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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然离去后,林昆一直在想着两人的谈话,不难看出,徐思然早已有了人生目标,而自己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酒意大起,只觉得心中苦闷,竟落下泪来。
推开窗,冷风一吹,酒醒了几分,一股恶心感传来,却是想呕吐出来,忙趴到窗边吐了起来,呕吐物随风飞舞,红的绿的黄的,色彩缤纷,透着难闻的酒气倾泻在路过的一人头顶。
那人抬头怒骂起来,林昆醉眼看去,觉得好生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却越骂越是难听,掳起袖子便要冲上来,看这架势,林昆忽然想起,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村中那教书先生。
却说这世界也当真的小,一天之内竟然撞见两个熟人,见是此人,林昆也丝毫不惧,吐光了肚子便开始朝下吐口水,也可怜这王根基一世英名,竟落得如此下场,他哪知楼上之人竟然是昔日遭他欺负的小屁孩儿。
王根基虽然混混,却也学得些许武功,只不过较那驱狼道人与胡老大略逊一筹,对付寻常宵小却是不在话下,见楼上之人越来越变本加厉,不由大怒,喝到:“没有教养的畜生,等爷爷上楼来收拾你。”顶着满头满脸的污秽,推开连声喝止的店小二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
林昆只听到噔噔噔的上楼声想起,知道此人已经上来,嘿嘿直笑,嘴角荡起一抹淫荡的笑容。
林昆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王根基像一头恶犬般扑了过来,林昆只是微微侧身,身形瞬间移了一个位置,王根基只觉得眼前一空,早已失去了林昆踪影,身子朝地上扑去,忽然间背后传来一阵疼痛,却是林昆一脚踏在他背上,噗通一声,王根基重重砸在地上,此刻他方才醒悟,他与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孩童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王根基哎哟哎哟的叫唤着,从地上爬起来,慌忙讨饶,他也是个识趣的角色,自知不敌哪还敢造次,一抬头才发现此子好生眼熟,一拍脑门依依呀呀半天却叫不出名字来。
林昆嘿嘿笑道:“根基先生,认出我来啦?不巧,我有几件事想问问你。”
当下将王根基如何从狼群中脱困,又如何弃下财物落荒而逃问了一遍,王根基自然知无不言。
直到此刻,林昆方才发现原来父亲林艮一直是一个隐士高手,却不知道与那神秘出现的女子是何关系,只怪当时王根基三人胆小,竟逃得比兔子还快。
思索了一阵,没有任何眉目,见王根基仍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心下有了计较,对王根基道:“根基啊,我看你有些歪才,我有个好去处让你去,不知你可愿意?”
王根基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忙道:“但说无妨!”
但林昆将三合会的大名搬出来时,王根基吓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对林昆的安排满口子答应,拍拍胸脯保证道:“小兄弟放心,能加入三合会是我等荣幸,我自然说服我那两位兄弟入伙,为三合会效力。”
三合会不断的成长壮大,弊端也随之而来,原先会中有陈萧支撑,账目还能清楚,如今陈萧反出会中,生意却越做越大,缺一管账之人怎能让林昆放心离去,那些三大五粗之人哪有这般算计,所以林昆便动起了歪脑筋。王根基虽然本性恶劣,但学识确实了得,虽然只上了短短一日课程,却让林昆不得不佩服他那广博的学识,世人大多为财,许以重利将他收入旗下,也算是为天下百姓除了一害,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虽然对他另两个兄弟不甚了解,但人以群分,本事自然不会弱了,加以利用,必能有所建树。
提起狼毫写了一封举荐信交予王根基,让他到城中寻找三合会落脚点报道,打发他离去后,熄灯睡觉。
许是太过兴奋,或是酒精作祟,翻来覆去,直至三更天方才睡着,忽然被屋顶的声音吵醒,自从习练武功以来,林昆听觉越发敏感,此刻被吵醒,初时还以为是野猫爬上屋顶,但细听之下却发现乃是人施展轻功踏在瓦砾的声音。
林昆觉得好奇,忙披衣而起,轻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便如同一只狸猫一般,灵巧非常。
攀上屋顶,见前方一人身穿夜行衣,翻入一大院之中,那大院白日林昆曾见过,乃是一座富人宅邸,林昆嘿嘿笑道:“不想今日却是撞见贼人了。”
见是飞贼,林昆也懒得多管闲事,翻回屋中,躺回床上。
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林昆忽然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一个灵巧的身影翻了进来,轻轻合上窗户。
只听到街上忽然喧闹起来,呼喊着,却是抓贼的声音,林昆偷偷挪到趴在窗台听着外面动向那人身后,只闻得一阵幽香传来,却是一个女飞贼。
那女贼忽然觉得背后有一股气息触碰到皮肤,缩了缩脖子,转头忽然看到林昆两个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便要惊呼出声,林昆慌忙捂住她嘴道:“别出声。”
女贼两个水湾湾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算是答应,林昆放开她。
女贼看清面前的小孩子,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道:“好你个小鬼,吓死姑奶奶了!”
林昆虽然方才十一岁,但特别反感别人唤他做小鬼,小屁孩,板起脸道:“那便看看我这个小鬼会不会把你抖出去咯?”
女贼忽然恶狠狠道:“小鬼,信不信姑奶奶杀人灭口!”
林昆果然脖子一缩,道:“我好怕哦,就不知你有没有那本事咯。”说罢摆了个架势,做了个挑衅的造型。
女贼觉得有趣,展颜一笑,虽然有些年纪,但仍然有勾魂夺魄的魅力,素手张开,双手成爪抓了过来,林昆使出秦玉儿教授的折梅手应对,如在从中翻飞的彩蝶。
女子大觉有趣,与林昆过起招来,林昆虽然武功已经登堂入室,但与这女子对招时仍然觉得有些别扭,女子招式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逼得他不得不中途不断变招。
却不知这女子修的乃是心镜功夫,推演占卜,料敌先机,处处克敌,但林昆也着实了得,仗着内力纯厚,填平劣势,倒也斗了个难分难解。
女子忽然罢手道:“小鬼果然了得,姑奶奶先不杀你,若来日还有机会再见,再与你计较。”说罢提了偷来的物什推开窗户飘了出去。
林昆被搞得一头雾水,无奈又翻上床头。
一夜匆匆,头昏脑胀的林昆从房间钻了出来,在街上随意晃荡,不经意走到南门口,见那里在粘贴告示,悬赏百两白银抓捕飞贼,并细数了飞贼近三个月所作所为,当真可谓是最大恶极了。
不多时,便见有人上去揭榜,却是一个刀疤脸汉子,一身遒劲肌肉,哈哈笑道:“早听闻城中出现一女飞贼,身材优美,今日,我可要财色双收啦,哈哈!”
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林昆摇头叹息,这汉子横练外家功夫,莫说抓贼,便是连衣角也别想沾到。
到了傍晚十分,与徐思然再次把酒言欢,倒浑似两个小大人模样,又是一个醉归夜。
一连数十日,林昆在城中无所事事,飞贼传言越来越盛,十日光景,将城中富商,甚至官府尽数偷了个遍,嚣张至极,将林昆的好奇心也激了起来。
终于,有天一张告示贴了出来,飞贼气焰嚣张,引起地方官员不满,上报朝廷,引来六扇门之人前来抓捕。
如此轰动性的新闻,在城中如同传奇,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女贼如何了得,谈论着六扇门如何可怕,也就是在此时,林昆开始意识到朝廷也有这样一个用来制衡武林武者的机构,凡是以武犯禁者,比受制裁。
本以为女子会销声匿迹,不想便在告示贴出来的当夜,官府再次被盗,如同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六扇门脸上。
忽有一日晚间,街上传来打斗之声,林昆无奈再次披衣而起,趴到窗口,却看见,那日那女飞贼正与另外一女子斗在一处,那女子一身红衣,使一对铁环,而女飞贼使两把短刀,两人斗得叮叮当当。
不远处,那揭了告示的刀疤脸正颤抖着身子,一点点往外挪去,嘴里怪叫着:“救命啊,太可怕了,娘们打架比男人还猛啊!救命啊!”
两个女子同时转过头来,喝到:“闭嘴!”
那汉子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足并用地往外爬,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林昆看得有趣,搬了个凳子坐在窗口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月光如水,照的街道亮堂堂的,两名女子一黑一红,黑的料敌先机,招招快人一步,但红的也不示弱,招式浑圆如意,衔接毫无滞涩,生生将慢下来的节奏追了回来。
林昆越来越喜欢看别人斗武了,每次都有新的感悟,同时也越来越喜欢这种不断突破的快感,两眼始终不离战场,将两人一招一式记在心中,细细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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