向南曼。如此一来,一路经过均是些小国小部落,他们中大多要向天辰纳贡。东安与我天辰是有历代联姻关系的。虽说我们此次是秘密行动,但是还是谨慎些好。”刘铭说完抬头看着凌天霸,只见他虽还是眉头紧皱,但是眼里多了几分赞赏。
“好啊。英雄所见略同。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路程就长了一倍,且一路山路崎岖。哎……我们离开天辰已有半月时间,也不知宫里什么情况。”凌天霸说着。
门外两声敲门声,打破了这消沉的气氛。
刘铭推开门,发现是店小二,便问:“什么事?”
小二说:“刚刚有位客人让我把这封信送到这房间来。”
刘铭将信递给凌天霸,拿了赏银给店小二,小二拿了一锭银子美滋滋正要走……
接过略带温度的信,打开一看。竟是母亲的亲笔,凌天霸一惊。连内容都未曾细看,赶忙截住要往外走的小二,一把扯住小二衣领,问:“送信之人何在?”
小二死死攥着还未来得急放好的银子,略带结巴地说:“他……他应该是……是在他自己的客……客房里休息吧……小的不知……”
“你快去将他请到这儿来!快!”凌天霸一边说着,一边把小二往外推。
小二一溜烟走得没了踪影。
凌福随着传信的店小二到房间时,迎接他的是两双惊喜的眼睛。“奴才凌福参见将军。将军身体可还安好?““凌叔快起来。在外面无需这些礼数。”凌天霸说罢,便动手把凌福扶了起来。
凌福说:“老夫人写的家书,将军可曾看了?”
“未曾细读。没想到,竟是凌叔你亲自把书信送来。我母亲可还安好?”
“老夫人一切都好,你们连夜走了之后。我觉察到凌府周边多了许多暗卫,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朝廷变故,派来监视的杀手。便叫府里的护卫们加强了巡逻。直到某天夜里看到他们把偷偷潜入企图对老夫人不利的贼人杀死。我才恍悟。原来这些守卫森严的暗卫。竟然是来保护凌府的。这我才放心带了老夫人的家书来寻你。跑坏了好几匹马才赶上,要是你今日出了关。我就赶不上了。”
凌天霸在听上面这番话时,眉头越皱越紧。于是他问凌福:“凌叔,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我们一路到此,虽然到处打听,但并未得到半点风声?“但是凌福却回答得很犹豫。说得极慢,好像边说边深思着什么。他说:“所谓的变故,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看似朝廷之上非常平静。自你们那夜匆匆出城之后。皇上每日照旧上朝,但脾性大变,处理朝政并不像以前沉稳,李德大总管也不再跟在皇上身边,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还有,宠冠六宫的俪妃娘娘一夜之间卧床不起,昏睡不醒,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也下令封锁了她的寝宫。太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宫里的解释是,太子殿下因为贪玩,前一夜淋了大雨,得了风寒,还害了热病,躺了几日才起身,但是高热烧坏了嗓子。太子虽年幼,但想来却不该是贪玩之人。哦,最后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六王爷也突然暴病,说是患上了肺痨,不仅告病不再上朝还谢绝见客。这四件事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大雨的晚上。也许在一般人眼里觉得这些都只是巧合。但是我就是觉得不简单。但是这变故,究竟是什么,我确实是说不出来。”
刘铭对凌天霸说:“将军,你是不是想清楚了?宫里到底在那晚发生了什么?”
凌天霸摇着头说:“我想不清楚。可是你是否记得,那晚雨夜,我们夜探皇宫,见到谁了?”
“李公公阿,怎么了?这跟那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么?不是说连李公公都失踪了么?我真是想不明白。”
“你可还记得他说过什么?”
凌天霸脸上的笑让刘铭更是摸不着头脑。可是他还是仔细想着那晚李德的话。他说:“我只记得李公公说皇上安好,或许明日将有剧变,而且,他还特地叮嘱我们,莫管宫里的事。尽快启程!唉,怎么一夜之间连他也失踪了。”
“是啊!你还记得他亲口告诉我们皇上安好,而且将有变数。可你是否还记得,在宫门我们遇到李德时,他无意间漏给我们看的那一手功夫?你想啊,李德自小跟着皇上,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既然可以瞒过所有人身怀绝技,又怎会大意,在我们面前轻易露出。原本我未曾细想,现下想来,李德本就是有意的。既然他有这样的身手,皇上又无大碍,那么试问,谁人能动得了他?这样想来,李德失踪就大有文章。”
刘铭仔细听着,觉得凌天霸分析得十分有理。可他依旧疑惑,随后他对凌天霸说:“那晚李德公公明明跟我们说了明日宫中有变,可是照这样看来,都只是些小事,虽然看起来巧合,但也并无特别。李公公所说的变故究竟指什么呢?”
凌天霸一脸轻松的表情回答道:“李德当晚只是跟我们说了或许有变。看现下情形也许也没有什么。况且他还叮嘱过我们不要管。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血凤凰,你且放宽心吧!好了,你先回房休息。明日我们出关!”
继而他转向凌福说:“凌叔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转过身。他在想,他在仔细想着凌福的话,李德看来真的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那晚的李德似乎犯了太多不该犯的错误。这样只能有一个原因,他在刻意提醒凌天霸什么。可是到底是怎样隐晦的真相需要到李德费如此大心思呢?
凌福的话里有几个关键的人,先是李德,正如自己跟刘铭分析的,李德不可能出事,那么又是为什么要消失在大家眼里呢?而后是俪妃,俪妃跟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突然他脑子里似乎闪过一张模糊的脸。对了,是当晚在冷宫跟李德见面时,那个几个试图偷听而后被刘铭打昏了的女人。其中有张脸,此刻在凌天霸心里慢慢清晰起来,虽然失了心神蓬头污面,衣着破烂。但仍掩饰不了精致的眉眼。他只在多年前的封妃大典远远见过美艳天下的俪妃一眼。这两张脸在他脑中慢慢清晰重叠起来。他心里一颤。原来当晚李德引自己去冷宫,并不仅仅是因为冷宫那地方安全。可能本意是为了让他看到俪妃身在冷宫,而且疯了!
接下来,是太子失声。太子?不知为何,自己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当晚在宫门外李德送走的那两个少年。太子?白衣少年?
最后一个是六王爷。想起六王爷却让他眉头紧皱了,六王爷的封地离都城极远,在幼年时候,皇上刚被封太子,先皇就赐了六王爷封地,他从那时就离开了。在所有人眼里,六王爷都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世上大概除了先皇跟当今皇上,或许没有人见过六王爷真正的样貌。在人前,他总是带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面具,据说是他幼年时候得过天花,脸上长满了麻子相貌极其丑陋。先皇特地命人打造了黄金的面具,并且把见过六王爷面目的奴才们全杀了。之后六王爷就到自己的封地,甚少出现在人前。六王爷?皇上的脾性大变。这二者有何联系呢?
凌天霸脑中一下闪过一丝东西。但是只是一瞬,他没抓住。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凌福的声音把他吓住了,他打了个冷颤。脑子所有的线索都散了。只听见凌福用很严肃的声音说:“世事变幻。祸福难测。将军无须考虑太多。无知者才能无畏。你既然对刘铭副将都不愿多说,自己又何必想得太深。”
凌福的话确实吓了他一跳。他回过头,看到的是凌福布满皱纹的脸,在严肃地注视着他。姿态虽然低,但是眼里布满了睿智的光。一席话让他幡然醒悟。如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还是不知才好。
凌福只那样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他自小陪伴凌天霸成长,怎会看不出凌天霸在刘铭面前的那一丝故作轻松。目的是为了安刘铭的心。只是人都是一样,道理大家都懂。能安别人的心,却无法自制。
看着凌福的背影,凌天霸心里五味杂陈。拿起手上的家书仔细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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