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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内,车水马龙,小林昆还是与日前一般无所事事,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与相处日久倒也不觉的她的可恶,反而让林昆看到一个敢爱敢恨的侠女形象。
至于日常的吃穿用度,林昆丝毫不担心,女飞贼花语有的是手段,近日来劫富济贫,虽然让那些富商官员颇为头痛,但深得林昆赞赏,睁只眼闭只眼,乐得花这不义之财。
苦守半月未见六扇门有任何动作,连花语也不禁奇怪,莫非是凌霜忽然间改了性子,当真不管这小子死活,她不得不主动出击,在临安城散布林昆死于自己手上的消息。
江湖本就是一个不平静的江湖,自然有好事者喜欢看这种江湖仇杀,一传十十传百,又过了半月光景,天下武林人士皆知一女子为情所困,杀死负心男子林艮的独子。
却说这林艮早年在江湖的事迹机会人尽皆知,少年英雄,曾一度问鼎武林至尊,却在最好的年华隐去,成为一个传奇,没人真正知道他隐去的真正原因,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他与六扇门女捕神的痴恋,只知道花语与他的不清不楚,纷纷猜测原因,大致与林昆所知相差无几。
有这样一个让人热血澎湃的噱头,消息自然如蒲公英般传播,便连林昆也随着这一传闻而闻名天下,不少人暗暗调查林昆身份,三合会少主身份不胫而走。
死讯传来,三合会众人不禁哀伤,但这王根基果然了得,稳住军心,只说这林昆少年了得,非是短命之人,那马姓道人也说道林少主命格精奇,乃是人中龙凤,断不会就此轻易送了性命,众人知道这马道长有些本事,对他的话虽然有些怀疑,但人们大多信命理之说,倒也将此事平息了下去,三合会在两人努力下才免于崩盘的风险。
消息传来,林艮与凌霜只觉得心如死灰,林艮更是痛苦不堪,对花语残存的些许好感荡然无存,心中只有凛凛杀意,他虽然恼林昆克死生母,但好歹也是自己亲生骨肉,虽然自己百般折辱,却不容外人欺负,不顾凌霜阻拦,直奔临安城。
早有好事者将花语落脚之处散播出去,天下人都乐于见到这种离奇有趣的场景,一切都往众人预期的方向发展,甚至有人不愿万里前来便为了目睹当年曾红极一时的林艮身影与他那痛苦不堪的模样。
林艮的出现,令皇宫中也出现了不小的轰动,皇帝更是龙颜大怒,派遣数十名大内高手,命他们务必将林艮截杀。
然而,林艮还是毅然找上了花语,他不能让林昆枉死,纵然再次震惊天下,他也必须为自己的儿子一战,这睥睨天下的气势,问世间几人能有。
好事者早已在花语落脚处不远搭建好了擂台,摆起赌注,倒也免去了两人寻找决战场地的尴尬,众目睽睽之下,林艮怒目相向,喝问道:“花语,我儿林昆在哪?”
花语呵呵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回道:“天下人皆知林昆小儿死在我手中,林大英雄却不知吗?”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林艮再无保留,怒发冲冠,擒龙手抓向花语,花语初见情郎,正是心怀激荡之时,陡然见林艮神色大变,出手便是杀招,怒从心起,想不到到头来自己在他心中毫无地位,哀莫大于心死,两把短剑从袖中滑落,心境空明,将种种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冷笑,娇叱一声,举剑相迎,一剑刺向林艮手掌,林艮手掌如同一条刁钻的蛇一般避过剑锋,屈指在剑身上一弹,花语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差点将手中短剑震落。
花语只得急忙旋身,将左手短剑划出一道弧线,朝林艮手腕切来,林艮也不变招,翻手两指夹住短剑,仍凭花语如何抽动也无法夺回,林艮左手作盘龙手,拍花语手腕,花语要回右手去救已然不及,只得弃剑,却听林艮一声冷哼,暗道不好。
却见短剑在林艮手上翻飞起来,调转了剑尖朝自己咽喉割来,说不得便要血溅五步。
短剑在咽喉三寸处堪勘停住,林艮恶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说,我儿现在在哪?”
花语双目含泪,呵呵惨笑:“还有何好说,你儿早被我弃尸江边,此刻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哈哈。”
林昆被藏在客栈内,却是出不得声,被花语点中全身大穴,想运起内力冲破穴道,但困龙指却是世间少有的功夫,哪容他造次,见花语眨眼间被林艮擒在手中,急得满头大汗。
围观之人见林艮如此轻易便将花语擒在手中,大觉无趣,却忽然听远处一声大喊传来,却是一艳丽的红衣女子,女子骑在马上,高声呼喝着,声音远远传来。
众人脸色忽然大变,女子喊道:“林艮快走,朝廷鹰犬杀来!”
六扇门虽然隶属朝廷,但却不为朝廷所制,眼见朝廷派了诸多高手前来取林艮性命,凌霜不顾身份前来报信,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却听一声大笑声响彻,一名男子道:“林兄,十余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那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行出,一副江南武人打扮,脚下不丁不八,一双手掌宽大异常,练的当是铁砂掌一类武功。
看到此人,林艮呵呵笑道:“郭树兄,好久不见,既然江南七子老大来了,相比另外七人也来了吧。”
郭树哈哈笑道:“林兄聪明,不当江南七子,雪山四杰也来了呢。”
人群中一阵骚动,又行出十人,雪山四杰使剑,而江南其余六子,或使刀,或使斧,或是修炼腿功,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俊秀男子,背着一把长弓,显得卓尔不群。
林艮哈哈笑道:“想不到时隔多年,各位依旧风采照人,若想留下林某便请各呈本事罢。”
说罢对呆立着的花语道:“你我仇怨,来日再算,杀子之仇,定叫你血偿。”
化作一道光影,一圈直袭郭树面门,拳风铺面,郭树不敢大意,一张拍出,似缓还急,拳掌相对,劲力四溢,郭树蹬蹬蹬连退五步,在擂台上留下一道道脚印,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不容他多做喘息,第二拳又至,奔雷拳一拳快似一拳,第二拳威力几乎大了一倍,此时其余高手赶至,那绑腿之人弹腿踢来,抵住来拳,只觉得脚背发麻,站立都有些颤抖,林艮嘿嘿一笑,第三圈接踵而至,一刀一剑袭来,林艮身如鬼魅,避过刀光剑影,直取雪山四杰中的老大何演,那何演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雪山四杰剑阵瞬间露出一个老大破绽,林艮一拳狠狠击在何演剑上,竟以拳对剑,这时何演才看清林艮拳上寒光闪动,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拳套,大力奔来,何演连连后退,其余三杰剑光刺到,林艮矮生让过,瞬时一招地堂腿,扫中一人脚踝,只听骨裂声响起,雪山四杰一人倒地不起。
台下轰然叫好,本觉得好戏便要收场,原来重头戏在这里,当真精彩。
林艮如蛟龙出海,在余下几人间穿梭,凌霜在边上呆呆地看着,只觉得幸福无比,这便是这男人的无比魅力,匹敌天下武者的无上武功,凛然不惧的大将之风。
林昆呆呆看着场中生死相搏,生出大丈夫当如是的豪情。
林艮以一当十不落下风,但却好像忽略了一人,那身背长弓之人,林昆渐渐发现不对,场中还少了一人,忙四处找寻,正见那俊秀男子立于高处,张弓搭箭,弓如满月,如毒蛇般的箭离弦而出,心下大急,奋起神功,内力横冲直撞,不顾经脉中那无尽的痛楚,冲突下,那些在老人灌输内力时张开点滴的经脉再次张开,贪婪的吸取着滚滚内力,如久旱逢甘霖般,竟在林昆体内贯通成一个怪异的小周天,林昆一声大喝,一口鲜血喷出,大声喊道:“小心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林艮听到背后风起,却被对手拖住,腾不开身,离林艮最近的花语忽然化作一道魅影挡在林艮身后,利箭穿透她的胸膛。
她倒了下去,倒在林艮怀中,林艮一声咆哮,红着眼,如同一只猛兽,呼喊着:“为什么!”
无人回应,花语虚弱的躺倒在林艮怀里,无人敢近林艮身来,林昆从窗台跃下,牵动伤势,痛苦地倒在地上,却倔强地爬了过来,紧紧抓住花语的手,嘴里呜咽着:“花姐姐。”
花语艰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林昆,又看了一眼林艮,幸福地合上了眼,原来这世间还有人会为自己流泪。
林艮仰天长啸,就在这时,又是一箭射来,林艮早已红了眼,用最直接的方式将来箭击得粉碎,对林昆道:“昆儿,照顾好你花姐姐。”
林昆点点头,见林艮劈手从何演手中夺过长剑,刷刷数剑,将围着他的几大高手逼退,抖起剑花,化作一道流星,朝那使弓的男子撞去。
剑气飞舞,剑未至便能感受到那凛凛的杀意,林艮一击含怒而发,一剑劈断长弓,划破那人胸膛,又是数剑,那人血肉模糊,林艮弃了剑,一拳一拳狠狠击在那人身上,血光飞舞,如魔如鬼。
林艮将那人尸体重重丢在地上,满身血污,一步步朝着其余十人靠近,十人此刻胆战心惊,一别十五载,林艮早已不是原先的林艮了,一身武功更是迈入化境,癫狂的他谁人能挡。
郭树忽然大喊一声:“快逃啊!”
一群人如梦初醒,落荒而逃,那还顾得了一瘸一拐的孙大松,眨眼间,便散得干干净净,孙大松想逃,却发现自己逃不掉了,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心丧如死,林艮走到他跟前,一脚将他踢飞,他呕出一口鲜血,听林艮大喝:“滚!”
如蒙大赦,手足并用,竟在片刻间消失在街角。
林艮抱起花语的尸体,对哭泣着的凌霜道:“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凌霜泪如雨下,他绝情地走了,又一次深深的伤害了她。
林昆抱起铁剑,走过她的身旁,看到她的泪,泪中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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