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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乡村山野。
白如雪扶着邓彬彬,艰难的行走着。
邓彬彬实在走不动了,喘着粗气说:“雨姐,我实在走不动了。”
白如雪说:“邓彬彬,咱慢点走,好吗?”
邓彬彬吃力的走着:“雨姐,是我拖累你了,我是不是没资格做你的弟弟呀?”
白如雪扶着邓彬彬说:“姐有你这样的弟弟很高兴,你别乱想,也别说话,保持体力,咱还有很远的路呢?”
邓彬彬说话很吃力:“雨姐,你让我说吧!说了心里会痛快些……雨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叫刘恕?”
白如雪一愣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那天晚上说梦话,不止一次的喊着刘恕的名字。”
“我说梦话啦!”
“我还知道刘恕是个杀人犯被市公安局通缉。”
“你这是听谁说的?”
“市公安局的通缉令已经发到白石沟乡了。我还知道刘恕就在白石沟村一个姓朱的人家养伤……”
白如雪更愣了,惊奇的问:“彬彬,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邓彬彬看了白如雪一眼:“雨姐,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是很嫉妒刘恕大哥,也很羡慕他。”邓彬彬喘了口长气又说,“是这样,自从接到通缉令后,乡里就开会布置下去了。那天晚上我知道刘大哥是雨姐的男朋友,我就暗中打听消息,白石沟村村长来乡里汇报情况,让我给挡了回去,你放心,刘恕大哥他没事……”
白如雪高兴的说:“邓彬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是你救了刘恕,白石沟村朱家离这远吗?”
邓彬彬说:“雨姐,咱们曾路过白石沟村,当时我心里很矛盾,就没跟你说,你不会恨我吧?”
白如雪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咱们路过朱家……那你现在跟我说有什么用?哎呀……你知道吗,我是专门来找刘恕的!”喘了口长气又说,“刘恕,他是个好人,他是被冤枉和你一样的好人,他的遭遇不比别人少,你知道吗?”
邓彬彬低下头说:“雨姐,我想通了,不再妒嫉刘恕哥了。”
白如雪又气又好笑的说:“你呀!”
“我被野狗咬了,不会活多长时间的,即是活着也是个残废……我衷心的祝愿你们幸福……”
“邓彬彬,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我不许你死,更不让你残废……有姐在你放心。走,咱们快点走。”
“雨姐,我多么希望就这样陪着姐姐一直走下去,天底下就我们两个人。而且,一直是黑夜……那该多好啊!”
“邓彬彬,别说了,啊!你一定要坚持。”
“雨姐……我能坚持……”
“哎!邓彬彬,咱走到哪啦?”
“我也不知道,我早就迷路了。”邓彬彬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如雪也累了坐在地上。
两个人静坐着。
白如雪起身摸着邓彬彬的头:“哎呀!好烫啊!不行,咱们得快走,不能躺在这里。”往起拽着邓彬彬。
邓彬彬挣扎着站起来,又坐下说:“雨姐,我实在走不动了,你就让我在这歇会吧!”
白如雪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急得自语的说:“星星啊!你告诉我往何处去?救救我弟弟啊!”四周瞭望着。突然,发现前面有灯光,高兴的喊着:“哎呀!有救了,前面有人家啊!还亮着灯呢!邓彬彬你有救了。”扶起邓彬彬朝灯亮奔去。
两个人艰难的来到人家门前。
白如雪扶着邓彬彬上前一看说:“这是观音庙,不是人家……”便使劲的敲门喊着,“开门哪!快开门啊!”
随着喊声,院里有人走出来问:“是谁在喊呀?”
白如雪忙搭话:“快开门哪!我弟弟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
门被打开了,一位小尼姑问:“请问施主,是谁受伤了?”
白如雪上前说:“是我弟弟,他被野狗咬伤了。”
小尼姑合掌于胸前说:“施主请回吧!这是观音庙,多有不便。”刚要关门。
白如雪上前哀求:“小师傅,快救救我弟弟吧!他伤的很厉害,坚持不住了,我求你了救救我弟弟吧!”
小尼姑坚持说:“这是观音庙,你弟弟多有不便,我家师太近日身体不好,无法医治施主,你们快走吧!”
白如雪哭了:“小师傅,这深更半夜,我们已经走的精疲力尽,我弟弟被狗咬伤昏迷不省,我求你了,不治伤歇歇脚……行吗?”
一位师太在后面说话了:“聪儿,让他们进来吧!深夜来访,必有要紧事情,快进来吧!”
叫聪儿的小尼姑打开大门说:“进来吧!”
白如雪扶着邓彬彬随师太进了正房。
师太指了指地中的一条宽长凳说:“来,快躺下,让我看看。”
白如雪将邓彬彬放在长凳上说:“给师太添麻烦了。”
师太扶着邓彬彬躺在长凳上,掠开左腿,伤口已经发炎,红肿汇浓。师太弯下身子用手捋着又用口吸嘬着伤口,一口一口慢慢的吸嘬着……
白如雪看着,眼里闪动着感激的泪花。
师太吸嘬后,用手轻轻的按捋着伤口周围又喊着:“聪儿,去把伤贴膏拿来,再端盆温水。”
白如雪将桌上放着水缸递给师太:“师太,漱漱口吧!”
师太接过缸漱了口问:“施主,你们从何而来!”
白如雪哭着说:“我们从白石沟来,我弟弟为掩护我而被野狗咬伤。师太,你大慈大悲,谢谢师太了!”
邓彬彬在昏迷中喊着:“妈妈……妈妈……”
聪儿端着脸盆,放下盆把药膏递给师太,站在师太身边。
师太放下药膏用温水给邓彬彬洗着腿伤说:“这位小施主的伤口已经感染,毒腺正在扩散,小施主疼痛怎么忍得?”洗后用毛巾慢慢擦着。
邓彬彬仍然昏迷着。
师太将药膏贴在伤口上说:“快扶小施主坐起来。”
白如雪抱着邓彬彬的头,师太扶身一抱发现邓彬彬的右肩有挫伤,忙扒开衣服看时,邓彬彬的右肩已血肉模糊。白如雪才知道邓彬彬的肩上还有这么重的挫伤,回想起滑下山沟的情景凄然泪下:“他是为保护我而挫伤,又被野狗咬伤,伤成这样,他一声都不吭……”失声的哭着。
师太边往下慢慢的脱着衣服边说:“可怜的小施主。真是罪过、罪过……”
邓彬彬一惊醒了,看看师太,又看看白如雪强忍着疼痛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失声的哭了。
白如雪攥着邓彬彬手哭着安慰着:“疼吗?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师太看着邓彬彬伤口,对聪儿说:“去把敷药取来……噢,对了,你再准备点吃的,想必两位施主一定饿了。”
白如雪擦着泪水说:“谢谢师太。”
师太很疲惫的忙着。突然,发现邓彬彬脖子上带的金项链一愣,忙托起来细看,又不顾一切的翻看着邓彬彬的腰背……师太呆愣的看着,看着看着就晕了过去。
白如雪见师太晕过去了,忙扶师太喊着:“师太!师太!你怎么了?”
师太紧闭着两眼,眼角泪水却涌了下来。
天蒙蒙亮,市郊一避静处。
江北海在一家门前敲着门,不停四周环视后,又急促的敲门。
大门打开了,一位五六岁的小姑娘趴门问:“这一大早,你找谁呀?”
江北海又看看四周忙挤进院说:“我是来找李老先生啊?”又对小姑娘神密的问,“屋里有外人吗?”
小姑娘摇摇头看着江北海:“哎!我并没同意你进院啊!你怎么就闯进来了呢?我妈说这叫不礼貌行为。”
江北海笑了:“啊!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关着大门说:“我叫媛媛。我批评你不礼貌你咋不在乎啊?我妈说这叫厚脸皮……”
江北海根本就没在在乎小姑娘说什么,急着问:“李老先生是你姥爷是不是?”很喜爱的拍拍媛媛的肩膀。
媛媛抬头看看江北海:“你又错了,李老先生是我爷爷,不是我姥爷。你是姓江吧?我爷爷让我在这等候你呢!”
江北海一愣问:“媛媛,你怎么知道我姓江呢?”
媛媛往屋里走着,摇晃着小脑袋神气的说:“日予东方日未出,江遇横山水不流……”
江北海问:“这是什么意思?”
媛媛绷着脸说:“你连这都不懂?日予东方日未出就黎明时间呗!江遇横山水不流,江水都被山堵了能不急吗?”说完大眼睛瞪了江北海一眼,开着屋门。
江北海一笑夸奖说:“媛媛,你学问不浅啊!真神了。”
媛媛进屋后自然的说:“然也,我爷爷是神算子,我能差吗?”说着坐在一张桌前写着作业。
江北海进屋后环视房间,房间充斥着古香古色,房间不是很大,但很干净,摆设也很简单,一个书橱,两对沙发。正北墙贴一张滴水观音画像,前边案桌上摆着香炉碗,窗台上摆着各种鲜花。顺窗望去,天皇大酒店广场看得清楚。此时江北海显得很疲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媛媛,每次都是你招待客人吗?”
媛媛边写着作业说:“我们家已有十多年不接待客人啦,我爷爷现在是闭关修行,摘得正果。”
江北海着急的催促说:“媛媛,那你就去请你爷爷出来吧!就说有客人到了。”
媛媛放下笔说:“人生屈区几十年,思虑误错云过眼,焉知祸福吉凶在,事时如何心问天。”
江北海笑了问:“这是谁教你的?”
媛媛反问:“你咋不问这话是啥意思呢?”
江北海笑了:“好,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媛媛用小手挡着小声说:“天机不可言明,自悟便是……”
江北海也神密的学着媛媛动作说:“是什么天机,怎么自悟啊?”
媛媛笑了:“我也不知道,我爷爷没教我。哎!我有两个字迷,你愿不愿猜啊?”
江北海看着手表,着急的问:“你爷爷呢?快去请你爷爷出来吧!”
媛媛小脸一绷说:“字迷不猜不能请爷爷。”
江北海心烦又不愿露出来,耐着性子强作笑脸:“好好好,你出吧!猜完字迷,该给我叫你爷爷了吧?”
媛媛点点头:“可以!”扬起头想着出着字迷,“你听好了,说啊!亲娘抛女出家门,悲中非舍娘的恩,可怜天下良心人,憎爱分明有真亲。”
江北海脱口说:“这还不好猜,两个字是良心,对不对啊?”
媛媛很奇怪的问:“啥叫良心呀?”
江北海笑了说:“这个良心吗?就是人的意识存在好的东西通过品行表现出来……简单的说就是好的心地……啊!我说的这些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啊!小姑娘,快去叫你爷爷吧!我还有急事要办。”
媛媛小嘴一撅说:“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子,却让我干大人的事,不理你们了,太伤自尊了。”
江北海上前哄着媛媛:“媛媛是很聪明的小大人。好了,去叫你爷爷吧?啊!我真的有急事要求你爷爷,啊!”
媛媛眨着大眼睛,天真的看着江北海说:“我爷爷跟我说,你不是一般的凡人,什么话一点就懂,一说就透,你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不然怎么能熬到官的位置……”
江北海反驳说:“哎,当官也有迷惑的时候。”
媛媛接着说:“所以啊!一到官的位置,这个聪明就变质了!欲望也就多了,欲望多了,良心就少了,一个没有良心的官能不迷茫吗?”
江北海听了大吃一惊:“你,这都是谁教你的?胡说八道!”
媛媛倒是活泼的大笑起来:“我爷爷说,每到这个时候,凡是激动的就一定是贪欲太强的人,他一律不见,你真的让我爷爷给猜重了!你重招了……”
江北海狠狠的瞪眼媛媛,拂袖面而去。
首都大街上。
汪含琼徒步行走,两眼目不暇接的瞭望着北京的高大建筑。
川流不息的车流瞬间而过。
不知不觉的来到天安门广场,凝视天安门城楼,心潮澎湃不己。
这时,在国旗升起的地方,一队人民的检察官正在庄严的国旗下宣誓,引得很多人围观,汪含琼也随人流观看着宣誓。
“我们是人民的忠诚卫士,头顶庄严的国徽,肩扛神圣的天平架。我们要忠于职守,捍卫国家的尊严,惩腐除恶,扬正压邪……”
宣誓结束了,人们渐渐散去,汪含琼却没有走,看着高高飘动的五星红旗,耳边回想着:惩腐除恶,扬正压邪……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着。心想,我不是来参观的,更不是来旅游的。我是来告状来的,是进京告御状来的……眼前又浮现出:东陶企业在承受着巨大损失,几千名员工在默默的流泪……高运哲被无端的陷害……吴剑波还在糟蹋着国有资产……汪含琼想到这,从心里流淌出来的热血又化作一团燃烧的火,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头感到一阵阵疼痛,手捂着太阳穴吃力的朝前走着。
一辆出租轿车从后面慢慢开过来,女司机探出头来问:“大姐,坐车吧?”
汪含琼看看司机说:“我不坐,谢谢你!”
女司机开车往前驶去,突然又停下了,等汪含琼走近后又说:“大姐,看你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汪含琼前后看看勉强一笑。
女司机又说:“上车吧!出门在外不容易,千万要保重身体。”
汪含琼打开车门上了轿车。
女司机开着车问:“大姐,你去哪?”
汪含琼把背兜抱在怀里说:“去中纪委。”
女司机笑了笑打着方向盘说:“上访?哎呀!去中纪委十个人有五对是上访告状的……”
汪含琼手捂着头没言语。
女司机开着车侃开了:“我第一眼就看你不是来旅游观光的。大姐,你是个性格内向人,搞技术的?大小也算是个官吧?去中纪委上访……”女司机透过内望镜看了汪含琼一眼。
汪含琼手按眉心低头不语。
女司机又说:“大姐,听口音像是东北人?唉!这年头穷死别做贼,冤死别告状,值为几十万的官司都犯不上告状,来中纪委上访的人海了。几万元不够路费,几十万元你时间靠不起,几百万的上下这一折腾,就该有生命危险了。”
汪含琼直起身子问:“这怎么解释?”
女司机停下车等着信号灯,回头笑了说:“嗨,上下一调查啊核实啊!你不遭人暗算才怪呢?”
汪含琼问:“你说了半天怎么见得我就是上访呢?”
女司机开着车说:“嗨,这太容易了。上中纪委能干什么?办公事总得两个人以上吧?一个人大都是上访告状的!现在这年头怪事多,冤事多,贪事多,走私多,哎,这啥事都和官连着。改革开放了,一切向钱看了,啥都用钱来衡量,就说官场上的官有几个是好的?是纯的?都让钱这个大熏缸熏黑了,熏腐败了,有那几个想不腐败的都不行!现在,中央抓迟了!抓晚了……”
汪含琼笑了:“你还挺有观点的!”
女司机笑了:“看你笑挺不易的。我的观点多了!说现在没好官不对,中央就是把那权力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又没有人监督。那还有好?俗语说世界上一个是钱,一个是权离腐败最近。”
汪含琼拢了下头发说:“你不像是开车的!倒你是抓教育搞政治的。”
女司机开心的笑了:“我啊!最先是工厂的一个宣传员,后遭厂长性侵害,一气之下进京告状,状没告出结果倒是得到个男朋友,我们结婚有了孩子,挺幸福的。今天,我替他开车。所以,凡是上中纪委告状的,我的感受特深,还特同情。”
汪含琼说:“是啊!我确实是来上访告状的!”心里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热泪盈眶。
女司机看了看汪含琼:“你哭了,看来够冤的!我告诉你,上访告状别流泪,没人同情你,留着泪水想办法。你啊!老太太看地图这才哪到那啊!哎……大姐,前边中纪委到了。哎,大姐,我告诉你,你要想上访快点我有招。你在接待处登记时,直接点名找一个叫严冬的女处长,她很厉害。不然,他们会让你无限期的等下去,或者叫当地的政府把你接回去。”
汪含琼担心的问:“这行吗?”
女司机笑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不会撒慌的人。你就说是严冬处长约你来的……再问你什么别乱说。”
汪含琼点着头:“嗯!”
女司机又嘱咐说:“听说严冬最近身体不太好。”轿车慢慢的停在路边。
汪含琼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递给女司机:“这是车费,谢谢你帮我那么多!谢谢你!”
女司机挡了回来:“这车费就免了,谢字我收了,凡是来上访的都是有冤,有苦,我一律免费服务。好了,祝你好运!再见!”开车走了。
汪含琼摆摆手忙问:“你贵姓?”轿车已经走远了。看着远去的轿车感慨的说,“还是好人多。”转身望着中纪委高大的门楼,朝台阶走去。
天皇大酒店一个高级客房里。
江北海正在设宴招待省委派出的调查组。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宴。
江北海清下嗓子说:“诸位,啊!今天,我江某特设市宴,款待一向支持和关心我市经济发展和廉政建设工作的韩主任,牛局长,还有小张同志。连日来,诸位非常辛苦,劳累奔波,这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落实中央提出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重要精神,为的是东辽市经济的更快发展,为的是落实罗书记重要指示。所以,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桌上响起了掌声。
江北海端起酒杯:“我江某先干为敬,以表示我的诚意。”一扬脖干了。
桌上的韩光甲看看牛居山,牛居山又看看小张,端起酒杯也干了。
江北海酒是喝的很痛快,可内心却压抑着很重很重的负担。
坐在一旁的赵亮是了解江北海的,杯中酒只喝了一半就放下杯,眼盯着江北海。在这个场合,也只有他知道江北海内心深处在想什么,也只有他来保护江北海……
江北海一杯酒下肚,脸有红润,接着又说:“当然了,我们东辽市经济是发展了,城市面貌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可是……”话说到这,江北海的情绪有些激动,顿了下又说,“可是,腐败问题也同时出现了,这是我们在座的诸位,都不愿看到的事情。就像天要下雨,地要长草一样,谁能阻止得了。在我市就有那么个别干部,说白了还是领导干部吗?不听中央的,也不听省委的!当然了,更不听市委的,在工作中长期不注重学习,不注重党性修养。特别是不能按‘三个代表’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同中央,同省市委自觉的保持一致,而是唯我独我,一意孤行,不注重在百姓中的影响和形象,贪污腐化,精神堕落,更为严重的是搞帮派搞分裂,给我东辽市委市政府抹了黑。这真是令人痛心啊!尽管如此,这必竞是少数人吗……”
桌上人们都看着江北海,听着下言,可是,江北海却呆呆的不讲话了,两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的每盘菜,走神了……
坐在他身旁的赵亮此时最理解江北海的心境,偷偷的在桌子底下用脚踢着江北海。
江北海一愣,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说:“啊……这菜上齐了没有?啊……”
赵亮忙接过话茬儿:“啊!对,菜都凉了,来,用菜,用菜……”
大家谁也没有动筷。
只是赵亮拿着筷子加着一块鸡腿又放下了。
江北海也感话茬不对,忙补充说,“我是说,啊!我们的干部不能没有方向。否则,在山路上要陷车的……”
赵亮瞪着江北海,心里骂着:你有病啊!
韩光甲倒带头鼓着掌:“讲的好,比喻的也好,很形象。我和牛局长,还有小张此行收获很大。看到东辽市经济发展,城市变化速度之快,令人惊叹。这些都是在江书记的领导下取得的,也可以肯定的讲,江书记就是方向,失去了这个方向就要陷车,啊!哈……有些人看上去很政治,什么改革啊!‘三讲’啊!‘三个代表’啊!这都是给自己戴的高帽,自以为是。其实呢!都是为了掩盖其犯罪的心态……啊!在我们手里就有大量的事实充分的证明吗?啊!某某领导还是高级领导吗?在二十年前就是个贪污腐败,行贿受贿,贪婪女色的典型吗?这……”
江北海脸色随着韩光甲讲话,青一阵紫一阵,见韩光甲还要讲下去,忙引开话题:“韩主任,咱今天不谈工作,有扫酒兴,咱喝酒,喝酒……”带头拿起杯,没任何名堂一口气又干了。
牛居山伸出大姆指夸赞:“江书记,真是海量,海量啊!”
江北海用餐巾纸擦着嘴角谦让着说:“哎,这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哎!好汉不提当年勇吗?喝酒,喝酒。”
牛居山看看杯中酒,又看看江北海,皱皱眉又咧咧嘴,笑着说:“江书记,今天,我呢在这就算和你汇报了,明天我们三位就回去了。我们已经来两天了,案件调查,取证工作非常顺利,感谢江书记的精心安排和盛情款待,我这里以酒言谢了,来!我和江书记单独碰一杯。”
赵亮看看江北海,江北海又满了一杯,红红的脸上不像是醉,赵亮想说的话没说。
江北海端起杯:“牛局长,辛苦了!我这里给你们准备点东辽市的土特产,你们回去偿偿,如果满意呢,就在省城给我们东辽市作个宣传吗?我这可是不掏钱作的活广告啊!”
牛居山高兴的看了韩光甲一眼说:“谢谢江书记,这杯酒是不是带上韩主任和赵局长……”
韩光甲举起杯:“来,干杯!”
赵亮看看各位,不情愿的端起杯说:“来,小张,也有你份,咱们来个大团圆,来,干!”
小张也被迫端起杯,几个人互相碰着。
江北海一口气又干了,倒空着杯说:“感情深一口闷,我带头了。啊……哈……”笑后对身后的女服务员喊着:“去,把你们老板娘找来,给大家祝祝酒兴。”
女服务员转身走了。
江北海回过头高兴的说:“今天下午我和赵局长就不陪大家了,到北部山区察访下旱情,为了三位对东辽市留下美好印象,我安排了个小节目,洗个热水澡消遣,娱乐一下吗?把全身的肌肉放松一下,啊!这是人人都需要的生理现象吗?啊!哈……”
韩光甲笑了:“让江书记费心了。”
牛居山也随和着说:“是啊,是啊!一来到东辽市我的心情格外舒畅,工作也非常顺利,非常愉快。这充分体现江书记对反腐败工作的高度重视,江书记不愧是改革家,大到城市治理,小在生活细节,这才是领导的气度。这次要是不下来亲眼所见,我还不信呢!回去后,我们要认真的向罗书记汇报并认真总结东辽市的典型,把反腐倡廉工作扎实的搞起来,配合着‘三个代表’工作,促进经济发展吗!啊……”
这时,马玉利拥门走进来:“江书记,真不巧,杜经理出差了,有事你跟我说吧!”
江北海愣了:“什么?出差了,她去哪?”
“她没说。”
“什么时候回来?”
“也没说。”
“走几天了?”
“五天了。”
江北海很扫兴的说:“你给安排三位……”用手比划下。
马玉利问:“三位够吗?”
江北海还有话要说:“你……”
马玉利问:“江书记还有事吗?”
江北海转过身摆摆手:“没事了,你去吧!”
马玉利环视了几位后转身走了。
韩光甲笑了:“江书记,我真妒嫉,要不罗书记总夸你,不服不行啊!”
牛居山也阿谀奉承着说:“江书记,你不愧是未来的省委领导,就是有魄力。”
江北海今天这酒,喝的急了点,加上心里装的东西乱七八糟,没一件是高兴的事。听着奉承的话,脸上装着笑,心里在流泪,手托着下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鼻鼾声。
韩光甲要叫醒江北海。
赵亮忙挡住说:“别动,这要是叫醒他,他非吐不可,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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