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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时分,终于传来的分局党政联席会议的消息,邵伟栋秘书的电话打到了黄浩云的手机上,接着孙登云的手机就连续响个不停,有杨林正的来电,只有一句:“以后要好好干!”也有以前在分局的老同事来的祝贺电话,孙登云这个时候才感觉仿佛是新科状元的喜悦。
晚上,为了感谢黄浩云的出手相助,在家吃饭的时候,他多敬了黄浩云几杯,直到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才结束,本来准备趁着微醉的时候可以在黄雅丽这儿一展雄风,可是想不到还是像个小鼻涕虫般的没有起色,只得作罢。
徐易也是从周培新那儿得到了消息,打来电话的时候,周培新是不住的感叹当时秦宝的事情就应该听自己的话,否则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但是到了最后,周培新还是鼓励道:“小徐,没有关系,要吸取教训,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徐易只得感谢他的关心,但是在内心深处,徐易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难过,因为但是得到的时候他就没有特别的兴奋,如今失去了,只是略觉得有些遗憾而已。
但是随后的一切却彻底改变了他的看法,让他感受到权利的魔力,特别是权力掌握在自己的对手手中时,完全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孙登云的公示、调查顺利结束,不过十天,他的命令就正式下来了。
七月的第一个周一的大交班是孙登云当上大段长以来的第一个交班会,孙登云和陶旭东一左一右坐在段会议室的长条形桌子边,新从梅城调过来的副段长李卫枫也是第一次参加段大交班会。他客气的和每一个认识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孙旭东第一次坐在以前只有余忠权才能坐的位子上,虽然是同样款式的椅子,孙登云仍然觉得这个凳子要比原来那个要高些,因为似乎坐在这个凳子上,可以俯视在座的每一个人。
陶旭东首先开口了:“我们首先欢迎我们孙段长给大家说几句。”说完,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掌声四起,似乎大家都怕自己的掌声小了,会让新的孙段长不满,更有的为了让孙登云能引起注意,把鼓掌的双手举到了胸前。
用手虚按了按,孙登云道:“虽然我是新上任,但是大家都是老同志了……”直到说了一刻钟,孙登云才意犹稍尽,他的口才本来就好,要不也不会分局的晚会都是他主持,只是以前主持的时候下面是异常喧哗,而今天说话,下面噤若寒蝉,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段空旷的会议室中,感觉极好。
说完就职演说后,他和一边的陶旭东交换了一下眼神,陶旭东开腔道:“鉴于段领导班子有了重大变化,李卫枫同志调任我段副段长,因此我和孙段长议了一下今后段领导的分工。”
说到这里,底下的每一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不知道这个工作分工是什么意思,徐易一直主管段安全技术,是第一副段长,现在孙登云当大段长,李卫枫过来接孙登云的班,应该是分管孙登云分管的基础工作才对,还有什么好分的呢?难道?……
果然,孙登云开口道:“徐段长对段情比较熟悉,今后主抓基础,李卫枫李段长今后分管安全技术生产。”
徐易没有再听后面他再说些什么,但不管说什么都不用再听,无非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把自己打发到不重要也没有什么权利的基础工作去,就是让自己今后不要碍手碍脚,“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徐易心想道。
会后,和李卫枫交接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徐易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正准备给姚瑶打个电话,马子阳走了进来,一边愤愤不平的道:“徐段,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嘛,他李卫枫新来的,哪有一来就管主要工作的道理?”
徐易朝他打了阁停止的手势,说道:“别说这些了,毕竟现在不是老余的时代。你也要好自为之啊,下一步说不定就是动你了!”
“动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原本就是在贵溪呢,大不了再回贵溪去。”
“不要这么说,现在你在这边有家有口了,再也不是以前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我们晚上去喝几杯吧!把大家都叫上。”马子阳说。徐易笑着点点头。
下班以后,照例在碧云天大酒店的包间里,徐易到的时候,马子阳,薛立强、周峰都已经到了。
“咦,元华呢?还没有到啊?路上堵车吗?”徐易一边大口的喝了几口水缓解天气的燥热,一边问道。
可看马子阳、薛立强他们却互相看了看,没有回答他,放下了杯子,徐易感觉他们的神色有些异常?他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元华出什么事了?”
短暂的沉默后,还是马子阳开口道:“徐段长,打了叶元华好几个手机,可是他都没有接,刚刚干脆关机了,不过周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他现在正在不远的另一个包间里。”
徐易盯着马子阳,让他把话说下去,“他在另一个包间里,和孙登云、陶旭东他们在一起吃饭。”马子阳低头黯然道。
看马子阳犹犹豫豫,他一直以为叶元华出了什么事,想不到是这个原因,他一时心里还觉得没有转过弯来,他一直在心里把叶元华当成自己的心腹,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转变,徐易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马子阳看出了他心中的郁闷,懊恼的道:“徐段,你没有当上大段长,人家攀了高枝了。不比以前了。哎。”
徐易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人性在权力面前原来可以转变的这么快。一顿饭大家都仿佛如鲠在喉,每个人心中都觉得有些堵的慌。
就在碧云天大酒店离徐易他们不远的这个包间里,杯光交错中热闹异常,叶元华今天做东,正请孙登云、陶旭东他们吃饭,几个科长作陪。“孙段长,您年轻有为,以后啊,我们段在您的带领下,一定安全有序,兴旺发达。”叶元华站起来敬酒道。
孙登云坐在椅子上略一举杯抿了一口道:“叶科长,还是需要你们的支持啊,认清形势,不但埋头拉车,也要抬头看路,是不是?”
叶元华连忙道:“是是是,也要抬头看路。”
叶元华不是不知道徐易他们肯定就在不远的包厢,因为那是他们以前聚会的老地方,刚刚上厕所的时候,他从门缝里看到了马子阳,哎,“马子阳啊马子阳,现在不是余忠权时代,徐易和余忠权关系不错,现在已经是孙登云时代了,孙登云这么年轻,短时间走不了,徐易是爬不起来了!还在跟着徐易喝酒,以孙登云的肚量,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叶元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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