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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了,发财了。”
小劳改油子激动的解开捆着麻袋的绳子,满满当当的老人头让一众龙堂的小崽子们也投来了羡艳的目光。
“师父,你能想象到么,就这个破赌场居然有三百多万的赌资。”小劳改油子很是慷慨的分给了车里每个龙堂马仔一沓钱。
摇下车窗。
苏灿把烟屁股弹出一道抛物线,摇了摇头,用着‘你小子就是土包子’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徒弟。
“一个小时,我们就挣了三百多万,扣掉汽油费、过路费、怎么说都是净赚!”猛子也是异常的兴奋,他虽然说以前也干过砸场子的事情,但从来没直接端过别人的赌场。“老大,这钱来的太快了,怪不得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喜欢抢劫呢。”
“少废话,继续。”苏灿眯起了眼睛。“今天咱们要把这个市的地下赌场给全端了。”
可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一连端掉两个地下赌场之后,铜陵市所有的赌场都选择了关门。
大批大批的赌徒就像是被圈住的牲口,个个都被马仔给撵了出来,苏灿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怎么了?”猛子摇下车窗,问着一个悻悻的赌徒。“怎么不玩两把就走了?”
“玩个屁,妈蛋,老子手气正好呢,结果赌场关门了。”赌徒一脸的愤怒。“据说有伙人连抢了郝哥的两个赌场,不知道是哪路过江龙,连保险柜里面的钢镚都没留一个。”
猛子转过脑袋,对着车里的苏灿和小劳改油子一阵瘪嘴。
龙堂的马仔们个个都在唉声叹气,他们突然喜欢上这种刺激的感觉。肾上腺激素的爆发让他们开始迷恋……
“反应还挺快。”苏灿拍了拍屁股下的麻袋。“才这么点钱,天香堂那么大的缺口怎么补上?”
“师父,要不然咱们抢银行吧。”小劳改油子捣鼓着。“我调查过小义乌的农行,每天资金流动量少说也在千来万朝上,只有一张警车,配了四个特警。路线我都记下来了,他们回去得从城北过。那里没有摄像头,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动手。”
“你怎么不去吃屎?”苏灿翻着白眼。“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就在打运钞车的主意了?”
“我就是随便想想。”小劳改油子挨了两句训,缩起了脖子。
“想都别想。”苏灿抹了把嘴巴。“这事情你干过一回,只要露个脸,那就完蛋了。别问我为什么敢打赌场的主意,那是因为这些地下赌场根本不敢报警。”
小劳改油子叹了口气。
确实如同师父说的那样,这事情也只能想想而已。
“老大,咱们怎么办?”猛子问道。“都跑了六七个赌场,没一个开了门的,再跑也只是浪费时间了。”
苏灿抽着闷烟。
他这次好不容易用计把赵老三塞进了拘留所,下次再想找个摆开他的机会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天香堂的人还在四处找这些地下赌场的位置,但还需要大把的时间。
一动手,到时候必然会打草惊蛇。
“老大。”猛子咂了咂嘴。“其实咱们没钱可以找银行贷款……”
“你王姐没跟你说么?”小劳改油子替苏灿回答了猛子的提议。“银行就是黑社会,正宗的高利贷。咱们天香堂现在就算打白条,都没有贷过一分钱。”
这倒说的是实话。
天香堂的人工资全部由食色天香和国色天香再垫付着,买买提们的工资压根就没有给过,一直再拖延着。各种建筑材料、设施打的都是白条。
欠一屁股的账,用屁股都还不完的钱。
“其实我倒是挺想出去抢劫的。”苏灿为自己又点了根烟。“最近我在看小说,也是个厨子写的,我很喜欢这本叫《血流》的小说,它里面有个情节是去香港抢劫金店。”
这句话说得小劳改油子眼皮禁不住一跳。
苏灿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也不会随随便便来开玩笑,他说起来,必然就有自己的想法。
“最近我在想,究竟往哪个地方抢。”苏灿为自己重新点了根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书里面写的和现实毕竟不一样,再加上年代也不一样,所以咱们应该有些革新。”
“我想了两个地点。”苏灿竖起三根手指头。“日本、印度和缅甸。”
“我们没有船,偷渡没有人脉,走不了,所以日本去不了。印度虽然穷,但是黄金多。缅甸则是翡翠……”
“师父,一时冲动可不行啊。”小劳改油子连忙打岔。“我们已经抢了两个赌场了,四五百万足够我们撑几个月了。”
苏灿咂了咂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小劳改油子为了这句话仔细的看了师父几眼,心中仍旧有些狐疑。
真的只是玩笑么?
当然,这只是对于目前来说而已。至于以后那就不敢讲了,作为国人、同时还是一个愤青,苏灿总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某些事情。
“那咱们回去么?”猛子问道。
“回去干什么,既然咱们都已经盯上铜陵了,那么干脆就把郝邵文给连根拔起。打电话通知王琳,让她派人来铜陵考察一下,咱们在这里也开两家店。”苏灿乐呵呵的笑道。
“好嘞。”小劳改油子麻溜的掏出了手机。
……
郝邵文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的扣着椅面。
缺了的左手安了个假把式,带上黑色塑胶手套,像极了黑手党。这只缺了的左手也增加了他的‘身价’,以前人们称呼他为郝哥,现在称呼他‘左手哥’。
就像是学生喜欢拿成绩炫耀,道上的总是喜欢把身上的伤痕当做勋章炫耀一样。
马仔们站成一排。
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
连续两个赌场的被抢让他损失过大,除了钱、还有信任。那些赌徒们认为左手哥的赌场已经不安全了,不敢再去。
一排汉子齐刷刷的跪成一条。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郝邵文站了起来,用着铜陵的乡音骂着身前的马仔们。“你们究竟认不认识那些抢我们赌场的人?”
“我真的不认识。”马仔们齐齐的答道。
郝邵文背着双手来回踏步。
他不信。
自打上回在KTV被剁了手之后,他的疑心病越来越重。因为他怀疑帮派里面有内鬼,尤其是这次,他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内鬼,那些人怎么会找到自己的赌场?
“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找,找不到人别回来。”郝哥一脚踹翻了身后的太师椅,椅子上的仿制虎皮沾了一地的灰。
马仔们闹哄哄的出去了。
原地还留了几个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
郝哥挑了挑眉头,他能够看出这几个家伙还很年轻,说实话,他讨厌的这样的年轻人。尤其是那身时髦的装扮,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老。
“我说你们,没听见?是不是皮痒了?”郝哥抡起步子向对方走了过去。
站在头一排的年轻人慢悠悠的用手撑起了帽子,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郝哥变成了收缰马,抬起的脚愣是不敢踩下去。
“好久不见。”苏灿笑了起来。
龙堂的马仔们立刻散开,将大门关了上来。小劳改油子蹬蹬蹬的跑到了前面,扶起了太师椅,满脸幸福的捡起了虎皮。“妈蛋,假货。”
郝哥在发抖。
忍不住的发抖。
声音都在有些抖。“怎么是你?”
“想你了,来看看你。”苏灿大喇喇的坐到了太师椅上,抽出一根烟,小劳改油子连忙帮火续上。“怎么,不想看见我?”
“想,想,想……”郝邵文的脸上挂满了龙套般演技的虚伪笑容。
“郝邵文。”苏灿喊道。
“恩?”
“你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吧。”苏灿问道。
“我……我今年……已经四十六了。”郝邵文的冷汗顺着脑门一个劲的往下滑,砸在地上狠狠的摔成了八瓣。
“活够了没?”苏灿又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郝邵文的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感觉到喉咙一阵刺骨的冰凉,像是死神早已经架上的镰刀。
腿一软,郝邵文跪在了地上。“不要杀我……不要……”
小劳改油子抱着拳头踹了一脚这个软蛋。“喊我一声爸爸,我就我不杀你。”
“爸爸……”郝邵文毫不犹豫的喊道。
小劳改油子和龙堂的马仔们笑了起来,笑的很坏。
苏灿挑了挑眉头。
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郝邵文。“人生三大铁,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一铁。我徒弟不懂事,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不敢,不敢。”郝邵文连头都不敢抬,整个人趴在地上。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苏灿来回的在郝邵文面前踏着步子。
“真的?”郝邵文像是看见了曙光,迫不及待的求证。
“当然……只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你这几年在铜陵也混的不错了,最近我手头比较紧,想向你讨几个钱花花,我想你不会不同意的吧。”
苏灿蹲了下来,枪抵在了郝邵文的下巴上,将他埋下的脑袋给顶起,像是只骄傲的公鸡。
郝邵文的瞳孔缩紧了,他的视网膜内两柄弯刀在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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