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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
小冷子走进村里寻找着男劳力，看见一位老太太迎面走过来，忙上前招呼：“哎！老太太，你们这村的人哪？”
老太太瞪了小冷子一眼说：“年轻人，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不是人哪？真是的！少教养。”
小冷子横了横眼睛又问：“哎！老太太，我是问你们这村里的男劳力呢？”
老太太走着说：“下这么大的雨，都抗洪去了。”头也没回的走了。
小冷子转身又往前寻去。
一个老头正在收拾石头墙。
小冷子忙迎上前：“大爷，我求你帮个忙行吗？”
老头抬头一看骂开了：“臭小子，找上门来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这又来求我，你刚才澎了我身上泥水你忘了，啊！臭小子……”
小冷子暗暗叫苦，真是世界太小了，冤家路窄，只好违心的陪着笑脸说：“大爷，我错了，我赔你钱还不行吗？”
老头骂着：“你快滚，滚出这村子！”又去忙自己的活儿。
小冷子四周看看，也没有发现一个男劳力，又看看老头家的房子后山墙塌了一个大角。
老头抬起头骂着：“哎，你咋还不快滚，等我赶你走哇！趁我没心情赶你，你自己快滚！”
小冷子往前凑凑说：“大爷，别发火，我多给你点钱，连赔罪带帮我个忙……”
老头指着小冷子骂着：“你以为有几个钱就什么都可以买呀！你快滚，我们庄户人是需要钱，是穷，可是我们穷有穷骨气，不会像你那么专横，那么缺少德行，你快滚，我即不需要你的臭钱，也不会帮你忙，更不愿看见你……”
小冷子原地磨磨着，忙从兜里掏出钱上前递着说：“大爷，我给你五百元咋样？”
老头低头捡着石头，没理他。
小冷子又掏出三张一百元的人民币说：“大爷我给你八百元，咋样？”老头还是没理他，又掏二张一百元人民币说，“我给你一千，我的车也陷住了。你找人帮我拽一下，拽出来就得一千元，修你这塌房子都够了。哎！咋样？我……”
老头猛的直起腰大骂着：“滚！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啦？我怕你这钱不干净，脏了我的手……”
小冷子吓了一跳，往后倒退了两步，看着老头笑了：“哎！我说你这老头，你是怎么说话呢？你花的钱都是干净的？我跟你说，你把我的车给拽出来，这钱就归你。啊！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美事，你咋就不动心呢？你……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老头被激怒了，高声骂着：“你算什么东西？我让你在这缺心眼……”老头骂着往前一步，小冷子吓得忙往后退，边上的几块石头将他绊倒，正好坐在一边的泥坑里。
这时，有几个人说着话朝这边走来。
“科长，就是这家。老爷子的儿子在济南当兵，这房子早就该盖了，一拖再拖到现在。”
“哎！市民政早就下拔了盖房子的救济款，怎么没盖啊？”
“唉！别提了，鬼才知道。”村长忙上前招呼，“大叔，这是市民政局的同志，淌河过来看看你这倒塌的房子，帮助你修盖一下。”
老头回过身扔掉手里的石头问：“啥？市民政局的同志帮我修房？”
市民政局张科长上前说：“市政府领导非常关心你，特意派我来解决你这倒塌的房子。大爷，我想先了解下情况，看你还有什么要求？”
老头握着张科长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村长说：“你先临时搬到村里住，等房子盖好了你再搬回来，你看行不？”
老头擦下泪水说：“行，行，行啊！让领导惦记着！哎！还是共产党好哇，让你淌河过来，看我这老头子……不瞒你们说，这房子一塌我还真犯难不知咋着好了！”
张科长说：“大爷，你是军属，这是党的政策……”
老头连说：“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市领导！谢谢共产党……”老头感动的给张科长作着揖。
张科长扶着老头说：“大爷，我们做的还很不够，请大爷原谅！大爷，你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你……”一转身看见浑身是泥的小冷子，忙问：“哎！你怎么在这？在这干什么呢？”
小冷子窝着一肚子火，看看其他人：“唉！别提了，这个别扭……”甩着手上的泥，“车陷在那边路上了，我来找人拽车……”瞅一眼老头又说，“你说，我……”
村长一听忙问：“你们认识？”
张科长点点头说：“他是给市委领导开车的司机小冷子。”
村长朝大家喊着：“市委领导的车陷住了，走，咱大伙帮把手拽出来！”
老头凑过来小声问小冷子：“你咋和他们不一样？”
小冷子听后一愣，愕然的盯着老大爷。
老大爷跟在人们后面走去。
在山城旅店106客房里正在开会。
兰天放下笔，高兴的说：“刚才听了几个外调组的情况汇报，东陶职工上访的问题已经查实。我主要汇总一下。”兰天看着笔记本又说，“吴剑波早在东陶天瓷公司工作期间，就以旧设备冒充新设备，从中捞取回扣款180万元，在购进主机成套设备时与深圳一家机械贸易总公司交易中，从东辽市工商银行先后汇出1450万元，其中一笔是400万元，一笔是600万元，一笔是450万元，而后又从机械贸易总公司提出现金1000万元，并签有购买旧设备（主机一套）450万元的经销合同，可机械贸易总公司主席有电话批示同意发货近1000万元的主机新设备，这虽然是个不解之迷，但可以肯定有450多万元去向不明。而且，到深圳机械贸易总公司提走1000万元的经办人全用的是假证件。经查证实，天瓷公司按装的主机设备仍旧是套旧设备，这些都是未解之迷，只有吴剑波本人最清楚不过了。还有，东陶公司新安装的设备近八千万元，被吴剑波当作废铁作价处理。在吴剑波当总经理短短六个月的时间里企业潜亏9790万元，明亏800万元……”兰天讲到这里情绪显然很激动，停了下来，稳了下情绪。
会场静极了。
兰天又接着说：“大家都知道，东陶公司是国家大二型企业，年利税近亿元。现在已经处于停产状态，几千人下岗待业，国有资产流失近两亿元，这在全市，全省，全国也属罕见。所以，根据工作组意见，按照法定程序，对吴剑波本人进行拘传。”
会场一片热烈的掌声。
兰天又严肃的说：“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散会后检察院要立即执行。”
兰天端起杯喝口水又说：“这次，工作组全体同志，顶着各方压力，冒着生命危险，排除了各种干扰，出色完成了任务，也争得了时间。我兰天代表东辽市政府，东陶全体职工感谢你们，谢谢！”
大家热烈的掌声。
兰天站起身给大家鞠了一躬，激动的眼睛湿润了：“同志们，我们工作只是进行了第一步，更艰巨的工作还在后头，我们要宜将胜勇追穷寇，给东陶职工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东辽市经济发展清除一个干净的环境……”
大家又是一片掌声。
兰天看了看会场，又看看坐在后面的严冬：“同志们，我们干的是反腐败得民心，顺民意的大事，我们并不孤立，东辽市人民支持我们，东陶职工为了我们的安危日夜给我们执班站岗，中纪委领导是我们的坚强后盾，正义是不可战胜的，腐败不除，振兴无望，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了我们肩上的责任同腐败斗争到底！”
会场上响起热烈掌声。
兰天高兴的看看会场，目光盯在严冬身上，用眼神问严冬。
严冬摇摇头又摆摆手。
兰天又问：“各位！还有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
兰天点了下头又说：“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大家回去后立即执行会议决议，第一，要严格法定程序。第二，要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第三，要严格保密，第四，要注意安全，防止狗急跳墙，第五要随时保持联系。散会！”
与会同志陆续散去。
严冬站起身说：“兰市长，谢谢你呀！如果我们的领导干部都能像你这样敢于同腐败作坚决的斗争，我们党的党风就会有根本性的好转，老百姓就不会骂娘了。”
兰天站起身说：“严处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心里紧张极了，好担心啊！”
“哎！腐败可是全党要抓的大事，是正义的，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腐败在东辽市的这股能量和势力，超出人们的想像，要高出正义几十倍，万一我们前功尽弃，身陷囫囵的可不只是高运哲和我兰天，还有东辽市人民和东陶职工。都说邪不压正，可一旦邪压了正，正义就是邪恶。而腐败者正是举着反腐败的大旗干着腐败勾当，面对着老百姓的唾骂而在无限的发展扩大着。这股邪恶势力一旦形成能量就会压得正义的人们喘不过气来。”
“是啊！正因为这样，党中央在抓经济建设同时，反复强调抓党风廉政建设。”
“党风廉政哪年不喊？惩治腐败那年不抓？可结果如何呢？还不是腐败的照样腐败。”
“党中央提出‘三个代表’就是要从根本上解决党的干部队伍素质问题，也是从源头抓起嘛！”
“中央的指示精神是好的，可是在某些地方，真正按‘三个代表’要求去做的党员干部又有多少？哪个领导干部讲话不是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喊的比谁都响，可实际做起来，与党中央的精神格格不入，老百姓看着不顺只有骂娘。我说的虽说是少数人，可能量也决不是少数人那么简单。”
“兰市长，依你看，应该如何抓呢？”
兰天笑了：“哎！严处长，咱坐下说。”两个人都落座后，兰天又说，“严处长，在这方面其实我没有发言权，我只不过是经历了几件事后谈点感慨而己。我记得几个月前在省报上有位女记者叫白如雪，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是《世纪沉钟》讲得非常好，令人深思。我们这个执政党执政八十多年最缺乏的就是民主政治，有了强有力的民主监督和制约，腐败还那么猖獗吗？我们常讲，权力是人民给的，可腐败是谁给的？权力即然是人民给的，为什么人民的监督权，制约权那么渺小，那么无力？当前，党中央正以前所未有的决心来强化民主政治，从严治党，腐败就会少得让人民满意了！”
“白如雪，我在中纪委好像看过她的文章，没想到在这能碰到她，有机会我一定和她谈谈。”
“没问题，这事由我来安排……”
两个人正谈着，贺苗拥门端着汤盆走进来，边喊着：“哎呀！又是一个通宵，你们都成了工作狂啦！来，偿偿我亲手做的鸡汤，给严处长补补身子……”说着把鸡汤放在桌上。
兰天闻了闻鸡汤：“嗯，够味！挺香的！哎！再香也没我的份呀！看来贺苗对我的成见是抹不掉了？”
贺苗玩皮的：“哼！要想抹去对你的成见，关键是看你怎么表现了？”用汤勺盛着汤，“这是严处长的！”又盛了一碗放在兰天跟前说，“哎！说好了，你可是跟严处长沾光啊！”
兰天笑了，看着碗里的汤喊：“严处长，这不公平，我碗里一块鸡肉都没有，全是汤啊！”
贺苗收拾着汤盆说：“你呀知足吧！这就不错了。”说完“咯咯”的笑了。
严冬笑着说：“这是贺苗偏心，汤里面营养丰富吗？”
贺苗笑着一听不对劲，看着严冬：“哎呀！严处！你说啥呢？”脸上泛起红润，不自然的看眼兰天。
这时，兰天手机响了。
兰天放下汤碗，掏出手机：“喂……徐秘书……嗯……知道了。”关了手机说，“江北海书记回来了，上午九点召开市委常委会，看来又是一场残酷的较量。”
贺苗看看严冬，又看看兰天。
严冬点点头，继续喝着鸡汤：“嗯，这鸡汤我才喝出味来……”说完笑了。
东辽市委小会议室里。
椭圆形会议桌前坐满了与会人员。
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中间位置上的江北海，打开他自己备用的保健茶杯，喝了口茶水，抬头看看会场，有意清了下嗓子，又翻开笔记本。
会场立即肃静下来，江北海并没有讲话，与会者心里清楚，这是江北海讲话前的习惯动作，互相看后目光都对着江北海。
江北海又喝了几口茶水，放下茶杯开始讲话：“同志们！今天，召开这个东辽市市委常委会，啊！主要是想沟通一下情况。大家都知道，我这次去市北部地区视察了一圈，主要是想了解和调研一下北部地区旱情和抗旱自救情况……”讲到这，江北海突然想起，北部已经下了一场大雨。停顿后说，“噢，对了，北部地区目前已经下了一场透雨，旱情已经缓解，我就不想多说什么！下面主要是想听一下家里的情况汇报，啊！谁先汇报？”
会场上很静，与会的市委常委们心里十分清楚，谁也不想捅这个惹不起的马蜂窝，有的低下头，有的故意在笔记本上记录。
兰天正在笔记本上写着，理顺着近期工作情况，准备详细的汇报一翻。兰天只顾低头写着，根本没注意到会场上的变化，常委们的目光随着江北海的目光而落到兰天身上。从江北海的目光中看出，兰天今天是会议的中心，也是江北海的目标。常委们都为年轻的兰天在心里捏着一把汗，尽管常委们都非常支持兰天，可现实又有谁愿意为兰天来遮风挡雨，为兰天说句公道话呢？江北海的人品大家是有目共睹，又有谁愿意螳臂挡车呢？
江北海移开目光说：“大家不说，我先说，啊！让大家先说也确实难为大家。因为，谁愿意撕破脸皮揭领导的短呢？”说到这把话题停下，从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着火吸了一口，长长的吐烟雾，端起杯喝口茶水又接着讲，“大家都知道，我去咱市北部地区考察一下旱情，进行抗旱自救调研工作，我刚到家里，告状电话就追了过来，什么上千人到街上游行，状告东辽市政府，啊！我们是一级政府，为什么不采取得力措施进行果断制止呢？我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采取强硬措施，可有些人就是听不进领导的意见，不经请示，随意派什么工作组。啊！工作组进入东陶后，搞得东陶鸡犬不宁，人心慌慌，企业管理受到极大影响，生产处于停产状态，其经济损失可想而知……啊……”江北海停下来看看会场后端起杯喝口水使劲放在桌上。
会场气氛很紧张。
兰天看了看江北海微微一笑，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江北海吸了几口烟，将烟按在灰缸里又说：“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请示汇报呢？啊！竟敢擅自作主！这是谁给你的权力？这件事给东辽市，给东陶公司的经济发展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是其一。其二，给东辽市和东陶公司造成的政治影响，声誉影响更为严重！省委罗书记也知道了此事，非常气愤，点名批评了我，问我这是怎么搞的？啊！我能回答什么呢？中央早在改革之初就三令五申强调政企分开，不要干预企业的内部管理吗？最近，中央一再强调‘三个代表’吗？你这样做又是代表谁？这不是和中央精神背道而驰吗？你不调查，不研究，凭自己主观意断，头脑发热就派去什么工作组？造成这些损失谁来承担责任？怎么收场？如何向市委向省委交待？啊！”讲到这拿起桌上放着手机使劲的摔在桌上。
会场上常委们神色紧张的同时，又带几分不满。
江北海并没有感到常委们的心里变化，只顾发泄内心的私愤，又继续说：“还有，擅自废除市委下发的红头文件，把自己凌驾于市委之上，这怎么得了？这不是地地道道的野心家，阴谋家吗？讲到这里，我还想多说几句，啊！改革开放后，面对信仰危机。邓小平同志语重心长地说：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的老祖宗，老祖宗不能丢。也就是告诫我们，加强理论学习，强化理论指导实践。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党中央反复强调加强党的理论学习和修养，并着重指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与时俱进，当好‘三个代表’。这就是说，党的领导干部要加强思想素质教育，党风党纪教育。话都好说，都会说。结果做的怎么样呢？而我们的个别干部就是听不进正面意见，不学习，不看报，不加强党性修养，市委的意见听不进，我的话也听不进，致使思想上坠落，品质上腐化，道德上败坏。当然了，行为上就更加可耻，啊！事到如今，我这个当市委书记的也不怕献丑了。哎！徐秘书，把资料发给大家。”看一眼兰天又说，“兰天同志的那份就不必发了。”
徐秘书抱着档案资料每人一份的发放着。发到手的资料，常委们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杳子照片。
兰天左右看看，拿过几张看着。
会场一下凝固了一般。
江北海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了一支后得意的慢慢地吐着烟雾，目光却盯着兰天。
兰天看后，很平静的笑了，抬头看看会场说：“大家看着手里的照片，我说几句。第一，这些照片是真的，可我并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照的？显然是高科技的产物。我想问江书记，这些照片是谁提供的？提供这些照片是否具有真实性？而江书记每人发了一份，看来是事先有准备的，假如是事先准备好的，目的是什么？我很想知道，各位常委们也很想知道。还有，大家都知道，咱东辽市前天和昨天遭遇了三十年未遇的大暴雨，有两座桥梁被冲断，有近百亩农田被淹，有一百八十九户农房被雨浇塌，全市受灾面积达三分之一，在这紧急时刻我们市委不去抗灾自救，而在这里搞窝里斗……”
江北海把烟头掐灭按在烟灰缸里，气乎乎的大喊：“够了！兰天，你不要转移目标，要说抗灾自救，我在受灾一线蹲了半月之余。情况比你清楚，比你有发言权，我是连夜从受灾地区赶回来的。你少在这班门弄斧。你兰天可以呀！就说是改革开放了，也不至于到了不知羞耻的程度吧！你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败坏了一个市级领导干部的形象！你生活作风轻浮还有脸来问我？这是不是太荒唐啊？过去，我一直致立于对年轻干部，特别是兰天同志培养，引导，启发，更多的是理解，很少批评教育。平素我总是给你压担子，扶梯子，铺路子想方设法的保护。没想到，刚给你一点权力，你就这样的放纵自己……同志们！这是我们东辽市最大的腐败！处理这件事，是我市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江北海讲话的声音越来越高，讲到这里江北海竟激动的站起身，几乎是在喊，“现在，我代表东辽市市委宣布决定：一，进入东陶公司的工作组立即自行解散，对公司现行情况，由市经委牵头进行理顺。第二，兰天同志，就此项工作引发的后果写出深刻检查，以待处理。第三……”江北海桌前的手机响了，忙拿起手机：“喂……我是江北海，啥事……市检察院，什么什么？吴剑波被拘传了，这是谁决定的？怎么会这样，啊！啊……你到我这来一趟。”生气的关了手机，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的看了看会场，不知所措的想讲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心慌意乱的大声宣布，“散会！”
常委们见此阵状，陆续散去。徐秘书收拾着桌上的档案袋后看看站在那里的兰天，小声说：“兰市长，咱走吧！这些照片，都给你吧！”把照片塞给了兰天，转身忙走了。兰天抱着照片又放在桌上，注视着江北海，想说什么？想了一会，转身也走了。
江北海双手抱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徐秘书又走进来，来到江北海身边小声喊：“江书记……江书记……”
江北海抬起头，狠狠的看了看徐秘书，又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
徐秘书说：“江书记，中纪委严处长，在办公室等你。”
江北海没有反应，又趴在桌子上。而后，如坐针毡似的站起身问：“什么？中纪委……中纪委严处长……”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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