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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在蒙武的中军大帐饱食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之后,徐福又在做过渔夫,出过海,并且会运用罗盘的士卒当中;挑选了十几人作为楼船的掌舵和舵手,尽皆晋升为校尉。连同田敖,王昭的名字,一并让部将报给大将军蒙武,才带着绛珠他们一行人离开了兵营。
午宴的奢华让人瞠目结舌,虎肉,虎心,虎肝,虎耳,虎舌等等,一应俱全;又有各色山珍附之,美不胜收。
一路上,绛珠几个人翻来覆去的念叨着中午吃过的各种美味佳肴,每说到一种,都会赞不绝口。
徐福却在马车里昏然入睡......
“老爷,你不下车四处逛逛吗?”绛珠的声音让徐福张开了眼睛。
“到家了吗?”
徐福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老爷,你的记性太差了吧,不是说好的?回到城里要到彩虹街逛逛的吗?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给忘了。”绛珠笑着嗔怪道。
“噢!想起来了。你们都去逛逛吧,我在马车里等你们。”徐福撩开车帘对绛珠五人,还有十几个道童说道。
听到徐福的话,五个小丫头早就心急如焚地跳下马车,一溜烟儿似的跑了。连赶车在内的十几个小道童告辞后,也四处闲逛去了。
徐福原想再小憩一下,不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让他睡意皆无。他害怕是绛珠她们五个小丫头与人争吵,或是受了委屈。因此,徐福赶忙下了马车;把马匹拴到街边的一棵柳树上,然后,冲着吵闹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辰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街上行走的人都贴着树荫慢慢的走,偶尔在树与树的间隙当中快走几步。炎热的天气让整条街道都显得无精打采,酒肆,茶庄,绸缎庄的布幌在阳光下纹丝不动,只有一串串知了的鼓噪,让人愈发的感觉到躁热。
此时,街面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一眼就可以望出去很远。不远处有一群人正聚集着,吵嚷着。
徐福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围着一条油腻腻挡布的;胖胖的男子坐在地上,一把用来切割生肉的;背厚刃薄的屠刀就扔在脚边,麻鞋里的一根大脚趾正在流血。很显然,是屠夫自己把刀掉落在自己的脚上才造成的。
周围的人都在一旁吵吵嚷嚷,议论纷纷。果不出徐福所料;屠夫的伤,的确是他自己跑得太急,手又油滑。因此,才有了如此结果。
徐福仔细听了一下,大概明白屠夫是怎么受的伤了。
原来,屠夫吃过午饭后,正在肉铺的一条椅子上打盹,就在睡眼朦胧之时,看到案板上的一块肉像是长了腿一般,慢慢走下案板,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另一块肉也正从案板往地下溜;屠夫这时才醒悟过来——是有人在偷肉。他气急败坏地起身,随手拎起案板上的屠刀;喊醒了两个同他一样打盹的伙计,三个人就追了出去。
这时,他才发现是两个很面熟的小叫花子,正扯着鱼钩上的两块肉;一见他出来后,两个小叫花子撒腿就跑,他当然是在后面拼了命的追赶。不料刀把粘了太多的油泥;一不小心就掉落在了自己脚上......
“你看看,我早就告诉过你,这街上的小叫花子要盯紧了,不然,今天丢两块肉,明天可能要丢一头羊呢!”一个人说道。
“就是,就是,我前几天还丢了十几个面饼呢。”一个挑着担子的人说道。
“倒霉,我前半晌还丢了一件丝绸褂子,可能也是这群小叫花子干的。”一个貌似绸缎庄掌柜的人也说道。
......
徐福听到众人七嘴八舌地诉苦,讲来讲去的都离不开小叫花子四个字,心中也不禁有点纳闷。
“掌柜的,不好了!”从人群外挤进来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高声大叫着。
“怎么了?”胖胖的屠夫慌忙问道。
“我们都去追那两个小叫花子,等我回到铺子里一看,又有十几块肉不见了。”
“啊!”掌柜的张大了嘴巴,就像痴呆了一般,好半晌都没有收回去。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都多少回了。”一个学究模样的老者捻着山羊胡说。
徐福听到这里儿。在心里想道,这群小叫花子懂得运用计谋来巧取,也算是有智慧的了。
“老爷,你让我们好找!”
徐福回头一看,原来是灵芝、虫草、冰莲、雪参四个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独不见绛珠一个人,这让徐福感觉有些奇怪。
“绛珠呢,她怎么不和你们四个在一起?”
“她去追人去了。”
“追人?”徐福一愣。
灵芝贴近徐福的耳边说了半天,徐福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原来,绛珠她们五个女孩子与徐福分开后,就去了一家平日比较熟悉的胭脂店。五个人挑挑捡捡了半天,都选各自喜好的胭脂水粉,待要付钱的时候,绛珠忽然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她猛然想起,刚刚进门时有个衣着光鲜的男孩子碰了她一下,很可能就是让这个人偷走的。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给了其他四人女孩子,然后,就追了出去。
“莽撞!”徐福说完,吩咐灵芝她们四个女孩子回到马车上等着,自己一个人往灵芝她们说的方向走了。
徐福走着走着,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情,随后,岔入通往南街的小巷,直奔南城门而去。
南城门外的城墙根儿旁,一个四处漏风的茅草棚边儿,燕七儿,商爵,公孙楚,蔡介以及八九个小叫花,正拢起一堆柴禾准备生火烧肉,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燕七儿他们都吃了一惊。
“我说怎么看着你别扭呢?却是穿了一件大人的衣衫。快,把钱袋还给我。”一个女孩子冲到他们面前。
这个女孩子正是绛珠,她一路打听路人,才一直追踪到这里。
“什么钱袋?”燕七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哈哈哈。”绛珠指着燕七儿,突然大笑起来。她看到燕七儿身上的丝绸短褂,原是大人们能穿的,现在穿在燕七儿的身上几乎成了一件长袍,并且晃晃荡荡的。不仅如此,燕七儿还赤着脚,腰间系了一根草绳。
“有什么好笑的?”燕七儿被笑得有些羞恼。
“沐猴而冠。”
“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想让你还钱。”
燕七儿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在笑话自己,这让内心一贯很自卑的他,突发一股邪气。
“你很了不起吗?还没过门呢,自己就紧跑慢赶地撵来了?”燕七儿邪恶地说。
“燕七儿,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吗?怎么没听你说过呢?”蔡介懵懵懂懂地傻问道。
”哈哈哈哈”商爵等十几个人笑得都几乎岔了气儿。
“你,你们......”绛珠气得哽咽着,眼泪在眼圈儿里直转。
“哟!今天发了利市了?小子,你都混上丝绸褂子穿了?”一个声音说道。
燕七儿听到这个嗓音,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仅燕七儿如此,就连燕七儿身旁的十几个小叫花子,听到这个人的话后,统统收敛了适才笑嘻嘻的模样,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让绛珠不禁有些奇怪。绛珠看到,一个粗豪大汉领着七八个袒胸露怀;流里流气的,年纪大多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各位小爷儿,你们都穿上了新衣服,吃上肥羊肉了。能不能让我们弟兄也喝口汤?”粗豪大汉说。
“眼下还没凑够,不是还有几天才到月底吗,再宽限几日吧?”商爵小声说道。
“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上个月还差两株多,这个月一起补上。”大汉张口大骂道。
“马大哥,这个月的我们保证凑齐,上个月的能不能就算了?”燕七儿问道。
粗豪大汉”嘿嘿”一笑,走到燕七儿的面前,突然抡开手臂;一巴掌就把燕七儿打了一个跟头。大汉身后又过来三四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对着躺在地上的燕七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行了!别打死了,打死了就少了一个能赚钱的。”这个姓马的大汉说道,几个年轻人这才停止了对燕七儿的殴打。
燕七儿好半天才挣扎着站了起来,鼻孔,嘴角都在流着鲜血。
绛珠本来看到燕七儿被打,心中还忍不住有几分高兴,但现在看到燕七儿的这副惨状,倒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能耐?人家不是说晚几天给你们钱的吗?”绛珠终于忍耐不住说道。
绛珠心里想着大汉他们也许就像自己一样,被这伙小叫花子偷走了钱袋,人家来讨要了。
“哟!还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小美人儿呢。”一个一身香气,也如女子一样涂了一层水粉的年轻人,色眯眯说完,一伸手就向绛珠的脸蛋儿摸了过来。
绛珠闪身一躲,却撞入了另一个流气的年轻人怀里。随即,被这个人紧紧抱住。
“大胆!放开她。”一个声音高声吼道。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一个中年道士身上。
“老爷!”绛珠喊道。
与此同时,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啪”的一声,狠狠地砸在流气年轻人的面孔上,痛得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抱住绛珠的手臂。
“噗通”一个绣花的钱袋随之掉在绛珠的身边。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徐福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钱袋是怎么一回事儿。绛珠一看,正是自己被偷走的那个钱袋,她手疾眼快地拾了起来,迅速揣入了怀里。
“谁他妈的暗算我?”流气的年轻人捂着一只眼睛骂道。
绛珠看到燕七儿鼻孔里;塞上了不知道谁给他的两个破布条,只见他面无表情,依旧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暗笑。她强憋住脸上的笑容,匆忙地跑到了徐福的身旁,她知道,有国师老爷在,这伙人不会怎么样。
“臭道士,你多管什么闲事儿?”粗豪大汉怒气冲冲地问道。
“她是贫道的家人,我怎么就是管闲事儿了?”徐福说。
“怎么都他妈的杵着像旗杆似的,还不动手收拾他。”粗豪大汉指着徐福,冲着那七八个人喊道。
徐福虽然也粗通一些武术,却从来没有实际应用过,他自揣对付二三个人还可以,如若是八九个人一起上来厮打,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要不要报上自己是大秦国师?看眼下的这伙人的嚣张样子,怕是此时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轰隆”一声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滚了过来,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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