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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雨气势汹汹地踢开了房门,奚善真正在客厅里往花瓶里插花,看到风小雨后心神一阵恍惚,激动地说:“你是阿雨,真的是阿雨,和前世一个模样。眼睛还是那么水灵,鼻子还是那么小巧玲珑,真是个漂亮姑娘,只是,你怎么这么消瘦啊,肯定吃了很多的苦。”
风小雨毫不客气地把驱魔剑插在沙发上,说:“你活得倒是滋润,有这么好的家,这么大的房子,有丈夫有孩子,一个女人该有的你一样不缺。”
奚善真心中一阵疼痛,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铃兰花,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你高兴吗?”
风小雨用讥讽的语气说:“难为你了,过去了一百年,竟然还记得我喜欢铃兰。”
奚善真说:“我当然记得,怎么会忘,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南瓜饼和小白菜馅儿的馄饨,每次吃馄饨的时候,喜欢在汤里加一点空心菜。我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正等着把你接过来一起包馄饨呢。”
风小雨说:“我不要。”
奚善真说:“为什么,你不喜欢吃了吗?”
风小雨说:“我虽然重新转世为人,但是前世的喜好仍然没变。就像我对你的恨持续了一百年,丝毫没有改变。”
奚善真愧疚地握住风小雨的手说:“是我不好,姑姑欠你的太多。”
风小雨寒声说:“既然知道欠我太多,快用你的命来还。”
在奚善真的惊呼声中,风小雨拔出驱魔剑刺了过去。及时赶回来的冷西罗看到这个情景,立刻向前一扑,抱着风小雨摔倒在地。听到客厅异样声响的木毅急匆匆地下了楼,把奚善真抱在怀里。
风小雨推开冷西罗,再次向奚善真的要害刺去。木毅毫不犹豫地挡在奚善真身前,眼看着要被长剑刺个透心凉,冷西罗掷出七星龙纹剑,撞飞了风小雨手中的驱魔剑。
风小雨一不做二不休,踢倒了木毅,狠狠地掐住奚善真的脖子,歇斯底里地说:“你为什么活着,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你为什么苟且偷生活了下来,你去死,我要你去死。”
冷西罗甩出一条绳索把风小雨捆的结结实实,说:“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风小雨哈哈一笑,说:“你以为我是在跟你闹着玩儿吗?我风小雨想杀谁就杀谁,谁也别想拦得住。”
奚善真被木毅扶住,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说:“阿雨,你恨我没关系,求求你别折磨自己。”
风小雨怒喝着说:“闭嘴,你没有资格管我。”
冷西罗不满地说:“小雨,她是你姑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风小雨两道寒森森的目光落在奚善真身上,大声说:“我的亲人早死光了,你是我的仇人,只要我活着,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奚善真心痛如割,要动手解开风小雨身上的绳索,风小雨张开嘴咬在她的手腕上,奚善真忍受着锥心剧痛,任凭风小雨咬住自己不放。
冷西罗和木毅一起拉开风小雨,木毅激动地说:“这么多年来,你姑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她爱你至深,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冷西罗说:“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你父母的是那个禽兽镇长,你怎么能胡乱发泄你的怨气。”
风小雨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们都护着她,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我恨死你们了。”
奚善真说:“小雨,我究竟应该怎么做你才能不恨我?”
风小雨咬牙切齿地说:“我死了化成灰,对你的恨也不会消失。”
奚善真说:“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姑姑好好地照顾你补偿你。”
风小雨说:“我宁愿挖出自己的眼珠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奚善真捂着一阵阵发疼的心口,重重地叹息一声,说:“好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是我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转头对冷西罗说:“西罗啊,麻烦你用灵术别让她动。”
冷西罗不知道奚善真打着什么主意,仍然按照她的要求对风小雨施展了定身术。风小雨惊叫一声,说:“你想干什么?”
奚善真拿来一把桃木做的梳子,解开风小雨的辫子,细心温柔地给她梳起头来。
风小雨百感交集,努力抑制住泪水才没有哭出声。
奚善真给风小雨梳好了辫子,把一枚铃兰花形的发卡别在她的头上,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如今交给你,好好地保存着吧。”
风小雨说:“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恨你了吗?”
奚善真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惹得你不高兴。”
风小雨说:“还好有自知之明。”
奚善真苦笑了一下,看到风小雨的衣服上有一个地方开了线,立即取来针线缝补起来。
风小雨想起前世的情景,奚善真也是这样认真地为她缝补衣服。只是那个时候她眉梢眼角带笑,现在眉梢眼角含愁。同样的情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奚善真补好了衣服,在风小雨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拖着疲惫萧瑟身体一步一停地上了楼。木毅无奈地摇了摇头,上楼去安慰奚善真。
冷西罗解开定身术和绳索说:“你现在情绪激动,等冷静下来再好好地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风小雨说:“我一直很冷静。”
冷西罗说:“小雨,仇恨是一剂毒药,千万别让仇恨毁了你。”
风小雨走近冷西罗,像个精神病人一样笑了一会,说:“我的生命因为有仇恨才支撑到现在,没有了恨,我也活不成了。”
冷西罗说:“带着满心仇恨活着有意思吗?”
风小雨把驱魔剑塞在冷西罗的手里,说:“你可以杀了我让我解脱啊,我万分地感谢你。”
冷西罗终于忍无可忍,重重地打了风小雨一巴掌,大声说:“你给我清醒过来。”
风小雨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说:“打得痛快吗,不痛快接着打。”
冷西罗扬起手要再来一巴掌,风小雨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盯在奚善真的全家福上。
冷西罗收回了手,说:“到手的幸福你不要,昏了头吧你。”
风小雨无声地笑了笑,说:“上天从来不眷顾我,哪来的幸福。”
冷西罗说:“应纯良深爱着你,你把人家的真情当成一钱不值的垃圾。舅妈深爱着你,你绝情地把她推开。不是上天不眷顾你,是你不知道珍惜。”
风小雨大笑起来,说:“你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冷西罗长吁了一口气,说:“简直气死我了。”
风小雨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很好,看清了我的真面目,离我越远越好。”
冷西罗尽管满心失望,却仍然没有放弃风小雨的念头,说:“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风小雨把驱魔剑架在冷西罗的脖子上,说:“我杀了你。”
冷西罗说:“马上动手,千万别犹豫。”
风小雨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想要一剑杀了冷西罗,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冷西罗说:“你动手啊,怎么不动手,手上一用力,我马上横尸在你面前,你心里也痛快了。”
风小雨目眦欲裂,一百年前白珏惨死的情景跃入脑海之中,像团烈火烧灼着她的内心。同时,冷西罗真心善待她的情景也跃入脑海之中,明明手上一用力就可以报仇雪恨,她却无法狠下心肠痛下杀手。
冷西罗在被风小雨用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就在赌,赌她的内心的良知没有完全泯灭,见她半天没有下手,确定自己赌赢了,说:“小雨,你一直有一个真正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风小雨恨恨地说:“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正是你。”
冷西罗说:“我不是在教训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你能得到幸福。”
风小雨大声说:“白珏死了,我的幸福永远失去了,害了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冷西罗抓住驱魔剑,说:“小雨,别再折磨自己了,可以吗?”
风小雨使劲把驱魔剑往回一抽,冷西罗的手上被割了两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汩汩地流出。
冷西罗把布满鲜血的手伸到风小雨面前说:“你心里痛快点了吗?”
风小雨轻蔑地瞪了冷西罗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到了门边,发现地上有两颗硕大洁白的珍珠,想起那是奚善真一直戴在身上的饰品。风小雨装作系鞋带的样子蹲了下来,趁机捡起了珍珠悄悄地塞在衣兜里。
冷西罗说:“我相信舅妈仍然深爱着你,随时欢迎你回来,你可别钻进死胡同里永远不出来。”
风小雨头也不回地说:“我发誓,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如果违背誓言,如同这扇门。”话音刚落,风小雨一剑把客厅的门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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