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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先来到给鲁七看病的大夫的药堂,向大夫旁敲侧击,打听鲁七的伤情。
大夫倒也守信,按着朱炎的交待,推说查不出病因,而无法施治。
那人道谢后离开,显然没有料到被人跟踪,在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转悠半天,在西城门旁的小茶铺里,唤出一个驾驴车的下人,坐在驴车上出城而去。
朱炎耐下心追踪下去,走出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大户人家的院墙外。
这座大院的正门楼都是青砖砌成,显然主人的身份和身世都不低,驴车绕到后面,那人下车打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朱炎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隐去身影纵进院墙,小心地跟着那人,穿过两道廊门和一道垂花门,来到后院一座小平房里。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将门口的竹帘掀起来。
只见横刀三点头哈腰地向来人打招呼:“罗爷,您回来啦。”
罗爷理也没理他,径直走进去,朱炎则悄悄地站到房侧的树荫下,凝神倾听房里的动静。
罗爷走进房,在左边的房间门口,恭敬地道:“葛先生,我回来了。”
过了片刻,门帘掀开,一个有六尺多高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在正房中间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地道:“老罗辛苦,坐下歇歇吧,横刀三,你去把老霍他们三个唤过来。”
横刀三应了一声出去,很快三个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走进房中,冲着葛先生行过礼,在右边坐下来。
葛先生这才问道:“老罗,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么?”
罗爷忙不迭地道:“您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说的那个朱炎昨天晚上就住进顺风客栈,天字五号房,和那个鲁七是隔壁。”
葛先生略略有些吃惊:“这么快?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就他一个人来的,没别人。”
旁边一人道:“这小子好大的胆子,他一个文官,敢孤身骑马,跑到两百多里外的涵阳驿城来,哪个文官出门不是坐轿子,前后还有帮下人前呼后拥地瞎咋呼。”
另一人哂道:“一看就知道是个愣头青,这样也好,我们办起事来省事。”
葛先生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继续问道:“还打听到什么了?”
“我向客栈的伙计打听到,昨晚朱炎到了以后,让人请城里大夫给七爷瞧病,所以我又那个大夫问了治疗情况,大夫说诊不出病因,束手无策,我还打听到朱炎今天一大早出门到县衙里走了一趟,至于谈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葛先生点了点头:“辛苦老罗了,等这里的事办完,葛某一定在侯爷面前美言,侯爷答应你们的事肯定会办到的,你先下去吧。”
等罗爷出去后,葛先生道:“既然那个朱炎已经来了,我们就按计划开始行动,霍尘,你到客栈走一趟,将约见信送去,顺便再探探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有没有暗中带帮手。”
“霍地,你到衙门里打听,朱炎到县衙里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虽然我施在鲁七身上的禁制可能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但是也说不准那小子会不会胆小报官。”
“你们两个一定要注意行藏,别让人发现,这件事办得圆不圆满,关键就在我们不能被人发现,霍垢,你看住尹老头,别让人靠近。”
霍垢不满地道:“小主人,对付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咱们何必这么麻烦?让老子去一刀把他宰了不就结了。”
葛先生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旋即压抑下来,嘴角露出冷笑:“我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侯爷对我们礼敬有加,我们第一次为侯爷办事,就不听他的安排,岂不驳了他的面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吧。”
朱炎听了一会,隐隐猜到葛氏主仆四人的来历,对他们所说的计划迷惑不解。
等四人各自离开后,朱炎快追踪霍垢,来到对面的房子外,从刚才葛氏主仆的谈话中判断,房中应该关着一名姓尹的老人。
朱炎放出神识探查,发现房子看上去是单间,里面实际有个小夹层。
他施展法术直接进到夹层,看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闭着眼、咬着牙、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显然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朱炎一眼就看出,他是被封经断魂指制住了经络要穴,看到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罪,心里实在不忍,赶紧挥手在四壁布下法阵,把住老人脉门检查经络被制的情况。
老人睁开眼睛,看到朱炎后有些讶异,感觉到从脉门上传过来的热气,知道朱炎想帮他疗伤,苦于说不出话来,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朱炎很快查清老人身上受制的情况,老者的内力修为相当精湛,或许这就是被下重手的原因。
朱炎有了治好鲁七的经验,治起这个老人来熟练不少,很快解开经络的禁制,又助他行气活络,壅滞的气血。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老人恢复了大半,收功后立即转身要向朱炎下跪拜谢,朱炎一把扶住他:“老丈,快不要这样,我年纪轻,可受不起。”
老人有些错愕,朱炎居然敢用不低的声音说话,因为旁边一墙之隔就有人守着。
不过想到朱炎既然不怕肯定有把握,于是也放松了心里的谨慎和紧张,感激地道:“少侠救命之恩,尹关感激不尽,请教恩人高姓大名,我脱难后当重谢。”
“原来是尹老,不必多礼,在下不是施恩图报的人,我受好友所托调查桩案子,无意中闯进这里,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请问尹老,为什么被这困在这里呢?为什么他们要在你身上下重手呢?”
“少侠高义,老夫很佩服,可是你连姓名都不愿透露,实在叫人伤心,请少侠赐告姓名,老夫必当毫无隐瞒,将所知道的事据实相告。”
朱炎无奈道:“在下朱宏图,受好友所托调查一桩珠宝失窃案。”
“原来是朱少侠,老夫乃朝廷吏部尚书刘大人的亲随是也。”
朱炎吃了一惊:“你是刘尚书的亲随?这些人好大的胆子,连朝廷二品大员府上的人也敢绑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惭愧呀,老夫被他们制住,就被带到这里,一路上也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到现在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
“那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可也知道他们的来历,五天前,我在家里休息的时候,被他们用下三滥的手段迷倒,醒来时身上已中了封经断魂指。”
“这是九阴魔煞的独门绝技,老夫二十年前见识过,没想到阴老怪居然还有传人,少侠,你解此禁制的手法甚是奇特,恕老人孤陋寡闻,不知叫什么名字?”
朱炎笑了笑:“雕虫小技,贻笑大方,尹老,您身上的武功不弱呀,年青的时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吧?”
“少侠对老夫有救命之恩,老夫也就不瞒你了,我原名叫做尹山海,二十年多前做些劫富济贫的买卖,后来失手被官府擒住。”
“当时刘大人任知府,见我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手上又没有累累血案,所以暗中救了我性命,我感激刘大人的大恩,知道他是个真心为民办事的清官好官,所以自愿做了他的仆人,朝夕在左右保护,免得这样一个好官遭别人的暗算。”
朱炎不禁肃然起敬,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尹关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侠义之心泽及到其他人身上,也是一种大侠的风范。
尹关恨恨地道:“这群屑小手段卑劣,敢在老夫身上下重手,绝饶不了他们,烦请少侠做个援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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