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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莫急,你听我慢慢说。”知县收起信,解释道:“四天前,本县致仕的前山西参政傅老府上,被贼人乘夜潜入盗走一批珠宝首饰,贼人离开时被他家仆人发现,傅家马上就报官。”
“第二天一大早,本县守门的差役,在衙门前捡到一封匿名信,举报说失窃的首饰就要被人混带出城,信里详细写明携带赃物之人的模样。”
“衙门捕头根据检举信果然抓住两人,从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搜出来珠宝,其中果然便有傅家失窃的那批中的一部分,审问带货的人,招供说是贵商行押送货物进京的镖客。”
朱炎插话道:“大人,这事有蹊跷呀。”
“不错,本官也怀疑这是有人故意布局陷害,据本县捕快调查,傅家失窃珠宝当夜,贵商行押运镖师正宿在城里顺风客栈,客栈里的人并没有看见他们外出。”
“再说,就算他们要做案,一来不至于笨到挑人尚留在县城的时候,二来不至于笨到第二日就夹带赃物出城。”
“那封检举信也有问题,从傅家珠宝失窃到检举信出现,前后只相隔不到六个时辰,什么人能够暗中这么快地破案呢?而且检举之人,以匿名信的方式告发,其人却不露面,实在令人生疑。”
朱炎点了点头,“请问大人,既然怀疑其中有隐情,如何处置仍拘押的鄙商行镖师呢?”
“不管怎么说,傅府赃物就在他们的包裹里,在没有找到其他凶犯之前,他们是最大的嫌疑人,本官只能暂时将他们收监候审,不过你放心,亏我当时见事有蹊跷,便马上将此事以快马报给龙大人知道,龙大人既然来信托我关照于你,我定不敢有负所托,贵商行人和货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
朱炎连忙起身谢道:“晚生在此谢过大人,他日必当重谢大人保全之恩。”
知县笑道:“朱大人不必客气,替太子办事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龙大人在信中对大人赞赏有加,你年纪轻轻就被点了翰林,又得太子殿下垂青,将来前程必定不可限量,还望日后得意之时,莫忘了我。”
“大人言重了,晚生才疏学浅,不过运气好,才侥幸入翰林院,加上年纪轻又不懂事,行事乖张偏激,不知好歹,哪能入太子殿下之眼,鄙商行的案子,只盼大人秉公公断,于愿足矣。”
知县听得一怔,朱炎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朱炎肯定是太子面前的新贵,却不知道他刚刚回绝了太子的招揽。
回到客栈,鲁七已经睡醒,看见少东家进来,赶忙起床施礼,朱炎抢过去一把将他按住。
朱炎将货物被扣的原因,和自己拜访知县的经过,和结果讲述一遍。
鲁七愧道:“都怪我们没用,要劳动少东家亲自出马。”
“七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商行的少东家,处理这桩案子,是我份内的事。”
鲁七叹道:“少东家教训得是,小的失言了,这次商行货物被诬涉案,搁在往常或别的商行,怕不要大大破财才能消灾,少东家只到官府走动一趟,知县大人就肯给面子妥善处理,这样的结果只怕东家也做不到吧。”
“好啦,七叔不必捧我了,你还是说说前天袭击你的人是谁吧。”
鲁七神色变得凝重:“少东家,我们这回是撞上熟人了。”
“谁?”
“你还记得横刀三吗?就是咱们在夹龙山外遇贼的那回。”
“又是他?这恶贼倒跟我们耗上了呀。”朱炎腾地一下站起来,这是第三回被横刀三算计到,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冒出来。
鲁七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忙劝道:“少东家,你别生气,为了那个屑小恶贼,没必要。”
朱炎很快抑下怒火,坐下继续问道:“另外的四个人你可认识?”
“从没见过,他们一上来就动手,根本就不给问话的机会,横刀三看样子,只是个指认人的小角色,从头至尾都说不上半句话,那个领头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他对我下手的手法我好像听说过。”
“是什么?”
“跟传说中的封经断魂指很像,我中招后只觉浑身虚软无力,每条经络之中有数道寒气游走,五腑六脏内如同万蚁钻噬,又痒又痛又冷,说不出话来,可偏偏头脑里却清楚得很,后来发生的事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看得明明白白。”
“你知不知道封经断魂指是哪个门派的武学?”
“少东家可知道九阴魔煞的名号?这个魔头二十年前在江湖很有些名气,以九阴魔功和独门秘技封经断魂指横行于世,后来因为害人太多,被正派人士追杀,而不知所踪,袭击我的领头之人看年纪可能是他的传人,不过,听说被封经断魂指制住经脉的人,必须由施术之人以独门手法解除,我的却是怎么解开的?”
朱炎哈哈笑道:“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乃天助也,不必多想了,你的伤还没有全好,这两天就呆在这里好生歇息吧,商行里的事,我已经委托管家处理,你不用操心。”
鲁七担心地问道:“少东家,你不会打算按贼人的要求赴约吧?”
“我正有此打算,我倒要会会看,到底是谁敢打我的主意。”
鲁七大惊失色:“少东家,万万不可呀,你是堂堂进士、朝廷命官、万金之躯,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们手段毒辣,又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你实在没必要以身犯险,要是万一有个差池,教我怎么向东家交待呢,反正现在我身上的禁制已经解开,不再受制于人,这里的事还是报官处理吧。”
朱炎心头一暖,安慰道:“七叔,你不必担心,一则我有把握,绝不会陷于贼人之手,二则贼人既然算计了我们一次,便保不准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不摸清楚他们的目的,则必定贻患无穷,另外,横刀三算计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一回我绝对不会轻饶他,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他。”
鲁七仍旧苦劝道:“少东家,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以有心算无心,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备他们来袭,尚且防不胜防,怎么还可以自己送上门去?这何异于送羊入虎口呀。”
“七叔,孰羊孰虎尚且难说,我来之后,你所中的封经断魂指便被一个普通郎中治好,由此可见我是有神仙护佑的人,他们能奈我何呢?”
鲁七愕道:“难道我身上的禁制是个普通郎中解开的?”
朱炎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对方算计我们显然经过精心筹划准备,如果仅仅只为对付咱们商行,在景阳府城下手岂不威胁更大?如果是为对付我,那么他们将我引到涵阳驿县城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这背后肯定另有阴谋,要是我不去赴约,便没机会查清对方的阴谋。”
鲁七仍旧苦劝不已,朱炎好言抚慰半天,最后不得不再次暗中施展法术令他沉沉睡去才得脱身。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朱炎盘坐在床上,将神识张布于在客栈内外,探听周围的动静。
过了午后,听到楼下有人向店家打听鲁七的状况,和自己是否到来的消息。
他心念稍动,此人的模样立刻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但其相貌特征,与伙计所描述的贼人完全不一样。
那人打听清楚给鲁七看病的大夫的姓名,以及朱炎的房号后匆匆离开,朱炎起身下床,变化相貌,出房间远远地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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