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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罗青山进得客房,双腿踉跄,斜倒在床铺之上。韩太初眼中含泪,近得前来,罗青山面色精黄,眼目紧闭,鼻间气息微弱,口中乌黑血液漫出。韩太初赶紧扶正罗青山仰躺,撕下他胸前衣衫,见得两团青灰伤痕现了出来,伤痕间乌黑符纹游动,竟是上次巴哈图暗算他那黄教符文,心中暗叫苦也,上次飞符已叫他吃了大亏,这次巴哈图是印在掌间,硬生生打在身上,位置又靠近心脏,想要施展那盅吸香薰之术,又怕翻转了伤势,不由踟蹰起来,皱眉不语。
萧远风三人进得屋来,见罗青山如此,口中叫道:“青山兄,恁的这般伤势?”言后连连搓手,心中大急。
云凤自打怀里掏出一青瓷瓶来,倒出一枚丹药,霞光隐隐,满室清香。轻轻说道:“风哥,看这'七元丹’可用么?出来时拿有一枚,试试吧。”萧远风枕起罗青山脖颈,捻住丹丸,送了过来。
罗青山此时悠悠醒转,抬手拦了:“远风兄多谢了,不用浪费灵丹......,麻烦你扶我坐起。”挣扎起来,看得韩太初老言含泪,痴痴看来,心头一酸,叫了声师父,竟说不出话来,咳咳两声,口中污血涌出。
韩太初负手眺望窗外,眼神涣散,口中不住喃喃:”痴儿,痴儿......“窗外明月高挂,竹影摇曳,屋内灯光映出,显得斑驳一片。
罗青山缓过劲来,轻喘两口,缓缓询道:“远风兄问何今天到了这里?我与师父准备明日寻你去的......”说罢翻出银牌,递于萧远风。萧远风呵呵笑道:“我虽识得九曲,也只知它乃古物,有大法加持。却不明所以的,先生送我符文,我也知契了此牌。不过现在凤儿跟来,我却没啥大碍......”
原来云凤乃关外云家小姐,自幼也习得诸般术法,云家在鄂尔浑一带声名赫赫,家族庞大,底蕴极深。萧远风游历关外,与那云凤相识,入赘了云家,萧远风也是修行之人,所修攻术来自佛门五台,为人慷慨豪迈,嫉恶如仇。知悉刘永泰所涉势力投靠哲布尊丹巴八世,行亲俄立蒙之事,遂联络鄂尔浑一带有识之士与之抗衡。此次入关行事,不想为那刘永泰所知晓,竟自跟了过来。云凤知晓厉害,带了云家护卫极力劝阻,夫妻两大闹一场,萧远风打倒数人,赶进关内。
(哲布尊巴丹即为库伦活佛)
难怪那日那些对襟短衫男子对他怒目而视了,罗青山点头又问道:“远风兄人可寻到?那所谋之事可曾周全?”
萧远风道:“人倒是寻得,只是事情却没那么简单,先生只知我所谋与地有关,与土相连,你可知所为何事么?“见罗青山摇头又自说道:”蒙古佛教乃是西藏传入,相传传道高僧并未由都城过去,而是取道四川一路山道行到库伦,观重庆竖于两地中间,地势如龙,言说必有一代哲布尊丹巴出于此地,是以勘了地势,埋了圣物,言说天现异象,哲布尊巴丹必出。我闻说消息,寻人倒是其次,只想寻了那圣物,回关外也有与哲布尊巴丹八世抗衡之物。
关外信众虽然由奉萨满居多,但库伦活佛有官方背景,所以也一直信众不少,更加虔诚。如挟圣物言事,当更具说服教化之力。
叹气半晌,萧远风叹了叹气:“刘永泰一路跟来,恐怕事真不能全的,部日固德术法强横,我等前两日交过手,云家护卫几人全损只留我们三人了,明日再去那边寻寻,也就罢了。”说罢递过银牌:“先生喜欢,拿去便是......。”
罗青山见他言辞诚恳,也收得过来。罗青山神情委顿,胸前伤势处绿线横映,咳咳连连。
韩太初忙是送了萧远风三人,回身扶他平躺下来。守在旁边。
罗青山言道:“师父不用自责,想青山十岁跟你,师父待如己出,教导护爱,今天如此,也便是因果来的。我有几事想求师父......”韩太初含泪点头,罗青山又说道:”码头市场拐角有个一言坊,老板叫周东海,你是识得的,他叔祖习过《小目经》,未有其他术法压制,伤了天和,只是为人积善,有了一片家业给了兄弟,到周东海这里终是要应了,上次他母亲病了,我给压了下来,应该得转到他身上。这次萧远风购了九曲银牌,我虽收了乌木令牌,但也只能解一时之危,要得百年胡柴叶入药,才可消疾。本来我准备过得几天寻得药材,给他解了。今日看来我是没办法的了,他为人还算正派善良,求师父救他性命......“
一席话说来,断断续续,几口污血又自涌出。韩太初嗔怪道:“都这时候了,还想别人,别说求什么的,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我应了便是......”
罗青山撑起身来,寻过褡裢,摸出乌木令牌并了九曲银牌递于韩太初:“这乌木令牌便是周东海店里的,我看不穿只知令上大煞,与九曲连在一起可互相牵制,看来是前辈高人设了禁止,也不知道是何物事,我所遗不多,师父带我交与凌云吧,以后灵儿翠珠还望您老多多照拂......”
轻言淡语间,竟是交代后事。韩太初擦净罗青山嘴角血迹,颤声道:“别想太多,灵儿她们我自会好好相待,凌云我也自当教育成人。你好好休息”
罗青山摇头笑笑,眼目含泪:“青山一生跟着师父,还望师父凉我汉口脱走之事。今日我时光不多,不能孝敬师父......我.....想回白石崖去......”话未说完,一头又自晕去,胸间绿线已经满布,映得脸色也是黑了。韩太初老泪纵横:“痴儿痴儿,一辈子掐天算地,可算过自家么?师父哪里又曾怨过你?你是我的好徒儿啊......”收了褡裢,踢开房门,横抱罗青山出得门来。
隔壁三人听得声响,出了客房,见那罗青山眼目紧闭,明白缘由。萧远风虎目含泪,正欲跟来,韩太初摆了摆手:“你们有事要办,别是没的耽搁了。青山与你相交一场,你忙完事情去白石崖看他吧。”说完去了。
韩太初到随码头西行,到了夏七爷家门,喊得翠珠开了房门,对那韩灵儿沉声说道:“青山要去了,让送他回白石崖......翠珠,喊那七爷送下”
韩灵儿面色发黄,颤颤过来,见得此等模样,心中酸楚,两手不住轻轻捶打罗青山:“师兄师兄,你......”,泪流满面,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夏七爷父子起了床来,忙忙收拾,赶了河边,解下船绳。翠珠抱了韩凌云来,扶了韩灵儿,与韩太初到得船来。
弯月皎洁,江水声哗哗。微风拂了过来。罗青山缓缓醒了过来,看着韩灵儿轻轻喊了声师妹,韩灵儿悲从中来,抚了罗青山脸庞,不由大哭起来。罗青山咳咳安慰道:“灵儿不哭,不哭......以后师父凌云就...靠你...了,凌云呢?抱给我...咳咳...看看!”
翠珠抱了凌云过来,叫了声姑爷,也自噎不成声。罗青山费力半躺起来,现得激动起来,抚了抚孩子脸庞:“凌云乖,以后听爷爷妈妈,还有姑姑的话......”怔了片刻,那手竟缓缓耷拉下来。
韩灵儿厉声喊道:“爹爹,爹爹......”韩太初负手立在船前,头也不回:“终是要去的,续不了......”言罢已是满面热泪。
三日后,萧远风三人立于一座土坟跟前,拱手几拜,缓缓摇头:“青山兄,你们相交一场,那料还未及深,你已去了......”回头通红双眼满是落寞,轻叹一声。一行慢慢去了。
我发现写小说这东西,收比放更加考量作者的能力,本来一个楔子,俺写了好几章,感觉没对,主角还没出呢,赶紧往里收,一收吧发现铺得太开,收来到处漏风......,这就是能力问题了。
交代完故事背景,接着的章节可能稍微更有点可看性,从主角十二三岁开始,应该是在一九一二年,那时候《俄蒙协议》刚签,袁世凯刚刚当选大总统,一三年李烈钧在江西湖口举兵讨袁(二次革命)。后来张勋攻入南京,“二次革命”失败,孙中山逃亡日本......风云乍起,历史事件中都有我们的主人公大展术法的英姿。
主张不种马,不后宫,不一上场就万人莫敌。主人公一步步爬上属于英雄的舞台,讲原则,也不拘小节。有屈辱失败,也有放荡错失。有激情豪迈,也有沸腾热血......
总之,夸好点是没错的,敬请期待明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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