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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菜双味式的龙趸鱼已经被端上了评委席。
而此时时间才还没有过去半个钟头。
其他的厨师还在忙着配料,而苏灿这就已经做好了菜。这可是让一群吃过龙趸鱼的观众们惊愕不已,要是每家酒楼都有这样的厨子,以后再吃龙趸可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为啥?
就是因为龙趸太难料理,即便三四个厨子同时操作也得大半个小时。所以食客们想要吃到龙趸鱼,这一般都是得提前预约,要不然就只能干等着。
苏灿这手法实在是干净利落,他这还是在没有打荷小弟帮忙的情况下,要是有人帮忙,那岂不是更快?
特写给到了苏灿的龙趸鱼。
一份龙趸被上锅划油后分成了两份,一半用花椒、辣椒配料,一半用野山菇和木耳搭配。出锅后拼在了同一个盘子里面,周围在配许一些油炸好的金黄鱼片。
“叫什么名字?”张坝头半眯着眼瞅着眼前这份菜。
“清辣龙趸。”苏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也不顾摄像头对着自己,再次给自己点了根烟。
张坝头也没得胃口尝一下,倒是其他两位评委迫不及待的吃了口。
“不错。”张坝头右边留着长胡子的老头直点脑袋。“鱼肉最难以爆炒,一旦炒起来就会全身散架,沾上少许油,这手艺不错。”
“味道也不错。”左边的老头也连忙说道。“清淡合理,既照顾了南方的客人,又能够顾全到北方客人的口味。一菜双味,很好,相当的优秀。”
张坝头没做声。
每位评委的满分是十分,加起来的总分纳入统计,选取前三名进入复赛。要是按他的打算,干脆给苏灿零分得了。可是这么多观众,做这种事情那就是砸了自己菊下楼的招牌,他可不会犯傻。
“十分。”
“十分。”
在两位评委都给出分数之后,张坝头这才不情愿的举起记分牌。
“九分。”
苏灿直瘪嘴。
这一道一菜双味的龙趸鱼在他看来绝对是满分,张坝头因为私人恩怨给了九分——得,管他妈蛋呢,大不了掀桌子不干了。
既然分数已经出来,再留着也没啥意思。
一个星期之后才会进行复赛,趁着这个功夫自己还不如好好休息一番。座位席上的赵老三、小武几人也都跟着苏灿鱼贯出了菊下楼,站在张坝头身后的沈奕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扬起嘴角。
“我操。”赵老三的俩眼差点瞪成了金鱼,直到现在他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些。“你还真是厨师?”
“骗你干啥?”苏灿乐呵呵的从嘴巴里喷出一股烟柱。
“咱们老大就是靠厨艺打的天下。”龙堂的马仔们理所当然的竖起大拇指。
“别拍马屁了,咱们去哪耍耍?”赵老三挠了挠屁股。“我屁股都快坐麻了。依我看,咱们还是得去夜总会。灿哥儿,你也累了,不如找两个姑娘敲敲背。”
“敲背就算了,现在还没到中午,夜总会下午三点半才会开门,去了也没人伺候你。”苏灿摆了摆手。“找个地方搞口吃的,吃完后去混堂泡个澡,下午再去,成不?”
只要苏灿答应,赵老三自然是满腔欢喜。
小崽子们也是兴奋不已,刚来四川就被人给盯上了,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放松一下了。
“混堂是啥?”小武问道。
“混堂就是澡堂,去泡泡也好。四川这边阴雨天实在是太多了,在安徽呆惯了,再回来我都有些不习惯。”赵老三忍不住牢骚着。“灿哥,你说混堂我倒知道一个好去处,要不我带你们去耍耍?”
苏灿自然是点头。
说起混堂,现在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都改成了洗浴中心。
不再像是八九十年代那种硬木板床,客人来了裤子一脱就往硬木板床上面躺。现在都是两面整齐的木柜,等洗完澡后还有休息大厅,供客人休息。
不过两者还是不一样的。
混堂的休息室那是可以光屁股乱跑的,躺着乏了,再进池子里面泡一泡。
至于洗浴中心你敢那么做保证会有警察来逮你,那里的休息大厅是共通的,女浴室的客人也可以过来。
苏灿倒是还怀念那会的混堂,至于这年代已经相当少见了。
赵老三不愧也是四川的地头蛇,带着一众人七拐八绕,在一条小巷里面找到了闪着红灯牌照的混堂。这月份要是在省份,混堂早就关门歇业了,也就还是在四川能多开一段时间。估摸着再过两三年,这样的混堂哪怕是全国都见不着几家了。
两块钱一张票,总共也就十四块钱,这比洗浴中心的要便宜不少。
茶水免费,还提供一小袋花生米,算是业界良心。
大白天的混堂里面的人原本就少,铺开的床铺上面只躺着三五个聊天打屁的老头。混堂里面也就是这种退休的老头最多,闲着没事,来混堂泡泡澡、然后小睡片刻,要么找几个人搓麻将,要么下棋,比起广场舞不是好的多。
跑堂的连忙赶了过来,收了苏灿手里头的票据,又指开了七张一字排开的床铺。忙好这些,又连忙冲茶泡水,一杯杯的送过来。苏灿很贴心的去接过手,顺便还给跑堂的老头递了根烟。
跑堂一阵推辞,看见香烟上面写着中华,又眼巴巴的不舍。
苏灿笑了笑,直接把半包中华都塞给了跑堂。
“你给他烟做什么?”赵老三冲着老头瘪了瘪嘴。“我最烦混堂里面的跑堂了,抽的是团结,喝的是茶叶末……”
苏灿摇了摇头,从小武手里面接过了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其实你不知道,这些跑堂老头挺可怜的。他们要是手里有钱,谁还来干这种下贱事情。五六十岁的人了,不好好享福,起早贪黑的来这?”
赵老三没说话。
苏灿转过脑袋对着龙堂的马仔们又开始说道:“做人,这必须得将心比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尺。你辱我一寸,我还你一丈。真正的黑社会是不屑与欺负老弱病残,别以为自己是坏蛋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别昧着良心做事就可以。”
马仔们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赵老三翻了翻白眼,苏灿这家伙有事没事又开始说教起来了。
不过这倒是赵老三有所不知。
要知道龙堂的马仔们年龄普遍不大,在这个阶段他们的可塑性相当的高。在这个时期教会他们一些道理,总比让他们自由成长的好。这样的话对以后的天香堂也有不小的助力。
接过跑堂的老头递来的毛巾,苏灿把毛巾往肩上一批,进了混堂。
混堂里面还有两三个泡着的老头,俩个在打屁,还有一个在唱京剧——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京剧唱到一半,就停了。
毕竟不管是谁瞅见一大帮子赤膊,身上纹着刺青的年轻人都有些惊慌。老头们也顾不着擦擦身子,逃也似的出了混堂。赵老三一阵恶笑,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马仔们噗通噗通往池子里面一跳,坐在池子的大理石边上。
“老大、三哥,这里还有搓澡的和修脚的师傅,要不我帮你们喊一个?”小武趴在池边问道,他把长发夹在耳边,倒是有古惑仔的架势。“这里的也便宜,不像咱们的洗浴中心,光修个脚就要一百八。”
“切,服务能一样么?”赵老三瘪了瘪嘴。“咱们国色天香修脚的全都是大学生,每月工资都三千多。这里修脚师傅都是老头,有钱人谁会来?别喊了,待会咱们去隔壁敲敲背。”
赵老三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笑容。
苏灿没答话。
滚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安然自在的享受过了?
只怕是从来没有吧。
打小一直在张坝头手下做事,整日饥不饱腹。然后就是大西北,那段日子也不好过。再后来就到了安徽,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可是过往的仇怨依旧在,自己哪能安心。
干倒了寒门再说,好日子还在后头。
把凉了的毛巾从脸上拿下来,苏灿叹了口气钻出了池子。
“老大,你不在泡会?”小武关切的问了句。
“抽根烟。”苏灿把毛巾一拧,擦了擦身上的水。“你们再泡会,到中午咱们去吃个饭。我去找个敲背的师傅,很长时间没在四川待了,待一段时间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浑身都快发霉了。”
赵老三一阵坏笑钻了出来。
一把勾住苏灿的肩膀。“灿哥儿,咱俩一起。”
“吃屎吧你,我就敲敲背。”苏灿赏了一个白眼给赵老三。“去帮我找个敲背师傅,不要女的,搞错了的话我就把你给阉了。”
赵老三耸了耸肩,到了跑堂的老头那。“给他找个敲背师傅,给我找个按摩的……别弄错了。他要男的,我要女的。”
跑堂正在吃着盒饭,一听赵老三这话连连点头,搁下饭就跑了出去。
苏灿把身上的水擦干,趴在了隔间的床铺上。
混堂的隔间是由厚布帘子隔起来的,只能透光,外面有一扇木门。苏灿刚趴下来不久,敲背师傅就跟了进来。
苏灿眯着眼,指了指后背。
“好嘞。”敲背师傅应了句,这一声应答让苏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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