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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箭会转弯
瘦子见他有些迟疑，也没等他，就继续着，“有一天我跟着小主，不经意经过你家。小主看到你家娘子，动了心思，你家没人，找个借口，进门来就按住那娘子用强。”
虬髯汉子怒发竖张，“我不信，我家娘子只是思念亲人，才哭哭滴滴。小主什么女人没见过，又何必打她的主意。”
瘦子见他还不死心，叹了口气，“小主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这天天跟他的还能不知道。什么东西都想尝个鲜儿，玩腻了就扔了。只是你这娘子好生有趣，害得小主得了相思病似的。
你倒知道是为什么？你那娘子反抗得紧，小主就喜欢这道道，越是反抗，小主越是兴奋，就是我隔着窗看得也是兴奋。这活儿，强拧的的甜！”
虬髯汉子犹自不信，可也没了反驳。晋礼也是心里一阵无语，这无耻之徒，应该把这良家娘子给糟蹋了。樾珏哀声，她那风满楼里，保得身子的又有几人，始乱终弃的也是没少见过。月月倒是有些泪流，为那不幸的新娘子，也可怜这虬髯汉子。
瘦子见虬老大一言不发，知道他开始动摇了，这会儿倒有些眉飞色舞，“小主喜欢这调调，就经常找个借口把你打发的远远的，并威胁你那婆娘，要是泄露就杀你，也杀了他娘家全口。你婆娘也是软弱，竟然言听计从。小主挑弄的本事也是厉害，你那娘子几次承受了这好事，竟然好生享受起来，日久生情，离不了小主，倒忘记了他原来的汉子。连那两丫头，也便宜了我们，哈哈！”
瘦子笑得一脸淫荡，那刺青汉子也是一发不可收拾，显然也是分了一杯羹。虬老大气得发狂，他那婆娘，这些年来需求甚小。他强行了要求欢，还总给她冤枉不懂风情，却原来是偷汉子吃了个饱，那还顾不上自己的情郎。他使劲摇头，绝难相信他那婆娘会是这等十恶不赦之人。当世最重礼教，女人更是要守妇道。这红杏出墙并那淫荡之事，那是要给游街示众，浸入猪笼。
瘦子绝对不忘记穷追猛打，“就是你夫人的身体秘密，我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虬老大你要不要洗耳恭听？”
虬老大怒目圆睁，发狂般地要把自己的耳朵盖住，只是他双手给结实地反绑，哪里挡得了那些不堪入耳。
“你那娘子，下面的小口那是紧致极了，小主之前喜欢你那婆娘反抗，后面倒是喜欢上你那婆娘下身咬合的欢畅。”
虬老大岂又不知道他女人的身体秘密，忍无可忍，狂喷了一口血，“气煞我也！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贼子。”大丈夫立世，最怕绿帽。
那瘦子仍然不放过他，“你那妇人生得豪乳，右乳下方有一红痣，虬老大你说对也不对？那双修长的玉腿，白得老子隔着那窗户偷看都觉得晃眼，左大腿的内侧是不是也有一颗红痣？”
虬老大已然绝望，没有了愤怒，没有了仇恨，只淡淡地撇了一眼瘦子，“事已至此，就给个痛快吧，我不怨你！”
晋礼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哀莫大于心死。知道他受主人之恩，自当报恩。今日如此受辱，却不能杀之而后快，活着又有何意义。杀他小主，有违道义，杀他婆娘，他终有不舍。八年夫妻，哪怕同床异梦，也有些感情。杀了女儿，更难下手，虽说她是别人之女，但也是无辜之人，且这七年父女之情，欲断不能。如此憋屈，又有何意义，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就算心有不平，要杀那无良小主，不耻之妇，如今给绑着，也哪有能力除了这奸夫淫妇。
瘦子铮的拔出长剑，却要把剑交给晋礼，这是投名状？晋礼可怜那汉子，却也敬佩其为人。他接过剑，一把掷出，剑飞到远处。
瘦子和刺青脸色一变，难道改投这秦公子不成，手按在刀上，以备不测。晋礼笑笑，“这剑没得污了我手，还是借你的刀来一用。”
瘦子脸色缓和下来，这秦公子还真讲究，遂抽出自己的刀，恭恭敬敬的将刀交到他手上。晋礼接过刀，比划了一下，那刀太重，差点掉地上，他把刀往后一扔，“你这刀太不好使，换你的来。”他一指刺青汉子。
之前见过晋礼耍刀，知道他气力太差，也不熟刀法。当世文人，多佩剑，但装饰大过防身，更甭提杀寇克敌。那像他们贼人，砍杀得力，用刀最好。相爷府的公子不惯用刀，情理之中。他二人也不疑有他，刺青汉子也把刀交给晋礼。
晋礼掂量了一下，气恼地说，“你们两个分明欺我没有力气，也不会使刀，那这劳什子来戏弄我。”气愤得把那刀丢出老远。
两个贼人心里好笑，面上却是姗姗，还是瘦子机灵，“公子箭术天下无双，我看就射他个刺猬。”
晋礼闻言，心里一阵大喜，这瘦子太善解人意了。他吩咐贼人将那虬老大拖到空旷地方，要好好展示，“我这箭术天下无双，你们两个给我站得离他远些，小心这箭不长眼睛射到你们两个。”
那两个汉子见识过他的箭术，知道准心不错，断不会射到他俩，除非那箭会转弯。只是他一吩咐，贼人还是老老实实站得离虬老大侧边远些。
晋礼掂量掂量了距离，弯弓搭箭，费了力气，将那弓开到百斤之力，就要射去。虬老大如木头人，了无动静，眼皮也懒得眨一下，夸张的是，他竟然张开双臂，热切地迎接那来箭，求死心切。
“秦公子，快手下留情。”一声求救。
“不要啊，”一声娇呼。
“不要，”又一声娇呼。
晋礼分得出来，那求救分明是来自那船老大，像是他同情那虬老大，这时也斗胆帮他求情。那两声招呼，来自樾珏姑娘和小丫头月月。晋礼回头，二女捂住了眼，看不得这人间杀戮。
晋礼有些不高兴，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瘦子见他不高兴，也有些恼怒他们坏事，如今连那船老大也有了胆子，“公子爷，我们送您三份礼物，这第一份就是这刺猬，这第二份就是这该死的老头，这第三份就是那两个婆娘，不知道公子满不满意？”
樾珏一啐，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礼物，心里却是担忧。那月月也是脸上一红，小脸涨得通红，以后真要伺候这冒名顶替又衣冠禽兽的家伙，还不如让她死了算。
晋礼再次弯弓搭箭，拉开那弦，对准了目标。
“晋公子，千万不要。”
“晋公子，月月求你了。”
又来了！只是晋礼冒汗，这两个无知无畏的女子，情急之下，把他的真名给暴漏出来。这晋秦二字虽然有些相近，仔细听得也有不同，这二贼要是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二贼听得不太分明，这晋礼拼命张开了那弓，足有两百斤力。那二贼吓了一跳，只当是晋礼力量爆发，竟然叫好，“公子神力，公子神力。”
他两人叫得欢，晋礼心里一丝都不敢慌，成败在此一箭。突地箭头一偏，那箭长了眼睛般地朝二贼飞去。二贼心里一苦，那箭真的会转弯，他们给骗了。
利箭疾飞，飞来如电，距离又近，角度刁钻，二贼手里没了刀具，这回他们要成了活靶子。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要垂死逃亡。
箭到跟前，直扑瘦子面门。不及躲避，瘦子直接张开了手掌要挡箭头。手来得快，箭来得更快，噗地一声，直中掌心。余力未消，挟着劲道，箭头穿掌而出，又直入他胸腔二寸。手掌连着胸，给活活钉在一起，痛得他跌落在地。
那刺青汉子眼见不妙，拔了腿就往海边跑。晋礼速速搭上一箭，嗖地射出，那汉子甚是狡猾，走着弧步，要躲那来箭。晋礼箭术太准，箭无虚发，直射在他小腿之上。可惜离得远了，中是中了，也有二寸之深，竟没有穿。
刺青汉子一个趔趄，穿心之痛，差点摔倒。强忍着疼，连蹦带跳的的倒也逃得飞快。那船老大突发神勇，拿了一个棒子，向那刺青追去。他手中此时无一可挡之物，偏生腿中箭极深，力道与速度都大打折扣。再者，又惧晋礼手中有箭，很快就会追上，他是拼了命的夺路狂逃。
那船老大素日里给欺负，这会得了势，便不饶他，棍子一阵劈头盖脸，他只得生生用手硬挡，设法要夺他手中木棒。
“不要正面跟他交锋，围着他打转，瞅着空子给他一棒，还有不要让他逃到树林里去。”
晋礼怕船老大吃亏，一声断喝提醒他。
“醒得”，船老大答得很开心，如法炮制，就围着刺青打转，时不时给他戳几下，后来有了经验，还不是地拿棍子去撩那箭，把刺青汉子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施。
瘦子左手给钉在右边胸脯，艰难地用右手撑地，勉强爬起来，就要再逃，晋礼已经用箭封住了他的退路，瘦子一阵绝望，“黑子和二狗是不是也是这样上当的？”
晋礼手上没有放松，嘴上一笑，“你是这群人当中最聪明的，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要不是你这样一闹腾，我还真没有机会。”一箭过去，射了他的大腿，再补一箭，又是大腿。挣扎了会儿，瘦子见大势已去，倒地求死。
可怜的刺青，已经给船老大给赶回来了。先前那箭才入得肉二寸，这会近二尺长的箭已经穿过小腿一半，应是船老大的得意之作。怕他逃走，晋礼给他另一只脚也补上一箭。
刺青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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