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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梦香花店里。
刘梦凡正在灯下洗衣服。
贾天虎抱着一个古瓷花瓶高兴走进来:“梦凡,梦凡!你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啦!你不是喜欢古瓷花瓶吗?我给你送来了!”两手抱着给刘梦凡看。
刘梦凡洗着衣服问:“哪来的?”
“别人送的。”
“啥古瓷新瓷的?我还真没这个雅兴。”
“哎!你不是总说最喜欢宋词吗?”
“什么呀?那是唐诗,宋词,元曲……咯……”用手点着贾天虎笑着。
贾天虎把古瓷花瓶放在箱子上说:“这可能是唐瓷,唐瓷比宋瓷还值钱呢?”
刘梦凡更笑了:“你可真笑死我了,宋词是一本书……傻冒!”
“书?”
“哎!这古瓷花瓶是谁送给你的?无缘无故送给你这花瓶干什么?”
“是何局长送的,前些日子我给她送几盆花,她一高兴就送给我这个古瓷花瓶,别的没什么缘故。”
“何局长?哪个何局长?”
“哎!市外贸局……就是市委书记江北海的老婆,这你知道了吧!”
刘梦凡拧着衣服说:“江北海啊!知道!东辽市老百姓背地没有不骂他的。都说要是把江北海贪占,行贿受贿的钱拿出来,东辽市就富了。你呀!往后还是离他们远点好。”
贾天虎笑了:“不至于吧!静瞎哄。再说,我一个老百姓,远近能咋的?”
这时,二疤拉急忙拥门走进来:“天虎哥,天虎哥……”看着刘梦凡又说,“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刘梦凡生气骂着:“二疤拉,你就兜吧!三个人你往外叫,明明是背着我吗?”
二疤拉拽着贾天虎说:“天虎哥,走!”又冲刘梦凡说,“我们老爷们的事,真得背着你。”两个人往外走去,在外面嘀嘀咕咕。
刘梦凡洗衣服骂着:“二疤拉,不用你喳喳,再喳咕出去惹事,我就找你算帐。哎,我就纳闷?啥事没有你不知道的?把那心思往卖花上用用,也讨个老婆……”
贾天虎在外面喊:“梦凡,我走了!”
刘梦凡忙追出来,不放心的嘱咐着:“天虎,你们千万别再去打架惹事了,啊!”
二疤拉走着回敬了一句:“你呀!好好的洗你衣服吧!啊!嫂子!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啊!”
刘梦凡指着二疤拉狠狠地骂了句:“二疤拉,你就损吧!”返身把门关好回屋了。进屋后,看到箱子上古瓷花瓶,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抱着花瓶欣赏着,发现古瓷花瓶里有东西,又晃了晃,里面真的有东西,伸手从花瓶里掏出一封信来。
殷梅在城里一避静处租了两间门房。
屋里,汪含琼坐在床上,挽着裤腿,血粘在裤子上,已经凝固。
殷梅轻擦着裤腿:“哎呀!看你这一跤磕的,膝盖上全是血,疼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包扎一下?”
汪含琼强忍着疼痛,转着脚说:“没事,骨头没伤着,皮外伤忍忍就过去了。”
殷梅放下裤腿说:“我这正好还有些包扎药,你等着我去拿。”从地下箱子里翻找着拿出一个药盒。返身用酒精棉擦着腿伤。
汪含琼疼得直咧牙。
殷梅轻轻着问:“酒精能消毒,过这阵就好了,忍着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心里一阵翻腾,放下酒精棉忙向外跑去,边跑边呕吐不止。
汪含琼看着殷梅捡起酒精棉自己擦着伤口,脸上汗珠滚落下来。
殷梅用毛巾擦着嘴返回来。
汪含琼关切的问:“怎么,你也不舒服?”
殷梅接过酒精棉续继擦着伤口说:“没事,老毛病,闻到异味就有反映,没事。”
汪含琼又问:“没去看医生查下原因?”
殷梅摇摇头没言语。
汪含琼伤口疼的历害,紧皱着眉头,殷梅轻轻的擦完伤口后用绷带缠着,汪含琼看着殷梅勉强一笑说:“谢谢你,今天多亏遇见你救了我。否则,现在还不知会有咋样的后果呢?”
殷梅缠着绷带说:“哎!谢什么?放在别人身上也会这么做的。咱俩今生这也叫缘份,不叫发生今天这事,谁能想到咱俩能相识?姨,我忘问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汪含琼,你就叫我汪姨吧!”
“汪姨,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你怎么德罪他们这伙流氓?”
“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知为什么他们要追杀我,我从北京刚回来,下火车刚走出车站,他们就在后面跟踪我,我吓得也不敢回头,慌忙奔跑中遇见你……”
“噢!原来是这样。汪姨,你的名字我好像听谁说过。”
“是啊!你的名字,我也好像听谁说过,可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来了。”
殷梅缠完绷带收拾着说:“汪姨,你一定饿了吧!我去下碗鸡蛋面,我的荷包蛋功夫不错啊!我平时最喜欢吃鸡蛋面荷包蛋。”
汪含琼笑了,爽快的说:“行,就偿偿你的鸡蛋面荷包蛋手艺。”
殷梅收拾着盒子说:“汪姨,你看我这也没啥好招待你的,就是有书刊杂志。”顺手从箱子上拿起几本书说,“汪姨,我最喜欢李熬著的书,不知你喜欢不?李熬是个有个性的作家,刚直不阿,直言不讳,公开指骂国民党当局党内腐败,骂的痛快,骂的让人看了都过瘾……”说着在外屋忙着。
汪含琼拿起李熬的书翻看着,手不时的扶摸着伤腿。
殷梅在外屋忙着生火,涮锅。
屋门外。
一个男子隔着门玻璃往屋里窘视着。
殷梅在屋外忙着,转身往外倒脏水,一拥门,见黑猫站在门口嘻笑看着,殷梅吓得“哎呀!”一声扔下铝锅就往屋里跑。
黑猫追着扑向殷梅:“跑啥……”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汪含琼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黑猫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殷梅撕扯着衣服:“哎呀!你让我找的好苦啊!把我想死了,来!让哥好好玩玩……”
殷梅声嘶力竭的喊着,骂着。
黑猫撕扯着殷梅的衣服:“宝贝,乖!跟哥好好玩玩,别骂,别喊,省着力气咱俩……”刚说到这,一本书重重的砸在黑猫后脑勺上。黑猫一愣站起身,定眼一看是汪含琼,手揉着脑袋又笑了,“哎呀!这不是要找的那个老娘们吗?这也太好了,我想好色,没想到这还有财运。啊!哈……”上前一把抓过汪含琼,从身上掏出匕首喊着,“都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我就把你们都宰了……”
汪含琼气愤的骂着:“畜牲,冲我来,你们要追杀的是我,与她无关。”
黑猫把匕首对准汪含琼骂着:“臭老娘们,你逞啥能……”
殷梅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前被撕开的衣服喊着:“臭流氓,你放开汪阿姨,不然,我就喊人啦!”
黑猫“哈哈”大笑后说:“喊人,你这喊叫声小吗?我怕吗?我见的多了。再说,你这院里有人吗?就一个老太婆早睡过三更了,啊!我今天高兴,你喊几句我不再呼,惹烦了我,我敢整死你们,你们信不信?”汪含琼脖子上刃按处往外渗着血。
汪含琼歪头看时,突然发现殷梅胸前露在外面的百岁牌,心里一惊忙喊:“孩子,快走,他是冲我来的,你快走,别管我……孩子……快走!”
殷梅慌了,大声喊骂:“流氓,你有没有人性,快放手啊!我跟你拼了!”向黑猫扑过来。
黑猫猛的拥开汪含琼,上前抓住扑过来的殷梅,匕首对准殷梅,一把扯开殷梅的衣服,得意的说:“跟我拼,你行吗?乖乖的听我的,我一高兴就放了她,啊!”往下撕扯着殷梅的衣服。
汪含琼头一歪昏了过去。
殷梅见汪含琼昏了过去,拼命的挣脱着黑猫高声大喊:“汪姨……汪姨……”
汪含琼一点反应也没有。
黑猫上前拽着殷梅的头发:“嘿嘿,她是有意成全咱俩的美事,你咋这么不识好歹啊!哈……”一只手收起匕首,两手用力把殷梅摔倒在地上,就势骑在殷梅身上撕扯着殷梅的衣服。
殷梅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骂:“你这畜牲,放开我啊!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拼命的挣扎反抗。
黑猫得意的和殷梅撕打着边撕扯着衣服,殷梅在反抗中抓住黑猫的手,在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黑猫“嗷”的一声惨叫将手拽了出来,手背上一块肉皮脱落。黑猫手捂着脱落肉皮的手,怒瞪着殷梅后举起拳头,狠狠的朝殷梅头部打来。
殷梅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黑猫从殷梅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缠着手,淫眯着两眼盯着殷梅:“今天,真是交桃花运啊!看来还是个雏,哈,哈……艳福不浅啊!”嘴里嘀咕着边撕扯着殷梅的衣服,拽掉内衣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哎呀,真醉人哪!”趴在殷梅身上闻着……
这时,一只大脚踩在黑猫的后背上。
黑猫晃着肩膀:“别闹,我玩完了给你……哎,他妈的,滚一边去,让我玩……”刚直起腰,后背又重重的被踢了一脚。黑猫身子一歪闹了个嘴啃地。黑猫愤怒大骂,“大狗,你他妈的……”还没骂完又挨了一脚,抬头看时傻了,两眼呆呆的看着,手脚一起颤抖着坐在地上。
贾天虎和二疤拉站在地中间。
这时,殷梅长喘了一口气醒了,忙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手忙掩盖着身子喊:“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你们出去?你们出去……”又不顾一切的扑向汪含琼,哭喊起来,“汪姨!汪姨,你醒醒……”
贾天虎朝二疤拉递个眼色。
二疤拉上前抓起黑猫:“别在这筛糠了,天虎哥找你说两句话。”拎着黑猫后衣领。
黑猫哆嗦着:“天虎哥,天虎哥,我没……是……”
二疤拉拥一把:“快走吧!少废话!”
贾天虎看看殷梅,又看看汪含琼,转身轻轻的关上门走了。
屋里传来喊叫声:“汪阿姨!汪阿姨!你醒醒,你醒醒啊!汪阿姨……”
一间很窄小的屋子里。
灯光下,兰天正在审阅着材料。
“当,当,当”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兰天边审阅着材料说:“请进!”
黄良拥门走进来:“兰市长,你找我?”
兰天抬头见黄良忙起身:“快来坐,是我找你,有件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来,坐。”
黄良走过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问:“兰市长,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兰天又坐在椅子上揉了下眼睛说:“时间不等人哪?有这么多事,我也睡不着啊!只是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过了,在这非常时期晚上找你们方便些,有些事我们不得不防啊!”
黄良笑了说:“兰市长,我们不怕,现在工人们都知道你是顶着各方面压力在工作,倒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我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每到夜晚就轮流保护着你,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很安全,也很肃静,没人能干扰你!”
兰天很感动的说:“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同志们!”兰天站起身又说,“在你们身上,让我看到了工人阶级的伟大形象,无私无畏的品质,我兰天没有理由不当个好市长,好公仆。”
“兰市长,从你身上我们也看到了希望,你是个称职的市长!”
“惩治腐败是一个市长的职责,也是每一个党员的义务,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假如我们的当权者不腐败或少一些腐败,人民不知有多高兴,多幸福。”
“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是那些当权者官越做越大,人确越做越小,把自己当成钱的奴隶,可他们忘了世上钱最不值钱。”
“说的好,我今天晚上找你来是想核实一下天瓷公司设备安装的事,具有关材料证明,这些设备不但是新设备,而且是进口的新设备,这是怎么回事?”
黄良愣了:“什么?是新设备,而且是进口的?这不可能!我和汪总在天瓷公司进行调查。对了,当时设备主机及相配套的设备还没到货。可其它设备全是旧设备,这一点没错啊?”
兰天分析着说:“这就怪了,从帐面上分期付了两笔款,可设备是进口的新设备,按进口设备的价值需高出一倍,这三千万元设备款……是个迷……是个不解的迷……”
黄良愣了:“难道我们搞错了?不会,不会,汪总从天瓷返回的那天晚上,背包里的调查材料被调包了。没有问题,他们为什么要调包材料呢?”
兰天说:“看来我们只有去天水查一查,就会水落石出。”
黄良说:“兰市长,我愿和工作组同志去天瓷公司,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我就不信他们做的天衣无缝。”
兰天说:“我找你来就是这个意见,我们必须重证据,不冤枉好人,更不放过腐败分子,实事求是吗?”
黄良点点头:“兰市长,你放心,我是党员,懂党的政策,明白你的意思。”
兰天又嘱咐着:“你们明天就出发,路上一定要小心。”
黄良说:“兰市长,我会的,你也要多加小心,他们有后台。还有,这两天听说有人打听你晚上住的地方,是不是想对你不利……”
兰天笑了:“没那么严重吧?我兰天现在什么都不怕,我的身后是全市的人民群众吗?”说着爽朗的笑了。
黄良站起身:“兰市长,我回去准备一下,职工这边有什么情况,你可以找雷明和韩月……”
兰天往外送着:“明天你和工作组小张一起去天水,我给你们写了一封信,你们可以和天水的纪委取得联系,要他们帮助你们,我听说天瓷公司现在基本上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严严的铁板一块呀?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正说着兰天的手机响了,兰天掏出手机,“喂,……是江书记!江书记,你在哪里?我怎么也和你联系不上,只是听徐秘书讲……我现在有很多事情想和你沟通……嗯……江书记,工作组决不能撤……什么后果?如果有后果,我是工作组组长,我来负责。江书记,你……江北海同志,你是东辽市市委书记,不是哪个人的书记,更不是私有财产,你应该听听职工群众的意见……那么多历史的,现实的教训你就不能吸取点吗?啊……我是在帮你,不是和你对着干,更不是和市委对着干,这是党的事业,不是你我的恩怨……”对方关了手机。
黄良劝着:“兰市长,江北海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兰天收拾下桌上的材料笑了说:“没事,他能把我怎么样?前两天我是揣着辞职报告干工作。现在,我想通了,没有压力了,只要老百姓认可的事,我就坚持干下去,错不了。江北海顶多撤我的职,就算他能把我的职撤了,我还是一名党员吗!”
殷梅家里。
殷梅趴在汪含琼身上大声的哭喊:“汪阿姨!你醒醒,你醒醒啊!”
汪含琼慢慢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殷梅:“孩子,别哭,我没事。”吃力的坐起来。
殷梅扶着汪含琼问:“汪阿姨,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汪含琼擦着殷梅眼角挂着的泪珠,又拢了拢殷梅蓬乱的头发问:“刚才那个流氓没把你咋地吧?”说着哭上了,“唉!都是我连累了你,孩子,是我连累了你……”止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
殷梅哭着说“汪阿姨,我没事。你晕倒后,进来两个陌生人把那个流氓抓走了……哎,对了,那个人说什么天虎哥,还有那个流氓说什么大狗,看样子,那个天虎哥好像认识你,看了你几眼后才走。”
汪含琼回想着说:“天虎哥,噢,我认识,他叫贾天虎……”
殷梅笑着说:“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有机会我还真得当面谢谢那个天虎哥。”
汪含琼勉强一笑后问:“我刚才见你戴一块百岁牌,让我看看好吗?”
殷梅从衣服里掏出百岁牌。
汪含琼伸手抓住百岁牌问:“孩子,你这百岁牌是哪来的?”
殷梅问:“汪阿姨,你认识这百岁牌?这块百岁牌是吴娘送的。”又伸出手说:“还有这对玉镯,这是吴娘祖传的玉镯。”
汪含琼又问:“吴娘?你吴娘没跟你再说什么吗?”
殷梅盯着汪含琼问:“你好像特别关注这块百岁牌?”
汪含琼忙掩饰着自己内心神态,“啊……啊……我只是听我母亲讲过这百岁牌……”汪含琼脸色苍白,淌落着汗水。
殷梅见汪含琼情绪很激动忙问:“汪阿姨,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刚才惊吓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生?”
汪含琼手捂着胸口说:“我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就好了。殷梅,给我倒杯水好吗?”疼痛的抱着前胸。
殷梅忙下地整理着衣服倒杯水递给汪含琼问:“汪阿姨,有你用的药吗?”
汪含琼指指她的皮包说:“包里有药。”
殷梅拿过皮包,递给汪含琼。
汪含琼拿过皮包找着药,手抖动着把药喝了下去,喘着粗气吃力的问:“殷梅,你吴娘没跟你说百岁牌的来历吗?”
殷梅回忆着说:“我记得那天吴娘特别高兴,从身边拿过一个红布包,她要我把手伸出来,取出这付玉镯给我戴上。其实,我明白吴娘的心……我也非常幸福的偎依在吴娘的怀里。吴娘随后又把这个百岁牌戴在我的脖子上,吴娘跟我说……”
汪含琼焦急的追问:“吴娘她说什么……”
殷梅吞吐着说:“吴娘她跟我说,这块百岁牌是抚养孩子的信物,她……她……再没说什么……”
汪含琼更紧张的追问:“殷梅,那孩子是谁?他在哪?”
殷梅不解的看着汪含琼说:“汪阿姨,你要是喜欢这块百岁牌,我把它送给你,我发过誓,不想再提起这件事,这一辈子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汪含琼一手攥着百岁牌,一手抓着殷梅的手,从目光中可以看出几乎在求殷梅:“殷梅,阿姨很想知道这百岁牌的来历,更想知道这孩子是谁?他在哪?”
殷梅又反问了一句:“汪阿姨,这真的那么重要吗?”说完泪水流了出来,看得出很伤心,擦了擦泪水又说,“这可是欺骗了我的感情,伤害了我一生……我真的不想说啊!让这事成为世界上的一个秘密,随我而消失掉。”
汪含琼不忍再说什么?泪水陪着伤感流落着:“殷梅,阿姨太自私了,我不知道你也有这么多伤心的事?”
殷梅头偎依在汪含琼的肩膀上:“汪阿姨,这百岁牌的背后,你也有很多很多的伤心事?我猜得出,你就是这百岁牌的主人,也是孩子的母亲……”
汪含琼点着头失声痛哭:“阿姨是这百岁牌的主人,就是因为这孩子,我的一生没有幸福可言。我年迈的母亲,为我操碎了心,在观音菩萨面前天天为我祈祷,经常在夜里偷偷为我落泪,头发白了,皱纹多了,就是这样每天还要观察我的心情,千方百计的让我高兴,让我愉快。我的丈夫,因我而浪费了青春年华,像单身一样住集体宿舍,吃集体食堂,从没得到过家的温馨,偶而见面我就吵着跟他要孩子……是我的幼稚和无知,而不能理智,二十多年过去了,为了这孩子……有这么多人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我也多次提醒自己,忘了这一切,忘了过去的这一切……可我心里却藏着很深的烙印,怎么也扶不平。是老天有眼,又让我找到这块百岁牌。我必竟是母亲,可怜天下慈母心啊!”说着哭得泣不成声。
殷梅给汪含琼擦着泪水:“汪阿姨,你这颗慈母心我理解,孩子是你的亲骨肉,毕竟血浓于水,可是……可是这毕竟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你即是知道了又有啥意义呢?况且……况且,你知道了会让你失望的……”
“我不怕失望,世上任何真情也代替不了母子情。”
“汪阿姨,你知道了会后悔的?”
“殷梅,我不后悔,我不怕后悔。”
殷梅看着汪含琼充满泪水的脸上,带着一片痴情,慈祥中透着伤感,祈盼中透着恳求,殷梅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吴剑波的面孔,内心伤痛泪水不自禁的流落着:“汪阿姨,我不想告诉你,不想让一位慈祥可爱的母亲再伤心落泪……”
汪含琼握着殷梅的手哭着说;“我二十多年的伤感泪水都流干了,还在乎这一次吗?”
殷梅又劝着说:“难道阿姨就忍心让我再伤心的回忆那不幸的往事吗?”
汪含琼摇着殷梅的手又说:“殷梅,阿姨听得出来,他伤害过你,可我是他的母亲,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他失去母爱就已经是天大的不幸,我要用我的全部来补偿他的不幸,也愿用我的全部来补偿你……替他赎罪……”
殷梅抱着汪含琼说:“汪阿姨,有那个必要吗?不值啊!其实,我这些话已经告诉你……汪阿姨,听我一句话,忘了吧!”
汪含琼痛哭流涕的说:“殷梅,我是母亲,我做不到……殷梅,我有思想准备,他是我的孩子,我有责任……假如他杀了人,我去替他偿命,他坐了牢,我去陪他,他贪了钱,我去替他还,他不管咋样始终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是他的母亲,二十多年了,我没有别的奢望,只求知道他是谁?现在怎么样?活的好不好……”
殷梅目不转睛的看着汪含琼,自语着:“可怜天下慈母心啊!”泪水又流了下来说,“他叫吴……剑……波!”
汪含琼愣了,呆呆的看着殷梅:“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殷梅说:“吴……剑……波……”
汪含琼喃喃的说:“怎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天哪!为什么是他?这是为什么啊!”痛不欲生的哭喊着。
殷梅抱着汪含琼两个人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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