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李德带着密诏前往太子东宫同时,另外一道密诏正快马加鞭送往镇南大将军凌天霸府上……
这夜。凌天霸像往常一样,跟母亲用过晚膳,请过安,便独自一人回到房间研习兵书。因未娶亲,房间很是简单随意。
两声惊雷过后,风狂浪涌,大雨如注。窗外雨打竹叶的声音让人好不烦躁。
凌天霸放下手上的兵书,走到窗前,本想着把窗关了。却隐约听到大雨中传来打斗的兵器声。凌天霸十岁习武,驰骋沙场多年,对于打斗之声格外敏感,自觉不会有错。
心中疑惑,在这个时辰怎会在自己的府上有打斗之声。
寻着打斗之声,凌天霸一路冒雨到了后院。才看到两个黑影在雨中过招,两人均蒙着脸,只从身形上看出一个胖些,一个瘦些。
只见两人武功招式狠烈,招招致命,势必要取对方性命。
凌天霸心生疑虑,便也不做声,在暗处观望起来。但见二人武功招式甚为古怪,绝不是一般毛贼所有,想必是武林中人。
两人难分胜负,不过因在雨中过招时辰已久,却也稍显疲态。其中身形较瘦那人显然武功稍胜一筹,但是看似并无心与胖子打斗,招招欲取对手性命,只是胖子也不弱,一时半刻不能取其性命,便一边拆招一边想走。
岂料那胖子趁人不备,不知用何物迷了瘦子的眼睛,瘦子不慎步法一虚,胖子即刻欺身而上手中兵器直插那人腹中,之后还蹲下看势要搜那瘦子的身。
凌天霸见情势危急,唯恐这人搜出什么重要物件,便大呵一声,跳上前去。喊道:“大胆毛贼竟敢来我府中行凶?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见来人了,也不多作停留,使了轻功,两三下上了屋顶便没了踪影。凌天霸也不追,扶起地上的黑衣人到了回廊下。检查了他的伤势,发觉伤势很重,那人的一剑正好刺穿了他的肺叶,且伤他的剑上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看来是救不活了。
瘦子抓紧了他的手,声音很虚弱地对他说:“凌将军。我奉皇上之命前来传密诏。皇上另有口谕,要你接到密诏后务必即刻动身……“边说,边从衣襟内拿出一个明黄色火漆封口的信封,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已经断气。凌天霸拆开那信封,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著镇南大将军凌天霸,即刻潜入南曼国,密寻血凤凰。不惜一切手段拿到血丹珠。必要之时可带兵踏平南曼!诏书最后还印了个火焰形的印记,意思是这个诏书看完必须烧毁。
凌天霸自然认得皇上的字迹,可这信上字迹潦草,看似匆忙之下写成。那信封里还有一块调兵的虎符。
这虎符让凌天霸无比惊讶。这不是一般将军挂帅出征的调兵符。而是皇上所有的错金虎符,见此符如圣上亲临,可随意调遣天辰所有军队,不再另外需要文诏。
他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今夜的事情让人无比费解。连送密诏的人都遭人阻截追杀,密诏内容更是奇怪,南曼只不过一小小弹丸之国,本来与天辰素无瓜葛,这血凤凰不过只是个传说,究竟有没有也未可知。
皇上居然如此急迫,居然连总兵权也交给了自己。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管怎样,此刻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按密诏所言,皇上既然能把错金虎符交给自己,也就是对自己绝对信任。他此刻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很重要的使命,心里暗暗笃定:我凌天霸必不负圣恩!
凌天霸召来管家凌福。吩咐他把尸体偷偷处理掉。他捏了捏手上的虎符,说:“你派几个手脚麻利的人把这里给收拾干净,从后门拖出去,找个隐秘的山头埋了。而后即刻去把刘铭刘副将给我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记住,你亲自去办!”
凌福跟随凌天霸多年,很知分寸。自然知道事态轻重缓急。到马厩寻了一匹好马,一路朝城西刘铭府邸奔去。
只消片刻,刘铭只身着便服,满身水气到了凌天霸书房。看到凌天霸负手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沉思什么。于是刘铭对他说:“将军,深夜找末将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凌天霸表情严肃地转过身对刘铭说:“你先看看这个。”
刘铭身手敏捷地接下迎面而来的黄缎子密诏,仔细一看,大惊:“将军,事情蹊跷,恐防有诈!”
当他接下来看到凌天霸手上的错金虎符时,更是深觉不可思议。
凌天霸对他说:“虎符在此,此事不会有假,那传信者被人一路追杀至此,临死才把这密诏交付与我。我仔细检查过那人的尸首,心脉之处确实有玉兰花的刺青。定是皇上心腹。”
“那杀他之人岂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宫里可有消息传出么?会不会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疑惑。
刘铭所说也正是凌天霸最为担心的,他皱着眉头回答:“那人蒙着脸,武功招式古怪,武功心法不像天辰国门派。手法也十分卑鄙下流。想着事有不妥,才托凌福去请了你来。如今宫内什么情形,无从知晓。”
在说话之际,刘铭已把密诏焚毁。外面雨似乎是停了,窗户是开着,房间里的气压还是让人发闷。
踟蹰间,忽有一阵风吹翻了桌上的兵书,纸张的响声在沉默的房间里稍显诡异,恰巧是吹开了方才凌天霸在读的《孙子·谋攻》,看到那句“知胜之道也。古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两人相视一看,凌天霸说:“那如今之际也唯有冒险夜探皇宫了。”
担心凌府周围有眼线监视。两人并未骑马,而是从书房屋顶一路飞檐走壁到了宫门。
“这宫门今夜怎么连守城门的士兵都没有,整座宫殿静得像座死城。”刘铭正欲往宫门城墙上跃。
被凌天霸一把拉了下来,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了句“有人来了!”
两人在隐蔽的暗处藏好,就听到宫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口,出来两匹骏马。
马上坐着两个气质非凡的少年,即使在那么浓重的夜色里也很显眼,一个神清骨秀,一个气宇轩昂。
不容他多想,刘铭推了推他,示意他看那还未来得及合上的宫门,李德的身影让凌天霸大喜。立刻飞身上前,将李德截住。
李德送太子出宫。刚转身,便觉察身后一道气流袭来,只觉此人内力十分深厚,但并无凌厉杀气。
只身形一晃躲了过去,还未转身,便听见,凌天霸爽朗的声音,说:“想不到李公公身手如此不凡。可惜素日里我竟一点没瞧出来。”
待看清来人,李德满脸不解道:“凌将军,怎么是你?快,借一步说话,此地不宜久留!“天辰冷宫柴房内。
阴深的小柴房此刻因为三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激动,寂寞了多年的灰尘落到三人身上,几只老鼠受了惊吓,四下乱窜。
李德点亮火折子,对着凌天霸说:“凌将军请勿怪罪。此地是老奴能想到在宫里最安全隐蔽的地方,暂时委屈将军。”
凌天霸问:“李公公,这宫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为何皇上会突然传密诏与我,皇上可还安好?”
“将军糊涂啊,今夜你万万不该如此莽撞进宫。你且放宽心,老奴只能告诉将军皇上无恙。但明日这宫里或许会翻天覆地,将军接到密诏就快些行事吧。其余之事将军莫问莫管,你要明白皇上的苦心,要将军前去南曼,一来是想要将军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二来寻血凤凰之事也刻不容缓。你走后,你的家人定会有人看护周详。“刘铭在一旁听着,越听是越糊涂。忽然看见窗边有几个黑影闪过,警觉地喊了声“谁?”就从窗户跳了出去,两三下就把那几个黑影打晕在地。
李德跟凌天霸随后赶出来看到,倒地上不过是几个蓬头污面的女人。李德松了口气,对着一脸诧异的刘铭说:“这不过是冷宫里几个得了夜游症的妃子罢了。刘副将无需紧张。”
凌天霸深知,如果连李德都无法跟他解释什么,那么自己在多问也无益。得了一句皇上安好,那就行了,宫里的事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当务之急还是密诏。
于是他对李德说:“李公公,凌某知晓,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快回府收拾行装。你替我向皇上请安,就说凌某定誓死完成皇命。”
说完示意刘铭,两人还是一如来时那般飞檐走壁离开了天辰皇宫。各自回到府上收拾了简单行装,带了几个心腹手下,便牵了马一路往城门狂奔……
天辰皇宫。正德殿内。
慕容宇之:“晟儿送出去了?”
李德:“是。不过奴才在宫门遇到了凌将军。”
“你可有说什么?”
“奴才不敢。但是奴才斗胆给了凌将军一些提示。”
“这样也好……朕累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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