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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昆正看得入迷,忽然两人都罢手不斗了,大觉无趣,忙出声道:“两位阿姨接着打嘛,好好看!”
两人同时转过来,怒目而视,道:“谁是你阿姨!”
林昆呵呵傻笑,看清那红衣女子面容,美丽动人,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一双眼如秋水,一弯穹鼻透着娇媚,一抹红唇娇艳如血。
脑中电闪,忽然如同遭雷劈般闪过一个念头,“这女子莫不就是王根基口中的女鬼!”
再不迟疑,一张拍在窗檐,拔身而起,竟在刹那功夫掠至女子身前,出声问道:“漂亮姐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艮的家伙?”
两个女子同时被他出神入化的功夫惊了一惊,再到他开口相询,更是惊讶之极,又是齐声问道:“你认识林艮?”
似乎是不愿与对方同时说话,都又同时不满地互相瞪视。
林昆心中好笑,讪讪回道:“漂亮姐姐,我是林艮的儿子,你是不是在野狼谷见过我父亲?”
听到此子竟然是林艮儿子,红衣女子脸色变了又变,忽然仰头惨笑,道:“我还道那木根不懂情爱,如今竟连儿子都有了,哈哈,师姐,你我争斗这十余年,怕是白斗了,哈哈!”
那黑衣女子颤抖着,指着林昆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昆奇怪的点了点头,忽然那黑衣女子闪电般出手,直袭林昆咽喉,口中凄厉叫道:“林艮负我一生,我定叫他后悔莫及!”
出手如电,指甲已经触到林昆皮肤,林昆不料遭逢此变,忘了闪躲,眼见便要被女子拿住,这时那红衣女子仓皇出手,扯住林昆衣领,将林昆生生后移尺许,一掌迎来上去,两人匆匆对了一掌,均自后退两步。
红衣女子喝到:“此子乃那木根血脉,你若杀了他,他日木根与你拼命,你还要不要活了?”
女飞贼凄然惨笑,道:“十五年前,你我相争,竟将他逼走,一走十五年,如今他却随你而来,对我这个旧相识置若枉闻,又到今日,便是连儿子都冒出来了,也不知是与哪个骚货所生,我与他再也无缘,他负我,我定叫他悔不当初。”
林昆暂时被晾在一旁,终于理清来龙去脉,这女贼年少时痴恋林艮,却不想林艮心中对他师妹,也就是这红衣女子情有独钟,苦苦相逼下,林昆不胜其烦,竟连这红衣女子也不顾,远走他乡,不知因何缘故遇到林昆母亲,生下小林昆,然而两女却痴心不死,直到那日,红衣女子遇到了林艮,往日的恩怨被再次勾了起来,更有甚者,这黑衣女贼由爱生恨,恼林艮无情无义,竟要对林昆痛下杀手,却不知这红衣女子出于何种缘故,竟将林昆护在身后,也可能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红衣女子手执铁环,戒备着,对黑衣女子道:“师姐,罢手吧,你今日用尽手段,引我出来,不过想再见林艮一面,但他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知,你又何苦与这孩子为难呢。”
黑衣女子骂道:“放屁,你与林郎情投意合,自然对他孩子也百般呵护,而我了无希望,只盼能将我半生情苦尽数还于他身上,废话少数,接招吧。”
说罢两柄小刀从袖中滑出,化作一片冷光击了过来,红衣女子呵呵笑了起来,两只铁环挥舞起来,如一道红色飓风,将冷光击碎,林昆再次被晾在一旁,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看了起来,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处境有丝毫担忧。
两人现在各有目的,手段较之前更加狠辣,林昆不得不感叹,诚如刀疤脸所言,娘们打架,比爷们还猛。
两人使出同门,所习功法却不尽相同,黑衣女子习心镜,料敌先机,在招式上不如红衣女子精妙,而红衣女子修炼伏龙攻,一身内力汹涌澎湃,如长江大河,招式精妙诡谲,不下百花谷武学。两人各呈所学,如两名仙子对舞,华美异常,却处处透着杀机,寒光凛冽,掌风飞舞,在街旁墙壁上留下道道伤痕,林昆看到精彩处,不由喝声好来。
黑衣女且战且退,一点点逼近看得入神的林昆,林昆初时还未发觉,慢慢回味,发现这女子似有些心不在焉,暗道大意,抬脚便跑,那女贼见计谋被识破,舍了她师妹,施展轻功,醉了上去。
这女子一身轻功可谓是超凡入圣,作为一名合格的女飞贼,飞檐走壁,踏浪而行不在话下,林昆步法虽然精妙,但却是在万军中施展开来方能体现出优势,在亡命奔逃时反而落了下乘,秦玉儿教他功夫是只教他杀人功夫,未教他逃命功夫,此刻弊端显现,逃不几里地,被那女贼赶上,一掌拍来,林昆听得身后风起,忙回身匆忙对了一掌,只觉得女子内力绵柔,竟无处着力,一道无匹内力击空,那女贼得空,翻身揪住林昆衣领将其稳稳拿住。
此番下来,林昆方知那晚女子出手未尽全力,否则便是两个林昆也无法在女子手上走上十招。
暗骂晦气,见红衣女子追来,林昆仿佛见了救星,刚要呼救,女贼一指点在他穴位上,扛起林昆,如一只夜莺般踏过江水,古有一苇渡江,却想不到今天竟有人能踏浪而行。
红衣女子没有这番本事,只得在江边跺脚。
却说女子将林昆掳了去,困住林昆一身功力,带着其连夜疾行,日出时分,寻了处客栈住下,夜里寻来匹马儿,日宿夜行,如此奔行数日,到得临安城。
几日来,林昆与女贼斗嘴已成常态,多番询问下,知道女子姓花名语,却是个极好的名字,而她的师妹名叫凌霜,照花语的话说:“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名字,竟喜欢穿一身红衣,一点没有霜风傲骨的情怀。”
林昆也在心里暗骂:“真是白瞎了花语这么个好名字,哪有半点温柔解意。”
花语对正低头啃馒头的小鬼道:“小鬼头,别想逃走,我用困龙指困住你全身内力,若三日不为你度真气,你必定爆体而亡,到时痛苦不堪,别怪姐姐心狠手辣哦。”
林昆也甚乖巧,知道自己逃走无望,道:“花姐姐,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我耳朵都听起茧来了,我不会逃走的,你不就想用我引出林艮那个负心人嘛,我配合你就是了。”
花语掩唇笑道:“小鬼果然可爱,那林艮要有你一半善解人意就不会有这番田地了。”
花语见这小鬼头甚是乖巧,将身前的酱肘子递了过去,小林昆赶紧接过,口中呜呜道:“洁洁中搞。”惹得花语呵呵笑了起来,真是如同花枝乱颤,明艳动人。
花语从身边将林昆随身携带的铁剑递给他,道:“看你这么乖,这把剑就交给你保管吧,免得你整日惦记着。”
林昆呜呜笑了起来,发现花语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倒像一个需要细心呵护的小女孩般,他又想到了不辞而别的秦玉儿,不知道百花谷在何处,茫茫人海,又上哪去寻她。
世人只知百花谷,但除却谷中弟子,却还有谁知道百花谷在何处,天下之大,何处去寻,林昆心下打定主意,待此间事了,便是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将这百花谷寻到。
花语见他咬着半个猪肘子愣愣出神,也不打扰他,开始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人各有所思,今日出奇的和平,再没有斗嘴。
六扇门可谓是无孔不入,自从失了花语与林昆踪迹,凌霜调用了六扇门在全华夏的侦查机构,权利搜寻林艮下落,她知道若是花语有意躲藏,她便是掘地三尺也难以寻到,唯有从侧面出击。
林艮自从出了野狼谷,行踪虽然飘忽,但并未刻意隐藏,反而多次出现在两人相遇的地点,足迹可谓踏遍了华夏大半河山。
凌霜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料花语与林昆两人整日大摇大摆在临安城招摇,便连花语也觉得奇怪,这大半个月时间,六扇门竟然还未找上门来。
凌霜躲了林艮五年,却用了半个月时间去寻他,这世间的情,说不清道不明,好生奇妙。
小心小心九厘三分,要寻尸首,洛阳商州。
一句话道出了华山长空栈道的险,悬崖峭壁,铁锁横悬,踏在其上,仿佛飘飘欲仙。
林艮立身其上,看着茫茫云海,思绪万千,十五年前,他与她在这里错身而过,十五年前一切在这里开始,转过这条古栈道,那窈窕身影便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翻滚的云海,听着松涛阵阵,美若天仙。
林艮自嘲一笑,或许此刻的幡然醒悟,为时晚也,他错过了太多,亏欠了太多,当年年少气盛,而如今呢,时光改变了太多事情,他已经拾不起那一地破碎。
转过栈道,踏上石阶,那不是梦里的人嘛,林艮立在原地,呆若木鸡,十五年,改变了年岁,改变了容颜,但痴心未改,她还是她,那个单纯美好的少女,他还是他,那个不拘一格,玩世不恭的少年。
她转过身,展演而笑,若百花绽放,阵阵松涛再也听不到了,只有阵阵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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