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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陶书记,你和我想到一起了!”孙登云不禁拍案叫绝。
“刚刚我就一直在想,应该把他上次在秦宝事件中的责任抖出来。”孙登云感叹道。
“现在你知道当初在讨论秦宝的救济款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让你阻止了吧?就是要让他留下烂帐,让他解释不清楚。”陶旭东点着了一支烟,悠闲的说。
见孙登云似乎还有点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凑近了孙登云的耳边,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没有这笔钱,他反倒容易推说是秦宝误看庸医,现在我的这封举报就把秦宝说成是工伤死亡!”
“这样……”陶旭东喝了一口浓茶,看着自己昨晚一晚上的心血,得意的说:“这样他如果说不是工伤,为什么段里补助这么多钱,如果是工伤,他为什么不报?还有,这个钱他肯定和秦宝家没有打收条签字,往大的方面说,先举报他一个贪污,让他解释去吧!他是左右说不清楚。”
孙登云心中一喜道:“是啊!我只是想到检举,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高,陶书记,你实在是高啊!”
但是细一思量,他无精打采的道:“可是最终他们还是会调查清楚的,只会算个轻伤瞒报,这种事多着呢,最多通报批评,对他没有什么实质影响。”
“傻瓜,最终肯定是没有影响,可是整个事情并不是假的,真真假假,只要耽误了这个时机,段长人选还不是你手到擒来么?”陶旭东得意的道。
周培新是在会议一结束后就打了徐易的电话,主要是恭喜。过一段时间就是公示什么的既定程序,过了这段时间,徐易就是真正的徐段长,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个徐副段长,号称徐段长的。
下午上班的时候,马子阳和叶元华已经纷纷从不同渠道听到了这个消息,私下里都到了徐易的办公室,只是徐易的淡定让他们更觉得徐易的高深莫测,看起来风平浪静,原来人家早就已经搞定了上层,无疑对他的崇拜就更如滔滔江水,又如黄河泛滥了。
叶元华出门的时候,不禁为自己前几天的判断而汗颜,徐易是自己命中的贵人,看来实在不应该对他没有信心,他从孙登云办公室的门口经过的时候,特意轻蔑的朝里面瞄了一眼,彷佛要找回前几天在他面前失去的气场似地。
下午上班的时候,徐易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许梅,许梅并不知道关于徐易的这些事情,只是对前几天老李突然问起徐易而感到有些不解,听徐易这么说,许梅才算有些明白,她正色对徐易说:“既然我们家老李看好你,小徐,在新的岗位上,你就要好好干,不能辜负老李、培新他们都看好你。”
徐易当然应是,只是想不到造化弄人,这次段长的位置自己几乎没有怎么奔走,就搞定了,可是也许有更多的人穷期一生却也不能达到这个高度。
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在段长的岗位上,这就证明短时间内,自己还是走不了了,亲爱的姚遥,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像一对普通恋人、普通的夫妻那样共守日出日落呢?
他无精打采的拨通的姚遥的电话:“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听到了徐易电话中的情绪不高,姚遥担心的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段长的人选下来了?”
姚遥关切的安慰道:“亲,没有也没有关系,毕竟你还是年轻了点,后面的机会比别人要多多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棒的。”
还没有等姚遥说完,徐易道:“今天下午段长的推荐人选出来说了,是我!”
“那应该高兴的啊!”姚遥惊喜的说,“我就知道我的亲爱的是最棒的。”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的调动肯定就更难了,短时间内肯定走不了,我们要在一起就更难了……”
听徐易这么说,姚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她转念安慰道:“傻瓜,现在你当了段长,就是正科级了,即使来宁海,起步也高一些了,而且说不定还可以把我掉过来给你做秘书呢!姚遥打趣的道。”
听姚遥说的这么乐观,徐易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爬的高一点终究是路子更宽一些。最后一丝担忧也消除了,他推开了窗户,窗外正是日落十分,半个天空都被火烧云映的通红,好一副壮丽秀美的傍晚画卷。“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徐易伸伸自己的手臂暗道。
可是此时的孙登云家,黄浩云正和孙登云在阳台上抽着烟,看着太阳渐渐快要落山了,那也预示今天就将结束,新的一天就要开始,党政联席会议讨论通过的事情大约在十天以后就会成为现实了。如果要想办法也只有这几天了,怎能不让人心焦呢。
天色渐晚,孙登云恼怒的拂了拂四处乱飞的小虫,懊恼的道:“爸爸,你说陶旭东的办法能行吗?”
黄浩云盯着远处,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说:“单靠他的一封举报信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可是如果能合理利用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把姓徐的拉下马来,你让陶旭东抓紧寄信,在公示期间定要到路局,我再借机给严处长反应问题,他是个认真的人,如果你们这个是确有其事,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初始我要催他快快调查,在调查中应该让他放慢速度,这样有足够时间让徐易公示期过不去。”
“那爸爸,严处长那里要不要打点一下?打点一下会不会效果好一点?”
“不,严士明是个老套认真的人,他最反感这个,他不会要钱的,你给我去我的储藏室里找上两盒一般的茶叶,要江州本地产的,我明天就跑一趟路局人事处”,黄浩云说道。
第二天,黄浩云就驱车前往路局,随身带了点江州的土特产,和贵溪的笋干,黄浩云知道严士明不好钱,但是念旧情,对家乡一直颇有照佛,所以带上点江州和家乡的茶叶特产还是合适的。
带上东西不好到单位去,在严士明家的必经之路上,黄浩云让司机停下了车,一直等到近起点,才见严士明步履匆匆的往回走,“严处长,你好!”
一看是黄浩云,严士明不禁楞了一下,“浩云,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在门口等干什么,快走,快回家。”
“这不是怕打扰你嘛。所以就在门口等着了。”
“你啊,讲究这么多,再忙家乡来人这点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嘛!”严士明有点正色道。
刚一进屋,一个老太太走过来给严士明拿过拖鞋,关心的道:“士明啊,下次早点回家,按时吃饭,对身体好!”
“我知道了,妈,你们下次不用等我,先吃饭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年纪不小了,别怪妈说,要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老太太一边唠叨道。
一听是严士明的妈妈,黄浩云连忙鞠了个躬,急中生智道:“大妈,我给你带了点贵溪特产来了,您老正好在宁海也吃不到。”
看到了熟悉的贵溪笋干,老太太乐开了花,“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啊,配上点肥肉,一定要让我的孙女尝尝老家的东西。只是太麻烦你了。”老太太高兴的说。一边看向严士明,也不知道能不能拿。
严士明笑笑对母亲说道:“妈,你就拿着吧,老黄我们是老相识了,这点家乡特产,应该收。”
老太太一时高兴极了,拿着她宝贝的笋干进了厨房。严士明直接将黄浩云带进了书房,因为他知道,黄浩云所来肯定是有事,要不然不会在家门口等这么久。
果然,一进书房,黄浩云也不客套,直接说道:“严处长,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为我女婿的事情来的,和他一起竞争段长的叫徐易的有重大问题。我特地来反映,希望能引起你们重视,不要公示的时候让他蒙混过关,……”
星期一的时候,徐易的公示在分局和江州水电段同时贴了出来,而此时,陶旭东的举报信也到了宁海路局纪委、信访办、人事处等多个部门。
严士明特意让综合科的张彤去查了是不是有这封信,因为他也怕黄浩云会为了女婿造谣中伤。等信摆在了案头,看到上面所列数字精确、人员有名有姓,甚至还有徐易自己签字的事故经过的复印件。严士明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想起了黄浩云所托,尽快处理信件,不要过了公示期。自己把这封信特意拿出来,既是自己人事处干部考察的份内之事,客观上也是帮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拿着信,严士明走进了分管党委副书记的房间。
在严士明的亲自过问下,三天后,路局的调查组到了江州,在供电段段部向余忠权通报了这件事,稍事停留,便直奔贵溪,因为有严士明的反复叮嘱一定不要冤枉好人要查清事实的情况下,调查组中的张彤甚至直接到了秦宝的墓地,看了他的下葬时间。果然与举报信的时间一致。
秦宝的夫人陈晚梅倒是一口承认自己拿了十万块钱,但是对十万块钱的明目由头却一无所知,只知道是徐段长给他的,感谢徐段长,在她朴素的心里认为这是给徐段长说好话,须知这样在无形中却正好做实了别人认为的徐易做贼心虚。
看看没有存在贪污的问题,带队的调查组组长宁海路局人事处副处长李有智汇报严士明道:“严处,目前看来钱没有问题,但是秦宝的事情确有其事,中间的细节还有待调查啊!”
“那就一直查下去,直到弄清楚为止。”严士明义正严词的说道。
调查组派出的时候,通报了梅城分局党委,并且梅城分局党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袁志辉也参加了。查实了徐易并没有把十万吞到自己的口袋后,袁志辉赶紧汇报给李远飞,李远飞的电话直接打给了带队宁海路局人事处副处长李有智。
“老李,请你们要尽快做出结论啊,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不能耽误一个年轻有为的好同志啊,现在他正在公示期呢?”
李有智刚刚已经得到了严士明的指示,所以心中有数,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李书记,目前看来这名同志还是存在问题的。至于问题的大小,还需要后续详细调查,一时我们不好下结论,更无法做出定性啊!”
一个星期的公示期很快就结束了,如孙登云所愿,因为调查还在继续进行,徐易没有通过公示,人事处的人事命令也没有下来,暂时由孙登云主持江州水电段工作。
半个月后,调查终于结束,宁海铁路局纪委的结论是贪污不符合事实,但是在徐易担任主管安全付段长期间,发生人身伤亡事故,并且瞒报了工伤,性质恶劣。给予严重警告,同时建议梅城分局撤销徐易的江州水电段段长提名。对付有领导责任的余忠权则在上任前进行戒免谈话。
余忠权已经离开,水电段的工作不能没有领导,在徐易处分下来后的这个周五,分局党政联席会议重新召开,孙登云、黄浩云都得到了要开会的消息。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次自己的五万块钱能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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