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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东方诩不曾想怎么这么巧,都走到这里来?小桥上蓝衫飘飞,白影闪动。正是燕凌天,还有那对白衣男女。有了他们,自己就不用跟官兵们硬碰硬。官兵们其实武功都稀松平实,但他们人数众多,再是那个领头的,武功也不会比刚才与自己斗打的灰衣老者差。动上手,说不定自己也赔上。
领头的官兵看了一眼,冷笑道:“你算老几?敢管大爷的事!?”
他话才落下,白影一闪,那面罩白纱的女子已到了他面前,也不搭话,剑不出鞘的唰唰唰就是三剑,分喉,眉心,胸前灵墟三处点刺而到,每一处都是一击毙命,分三招,却是同一时都能击中这三个目标。这领头官兵料想不到来人出手快到超出自己的想象,急急的后避,同时手中大刀在胸以上狂舞,力求挡得其中一招半式,冷不防小腹一痛,却是白衣女子右腿飞起,正中肚子,将他踢飞到河面上,眼看要落水,他忙伸手回抄,正为抓住一枝柳条而庆幸,身子一凉,嗵一声水花四溅,他还是落入水中。再看桥上,那白衣女子已回到桥上,正和披发的蓝衫青年,白发青年,微笑着看自己。原来自己手里的柳枝粗如儿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砍断。他记得抓住柳枝的开始,本来是受力的,正待借力荡回堤上,才发现那力突然消失贻尽。他看不到,却是那白纱罩面的女子闪电一剑切断了柳枝。出剑和还剑都只在一瞬,在场的只怕没几个看得清。
“还围住人不走,是不是都想下去洗澡啊?”蓝衫青年又是懒懒的说着,说话的时候还在桥上,话一完却凭空出现在河边。双手微扬,咚咚咚……一下扔了十几个官兵进河里,剩下的哪里还敢呆着,丢下长枪长矛,一地兵器,争先恐后的狂逃而去。除了水中的十几个,能跑的,都跑得一个不剩。
“小丫头!”蓝衫青年回过身,正色郎声望着还摆着阵式的五女。“怎么不肯认我!那我走了啊!”
青衣少女看了半天,嘴角动了动,终于叫声:“哥哥!”丢掉宝剑,一头钻进蓝衫青年宽大的怀中。与她一起来的几个少女议论一阵,突然都扔下剑跪在地上,口呼:“少爷,是少爷!太好了!”虽是跪在地上,却是无比的高兴。
“喂!都起来。跪什么跪?”蓝衫青年右手一挥,跪在地上的都无可抗拒的被一股大力托起,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哪里还跪得下。不禁惊喜参半,但还是喜的多。
东方诩却是大为吃惊,他万万没想到,青衣少女的哥哥是燕凌天。看她刚才一招就逼得灰衣老者就地打滚,武功本来远在自己之上,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燕凌天的妹妹。主要还是,东方诩不知道燕凌天,也不知道燕凌天还有个妹妹。
“你……你是燕凌天大侠?……”官兵中有人上到堤岸,按说这酷热的天,在这清清的河中脱光了洗澡也还觉得热,但是上来的人却个个在发抖。明眼都知道,那不是冷的,而是怕。
“你们为何要擒拿我们家丫头,说不清楚的我将你们脑袋拧喽!”燕凌天却没什么大高手的架子,反倒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右手食指在青衣少女鼻子上刮了一下:“几年不见,我们家丫头长大了!”
青衣少女却不肯离开燕凌天的怀抱,打了一下燕凌天刮她鼻子的手,嗔道:“亏你还一下就认出你家丫头,你家丫头却不敢认我们家的哥哥!他们说要抓我们去给太守!”说到这里青衣少离开燕凌天怀中,一脚将地上一枝长枪往里踩再一踢,长枪跳了起来,青衣少女伸出右手接住,一枪就朝刚才问话的那官兵当胸刺去。
东方诩心中没来由一寒:这少女忒也歹毒,这官兵武功平平,哪里能躲得过?换成东方诩,也一样是挨定了这一枪,这一枪若是穿胸而过,官兵必死无疑。
那官兵正震惊在燕凌天的威仪下,哪里想到青衣少女会来这突然偷袭。两人武功本就差上十万八千里,当下知道自己逃无可逃,只有闭目待死。
东方诩和那个刚上来的领头官兵都想救,但都不能。因为一是来不及,二是这里有着三个绝顶高手,眼见是敌非友,哪里敢救?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燕凌天在青衣少女手中枪尖才刚触及那官兵的湿衣,突然出左掌,后发先至。砰的一声印在官兵胸口,一掌将人拍得由坐在地上腾云驾雾的飞上半空。这兄妹俩联合出手,官兵中的是燕凌天的掌,估计半空中就得向阎罗王报到。
青衣少女却咣当一声将枪扔下,气呼呼的朝桥上走去。几个少女拾起地上她们的长剑,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几人没多久就消失在河堤上。燕凌天脸现无奈,慢慢腾腾的走回小桥上。重又和那对白衣男女迎风而立。
东方诩正在奇怪青衣少女缘何生气离开,再看到那被燕凌天打飞的官兵,居然没事人一样从落下的地上走回。莫非是燕凌天故意将他送出去躲开青衣少女致命一枪?要不是自己着过燕凌天的道,他肯定认为这燕凌天打人不伤人,根本就是花架子。但又回头想,要他东方诩将别人一掌打上半空又不伤其性命,这是何其之难?这种将劲气定在人身之外而将人推飞的打法,可不是等闲之辈能打出的。
“多谢燕大侠相救之恩!小人没齿难忘!”那官兵到奈何桥上走了一趟又回来,在河堤上遥遥对燕凌天鞠了一个大躬,突然提高声音道:“小人此后就算命没了,也不敢对燕大小姐动手!”说罢大步而去。
“你们呢?”燕凌天目光在包括那个领头官兵身上扫过,他的语气很温柔,就像一个大人在问自己的孩子要不要心爱的东西。
领头的官兵经此一番,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顾不得身上的湿濡,虽是官场上的人,但也不会不懂江湖。面对江湖上仅有的十数个绝顶高手之一,自己几两几钱,还是很明了,当下抱拳施礼:“我等有眼无珠,冲撞之罪,只望饶了性命,日后定不敢再犯!”话毕转身离去,但却左手一扬,将一物打向燕凌天。
东方诩刚在心里叫声糟糕!却见燕凌天从容接过,等到众官兵走完,他才打开,是一张破布,燕凌天不看还好,一看脸色微变,冲白衣男女一抱拳道声失陪,蓝影一闪,桥上已没了他的身影。
“要去帮他吗?”那白衣女子对着河面说话,却问的是那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转个方向,朝青衣少女跑去的胡同走,轻叹一声:“能让摘星手这么重视的人,我们何不去看看?说不定会遇上你要找的人!”
他一走,白衣女子自然不会留下,也一起走了!看来那边有大事。东方诩哪里能错过这样的好戏,当下远远的跟了上去,转了几个小胡同,跟到大街上,却不见了两人。
正彷徨无助间,却看到了一个人,沈玉堂。
“东方兄!在找什么呢?”看来沈玉堂这个人却是不怎么记恨的,一看见东方诩主动就走了过来。
东方诩几番对他出手,听他这么问,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忙回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两次失手伤了兄台,均是犯是糊涂,请多多海涵!”
沈玉堂哈哈一笑道:“在下沈玉堂,学艺不精,岂能怪东方兄?”看东方诩东张西望的接道:“东方兄可是在找那对白衣男女?”
“正是!”东方诩口上一说,心里却想:他怎么知道?反问道:“沈兄是扬州人?”
沈玉堂点点头,向东边走去:“郊外不远处有一个大庄园,叫飞燕山庄!”东方诩一听跟了上去,沈玉堂接着说:“庄里几年前走出一个少女,叫燕凌羽,人长得好看,就是太任性,却不知道哪里学来一身武功,这里好多富家公子,官府少爷,没少吃她的苦头,但都拿她没法!……”
“燕凌羽!”原来那个青衣少女是燕凌羽。东方诩打断他的话:“你可知道她就是燕凌天的妹妹?”
沈玉堂已经走到城门下,回头看看,才快步走了出去,在城外官道边一棵青松下停步,他必定武功平平,吸了一口气才说:“知道!其实,刚才在那小河边的事我都看到了,见东方兄也想瞧热闹,于是来给你当个向导!”
“哈哈……”东方诩大笑两声,朝着左边的一条大道飞奔而去,口里还说:“瞧热闹就得从速,晚了什么都看不到!”倏忽间他已跑去两丈多远。沈玉堂虽然武功平平,但内心也不服输,当下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泥鳅滑,朝东方诩直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过两个小山坡,一条河,再不敢前进。东方诩在前头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树停步,然后飞身而上,落在一丈高的树丫。这点高度也难不倒沈玉堂,但他不是飞身而上,而是滑动而上。两人心照不宣,均不敢说话。因为前方不远处,躺了七八具尸体,他们藏匿的树杆下,一大汉却给一支大箭挂着;这可能两人此刻都没发现。而十数丈外,四个人正在撕打。一白三褐,三个褐衣人以三敌一,却也只打了个平手。背向东方诩他们的还有三个人,两黑一紫。对面白墙红瓦的一个大庄园外,却是七个衣着鲜艳夺目的女子。两人都认得出,正是袁紫衣,梅寒雪,燕凌羽等人。那个打斗中的白衣人只有沈玉堂认识,正是给他金创药的白云追。但却不见燕凌天和那对白衣男女。东方诩却认出更多的人,三个褐衣老人,便是大漠三杰,那个紫衣人隔这十多丈,仍然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威凛,正是重陵候朱明基。
“神箭的箭用完,还真不配叫神箭!”一个黑袍人很是得意的口气远远传来,踱到一边继续观战:“你的箭准、狠、猛。不过你的箭都射死了我们十二个人,十二条人命换得你身上无箭可射,妙哉!”说毕与另外一人哈哈大笑。
“你说对了,同时你也错了!”白云追游斗之余,突然舍了大漠三杰,一个闪身就向黑袍人攻出一招:“杜子空,你兄弟俩也莫闲着!”弓影回捞,拳打脚飞,居然同时打向大漠三杰和两个黑袍人。他可不是沈玉堂的花架子,攻击所向,招中都含有奇多的变招,罡气到处,人人都不得不出手相迎。
“好功夫!”那紫衣人先叫声好,慢慢的走向七个女子:“再好的功夫也顾不了她们!对不?”
白云追眼看他走了过去,却也无能为力。他本想先解决了这五人,再单独面对朱明基。但是此时五人拼命的拖住,一时半会又杀不了任何人,心下大急。
“谁要他顾?”一声轻叱,青影闪动,那青衣少女越众而出,剑花一抖,没等紫衣人近前,已一剑当胸刺去。
白云追心下大急,刚想叫人小心。钟无名右衣袖里飞出一物,呜啦一声就窜向他的面门,与此同时,杜子空也打出了他的成名器,为了牵制他,这五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得心兵器,大漠三杰是一对像镰刀一样的武器。兵器怪,出招自然也不会正常。饶是白云追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但再次看到青衣少的剑居然能让朱明基闪避,心下稍宽。
再说朱明基看着青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原本以为手到擒来,一时大意,没使出纯阳掌,倒让她得了先机,逼得自己闪身避让。心下惊疑,看着她剑法灵动,挥洒自如,攻出收回,都无破绽。他却没想到:燕凌羽虽然武功都是学自燕凌天,但是她从小悟性极高,燕凌天严格要求胜过自己,所以她平时飞扬跋扈,武功却不马虎。十四岁开始就在城里惹事生非,更是练就很多实战经验。看朱明基气度不凡,知非易与之辈,一上来就是杀着,倒是让朱明基措手不及。
“王爷,属下助你!”杜子空眼见朱明基一时让燕凌羽逼得到处闪躲,想要建功,舍了白云追,那软链唰的就舞了过来,径直缠向燕凌羽的左足。
燕凌羽正全力攻向朱明基,这下盘的来招,又快又阴,扭头一瞄。朱明基的一只右手却向她右肩拿到,左手一隔,生生将她的长剑拍下。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朱明基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杜子空的帮助下才运起神功,掌起剑落,眼看燕凌羽右肩已在掌下,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姓白的还不束手就擒……”
“伤吾妹者死!”蓦然一声怒吼,众人一惊间,蓝影从山庄内闪出,无比迅捷的将燕凌羽带向身后,左手成剪,剪向朱明基的右手背,左足飞扬,踢向杜子空的面门。
你居然来了!白云追一看来人精神大振,将弓舞了一圈,逼退四人,不战而退的向东方诩二人藏匿处飞腾而来!
沈玉堂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死灰,均想这下死定了,被他发现!想要抽身,却哪里来得及,那个白影几个闪腾已到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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