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隋唐雄鹰 > 第三十五回 君臣离心李轨归 敲山震虎文静死

?()    却说世民、安仁贵率使团西行二十多天,到达凉州城外,此时,已是冰消雪融,万山新绿之时。那大凉皇上李轨早得信,知此西来唐使为当朝太慰、宰相兼六部尚书安修仁之弟,其目的必是前来招降,深怕与安修仁联合谋大凉,心中大忌,遂与长史邱朝震商议。那邱朝震对李轨道:

  

      “安修仁面善心恶,未必肯归唐,但久掌军政大权,朝野上下多其门生子弟,必不甘久居人下。不如乘其弟来,一举除之。”

  

      此言正刺中李轨痛处,却不动色声,道:

  

      “太慰忠心赤胆,断不会背叛寡人。”

  

      李轨说罢,拂袖而去,心里却越想越不对劲,生怕安氏兄弟真的联合起来谋害自己,当晚与爱妃杨慧儿睡,也无心行欲,在床上辗转反侧,长吁短叹。那杨慧儿问道:

  

      “主上何事不决?”

  

      李轨道:

  

      “安氏势大,今其弟自唐来,恐不利于寡人。”

  

      杨慧儿道:

  

      “是啊。其狠虎之心,不可不防。”

  

      李轨长叹道:

  

      “吾与修仁,结盟举义,曾亲密无间,非万不得已,吾怎忍心杀之?”

  

      李轨口这样说着,决心却已定,反而精神放松。于是,爬上赤身**的杨慧儿身上,欲找些乐子,但那下身三寸软钉却了无生气,硬是扶不起来,搞得杨慧儿混身难受,一夜无眠。次日一早,李轨暗招亲信长史邱朝震、族弟凉州县令李和德、禁军统领都成雄前来商议对策。邱朝震故意以言挑之,道:

  

      “主上名拥天下,实不能作主,不如就势归唐,还可封王封公,安享富贵。”

  

      李轨叹道:

  

      “长史勿多心。吾非无雄心壮志。只当初事事依托安家,至受制于人。今其弟西来,如兄弟联合,大事去矣。解除安家权柄迫在眉睫。特请诸位议之。”

  

      禁军统领都成雄道:

  

      “安家虽势大,但吾久统师禁军,将士多听吾命,可利用之发动突然袭击,必一举成功。”

  

      李和德道:

  

      “安修仁老奸巨滑,需好好计议。”

  

      邱朝震道:

  

      “吾有一计,可令其放松警惕。保一击成功。”

  

      李轨对着邱朝震拜,道:

  

      “寡人素知长史之智,请为吾谋万全之策。”

  

      邱朝震道:

  

      “主上岂不闻欲擒故纵之计?”

  

      李轨道:

  

      “吾知也,但如何纵之?”

  

      邱朝震道:

  

      “乘其弟来,亲迎之,厚封之。以表信任安氏,使其自懈。”

  

      李轨道:

  

      “一切听从长史安排。”

  

      那邱朝震略略思考了一会,又道:

  

      “可将主上最爱长公主下嫁于安仁贵,封其为定国附马、威武大将军。命其协统天下兵马。安家深受皇恩,必感主上信任,放松防备,待大婚之日。其兄弟亲信必聚于一堂,婚礼之时,由都成雄将军率禁军一网打尽。”

  

      李轨大喜,遂计定。心里叹息难为长公主了,不过待此事一过,再亲择婿嫁之。天下人又岂敢多说什么?

  

      次日,李轨闻唐使至城外,乃与安修仁率群臣出迎。世民见李轨亲自迎接,颇为意外。此时,安仁贵率使队走上前三拜,呈上大唐圣旨,道:

  

      “唐主英明,威加海内,天命所定,百姓所依,天下归心,主上向称唐主之弟,岂不去冠免号而为良臣?”

  

      李轨道:

  

      “吾与修仁为兄弟,尔亦寡人兄弟也。今兄弟相聚,不言它事,且好好聚一聚。”

  

      于是,李轨上前一手牵着安仁贵、一手牵着安修仁,回宫而去。世民等人则由当朝长史邱朝震引着至驿站休息。

  

      却说李轨与安氏兄弟进宫,在宫中大摆宴席,热情接待。安仁贵初到,国君热情接待,心想此次使命多有所成,颇为喜兴,乃恭恭敬敬的与李轨推杯共饮。

  

      席间,李轨酒兴所至,乃将爱女大凉长公主李玲许与安仁贵为妻,晋封为定国附马、威武大将军,协安修仁统领天下兵马,并赐附马府,命三天后与长公主成亲。安仁贵心中暗惊。原来,李轨要收纳自己为臣,只是为国之君喜怒无常,怕断然拒绝,不但不能完成使命,反招来杀身之祸,只得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封赏。

  

      席间,李轨见安氏兄弟对自己恭敬殷勤,无半点离心,而自己却要谋害之,心中越想越愧,便更加与安氏兄弟推心置腹,饮至半夜,醉而回后宫。皇后安长清亲自服侍,见李轨长嗟短叹,乃问道:

  

      “主上何事叹息?”

  

      李轨答道:

  

      “太慰有异心,欲除之。”

  

      那安长清乃安修仁族亲,当初全凭安修仁牵线得配李轨,后有依靠安修仁扶持成为皇后,闻主上欲除安修仁,大惊,乃一边下拜,一边哭道:

  

      “主上岂不闻疏不间亲?今外人之言,岂可当真。君不记危难之时,太慰数入敌阵,舍命相救于绝境之中。大凉立国数年,太慰为国尽心尽力,有异言否?今除国之栋梁,人心岂不冷?大厦岂不将倾?”

  

      李轨听皇后之言,尴尬道:

  

      “非吾有心,只长史挑拨。”

  

      皇后道:

  

      “大凉安定,非太慰不可,不可再疑。且吾与之联姻,两家已同为一体,休戚与共,其无反之理。”

  

      于是,李轨乃决定不再对付安氏兄弟。次日一早,邱朝震、李和德、都成雄往后宫议袭击安氏具体事宜。李轨言安氏无反意,取消行动。三人怏怏而出。邱朝震对李和德、都成雄道:

  

      “事已至此,主上却犹豫,如太慰识破,吾三人死无葬身之地矣。”

  

      都成雄道: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安仁贵大婚之日起事,一举擒杀安氏兄弟及其亲信,造成事实,主上亦也无可奈何矣。”

  

      于是。三人相约再择日密谋,铲除安氏势力。

  

      且说安仁贵由安修仁带着,直回附马府。路上,安仁贵对安修仁道:

  

      “兄长位极人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弟也大为沾光。”

  

      安修仁叹道:

  

      “高处不胜寒啊!”

  

      安仁贵道:

  

      “大凉江山,多兄之功,莫非李轨敢过河折桥?”

  

      安修仁道:

  

      “弟岂不闻“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吾身居高位,至今未倒,非李轨不欲谋也,乃依族人支持,吾牢牢掌握大凉军权之故也。”

  

      安仁贵道:

  

      “今天下归唐,势不可挡,兄意归大唐否?”

  

      安修仁道:

  

      “为人臣者,位极矣,吾于唐无尺寸之功。就此改玄更张,岂不是丢西瓜求芝麻?”

  

      安仁贵道:

  

      “不怕李轨陷害?”

  

      安修仁道:

  

      “大凉上至朝廷文臣武将,下至衙史士卒,无不出自吾亲自扶植任命。谅其不敢轻动。今又得弟回相助,吾更放心矣。”

  

      安仁贵无言以对。安修仁送安仁贵至府上,乃调来一卫队交其使用,才离去。安仁贵见兄长去。乃命人从驿站请世民、杜如晦等回府,命下人退下,对世民道:

  

      “李轨将长公主下嫁于吾。封吾为定国附马、威武大将军,协太慰统率兵马。如何?”

  

      杜如晦道:

  

      “尔兄位极人臣,今无寸功,又以高官厚禄待尔,祸不远矣。”

  

      世民道:

  

      “尔要提醒太慰加强防备。”

  

      次日一早,三人正在议事,忽报太慰至,世民、杜如晦避厅后。此时太慰入,对安仁贵道:

  

      “皇后派人传言,长史进馋,主上疑吾等有异心,幸皇后力劝,主上才改变主意。尔新到,万事小心,不要留把柄于人。”

  

      安仁贵道:

  

      “李轨糊涂,易被人左右。今后怕陷于尴尬之地多矣。不如及早谋归唐之事”

  

      安修仁不言,继叹一口气,出府而去。兄弟对话,世民、杜如晦在后厅听得一清二楚。世民走出来,叹道:

  

      “太慰为国,忠心耿耿,令人起敬。只怕君臣相疑,迟早为其所害。”

  

      安仁贵道:

  

      “吾兄迟早归唐。只一时未想开罢了。”

  

      世民道:

  

      “不再待太慰,吾等要筹谋,清君侧,除异已,以逼太慰转变,使李轨尽快归顺我朝。”

  

      安仁贵道:

  

      “如何下手?”

  

      世民道:

  

      “尔可利用定国附马、威武大将军之职,多往军中,结交军官,争取信任,似便利用。吾与如晦为生人,多人未识,可深入长史府探听消息。”

  

      安仁贵点头应是。于是,世民与杜如晦乃直往长史府而去,到得长史府外,见大门、后门均守卫森严,一般人难混入去。世民乃命杜如晦乃扮成落难书生到府门前附近等机会,自回附马府。杜如晦在府前等了半个时辰,忽见一个管家样子的中年男子出,忙上前行个礼,问道:

  

      “大总管先生,小生杜明有礼了。是否方便打听一下,贵府是否要招下人,吾识字、识厨、识祭、会内务。如方便请给一口饭吃。”

  

      见那中年男子不站着不答话,走近两步,从袖中拿出数两银子悄悄的放入其口袋中。那中年男子见钱眼开,便转身对门前小头目道:

  

      “尔带其往各处看看是否需要人。”

  

      说罢匆匆而出。那门前小头目恭恭敬敬的答应着,礼送那中年男子离去。接着那小头目招呼杜如晦入府,穿过前花园时,杜如晦见无人,乃拿出数两银子放入那小头目口袋,道:

  

      “多谢兄长帮忙了。”

  

      那小头目哪里得过如此多的钱子,顿时笑颜大开,将杜如晦当作知已好友,道:

  

      “吾必为尔谋份差事。”

  

      那小头目带着杜如晦至府中各处打听,却无需要人。杜如晦怏怏而出。那小头目安慰道:

  

      “兄弟不必灰心,尔留下地址,只要招人,吾为尔谋之。”

  

      杜如晦喜道:

  

      “先多谢兄弟了,吾流浪无事,多在附近,尔有事叫声。吾就到。只要事成,吾必重谢兄长。”

  

      于是,杜如晦别过那小头目,直回附马府。见世民,道:

  

      “现其府内不招人,可创造机会混入。吾已认得几个厨子样子,下午可分别派人跟踪,重金请入附马府服务,吾等就有机会混入了。”

  

      世民以为然,乃命安仁贵派人往办理。次日一早。果然几名厨子均到附马府报到。杜如晦与世民即往长史府门前。那小头目见是杜如晦,亲热的打招呼。杜如晦道:

  

      “此吾乡理李传,善厨,吾等无事,特来碰碰运气。”

  

      那小头目笑道:

  

      “无碍,先生请往里坐。”

  

      于是,世民和杜如晦乃到门廊小房中坐下,与小头目闲聊了起来。一会儿,见那日中年男子匆匆出。小头目上前讨好的道:

  

      “杨总管何事匆匆?”

  

      那中年男子道:

  

      “吾待之不薄。小陆子竟然带头罢工,真太不给吾面子了。一时之间吾去哪里找人?”

  

      小头目喜道:

  

      “吾有两个相识的,会厨,正好来谋差。”

  

      那中年男子大喜。转眼见是昨天那寻工作的人,便直走过去。那小头目忙介绍道:

  

      “此吾府杨总管。”

  

      杜如晦与世民忙站起来,一齐向其行礼。杜如晦道:

  

      “小生特来探听是否有差事?”

  

      杨总管道:

  

      “现厨房缺人,不知两位可会厨?”

  

      杜如晦、世民一齐答道:

  

      “会会。”

  

      那中年男子道:

  

      “还差几个。尔可认识厨友,多介绍几个来?”

  

      杜如晦连声道:

  

      “能能,吾正有几个朋友要谋差事。”

  

      于是。杜如晦转对世民道:

  

      “李传,尔回叫朋友来。”

  

      世民应声匆匆而去。世民回至附马府,请厨子介绍数个会厨之人,并带上自己从长安带来的两个厨子,便一道往长史府。到得府门前,早有杜如晦接入带着直往杨总管处。

  

      杨总管命杜明为厨房管事,此时,邱朝震侍女林英莲至,自向新人介绍起早餐、午餐、晚餐主人饮食习惯,见世民生得英俊威武,不禁多看了几眼,忽害羞转身离去。世民看在眼里。那杨总管见侍女说半吊子话就离去,只得亲自介绍,又安置住处。道:

  

      “晚饭后留一半人值班,一半人可回可住,是只近日主子有大事,晚上不要乱走。”

  

      世民、杜如晦等齐声应是。杨总管离去。于是,世民、杜如晦就在厨房做事,并借此悄悄打探长史邱朝震动静。次日晚上,世民、杜如晦等值班,正在厨房闲聊,忽侍女林英莲来点酒菜。杜如晦等忙命开火做菜热酒。世民一边拿过凳子,一边殷勤的道:

  

      “林妹妹辛苦了,请坐、请坐。”

  

      说着,拿起碗,盛一碗羊肉汤给递给林英莲,道:

  

      “林妹妹快吃点,暖暖身子。”

  

      林英莲感激的接过,一面慢慢吃,一面等。世民问道:

  

      “什么客人这么得要?要加酒菜。”

  

      林英莲答道:

  

      “凉州县令李大人和禁军统领都大人前来,似有要事商议。”

  

      一会儿,酒热菜好,厨子们将几味菜和酒放在一个大托盘上,林英莲欲拿。世民道:

  

      “不劳林妹妹。尔带路,吾拿得了。”

  

      那林英莲见此小伙子既英俊,又勤快,对自己又好,芳心暗动,羞了脸红,幸好晚上,别人看不见。世民随着林英莲来到书房门外,停了下来。林英莲便一碗碗的端了进去。完毕,从世民手中接过托盘,小声道:

  

      “尔走罢。”

  

      便进去了。世民在门外并未走开,而是悄悄的偷听着里面细细的言语。正听到关键之处,忽林英莲出,正要出声问为何还不走。世民怕坏了大事,手一伸,盖在林英莲樱嘴上,另一手伸出,将其抱在怀里。林英莲被世民忽然抱在怀中,又急又羞,手一松,手中的托盘跌落下来。世民只得松开掩嘴之手轻巧的接着那落下托盘,又怕林黄莲出声,坏了大事,急将嘴紧贴着林黄莲小嘴。

  

      那林英莲伏在世民怀中,嘴儿被世民吻着,怕里面听见,只轻轻的挣扎了几下,便不敢再动,只任由世民抱着,亲着。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睁开。

  

      好一会儿,听见里面人似乎要出来,世民才一把抱起林英莲娇躯,直往后花院深处,寻一角落,欲将林英莲放开,不想那林英莲却伸手环抱住世民,又亲热起来。世民见怀中女子温柔可人,娇喘吁呈。不禁动了欲念,身心不由大燥。乃双手抱着林英莲臀部,便矛盾相对,运动了起来。那林英莲虽然年纪轻轻。早被邱朝震不知奸淫了多少次,所以深解风情,此时如此英俊的男子爱抚,不由**迭起。不禁低低声呻吟。世民也无心多玩,只一会儿便泄气了。但此时,那林英莲也汗津津。一边喘着气,一边深情的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暗然道:

  

      “吾是长史之人,与尔无结果。下次不可,被发现可不是玩的。”

  

      世民一听,假吓得不知所措,慌慌张张道:

  

      “怎么办?怎么办?”

  

      林英莲见世民吓成这样,安慰道:

  

      “不怕,无人发现。我们走吧,尔先走。”

  

      于是,世民站起来,假慌慌张张的走开,自出长史府直往附马府而去。入得厅中,见安仁贵,道:

  

      “长史邱朝震、凉州县令李和德、禁军统领都成雄欲乘尔大婚之时谋杀尔兄弟,剪灭安家势力。到摊牌的时候了,尔即往请尔兄前来。吾亲与其商议。”

  

      于是,安仁贵乃派人请安修仁前来。世民上前一拜,对安修仁道:

  

      “小人闲着无事,前往长史府谋职,闻长史朝邱震、凉州县令李和德、禁军统领都成雄欲在大婚之时剪除安家,此必亦主上之旨。”

  

      安修仁有大惊,对着世民深深一拜,问道:

  

      “公子何人?竟如此关心我安家。”

  

      世民道:

  

      “吾秦王李世民也。”

  

      安修仁顿时面色肃穆,大喝一声道:

  

      “此贼欲杀太慰,左右拿下。”

  

      顿时,数十个军士冲入,将世民擒拿。世民也不反抗,伸手由军士绑得扎扎实实的。安仁贵不解兄意,大惊,欲开口求情。安修仁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竟作边观者,不再阻挡。一会儿,除杜如晦和两个厨子此时在长史府外,唐使数十人全部被擒。安修仁一边将世民等送往大牢,一边派人飞报李轨,言唐使臣欲杀安氏兄弟,现已擒拿,请主上发落云云。

  

      数十人被押至牢中,有人大骂安仁贵叛国和忘恩负义。世民却悄声道:

  

      “众兄弟勿多言,此处反而最安全。”

  

      有人道:

  

      “吾等性命怕难保了,还安全?”

  

      世民道:

  

      “吾等绝无性命之忧,大家且放心,”

  

      正说着,却见都成雄亲来,将大牢打开,颇为客气道:

  

      “擒拿各位,非主上本意,今有圣旨,请尊使移居皇宫。”

  

      众人一听,果然无恙,均敬服秦王。原来,那李轨听说唐使谋杀太慰被擒,吓了一跳,心想:唐兵强马壮,唐使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不如移至宫中,加强防卫,不使太慰相害,择日礼送出境。于是,乃命都成雄率禁军将唐使数十人转移至后宫胜雄殿,重兵把守,好酒好肉招待。

  

      次日,大凉长公主李玲出嫁。李轨在宫中大宴群臣。时辰至,李轨将爱女亲交与安仁贵,与皇后安氏一道,依依不舍的送一对新人出宫。

  

      一对新人在上千迎亲队的簇拥下,直回附马府而去。安仁贵至附马府前,早有安修仁率族亲在门前迎接。安仁贵下马,将车里的长公主扶下,在安修仁的引领下,直往大厅。

  

      安兄弟父母早亡,安修仁请族老坐上位,命礼官喊礼。此时,在礼官的声声引导下,一对新人在堂前恭恭敬敬举行婚礼。忽然,大队禁军在都成雄的率领下,从大门一拥而入,一举将大厅包围。都成雄喝道:

  

      “本官奉旨剿灭反贼安修仁、安仁贵。违抗者杀”

  

      此时,长公主李玲伸手将红头巾一扯,喝道:

  

      “主上从未下旨,谁敢作犯上乱。杀无赦!”

  

      禁军面面相觑,不敢动。安修仁跳上台,高举虎附,喝道:

  

      “从将听令,擒拿反贼都成雄。”

  

      于是,附马府内下人纷纷脱去便衣,将包裹着的武器拿出,与禁军对峙。府外各民房藏着的万余将士亦冲出,一举将外围禁军包围,全部缴械。又冲入府,将数百禁军紧紧包围。原来安修仁得世民报信,早有防备,将附马府内下人全部换成手下将校,将万余将士藏于附马府附近民房中。

  

      那数百禁军见太慰之威,早吓得不敢动。都成雄见事情败露,横竖是死,不如一拼,挥动大刀。直扑安修仁。此时,安修仁手下数将一齐冲上,一举将其擒拿。那副统领龙赤炎欲率禁军死拼。此时,安修仁却温言道:

  

      “罪只在都成雄一人。余不追究。此时禁宫无防,请龙将军率禁军速回宫守护。”

  

      那禁军副统领龙赤炎顿时放心,对着安修仁一拜,道:

  

      “多谢太慰不杀之恩。”

  

      乃率禁军回宫。安修仁见禁军去。即命一将率军速往擒拿邱朝震和李和德。一会儿,两人均擒至。安修仁亲押着三人上朝。

  

      李轨得讯三人作乱,心想此事与己关。只怕此次太尉一不做二不休,要将自己废了。心有不甘,但是想到连禁军都听他的,自己反抗只能是:鱼撞铁网,死得更快。于是,只得强作镇定,召集群臣,坐等太慰至。心想: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对寡人怎样吧。

  

      一会儿,安修仁押三人至,对李轨再拜,哭道:

  

      “三人作乱害吾,未必是主上之意。但君臣之间已起间隙矣,今后如何相处?不如归唐,各得相安。”

  

      众臣见事已如此,不从太慰,恐皇室灭,大家亦有姓命之忧,于是纷纷出班保奏请准。李轨无奈,只得同意。继长叹道:

  

      “此三子误寡人,推出午门斩首。”

  

      禁军应声而去,将三人推出午门斩了。继李轨又道:

  

      “有请大唐贵使安仁贵。”

  

      安修仁道:

  

      “首席钦差非安仁贵,而是大唐秦王李世民也。”

  

      李轨大奇,问道:

  

      “秦王安在?”

  

      就在尔后宫使臣之中,吾亲往请。李轨道:

  

      “吾与太慰一道请之。”

  

      于是,李轨率群臣直往后宫胜雄殿,恭恭敬敬的请秦王回朝堂,安修仁请秦王上座,世民只站于龙椅前而不坐。此时,早有文臣准备好降书交给李轨。李轨手举降书,率众臣下拜,道:

  

      “大唐英主,如日中天,吾等请为臣子。”

  

      世民接过降书,道:

  

      “大唐天子与李轨乃兄弟之亲,尔等归唐,必不待薄。李轨随吾归朝,请安修仁、安仁贵兄弟共主凉州军务政务,各位协助之。”

  

      众人三呼万岁。李轨听得此熟悉声音半个时辰前还是对自己的,此时却声是主非,不禁暗暗感叹,但得保全族,已是不幸中之大幸矣。

  

      当天,李轨率育有子女的嫔妃及子女数十人迁出后宫,借住在附马府中。世民命杜如晦清点国库,将白银尽赏凉州将士,将贵重的黄金玉器古玩等全部运回长安。自选数名年轻美貌宫女和那长史侍女林英莲随己,命将老弱宫女放还乡里,将年轻的近千宫女配与凉州将士为妻妾。诸事安排完毕,数日之后,世民乃率使队和李轨一家数共百余人,在安氏兄弟和凉州文武的送行下浩浩荡荡东归。

  

      一行月余回到长安。高祖闻李轨归降,大喜,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并大宴众使臣和李轨一家。席间,高祖封安氏兄弟为凉州正副刺史,封李轨为凉王,赐府宅,命在京师居住。此时,刘文静见首功者未封,乃乘着酒兴,向高祖奏道:

  

      “此次出使,首功者乃秦王,请主上嘉封赏赐。”

  

      部分大臣也纷纷附和。李渊因世民官职已很高,管得也已很多,本不欲再封赏,见刘文静请封,众臣又附和,加上有功必赏又是朝廷律例,只得再加封秦王为凉州总管。散朝。裴寂未走,李渊恨恨道:

  

      “此匹夫可恶之极,迟早杀之。”

  

      裴寂道:

  

      “是啊,此人只有秦王,没有朝廷。假百年之后,怕成祸乱,留不得啊。”

  

      李渊点点头,道:

  

      “裴相且为吾谋,寻机除之。”

  

      那裴寂战场上无勇,但暗地里搞阴谋诡计却很在行。乃命亲信王充潜入刘文静府中当下人,以收集证据,伺机行事。刘文静见王充颇有几分才情,乃命为儿女老师。王充在刘文静府中潜伏月余,一边教刘文静几个子女读书,一边悄悄打探刘文静把柄,却一直未得手。

  

      裴寂见王充潜入刘府,却无所作为,急了。决定主动挑起事端,将老对手刘文静搞掉。一日,见刘文静乘车上朝,跟在自己后面。故意放慢马车,乃至停在道中。刘文静急不能过,掀开布帘,伸出头来骂道:

  

      “谁如此大胆挡本官道?快快走开。本官要上朝。”

  

      裴寂下车,立于道上,大声道:

  

      “本官有恙。需得慢走,纳言要快,请绕道。”

  

      刘文静见是裴寂,心中不服,却也只得按朝廷规定强笑行礼请让。但裴寂就是不让。刘文静只得恨恨的步行而去。此时,裴寂却坐着车,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恨得辛苦步行的文静心里骂其千回。到殿上,高祖未上朝。裴寂悄悄入后宫,对高祖道:

  

      “今微臣于道上激怒纳言,只要再升吾官一级,其必奋奋不平,出言无状,其府有吾之人中,可乘机收其言为罪证。”

  

      高祖道:

  

      “吾本有意提尔,也好。”

  

      于是,乃与裴寂出,待处理各奏本后,乃对众臣道:

  

      “自立国以来,裴相为政,夜以继日,劳苦功高,为表其功绩,特晋升为仆射。裴寂此职,仅居于世民之下,在左右仆射陈叔达、封德彝之上。裴寂大喜拜谢,却回头朝着刘文静嘻嘻而笑。

  

      散朝,刘文静回府,内心烦闷,其妾梁静亡父,欲请回娘家,刘文静不肯,梁静哭求,被刘文静打数掌,并罚跪在地上。此时,刘文静弟刘文青来,刘文静便命梁静服侍兄弟饮酒。

  

      席间,刘文静言及裴寂凭巴结青云直上,自己同有首义之功,战功又多,却不得晋升。更加可气的是,那裴寂小子小人得志,处处与己为敌,实欺人太甚。刘文静说一阵,饮一杯,越说越激动,竟抽出剑,一剑将台角砍去,恨恨道:

  

      “李渊有今日,乃吾之计,今主上如此不明,使小人得志,吾必杀此小人。”

  

      兄弟俩说话被王充在外听得一清两楚。王充沉思,要告发刘文静还是身边人最合适,自己再出来作证,才能坐实。于是,待梁静出。王充悄悄跟着,走了一段,见左右无人,快走几步,叫住梁静,道:

  

      “听说尔父去世,为何不奔丧?”

  

      梁静顿时抽咽,流着泪道:

  

      “纳言不许。也罢。先生勿多言,刘府规矩多着,小心闯祸。”

  

      王充假愤愤道:

  

      “此子上不敬君,下不奉孝,吾告之。”

  

      梁静忍泪道:

  

      “其乃吾夫,待妾不好,乃吾之命也,先生不必抱打不平。”

  

      说着,转身离去,穿过后花园,直回房中。王充心中不甘,悄悄的跟着至房前。心想:此妾失宠,不如今晚寻机奸之,并以此事相威协,逼其告发纳言。又想到此妇颇有些姿色,淫心顿起,口干舌燥。于是,王充乃跟着梁静入其屋内,叫道:

  

      “容儿、青儿,长公子身体不适,尔即往请吴郎中前来看病。”

  

      主人失宠,不要说下人,就连主人自己,府中管事的都敢使唤。所以俩侍女听见先生吩咐,只得应着,匆匆而去。王充则留下,有一句、无一句的与梁静答话,待俩侍女去远,使向梁静走近几步。梁静见其有异,慌张道:

  

      “先生不得无礼。”

  

      此时,王充已一跳而上,冲至梁静面前,双手一把抱住其腰,淫笑道:

  

      “纳言忙,由吾代耕耕田。”

  

      梁静哭求道:

  

      “尔此胡为,害死妾矣。”

  

      王充见其可怜,顿起同情之心。道:

  

      “吾自入府以来,深爱慕尔,尔不肯给,吾不强求,只求内裤一条,以息思念。”

  

      那梁静不答。王充手一紧,将梁静抱实,作吻势。梁静只得慌张点头答应,道:

  

      “尔放开。”

  

      王充道:

  

      “尔给了再放。”

  

      梁静欲从柜子中寻一条给王充,打发其走。王充却道:

  

      “吾要尔穿着那条。”

  

      也不理会。蹲下便伸手脱裤。梁静无奈,只得由其脱。此时,王充手触到柔软处,下体棒儿顿时雄起。乃一推,将梁静推倒在床,将那内裤脱了一丢,将身体重重的压在梁静身上。此时,梁静欲叫,却被王充一手掩口。道:

  

      “尔叫尔叫,吾说尔色诱于我,看看纳言杀尔还是杀吾?”

  

      梁静吓得不敢再叫,因为妾侍偷情往往会被丈夫处死。于是。王充很快就得手了,但仍感到未痛快,自也脱衣,又将梁静衣服尽脱。也不理会眼前流着泪的可怜人儿,再爬上去细细的、慢慢的品味着,好一会儿。才完毕。王充穿回衣服,梁静也慌慌张张的穿回衣服。王充道:

  

      “事至此,尔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尔告发刘纳言大不敬之罪,事成后,吾娶尔为妻。另一条是:吾告发尔勾引吾,尔必死。”

  

      梁静哭道:

  

      “本尔强奸妾,非妾勾引尔。死则死矣。吾决不害人。”

  

      王充开导道:

  

      “有人欲治一治刘纳言傲气,且酒后之言,罪不至死,最多只降一级官职。尔爱护之,其爱护尔否。假吾告尔,其必毫不留情杀尔。尔也不想想尔可怜母亲,尔去了,谁照应?”

  

      梁静本欲以强硬之志,以打消王充害人想法,不欲就此真死。听其之言,自己不答应便只有路死一条,只得勉强同意。于是,王充乃带着梁静从后门出刘府,路遇裴府下人,命其告裴相,自与梁静连夜至大理院告发刘文静去了。

  

      大理侍郎钟生明本与刘文静相厚,但因本案证据确凿,不得不立案,派人飞报刘文静,请刘文静亲做俩下人工作,以便消案。

  

      但偏偏刘文静不接纳,自以为只是酒后失言,无大事,又想此可恶妾侍竟敢与下人互相勾通,拿鸡毛当令箭乱告状。于是,派人四处追寻俩人,欲杀之然后快,但是此时,那王充早带着梁静入裴府躲避去了。刘文静寻不见人,也不再理会,只写一封信,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使人送至大理院。大理侍郎钟生明得刘文静解释,便计划草草结案了事,不再追究。

  

      次日上朝,裴寂奏道:

  

      “微臣闻有人向大理告发刘纳言欲杀朝廷命官,还对主上大不敬。”

  

      李渊转而厉声问大理侍郎道:

  

      “可有此事?”

  

      钟生明吓了一跳,出班奏道:

  

      “乃酒后之言,已结案。”

  

      李渊怒道:

  

      “谋杀朝廷大臣,欺君犯上,本重罪。尔敢放过?快将案情奏来。”

  

      那钟生明搞不清高祖为如此发怒,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李渊听罢,对钟生明道:

  

      “此案重大,吾亲审之。”

  

      传罪臣刘文静、证人王充、梁静。禁军应声而去。裴寂火上浇油道:

  

      “俩证人被刘文静追杀,无处藏身,被微臣下人收留。请禁军兄弟往吾府上传证人。”

  

      一会儿,三人至。李渊亲审,王充、梁静当着主上面证实刘文静曾说过此话。刘文静心想主上亲审此案,真是小题大做,目的不过是杀一杀自己威风,没有什么大不了,便全认了罪。

  

      李渊听罢,大怒,当即免去刘文静一切官职,打入天牢,择日处死。此时,刘文静才大悔,暗请牢头报秦府。

  

      此时,北方刘武周新收宋金刚,正蠢蠢欲动。秦王被高祖派往北方,正在巡视边境防务,毫不知情。杜如晦怕刘文静被主上杀害,急飞鸽传书,将刘文静之案报世民。

  

      世民得报,大急,心知刘文静平时心高气傲,又常常维护自己,往往情溢于表,不懂藏拙,累累得罪高祖,怕高祖乘机除之,乃写信一封,飞鸽传回,命长孙无忌亲手交与主上。高祖收到世民来信,打开细看,竟起了同情之心,欲放过文静。

  

      原来书信中,世民这样写道:太原起事,文静首功,裴寂次之;后文静助我大唐开疆拓土,克敌四方,累建奇功,裴寂辅政不显,战则败绩,却累累晋升,职位和俸禄远远居于文静之上。身为同一朝臣,功高位低者偶有怨言也不为过,况且仅仅是酒后失言?望主上谅其无心之说,一时之失,不以此过治罪,留有用之身继续为朝廷效力。

  

      次日,高祖传裴寂,商议欲放刘文静。裴寂却道:

  

      “主上一时慈悲,不舍此小人,如何敲山震虎?放任其去,必助长兄弟之争,后患无穷矣。”

  

      李渊被裴寂刺中痛处,于是下决心处置刘文静。乃道:

  

      “此案尔全权办理。但不得杀之。”

  

      裴寂领旨,半喜半忧,喜的是老对头刘文静落入了自己之手,忧的是高祖不许杀之。乃命人将刘文青抓获,对此案作进一步审理,并将此案定性为密谋杀害朝臣、妄言欺君之案,裴寂有心将刘文静案做绝,心想:刘文静从军多年,总有错杀之人,只要有人告之,必再加罪,其时高祖想不处死都不能了。于是,将刘文静兄弟之案公告天下,命人有苦拆苦、冤伸冤。

  

      此时,杨莹闻刘文静归案,官府出告示征集刘文静罪证,乃想起侄媳梁婉儿之冤,于是乃亲往史府,将梁婉儿之冤告与史万宝。史万宝闻此惊天大冤,便拿着梁婉儿血书和带血内衣裤,上朝告御状。李渊闻冤情,大怒,命将刘文静、刘文青立即斩首,将刘家妇孺流放南海。

  

      却说那梁静本极善良,只是受王充所协,被迫指证刘文静,本以为此案乃小惩小戒,也可解解气,不想,那刘文静竟因此落得身首异处,家破人亡。当梁静得知此结果,想到刘文静也曾待己不错,自己却亲手将其害死,感到罪不可恕,竟悄悄的走回那空空如也的刘府,在大厅上对着刘文静列祖列神位跪下,拜了拜,接着移过一张凳子,站上去,将一条白布绕在梁上,打个死结,略一犹豫,将颈往白布上一钩,用力一踢,一脚将凳子踢开,顿时颈一紧,痛苦得不由的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而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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