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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轿车在公路上行驶。
兰天坐在轿车后座,心里很乱,在省城要见的人一个也没见到,心灰意冷的返回,面对着东陶的职工怎么交待?辞职!兑现承诺!想着想着不自禁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司机通过内望镜看眼后座的兰天,几次想开口又都控制住了,减慢了车速问:“兰市长,咱到家了,你去哪?”
兰天沉思着没有回答。
轿车驶进了主街,在主街远远看去,很多人身着深红色对襟衫。
司机又问:“兰市长,前边可能有职工闹事,咱们绕过去?”车速更慢了。
兰天忙喊:“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继续驾车慢行着说:“兰市长,还是绕过去吧!东陶职工人那么多,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回去想想办法再说吧!”
兰天态度坚决地说:“不行,没有别的办法,要么到职工中去帮他解决问题,我必竟是代市长,总比职工有力度。要么就辞职不干,即是我辞职也应跟职工讲清楚,快停车!我要下车。”
轿车慢慢靠边停下来。
兰天打开车门下车,刚要往前走,一位妇女推着一推车青菜走过来。身上也穿着深红对襟衫,背面印着“寻找包青天”醒目白字,前面印着“东陶冤枉”。推车很重,妇女在街边小慢坡吃力推着。兰天上前帮助推着车边问:“同志,去卖菜呀?”
妇女推着车抬头看一眼兰天说:“哎!不卖菜咋着?总不能扎脖颈啊!好好的一个企业让吴剑波愣是给折腾黄了!可这人闲肚子不能闲着!总得活着呀?”
兰天又问:“你们穿这衣服啥意思?”
妇女推着车瞪了兰天一眼说:“啥意思你看不出来啊?东陶那么大的家产给折腾没了,工人们都下岗没饭吃不冤枉吗?找市里没人管,没人问,还说什么要抓起几个来!他们不是要抓吗?几千人都来了,随他抓吧!就没见过现在这当官的……哎!别说,有个姓兰的市长,说的挺好,就是不办真事,见着硬也溜了!听说躲到省城去了!你说,你一个市长怕啥呢?再不你就别当市长,当市长你就干点真事,再不你就别说,说了就该办!唉!指望这东辽市的官是没希望了……”
推车上了坡后,妇女笑了说:“谢谢你,同志!”
兰天沉思着妇女的话,认真的回味着,还继续拥着车。
妇女放下车说:“谢谢你了!”看着兰天擦着头上的汗笑了。
兰天这才愣过神来,也笑了。
妇女又推着菜车朝前走去。
兰天站在那里反复回忆着妇女刚才说的话:就是不办真事,见着硬也溜了!听说躲到省城去了!你说,你一个市长怕个啥?再不你就别当市长,当市长你就干点真事,再不你就别说,说了就该办!唉,指望这东辽市的官是没希望了……”正回味着,妇女又慌张的把车子推回来。兰天惊奇的问:“你怎么又推回来了?”
妇女实在是推不动了,听兰天这一搭话放下车说:“你没看见那城管的追来了?哎呀!我是推不动了,爱咋着咋着吧!”
兰天抬头看时,前方一队三轮摩托车开过来,在眼前停下来,几个人从三轮摩托车上跳下来,围住卖菜妇女。
妇女慌了,弃车要走,被一个男子给拽住。
妇女忙求饶说:“我不卖了,这菜我不卖了还不行吗?”
三轮摩托车上坐着一位男子像是个头,在车上指着妇女大骂:“你他妈的跟我们玩哪?刚才在前街就是你?推车菜晃啥?你晃啥?跟我捣乱哪?把她的菜给她扬了……”
妇女忙护着车上菜说好听的:“我不卖了,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
那男子又骂:“别看政府当官的怕你们,我不怕,看你们一个个穿个破马夹吓唬谁呀?就是穿长袍我也不怕!扬……”
兰天上前劝阻:“慢着!她在街上乱摆摊不对,可你出口不逊也不对呀?给她扬菜就更不对了。她下岗了卖点菜容易吗?你们应该帮助才对……”
那男子看看兰天:“哟呵!你算老几啊!这事碍你吗?你一边呆着去,没你的事,这些草民你今天不整他,明天他就难受,今天上街穿马夹,明天就敢带棍棒。哎!你们愣着干啥?扬呀!”
妇女护着推车子忙喊:“别扬,千万别扬,我不卖了,我回家还不行吗?这可是我半月的工资啊!扬这菜可就瞎了!”急的哭上了,“别扬,千万别扬,我不卖了,我回家还不行吗?”
在妇女身后一个小伙子使劲把车子拥翻。
兰天被眼前的情景激怒了,指着他们大骂:“你们混蛋!还有点人味吗?比土匪还恶,把菜给我拾起来!”
那个男子跳下三轮摩托车来到兰天跟前冷笑一声:“你是谁呀?敢跟我玩鹰,啊!找死呀!”
兰天高声大喊:“我叫兰天,你们把菜给捡起来!”气愤的攥着拳头怒视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一听慌了:“你是兰天,市长……兰天,你……我不知道是兰市长……”忙弯腰捡着菜。
其他几个人也慌忙往起扶车子捡着菜。
男子边捡着菜眼盯着兰天:“兰市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兰市长,我错了……”
兰天气愤的大骂:“你们就这么搞城市管理吗?政府的形象都让你们给抹黑了!你们知道老百姓在背后骂你们什么吗?他们骂你们是土匪……政府养的土匪。”
那个男子胆怯的看着兰天,几个人站在他身后,相互瞥视一言不发。
兰天气愤的摆摆手:“你们走吧!”
几个人慌忙上了三轮摩托车溜了。
妇女擦擦泪水,凑上前问:“你就是兰天市长?你可要给我们作主啊?几千人就说来卖菜,又卖给谁呀?你看看这些人都在寻找青天。兰天青天不就差一个字吗?解决东陶的事就那么难吗?政府连个东陶的事都办不好,还能办什么事?除非你比他们更脏,更贪……”说完推着车子往回走去。
望着推车远去的妇女,兰天犹豫不决的心振动了:除非你比他们更脏,更贪……解决东陶的事就那难吗?政府连个东陶的事都办不好,还能办什么事……
在白石沟乡崎岖的山路上。
杨剑骑着摩托车后面带着白如雪在快速的行驶着,摩托车突然停住了。
白如雪问:“怎么了?快走啊!”
杨剑说:“前面是沟,咱们过不去,得绕公路了。”调转车头往前急速的驶去。
摩托车拐上了乡间土路。
白如雪问:“杨局长,咱们能抢在他们前面吗?”杨剑全神驾驶着摩托车,没有搭言。白如雪又问,“刘恕他能不能……”
杨剑突然说:“别说话,抓紧点。”
白如雪瞪一眼杨剑,不再问了,紧抓着杨剑的肩膀。
摩托车在山间土路上行驶着,前边路宽了,车速不断加快。
突然,摩托车后轮胎被什么东西扎了,漏气了。
杨剑紧忙停车:“得,车胎扎了。”两个人下了摩托车。杨剑立起摩托车一看,奇怪的说,“怎么是锣丝刀子扎的?这那来的萝丝刀子?”说着将锣丝刀子从轮胎上拔下来,已经拐弯的锣丝刀子很精制。杨剑轻轻的骂着,“真他妈的晦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抛锚。”
白如雪在一边摧问着:“这可咋办?时间可来不及了!”
杨剑手里摆弄着拐弯的锣丝刀子说:“哎!这可是没办法,老天爷不让我帮你。算了,只好推着慢慢走了。”
白如雪愣愣的看着杨剑:“就这么推着走?你不是在有意耍我吧?要推你推我走了。”转身气乎乎的要走。
杨剑喊着:“慢着,这可是你要我来的,啊!遇点麻烦就想溜?啥意思?”
白如雪又转回身指着杨剑喊着:“杨剑,我记着你,你乘人之危,你……”
杨剑抢着说:“哎!你才叫乘人之危呢?这荒山秃岭的,让我一个人推着摩托车!啊!你以为我愿意啊!要怪就怪它,是它惹的祸……”手举着锣丝刀子。
白如雪气愤的抢过锣丝刀子就要扔……
杨剑忙拦住问:“哎!我的白记者先别扔啊!我问你,这小锣丝刀子是怎么在这荒山野岭的?又是谁的?这事和杀人案有没有联系……”
白如雪惊讶的喊:“哎!看,这锣丝刀子上还有刻的拼音……leng,哎!这不是汉语拼音的冷吗?”
杨剑忙接过锣丝刀子沉思着,又在路上寻着。
白如雪摧着:“咱还是去救刘恕吧!你快想想办法啊!”
杨剑边在路上寻着边说:“这好像有车来过。你看这车辙印。快,把像机借我用一下。”
白如雪生气的:“不借!你不去救刘恕,我去!”
杨剑说:“白记者,你动动脑筋好不好?找证据比去找刘恕重要。你忘了有人给你的手绢了吗?那上边画着几道路线吗?还有车字下边的问号,这不正是解开车字迷的时候吗?你想想,在这荒山野岭一个轿车来这里干什么?啊……”
白如雪这才明白过来,转回身点点头跟着杨剑忙开了。
白石沟乡长办公室。
江北海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赵亮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心事重重的直视。
江北海动了动身子,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赵亮看了江北海一眼往后倚在靠背上,微闭两眼深深的沉思着:从拆迁闹事开始抓了刘清河,一步一步的滑落在江北海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刘清河被关押后——傻了,江北海倒是抓住了把柄。刘清河是他在政治上,贪欲上,腐败上不露声色的利用工具,继而引发到刘恕身上,看来刘恕更无辜,更不幸。而这无辜和不幸又都是自己一手制造的。江北海为实现他政治上的阴谋,腐败上的贪婪,耍尽诡计,不择手段,卑鄙无耻。赵亮啊赵亮!为了一己私利,就充当着他的马前卒,身后狗,被他唤来唤去。正因为有自己这样的卒和狗,才使得贪者更贪,婪之再婪……这不是在犯罪吗?杨剑骂的对呀!为了江北海,自己一生都毁了,不值啊……想着双手重重的打在头上:“赵亮,你该醒醒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
赵亮忙拿起手机:“喂……是程丹,啥事?说吧……嗯……嗯,刘恕不知去向,早已经走了,好了,全部撤回。”
江北海在赵亮捶头时就醒了,看一眼赵亮后装睡着。听到赵亮要撤回搜寻人员猛的坐起身大喊:“慢着,要他们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抓不到刘恕,难道他飞了不成。”
赵亮拿着手机看着江北海没说话。
江北海站起身,拿过手机,手机已经挂了,江北海气愤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对赵亮吼起来:“你马上下令在全市通缉刘恕,这次一定要抓到刘恕,你必须抓到刘恕……”
赵亮冷冷的说:“江书记,有那个必要吗?你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免得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江北海气得瞪着赵亮,要发的火又忍住了,问:“刚才去旅店的那个男子抓到了吗?”
赵亮不急不慢的回答说:“抓什么呀?那是旅店的人员。”
江北海气乎乎的嚷着:“都是一群饭桶……”这话不知是骂赵亮还是骂谁?这时,兜里手机响了,江北海掏出手机:“喂……我听着呢,你说吧……你说什么?兰天带着工作组进入东陶!这是谁给他的权力,啊!你没传达我的指示吗?啊……好了,好了!你马上给我通知兰天,立即撤回工作组,去大街上把那些领头闹事的人给我抓起来!否则,我撤兰天的职……什么!他辞职报告早就写好了,他,他,他是不是疯了!啊!敢跟我对着干,啊!徐秘书,你去告诉他,我江北海是市委书记,他兰天,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喂……喂……“手机断了,江北海气愤的大骂,“兰天太不像话了,无组织,无纪律,无素质,无党性的典型,他根本不讲政治,跟组织对着干,简直是无法无天。‘三个代表’他是怎么代表的?他是要篡党夺权吗?这问题太严重了……”江北海走到赵亮跟前说,“赵局长,这问题太严重了,这是政治问题,是党纪所不允许的……”
赵亮心烦的站起身:“江书记,你该醒醒了……咱们还是丢卒保车吧……”说着开门出去了。
江北海一愣,看着赵亮:“丢卒保车……丢卒保车……哼!刘恕,我非抓住你,我一定要抓住你……丢卒保车!”
白石沟陶瓷厂。
经过产权制度改革发展为股份制企业。由于朱福根的引荐,通过刘恕的一封信,陶瓷厂所积压的产品全部销售出去,工厂又重新恢复生产。因此,白石沟陶瓷股份有限公司决定重奖朱福根和聘请刘恕。
刘恕自从知道陶烨被害的消息后,心里一直沉闷不乐,陶烨的死使刘恕千辛万苦的奔波付诸东流,为什么要杀害陶烨?陶烨的死是不是因为自己找帐本?尽管朱桂合几天来在苦苦相劝。刘恕仍然沉闷不语。今天早上,朱福根接到公司的通知,要他带刘恕去公司受聘,朱福根乐得合不拢嘴,生拉硬拽的把刘恕带到公司。此时,公司的郭经理正在办公室和刘恕谈话。
郭经理给刘恕接杯水坐在沙发上,高兴的说:“刘总经理,我在用户那里得知你原来是东陶公司总经理,今得一见真是幸会。刘总经理你救活了我们公司,我真不知说什么好……”说着激动的站起身,“我代表全公司职工感谢你!”说着给刘恕深深的鞠了一躬。
刘恕忙起身让着说:“郭经理,这可使不得,我为贵厂销售也是举手之劳。何况当时也是为了我这位朱福根大哥所考虑,请郭经理不必容气……”刘恕心并不在这里,敷衍了几句就坐在沙发上。
坐在一旁的朱福根只是咧嘴傻笑着。
郭经理高兴的往沙发上一坐说:“刘经理,不管怎么说,你为我公司作出了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贡献。哎呀!经我们董事会研究,决定奖给你一万元人民币,作为酬劳,以表谢意……”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在刘恕面前。
刘恕摇摇头说:“郭经理,心意我领了,这钱我不要。按规定你们已经奖励我和福根哥八千元,这钱请郭经理收回吧!”刘恕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把钱又拥了回去。
郭经理一愣问:“刘经理,是嫌钱少?可我们公司……”
刘恕勉强一笑说:“郭经理,你误会了,我刘恕从来就不计较钱多少?该是我的当仁不让,不是我的一分不要,这是我对待钱的原则。郭经理,咱公司刚恢复生产,资金紧张,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咱们都是搞企业管理的,理解最重要。”
郭经理忙说:“刘经理,这钱该属于你,你该得,符合你对待钱的原则。刘经理,你拿着这钱,我还有话说呢?”
刘恕说:“郭经理,有啥话你说吧!这钱与情与理我都不要。”
郭经理手里掂着钱说:“按情理说,你至少该得十万八万的,公司确实有些困难,才拿一万元,我也知道拿不出手,你是大公司老总……你要是不接这钱就等于不让我说下话,我怎么向股东交待呀?”
刘恕低头想了想说:“郭经理,这么办吧!这一万元钱就算我捐给公司搞员工福利或者什么奖励……就搞产品销售奖励,你看怎么样?”
郭经理连连点着头:“好,好,我们就用在产品销售奖励上。刘经理,我再一次代表全体职工谢谢你!”郭经理眼里感动的闪着泪花说,“刘经理,咱俩见面虽是初次,可我看到你的人品和对企业的热爱,论年龄我可算你的长辈,我今年已是五十六七岁的人啦!可论管理我是望尘莫及啊!说实在话,年龄真的不饶人啊!如果刘总经理不嫌这公司……”
刘恕忙抢着说:“郭经理,此言差矣,我们相识是缘份,论管理我该虚心学习才是,我听福根哥跟我讲过,郭经理为人光明磊落,管理严谨有方,你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刘恕自叹不如啊!”说着眼睛湿润了。
郭经理劝着:“刘经理,你啊!我对你现在的处境也略知一二,我们董事会已经研究决定,长年聘请你为我们公司总顾问,年薪二万元,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恕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的情况特殊,会连累你们的,也会连累公司的!不行!”
郭经理气愤的说:“刘经理,我郭帮不怕!不就是腐败吗?越腐越败。现在,是法制国家以德治国,是共产党执政,几个腐败分子盖不住天,只能得逞一时,正义总要战胜邪恶。”
刘恕很感慨的说:“郭经理;你说的不错。只可惜,他们得逞这一时,真是祸国殃民,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
郭帮说:“刘经理,你还不知道吧?党中央提出振兴东北战略,有希望,大有希望。看得出,中央对党内腐败和加强经济建设已经提到历史的高度,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郭帮很激动的又说,“这回我这个老党员心可有底了,这是振兴经济的年代,谁要是在我这对你无事生非,我奉陪到底!”
刘恕双手抱拳激动的说:“真的有指望了!谢谢,谢谢郭经理,有你这些话,我刘恕心里足矣!”
这时,门口有人摆手叫朱福根。朱福根用手指指自己。门口人点点头,朱福根看看刘恕和郭帮出去了。
郭帮诚恳的说:“刘经理,他们不相信你,我们相信你,我们这儿山高皇帝远,咱们一起把这个公司搞好,我是真心实意留你,聘请你的……”
朱福根神色慌张的回来说:“郭经理,不好了,有人诬告说,我和刘恕杀了人,公安局正在我家搜呢?我爸捎信说要我们躲躲……”
刘恕一惊:“什么?我又杀人了?还有完没完,这简直是岂有此理。看来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跟他们拼了……”
郭帮摆摆手镇静的说:“都别慌,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找到这来,在这一切听我安排!”
夜晚。
东辽市主街两边的路灯照耀着市区,人们三三两两在路灯下闲暇漫步,不失为一种夜晚的情趣。
殷梅在街边一角路灯下,借着灯光摆上书摊卖书,嘴里不停的吆喝:“看书,看报,有专家评论,有花絮专载,有锦集故事,有形势分析,看报,看报,各种晚报,了解天下百事,阅览家国人生,丰富生活内容,增添业务乐趣……买书啦!买书啦!四大名著,小说故事,历史地理,文学杂志,看一看啦!风云人物传记,科技营养奥秘……”
正喊着,路边走过来一位老大娘,走到书摊前:“这里有没有算卦书啊?”
殷梅笑了回答说:“大娘,我这不卖算卦书,这有本科技奥秘书,比算卦还准呢?用科技来预测未来不是更好吗?大娘,你看看……”把一本书递了过去。
老大娘接过书看了看说:“哎哟,我这眼睛啊!一到晚上就不行了!行!这姑娘的书,我买着放心,就要这本书,多少钱?”
殷梅说:“这本书六元五角,合你六元吧!”
老大娘从兜里掏出钱递给殷梅:“就要这本书了。”
殷梅接过钱问:“大娘,还要别的书吗?”
“不要了,在家呆着没事,翻翻解个闷就行了,哎呀!你这书摊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啊!我有点事,这些日子没出摊。”殷梅找好钱,递给老大娘又说,“大娘,拿好了,回去看看不行明天再给你换。”
“行啊,行啊!这姑娘就是心眼好。”大娘接过钱说。
殷梅笑着嘱咐着:“大娘,你慢走!”
老大娘高兴的答应着:“哎,哎!你忙着。多好的姑娘,哎呀!”说着走了。
殷梅送走老大娘又喊着:“看书看报了,送你一个超前的民族文化,给你一份丰富的精神食粮,让你拥有外面的世界。看书看报了,帮你学会无尽的知识,使你的生活更加绚丽多彩,新世纪,新思维,新生活,伴你实现新梦想,看书看报啦……”
不知什么时候,吴林站在一旁,手里拎着饭盒笑着说:“殷梅,歇会吧!”
殷梅忙站起身说:“吴伯伯,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吴娘她好吗?”
吴林埋怨着:“还说呢?你都多少日子没回家了,你吴娘想你都快疯了,非逼我趁热把这鸡汤送来,说你没白天带黑夜的劳累着,得补补身子……”把饭盒递过来。
殷梅接过饭盒说:“吴伯,看你们,我年纪轻轻的补什么身子呀?你们才需要补身子呢?我尝一块,剩下的吴伯伯你就带回吧!”掀开饭盒,殷梅就感到心里翻涌,忙盖上饭盒盖,放下饭盒蹲在路旁呕吐着。
吴林可吓坏了忙过来问:“殷梅,你这是咋的了?啊!”轻轻的给殷梅捶着背,“殷梅,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殷梅吐着,忙摆着手:“没事,这几天感冒,见这油腻大的就这样,过会就好了,没事。”
吴林不放心的问:“殷梅,你可别逞能,感觉不行咱就去医院……啊!”
殷梅忙推辞说:“吴伯伯,我从小就烦鸡汤味,没想到现在还这样敏感。吴伯伯,你只好把鸡汤端回去了,谢谢你!吴伯伯。”说着擦着嘴。
吴林见殷梅没事了,又埋怨开老伴来了:“我说炖排骨,你吴娘说什么也不肯,生逼我去农村老乡家买只当年的小母鸡,说什么农村鸡是吃粮食长大的,有营养,这下可倒好,熏着孩子了吧!这老太婆啊!脾气越来越不像话,比我还倔……”
殷梅听着吴林的唠叨,心里不安的看着吴林,感激的泪水涌上心头:“吴伯伯,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吴伯伯,天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回去晚了,吴娘该掂记了,吴伯伯,快回去吧!”
吴林看看殷梅问:“明天,我还是给你做排骨汤!”
殷梅忙说:“吴伯伯,你就别忙了,等卖完了这批书,我去看你们二老,咱吃啥都行!”
吴林高兴的说:“哎!听你的,过几天啊!我来接你,啊!殷梅,你也早点回吧!别劳累坏身子。”
殷梅答应着:“行呀!再呆会就回去了。”望着吴林走去的背影又嘱咐着:“吴伯伯,你慢走!”回身坐在橙子上,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心里总是感觉一阵阵的翻腾。
突然,汪含琼从街对面慌张的跑过来,在书摊前脚下一绊摔倒了,看着正在一边摆书摊的殷梅忙喊:“快帮帮我,有人在追杀我!”
殷梅一惊忙起身走过来扶起汪含琼问:“为什么要追杀你?是什么人追杀你?”
汪含琼气喘嘘嘘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摸了下腿又说,“哎呀!我这腿……”
殷梅害怕的四外看了看说:“你跑又跑不了,你让我怎么帮你?”急中生智的看下书摊又说,“哎!你就在我这书车底下躲一躲吧!”
汪含琼看了看别无选择的点点头。
殷梅扶着汪含琼躲到车子底下,又用书箱子挡好,然后故意高声喊:“看书看报啦!看书看报啦!最新消息,看书……”
远处,有人喊着追过来:“你快点,别叫她跑了……”喊着来到书摊前。
大狗来到书摊前问:“哎!姑娘,看见一个老娘们没有?”
殷梅瞪了大狗一眼说:“会说话不!啥叫老娘们!没教养!”
大狗冲殷梅来劲,粗门大嗓地喊:“甭装!你搂过男人就是老娘们!我问你话呢!看没看见一个老娘们跑过来?”
黑猫这时也赶上来,看见殷梅嘻嘻一笑:“哎……,这妞牌子挺亮啊!”伸手就摸殷梅的脸,“你还犯着在这卖书!上舞厅一晚上够你一个月挣的,傻冒……”
殷梅躲着身子:“放规矩点!看书看报啦!看书看报……”
大狗大骂:“操!啥时候了你还有这份闲心,吴大哥还等着呢!哎!你看没看见一个背皮兜的老娘们跑过来?”
殷梅不满的瞪着大狗说:“你不会说别的吧?啊!对了,刚才是有一位,好像往那边跑去了。”手往右一指。
大狗不由分说:“快追!看她能跑多远?”
黑猫又拍拍殷梅的肩膀:“大妹子,等哥忙完这活,再来陪你,好好玩玩。”说完跟着大狗跑了。
殷梅见大狗和黑猫两个人跑远了,把汪含琼从车子底下拉出来:“他们跑远了,出来吧!”
汪含琼出来后,扶着车子说:“姑娘,谢谢你!”
殷梅见汪含琼很疼的样子问:“你的腿摔的不轻,能走吗?”
汪含琼摸着腿:“我这腿……真没用!”
殷梅说:“阿姨!你腿伤的这么重!要不先到我家躲一躲吧!一会他们追不到你,准会回来的。”
汪含琼点点头:“给你添麻烦了,姑娘!我怎么称呼你?”
殷梅收着摊说:“我叫殷梅,殷是殷切的殷,梅是梅花的梅。”殷梅草草收了摊,推着车子与汪含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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