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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东辽市市政府小会议室里正准备召开会议。
圆桌前坐满了与会人员,气氛显得很紧张,兰天坐在桌中正在写着什么。与会人员没有吸烟的,也没有互相交谈的……
徐秘书急忙走进来,来到兰天身边小声说:“兰市长,该联系的电话都打了,也没和江书记联系上。”
兰天听后点下头说:“嗯,我知道了。”然后,环视下会场大声说,“同志们,现在,咱们开会。今天,这么晚了把大家请来召开紧急防汛工作会议。本来吗?这个防汛工作会议早该召开,可是,我市连续两年的大旱,人们把防汛这项工作给淡忘了。还有,具上级和我市气象部门前两天就已下发了雨情预报,可到现在我也没接到这个通知……”兰天严肃的看着会场。
窗外的雨“哗哗”的下着。
兰天又说:“气象局黄局长,你介绍下这次雨量情况。”
黄局长站起身看着兰天说:“根据省台和我台预报来看,我市这场大雨是属三十年未遇的大雨,大雨将要持续到明天清晨。其中,市区降雨35—45毫米,属大雨。我市东部,东南部地区降水20—30毫米,属中到大雨。我市北部、西部降水50—60毫米,属大到暴雨,局部有大暴雨。啊!需要说明一点,这些情况,我局以于前天通知市政府办,做好预防工作。”
市政府办化主任忙站起身解释说:“我们接到通知后立即转市委办徐秘书了。”
徐秘书忙站起身解释说:“我接到通知后立即请示江书记,江书记有电话批示,此事待他回市再作处理。所以,只有把通知搁下了。噢,我把电话记录也带来了……”
兰天气愤的说:“事这么急,人命关天的大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转来转去,政府办为什么不直接转我这个代市长……”
化主任忙解释说:“这是市委办发的10号文件严肃规定,我们只好执行……”
兰天气愤的摆下手:“都坐下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同志们!我市的防汛形势非常严峻,雨量偏大而且较集中,我市北部白石沟乡等遭遇三十年未遇的大暴雨。特别是近两年我市的大旱,给人们普遍造成麻痹思想,根本没有防汛观念。所以,我们要紧急部署防汛工作。下面,请市防汛办副总指挥祁总布置防汛工作。”
祁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同志们,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市处在特殊的地理位置,特别是哈河川城而过,虽然我们几次加固环城防堤,但水势让我们很难估计。我市防汛工作的第二个重点是喀哈河和白石河,这两个河流在白石沟南相汇处对我市东部,北部农田直接造成威胁。还有我们对市北部山区农户进行了调查,在调查中发现有三百户左右农房属危险房。两年来的大旱,农民的经济收入有限,根本无力修缮房屋。所以,我市防汛压力更大,形势不容乐观。具体的调度方案已经发在各位手中,请认真执行。”
兰天站起身说:“祁总把我市的防汛情况都讲了,下面我再讲三点意见。第一,东辽市这次遭遇三十年未遇的大暴雨,也是对我市各级干部的一次政治检验。党中央反复强调要求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实践好“三个代表”,这次防汛抗洪就是一次实践的检查。我们各级干部要自觉的去实践‘三个代表’,以讲政治的高度来做好防汛工作,把人民群众的冷暖放在心上,让老百姓感到党和政府的关怀,重新塑造我们党员干部的新形象。第二,我想讲一下分工和责任。全市的危险房,由市民政局负责,我市东北部农田问题,市农业局负责,环城堤坝防护由市城建局和水利局负责。两处桥梁由市交通局负责。市委、市政府领导按分工深入基层包扶,防汛办统一物资人力等调度。二十四小时执班,随时保持同我联络。哪个部门和所负责的地方出了人为的不利问题,哪个部门的负责人和包扶领导自己摘自己的乌纱帽。第三,防汛工作要保持协调一致,凡是不适应防讯的规定和文件统统废止。最后,我还要说明一点,大家都听说了,我最近正在查处东陶事件,有人说我辞职不干了。当初,我确实有这个想法。现在,我郑重声明,我是代市长,我是共产党员,我要向市委市政府负责,向东辽市老百姓负责,我不会辞职……”
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掌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
山城旅店。
整整下了半天零一夜的大雨,随着黎明的到来,渐渐停了下来。
山城旅店108客房里,严冬正在俯案聚精会神的翻阅着材料。
窗外,一只喜鹊在房檐上叫了几声后又飞走了。
叫声吵醒了沉睡中的贺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冲窗外喊:“真烦人,眼看到手的一条大金鱼,叫它跑了……”揉着眼睛回头一看愣了。见严冬正在翻阅材料,忙掀开身上的毛毯下地来到严冬身边关着灯问,“严处,你又一夜没睡?”
严冬翻着材料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睡得着。”
贺苗突然想起来什么:“哎,不对呀!我的闹钟呢?定好了十一点叫我的!怎么……”转身拿过床头上的闹钟,“严处,又是你给拔了……严处,你这样下去,不要命了,医生是怎么嘱咐你的?我……我可真要犯错误被炒鱿鱼的……”
严冬回头微微一笑说:“你犯什么错误?炒你什么鱿鱼?”
贺苗收拾着床说:“连你我都照顾不好!我……我真恨我自己,咋就那么多觉呢?真不争气……”轻轻的泣哭着,泪珠一串串掉在床单上。
严冬两手轻揉着太阳穴,站起身说:“贺苗,看来汪含琼反映的问题和咱们调查的情况完全一致。下步,咱们有必要和市委市政府的有关领导见见面……”不见回声,严冬转身走过来一看。贺苗在偷偷的抹泪呢。严冬笑了,“怎么了?泪水这么方便?知道这样,你早来给东辽市缓解一下旱情呀!”
贺苗被严冬的一句玩笑话逗得“扑嗤”笑了:“人家是恨自己不争气,整天像个觉迷!严处长,我求你了,你身体不好别每天熬夜了!别说你身体不好,就是好人也受不了啊!严处长,算我求你了……”
严冬拍了下贺苗的肩膀:“行了,别在这多愁善感了,去洗洗脸,咱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贺苗看一眼严冬,撅着嘴拿着水盆出去了。
山城旅店门前。
一辆轿车停下了,兰天穿着水靴,浑身是泥的下车后转身对司机说:“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找你。”
司机嘱咐着:“兰市长,你的胃不好,吃点药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医生?”
兰天应着:“没事!哎!我便血的事千万给我保密啊!走吧!”
司机开车走了。
兰天转身拖着疲惫的身子朝旅店走去。
在走廊洗手间门口和端着水盆往外走的贺苗撞在一起。
贺苗忙躲闪喊着:“哎!你怎么走路呢?没长眼睛啊……”
兰天忙说:“对不起……”径直朝106房间走去。
贺苗掀开半截布帘狠狠瞪了兰天一眼,端着水盆朝客房走去。
严冬见贺苗端水盆走进来问:“你跟谁说话?”
贺苗放下水盆说:“我刚才和那个叫兰天的撞在一起,我喊他连眼皮也没敢抬,说声对不起就回屋了……”又笑着说,“严处长,你说他哪像个市长啊!比打工崽还狼狈,穿着个水靴,浑身是泥,一路过身上一股糟了巴几的酸醒味,想想都恶心。你说……咯……整个一个大傻小子……”
严冬很严肃的说:“贺苗,你知道什么啊!也许他不像你想的那样。”
贺苗一撇嘴说:“哼!也许他比我说的更糟。”
严冬把毛巾在水盆里涮了涮,拧干后擦着脸往外走去,来到隔壁兰天的客房。
客房门没关。
严冬顺门往里看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贺苗紧跟在后面偷偷的看着,兰天斜躺在床上睡着了,严冬将床上毛毯轻轻盖在兰天身上,在一旁看着兰天。
兰天身上脸上全是泥点,脚上的靴子还没来得及脱,头发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贺苗忙进屋上前就要动醒兰天:“兰……”
严冬忙制止:“嘘……”顺手拿起桌上工作记事本刚要看。
兰天床边的手机响了。
兰天被惊醒了,忙拿过手机起身听着:“喂……我是兰天……嗯……嗯……好,东陶的迷底彻底解开了,告诉你一切外调都非常顺利,我现在就等你的消息。哎!黄科长,辛苦了!但路上一定要小心,必要时可以与当地公安局联系,确保安全,我要的是第一手资料,下车后我派人去接你,要防止狗急跳墙……好,再见!”关了手机朝严冬点点头问,“你们找谁?”
贺苗抢着说:“找你!你就是东辽市市长?”
“找我?”又是一笑问:“你看我不像?”
“哼!市长?怎么习惯夜不归宿,是不是太过份啊?”
“我?”看看自己身上又笑了,“噢……你们是……”
“怎么不认识了?那天深夜,是和我们一同回来的。今天早上你又慌张归来,撞了我的水盆,弄了我一身水,不记得了?好见忘啊!市长大人,你给我们这第一印像可不怎么样!”
严冬制止着:“贺苗!”
贺苗生气的抢着说:“严处长,你让我把话说完,我还没见过这样当市长的!难怪东辽市老百姓意见这么大!有这样的市长,能不腐败吗?党中央再三强调‘三个代表’,你们这是不是山高皇帝远啊?竟敢背道而驰顶烟上,啊!害得我们严处长带病来东辽市。”
严冬严厉的喊着:“贺苗!”
贺苗打住话语,生气的瞪了兰天一眼。
兰天并没在意贺苗说什么?高兴的上前握着严冬的手说:“你就是中纪委的严处长吧?我叫兰天,是东辽市的代市长。昨天我和汪含琼还在念叨你呢!没想到严处长能亲自来,真是太好了!我有很多情况要向你汇报呢……”
贺苗在一旁眼盯着严冬小声嘀咕着:“别描了,你那点权搂着用吧!别把自己卖的太贱了,也别把市长的形象丢净了……”又看着兰天。
兰天不满的瞥一眼贺苗。
贺苗不依不饶的又顶了一句:“我冤你了?说错了……”
严冬严厉的制止着:“贺苗!”又对兰天说:“小贺啊!就这么个快嘴吧,直肠子,你别介意。”
兰天尴尬的笑了:“不会的!严处长,你坐,坐!”忙收拾着沙发上的材料,“你看我这屋太脏了,”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贺苗又插了一句:“其实你人比屋脏,就别要面子了。”
严冬又喊着:“贺苗,你太不像话了!”
贺苗生气转身走了。
兰天让着:“严处长,你坐,你坐!”
严冬坐在沙发上。
兰天收拾着桌上的材料说:“严处长,你看我……让你见笑了!”
严冬微微笑着说:“兰市长,不必客气。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呢!你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
兰天高兴的笑了:“严处长,咱们是不是到市政府去汇报?”
严冬摆摆手说:“兰市长,不必了,这里条件挺好的,方便又肃静。你也知道,惩治腐败是我们中纪委的天职,面对当前复杂的腐败现状,我们也得讲究策略,为了掌握真实的情况和可靠的第一手资料,我们没有提前打招呼,请兰市长原谅。”
兰天笑了:“严处长太客气了,我代表东辽市的老百姓热烈欢迎你们。说实话,严处长你的到来给我里吃了颗定心丸,我总算有了主心骨……不然,我可真的招架不住了……”兰天说着去关门。
正好贺苗端着盆水走进来,看一眼兰天说:“快洗洗你那张脏脸,换下衣服,再和我们严处长汇报。哎!你别以为我这是同情你,我是不想让严处长看着脏市长汇报……”
兰天歉意的一笑,忙去接盆,和弯腰放盆的贺苗两头碰在一起。
贺苗放下盆疼得:“哎哟!干什么呀?你……”
兰天也捂着头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尴尬的看着贺苗。
三个人相互看着,又都笑了。
乡间公路上。
一辆轿车在公路上绕着路面积水,颠簸快速的向前行驶着。
轿车里江北海坐在后车座,倚在后靠背上,微闭着两眼沉思着:自己下步棋该怎么走?靠罗祖业把高运哲收拾的干净利落,可以说是,不声不响。眼下这个兰天,羽翼未满但气烟嚣张,可谓初出茅庐,哼!收拾兰天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就是刘恕,这个没抓到的冤死鬼,下了这么大决心没抓到刘恕,真是不大不小的遗憾——也许是后患无穷……江北海想着,摇摇头。突然,耳边回想起神算子李老先生的话……善知尘劳佛自知,毕竟当年得业就,生时赤裸裸,死时天仓凉,千古循环。为了区区事引得天庭怒不值啊!权者,官者,百姓也,善根福德——千财一席地,万贯日三餐,食用人间火,渴饮地甘泉,舍利弃恶重新做人。——贪不义财,诈百姓血,精神万恐难安,红尘滚滚,涛声正吼,好自为之……
轿车急刹车,停住了。
小冷子将头探出车窗指着一个赶马车的老头破口大骂:“你找死啊!”
赶马车老头看看小冷子,没吱声。马车上拉着几根木头,陷在路中间,马却横在公路上,老头牵着马往一边赶着。
小冷子又骂:“你他妈的快点啊!这是你家的公路啊!在这当买卖做哪?”
老头狠狠给了马一鞭子说:“哎!你不骂人不会说话呀?这车陷住了马不听话我有啥办法?你急,我比你更急,下这么大的雨我家房子都塌了,我还等用木头支房子呢……驾!驾!”说着牵赶着马。
前座位的赵亮打开车门要下车。
后座位江北海说话了:“算了,叫马车调一下咱们过去就得了,抓紧赶路吧!”
赵亮又关好车门。
小冷子冲老头喊:“哎!把车调一下让我的车过去,我管你房子塌不塌,快点,别磨蹭。”
老头牵着马嘴里嘀咕:“你这牲口,一点人味也没有,不管别人,只顾自己。啥事能比房倒屋塌事急啊!”
小冷子又喊上了:“老头!你磨叽啥?那是牲口不是人。”
老头拽着马说:“你知道啥?我这牲口啊!你不懂的它懂!”
小冷子戏笑着:“你这个糟老头,跟牲口是的?哎!你给牲口把着方向,没方向牲口知道往哪走啊!”
老头拽着马说:“你以为它是你啊!它没方向。”
小冷气了:“你是老糊涂了吧!”打开车门下车绰起车上一根木棍,朝马屁股使劲砸去。马受到惊吓使劲蹿出水坑,马蹄溅起的泥水澎了小冷子一身。小冷子激了,轮着木棍追打着马,边打边骂,“你这老牲口,不打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老头忙护着马说:“哎!你和牲口置什么气?打坏了它你拉车啊!”
小冷子朝老头喊:“你这不是护犊子吗?不让打它你给我舔啊!”
老头也骂上了:“你跟我这老头子找啥茬?啊!”把车往前一横跟小冷子叫上劲了。
赵亮忙下车劝着:“小冷子,快上车,咱还等着赶路,在这闹啥?快走吧!”拥着小冷子上了车。
小冷子回着头骂:“你等着老种,我非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上车了。
老头赶着马车往前走去。
小冷子开着轿车看准前面一个水坑,一踩油门,轿车急速开过去,泥水又澎了老头一身。小冷子看着倒车镜里老头儿,开心的笑了,吹着口哨得意的往前驶去。
赵亮看了看小冷子说:“你可够狠的,澎了老头一身,小心老头报复你……”
小冷子笑着说:“他报复我?等二十二世纪再找机会吧!二十一世纪是没机会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就他一个糟老头子牛啥呀?要不是你局长在车上,我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江北海闭着两眼一声没吭。
小冷子开着车吹着口哨快速向前驶着。突然,手忙脚乱的一踩刹车。轿车晃两晃停住了。
江北海忙喊:“怎么啦?咋又停车了?”
赵亮忙喊:“哎呀!太险了!再有这十多米咱就回老家了……前面桥被冲塌了……”
江北海一听:“什么?桥被冲塌了,真他妈的!这是怎么搞的?唉!”打开车门要下车,一看路面全是泥水,又缩了回来急着说,“绕,绕行,绕!”
小冷子擦着头上的汗珠说:“绕,得多走三百多公里呢!”
江北海着急的喊:“哎!你倒是绕啊!快调头绕啊?愣啥?”
小冷子看看左右在公路上调着头,心神不定的打着方向盘,刚前后调了两次,就感车身突然一振:“不好!”小冷子喊着忙停车,车身已倾斜大半,嘴里不自禁又喊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江北海冲小冷子火了:“真晦气,啥完了完了的……”挪着打开车门下车,看看轿车后轮已陷下一半深。回头又冲小冷子发开火,“一到关键时候你准出事添乱掉链子!还愣啥?快去找人拽呀?你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啊!”狠狠的瞪着小冷子。
小冷子紧张胆怯的看着江北海,小心的打开车门,蔫蔫的下车朝附近的一个村庄走去。
在墓地。
殷梅扶着汪含琼来到汪母墓前。
殷梅望着汪含琼憔悴的脸劝说:“汪阿姨,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奶奶在九泉之下也会要你保重身体,汪阿姨……”
汪含琼“扑通”跪在母亲墓前,泪如泉涌。
殷梅将一束花放在墓前。
汪含琼哭着说:“妈妈……你走的太突然了,我知道你是恨女儿,你才这么做的!妈!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妈……是你这个不孝女儿害了你,没能让你过上一天清静幸福的日子,你为我操碎了心……妈!你不是经常劝我,人活着才有希望吗?可你为什么走啊!咱不是说好了让我永远陪伴着你吗?妈……”
殷梅哭着劝着汪含琼:“汪阿姨,来时医生再三叮嘱你千万不要激动,你可要节哀保重,汪阿姨,你要控制情绪保重身体。”
汪含琼哭着又说:“妈妈,你不是说观音菩萨很灵的吗?你的百岁牌找到了,是殷梅姑娘帮助我找到的。妈妈呀妈妈!百岁牌找到了,孩子也找到了,可又有什么用呢?更让人伤心,更叫人落泪……”
殷梅在一旁忙劝说:“汪阿姨,别说了,还是让奶奶在心底保留一片纯洁无瑕的净土吧!别让她离去的心灵再受创伤,再流泪了!”
汪含琼捶拍着前胸哭诉着:“都是我作的孽啊!我怎么偏偏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殷梅哭着:“汪阿姨,你别这样。人出生的时候都是美好的,纯洁的,善良的,随着时光的推移,环境的变化,人也在变吗?大学时我认识他并不这样。汪阿姨这不是你的错,还是顺其自然吧!脚下的路靠自己走,脚上的泡也是自己走出来的!”
汪含琼伤心的哭着。
殷梅扶着汪含琼说:“汪阿姨,我想过去看看吴娘,吴伯父他们。”
汪含琼站起身擦着眼泪说:“妈,你安息吧!不要掂记我,有啥话没说就给我托个梦。我会常来看你的,陪你说话的……”
殷梅哭着说:“奶奶,咱相识恨晚但必竟是缘份。我会记着你的嘱托,照顾好汪阿姨的,安息吧!奶奶!”扶起汪含琼。
汪含琼看着母亲墓,依依不舍的走了。
在吴娘,吴林墓前。
吴剑波正在跪拜:“平时,我总感到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也很少叫你们什么。最近,我总梦见你们,你们别老折磨我行不行!我现在有点麻烦,有人在故意整我,你们要是我的亲爹亲妈,就帮我渡过此劫,等这事过后,我要给你们建个豪华一点的大墓场,让你们在阴间享受最富贵的生活,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花钱像流水……”正说着兜里的手机响了,吴剑波掏出手机:“喂……啊是江书记,江书记……”声音有些颤,显然很激动,“你在哪?我真……啊!在回市的路上。江书记,你快回来吧!我真的着架不住了……东辽市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兰天他嚣张极了,他又是派工作组,又是开常委会,把市委常委会文件也敢废除否定,简直把东辽市搞的乌烟障气……嗯……啊!见面我得给你详细汇报,这太不像话……是……是!”手机挂了,吴剑波看着手机兴奋的笑了,“哈……父母显灵了……显灵了……”说着“扑通”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等我过了这关,我一定兑现我的承诺……”又磕了个头起身急忙走了。
汪含琼当看到吴剑波时一愣,欲喊欲止,长叹一声,凄然泪下。
殷梅失落的望着吴剑波走去的背影,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回头看一眼汪含琼,只是摇摇头,上前拽着汪含琼来到吴娘和吴林的墓前。
汪含琼扶摸着墓碑泪水滴落在墓碑上:“我是吴剑波的母亲,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怨我,恨我,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怨我生了个大逆不道的儿子,恨我给你们添了麻烦。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啊!我真的不愿意他这样,不管我说什么都晚了……吴娘,吴师傅,请你们原谅我,我会忏悔的,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赎罪,他在你们身上负的罪我来陪,他作的孽我来补,他欠的债我来还……我给你们磕头了……”跪在墓前磕着头。
殷梅哭着说:“吴娘,吴伯,我来看你们了。我是你们的女儿,都不让我见你们最后一面,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这么突然,原谅我没有去看你们,我是有苦衷的……”
汪含琼看着殷梅问:“殷梅,你……”
殷梅哭着。
汪含琼哭着说:“殷梅,你有什么苦衷都说出来吧!我会给你作主的,要是
吴剑波对不起你,我来……”
殷梅哭着说:“汪阿姨,你又何必呢?吴剑波就是吴剑波,谁也替不了,更还不清……”
汪含琼哭着说:“殷梅,你不懂。我是母亲,作为母亲,我愿意来补偿。”
殷梅看着汪含琼,忙转移着情绪说:“汪阿姨,你别说了,咱们该回去了……”转头又对吴娘,吴林墓碑说,“吴娘,吴伯父我会常来看你们的……”磕着头。
汪含琼哭着问:“吴娘,吴师付,请你们告诉我,吴剑波从小是怎么到你们家的?这是我宁死都想知道的迷,请你们告诉我,请你们告诉我啊……”
殷梅强拽着汪含琼说:“汪阿姨,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你何必强求呢?走吧!咱回去吧!”
拽着汪含琼离开了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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