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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男子露了这一手,识相的都不敢看向他们,东方诩看看自己的右手,恨叹一声,就要出门而去。不料一个蓝影一闪,一人从外面抢了进来,一下将门口占据,口中还道:“你那杯酒,本是请人喝的,怎么自己反而饮尽?”一头披散的黑色长发,无风而飘,可能是因为他从外面带的风吹起。
东方诩正一肚子气没处发呢!这个人却将门给堵了,站在那里给人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像脖子都在他手中捏着一样感觉呼吸都困难。心中有不快,嘴上就无德,张口吼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白发男子轻轻一声叹,蓝衫人已一把将东方诩当胸抓住,一只左手远远的将人举了起来,自己向屋内踏进两步,肩不晃手不动,东方诩已从他手里飞了出门去。东方诩自从离开师门,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弄个措手不及。让人提着的时候居然使不上一点力气,他忘了再开口说话,只想到自己方才一气之下骂对方是狗,这一番是死定。他本以为自己这一飞出门,就会撞在江南酒家对面食为天的门口的石狮子上一头撞死。却不想是平平的落到石狮头上,这份功力,收发得当:多一分是撞上石狮,少一分却也是摔在大街上。自以为目前为此天下无敌的东方诩,这一惊就是一身冷汗,酷热炎夏,他却觉得好冷!不过他不会立即就逃,对方不杀自己,那也总不能这样就逃命,他想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端的一身功夫惊世骇俗,就是现在自己的掌门师父也没这能耐。
东方诩大着胆子又回到酒店内,那三人却已经坐在同一桌。一蓝二白,分三方坐定。
却有一些江湖打扮的人士纷纷离座,大都有离去的意思。东方诩看着这些三旬以上的人个个太阳穴高高突起,眼中精光闪烁,脚步沉稳,均是一些久行江湖的好手。却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当下跟着一个五旬灰衣老者出了酒家到了大街上,忍不住走上去问:“敢问老丈,大伙这是何故?”
那老者脚步加快,压低声音说道:“他妈的,真是见鬼!十年后,他怎么又出现?你可知那蓝衫人是谁?”看着东方诩摇头,续道:“也难怪!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敢骂他是狗了,而是叫爷爷!”说罢哈哈大笑,那笑声里却三分哭一分笑,六分是是苦。
同行间东方诩才觉脚力跟不上这五旬老者,开始的时候不觉,疾走半里,自己不得不暗里提气跟上。他可不是沈玉堂,看别人不知道深浅。较了一段脚力,已大略知道这老者武功虽比不上自己的掌门师父,但却是跟自己那几个师叔不相上下。听他说要叫“爷爷”,心里竟也不着恼,却更想知道那三个人是何方神圣。
行出三里开外,都走了不知多少条街,老者方才在一座小桥上停步。东方诩暗叫惭愧,再不停下自己都没法跟上。扶在小桥的护栏上,有风顺河吹来,扬柳飘拂,阵阵舒爽!
“天下无朝廷,江湖无少林。四季不知时,五方紫气扬。风神刮天地,淮王在江南。金戟天下舞,摘星灵宵庭!……”老者突然开口古怪的吟唱:“蓝衫散发者,摘星手到也!”
“摘星手!蓝衫披发!你说那人是燕凌天!?”前面的几句东方诩听得糊里糊涂,什么天下无朝廷,江湖无少林,当朝不是还好好的在,少林武当更是香火绵延,香客不绝,但是那后面的“蓝衫披发”自己却很深刻。他那么随便的一抓,却是瞬间封住胸前天突,紫宫,膻中,鸠尾,中脘,中府,灵墟,天府八处大穴,十几处小穴。自己体内的气流直接堵死,从被扔的过程中,就等于一个没有了任何武功的人。出手之迅,封穴之捷,真不愧是摘星手!
“正是!也只有他,才能接下白发男子飞向你的那酒杯!”老者长出一口气,望着微波粼粼的河面,像是在回忆:“那酒杯是转动的,你怎么能接下,就算接下,你能让那转动的杯子停下么?”这话却明显是问东方诩。
东方诩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说道:“那还有两个人也能接下,敢问是两个?”点头是因为自己真的接不下,拿不住,摇头是自己拿都拿不住,怎么能将那杯子停住?他在整个师门中,入门不是太早,但是却是一帮弟子中最细心也武功最好的一个。做不到的事他不会去做,而是朝那个目标努力。也不会不承认自己的不足,虚心好学,所以才会在师门中比别人学的更多,大放异彩。
老者干笑两声,背负双手,就像一个人要做什么重要宣誓般说:“一个是当今的大内第一高手重陵候,另一个嘛!老夫其实也不知道!实是想不道,世上还有谁跟他们一般可以接住金戟太子的酒杯!”
重陵候,自己多少听说过。金戟太子,却是闻所未闻。东方诩自在南疆大败众嫖客,找寻梅寒雪的时候,他亲眼见到朱明基跟严密同动手。又无意间听到袁紫衣和白云追等人的对话,重陵候即淮王,以他的烈火纯阳掌之手,接这杯酒自是不在话下。想到重陵候,他忍不住又问:“严密同可以接住吗?”
老者听到严密同三个字蓦地脸色一寒,厉声道:“你是谁?跟风神什么关系!”话犹在耳,一只右爪就朝东方诩的脖子抓来。东方诩哪里还有时间说明,老者出手没有征兆,这一下又快又狠。东方诩右手掌心已受那酒杯转伤,只能以左手隔开,同时闪到老者右边,颇为恼怒的吼道:“你老这是何为?”
老者见自己一抓让东方诩一隔一闪就化解,心中大怒,“快说你是谁?不然休怪老夫下手无情!”老者灰影闪动,霎那间攻出四五招,东方诩挡,闪,腾,挪,堪堪避过,更是气恼,却不敢再分神说话。但见自己周围全是灰影重重,老者的拳脚如风,一个不小心,就得载在他手中。十招一过,东方诩别说说话,连还手都做不到,心中又是叫苦又是无奈。从小桥上被逼到河堤,随着柳叶在老者的拳脚震动下片片飞落,东方诩已是额头冒汗,估计再过十招,自己可能就像这柳叶一样。
“喂!住手!”一声娇叱从小桥传来,一个如柳叶一样青的青影已到了两人中间,人中空中,凌空一脚就向老者头顶踹下。
老者眼见一个青衣少女凌空向自己攻来,脚未到,风先来。本是不放在心头,但这少女一脚之下,劲风撞到脸上无比生疼,不得不放弃杀伐东方诩的机会。身子从膝盖以上折了下去,但是少女一脚没踹中,纤纤小足在空中一收一伸,原来缩着的左脚伸直,一式金鸡独立向老者胸口踩下。
老者居然不避不挡,逼得倒在地上就是一个懒驴打滚远远滚开!
“哈哈哈!”一阵娇滴滴的笑声传来,桥上跑下来几个美丽的少女,一起围住青衣少女:“懒驴打滚!哈哈哈!小姐真厉害!”
青衣少女轻轻的拍拍双手,左手叉在小蛮腰上,右手朝已站起却正怒目而视的老者一指:“以老欺小,为老不尊,该当何罪?”
“黄毛小丫头,休得猖狂!”老者抖手唰的亮出一对钢刺,左右一划,扑了上来。
“老丈接招!”却是东方诩缓得一口气,拔出剑来,迎上老者,他要一雪方才之恨。出手就是师门的落樱剑法。但是他还是跟灰衣老者有着差距,三十招一过,又被逼得只守不攻。那青衣少女眼看东方诩又不是对手,哼了一声正待出手。桥上一大队官兵冲出,老者眼见有官兵,叫声:“小子!记下你的命!”灰影一连几闪,翻过河边的房子,很快没了身影。
这些官兵一百多人,呼啦一下将少女一共五人围在中心。
“你们这些奴才!想干什么?”青衣少女面无惧色,接过另一个少女手中的剑,指向众官兵:“好大的狗胆,让开道,晚了莫怪姑奶奶下手太重!”其余人都纷纷掣出长剑背对背的将剑朝外戒备,青衣少在她们的中间,显然是要保护她。
一位领头的双手抱胸看看几个少女,又是点头又是摸下巴,退出包围圈时说了三个字:“拿下她!”
“谁敢?”众官兵正要动手拿人,小桥上传来一个男子庸懒的声音。但这一百号人就像得到天王老子的命令一样,俱都心头大震。不由得将包围圈放大,各自后退一步,目光齐向传来声音的小桥看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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