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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政府招待所。
白如雪美美的一觉醒来,伸了下赖腰:“真舒服!哎呀!好几天都没这么睡过了……”下床在水盆旁洗着脸,洗完脸后用毛巾擦着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屋子不算大,很干净,擦完脸,打开房门刚要往外走却吓了一跳。
邓彬彬坐在门口地上正打着瞌睡,一开门醒了,扑楞下站起身问:“雨姐,你醒了?”
白如雪稳了下神问:“哎!你在这干什么?”
邓彬彬揉着眼睛说:“雨姐,我在这给你打更啊!”
白如雪笑了:“给我打更?打什么更?什么叫打更?”
邓彬彬忙解释说:“打更就是站岗啊!放哨啊!雨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孤身一人,还会有人动心的。我……我就在这给你站岗,谁也不敢动你,你放心睡觉就是了。”
白如雪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快进屋吧!这地上不凉吗?傻小子,咯……你以为我是好惹的?你还不知道啊……咯……”拥着邓彬彬进屋了。
邓彬彬站在屋中间,环视着小屋问:“雨姐,这屋还可以吧?这可是我专门给你挑的房间……”
白如雪抢着说:“谢谢啦!快坐吧!”
邓彬彬非常有礼貌:“不了,不了,我就站着吧!”陌生的看着白如雪。
白如雪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后说:“怎么?心有余悸还记着那件事呢?姐早已经忘了,快坐吧!只要你以后真心改过,姐还是很喜欢你的……”
邓彬彬高兴的一笑:“雨姐,你真的不记恨我?我……”高兴的情绪又沉默了,“雨姐……我……”
白如雪看着邓彬彬拘谨的样子说:“咋的了?怎么像个大姑娘?”
邓彬彬犹豫的说:“雨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如雪拍着邓彬彬的肩膀笑着说:“傻小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吗?只是别骂人都可以说,拿出你和我一见面的冲劲来……咯……”
邓彬彬脸一热低下头,沉闷了一会说:“雨姐,邓石他说你是个假的,不是真名,也不是赈灾来了……”
白如雪一愣看着邓彬彬。
邓彬彬接着又说:“邓石他还说……他说你是来摸底的,不是中纪委就是记者。要我一步不离的看着你。”
白如雪笑了问:“邓石他还说什么了?”
邓彬彬激动的说:“如果我发现你干了对不起他的事就让我对你不客气……”
白如雪紧逼着问:“咋个不客气法?”
邓彬彬没吭声。
白如雪精神有点紧张的问:“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你不怕邓石?”
邓彬彬大眼睛来回看着说:“不知咋的,我非常喜欢你,尊重你,就像是亲姐姐一样,我要是不告诉你,心里就抓挠的慌。”
白如雪微微一笑说:“谢谢你彬彬小弟。可我不明白,邓石是你的乡长,听说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什么要背叛他呢?”
邓彬彬还是没吱声,却低下了头。
白如雪拍着邓彬彬肩膀,把邓彬彬拥坐在沙发上:“来,坐下,坐下说,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邓彬彬坐在沙发上,眼圈湿润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如雪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邓彬彬,邓彬彬接过手绢,白如雪喘了口长气说:“你要是有难言之隐,我不免强你,可你得证明你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啊!”
邓彬彬突然抬起头看着白如雪,情绪显然很激动:“昨天晚上我给你找好房间后刚走到楼下,邓石来了,把我叫到一边嘱咐我要好好的监视你,他走了,我往回走时,在楼梯口听到这旅店的人议论我。我才知道我娘就是邓石给逼走的,到现在下落不明,我爹是谁我也不知道。怪不得邓石总让我帮他干那些缺德事呢!我恨邓石。我想找我娘问个清楚,邓石他为什么逼走我娘?我更想知道我爹是谁?雨姐,这就是我的理由,你相信我吗?”
白如雪点点头:“你不说我也相信你,可你……”
邓彬彬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看了眼门口,神秘又小声地说:“雨姐,这里记的全是邓石干的那些缺德事。雨姐,我把它交给你,等你有时间慢慢看吧!雨姐,你千万别让邓石知道,这事让他知道了他非杀了我不可。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他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会遭报应的!可我就是没有勇气!雨姐,有你在这里我就什么都不怕。”说完两眼凝重地望着白如雪,把小本子恭敬的放在白如雪手上。
白如雪接过小本子,翻开里面全是歪歪扭扭的圆珠笔字,合上小本后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邓彬彬爽快地说:“雨姐,我相信你。从现在开始,我绝不再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了。”
白如雪看着邓彬彬幼稚的脸上透着诚实,笑了:“邓彬彬,我欢迎你同邪恶决裂!你一定要记住,人活着生命最重要,可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与短,而在于顿悟的早与晚,人间正道是沧桑。”
邓彬彬深情地点点头:“我虽然不是完全明白其中的含意,什么是人间正道我心里清楚。雨姐,要不是见到你我是没有勇气同邪恶决裂,更谈不上顿悟,也没法走人间正道……”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如雪又说,“说心里话,每次干坏事,缺德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还觉得挺过瘾的。可没事时候想想心里空荡荡的,又觉得对不起人,遇着打雷,作个恶梦什么的心里又怕,又悔,后来就想出一个赎罪的办法。把所有的坏事,恶事,缺德事都偷偷的记下来。有时自己翻翻这小本子,冷静的想想好恨,恨自己没能耐,离不开邓石,有时看到邓石做那缺德事,简直是连人味也没有……雨姐,你能帮我脱离这白石沟吗?我要像一个正常人生活,不想再作恶了……”说着说着哽咽了,“雨姐,我想脱离这白石沟去找我娘!我想我娘……”说着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白如雪面对邓彬彬,心里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邓彬彬,别伤心了,你现在应该振作起来,重新走自己的路,路就在你脚下。你能认识自己这本身就是一大进步,我答应你,帮你走出白石沟,帮你找到你的娘……”
邓彬彬流着眼泪高兴的握住白如雪的手:“真的!那咱今天就走……”
白如雪忙抽出手,认真的说:“我答应你可不是现在,我还有事没办,等办完事,我一定帮你找到你娘脱离这苦海。”
邓彬彬高兴的说:“雨姐,说话可要算数。在这白石沟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我一定帮你办。”
这时,白如雪手机响了,邓彬彬懂事的转身出去了,把门轻轻的关上。
白如雪掏出手机:“喂……是小莉啊!哎,小莉,你说话呀?哭啥……嗯……嗯……你爹也太浑蛋了,你别怕,有我呢,过几天我就回去……嗯……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在白石沟……”
江北海家客厅里。
江小莉正在打电话:“白如雪,你去白石沟干什么?荒山野岭的……”听到身后有动静,忙把电话挂了,回头一看是何柯田,生气埋怨着,“妈,你看你,咋像幽灵啊!吓了我一跳……”忙擦了下眼泪。
何柯田笑了:“什么事啊!又哭又跳的?小莉,看妈给你买什么来了……”举了举手中的一条大鱼又说,“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偏嘴鱼……”
江小莉看了一眼何柯田手中的大鱼随口说:“谢谢妈咪!”脸上没露出一点笑容。
何柯田收起笑容看小莉一眼,心事重重的转身刚要走。
江小莉追问着:“妈……我想问你个问题……”
何柯田走着说:“妈放下鱼随你问,从小这毛病就爱问这问那,都大姑娘了还不改……问问题,1+1就等于2,有啥可问的?”说着朝厨房走去。
江小莉对着镜子擦着脸,何柯田用毛巾擦着手回客厅。江小莉转回身抱着何柯田胳膊说:“妈,你坐下我再问你好吗?”
何柯田笑了:“好,我坐下,这死丫头,我啥事都得听你的?”说着坐在沙发上。
江小莉紧挨着母亲也坐在沙发上,抱着母亲的肩膀歪着头问:“妈,我问你问题你不生气吧?”
何柯田看着江小莉笑了:“小莉,你从小问妈的问题用车拉,妈什么时候生过气呀!哎!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怪怪的,有话就直说吗?跟妈说话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死丫头……”
江小莉非常认真的问:“妈……我爸是谁?”
何柯田手里摆弄着毛巾笑着,听着江小莉的问题一下愣住了,半天缓过神来一脸茫然:“你是怎么问话呢?没规矩!你又不是孩子了,有你这么跟妈问问题的吗?”生气的把身子扭过去。
江小莉很严肃的看着妈妈,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妈……我可是事先征得你的同意的。再说,我这只是在问吗?问,就存在肯定和否定,我爸是谁?你是最有发言权的。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是没办法,我去趟医院就什么都清楚了。妈,你说对吗?”
何柯田不免有些紧张,十分陌生的看着女儿,哑口无言。
江小莉看着发呆的母亲,用手在何柯田眼前摆动着,一下又笑了起来:“妈?你这种眼神干嘛呀?你不认识我吗?妈……”
何柯田被江小莉一拥才愣过神来:“小莉……”又长吸了口气问,“小莉,你是怎么产生这个问题的?”
江小莉勉强的笑了:“现在,电视,电影都流行这个,找爸爸,现实生活中也挺新鲜的。我们这代人是讲实际敢公开,爱的潇洒。而你们那代人讲实际而不敢公开,爱的太累。所以,在你们那些不敢公开的秘密中,并不比我们现代人的新鲜故事少,虽然文人们编故事找爸爸,而实现找爸爸的故事真的少吗?”
何柯田对江小莉的咬文嚼字并不感兴趣,可以说一句也没听进,满脑子都在想江小莉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太可怕了,又忙解释说:“小莉,你不该有这种念头,咱家可是……”
江小莉抢着说:“妈,你想说咱家可是专一不染纯洁的家庭,你想告诉我咱家爹是爹,娘是娘,女儿是女儿的家庭,对吗?”
何柯田忙掩饰着问:“不是吗?你爸和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非常疼你,爱你,可比掌上明珠……”
江小莉微微一笑:“妈……你说错了,我已是大人了,有头脑有思维,而且是高等学府教育出来的头脑和思维。在那天晚上我看得最清楚,也完全证实了我的判断。当时,随着开门声我已经醒了,眯眼看时,他正在翻找我的东西,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保密,不愿让任何人翻找我的东西。我真想大喊一声,可是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忍住了。后来,我故意把我身子露在外面。果然,他直摸我的乳房,又往下摸去……我真的害怕了,不得不求救……结果,你进屋第一句话骂后,让我知道了他不是我的爸爸……”说着擦着泪水。
何柯田半天无语,直呆呆的看着江小莉。
江小莉用眼神在逼问。
何柯田尴尬的遮掩:“小莉,你说的这些不排除你想的太多,可有些事你是清楚的,特别是这个改革年代当官的男子有几个不花心,不好色的?你爸也不排除在外……”
江小莉激动的说:“妈,如果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这样?虎毒不食子,难道他连禽兽都不如吗?”
何柯田抹了下眼角泪珠:“小莉,你误会了,江北海就是你父亲,你父亲就是江北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干嘛要在这个时候翻这个波澜呢?”
江小莉毫不退让:“这么多年你们让我蒙在鼓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有权力知道谁是我的父亲,这个波澜不是我的过错……”
何柯田哭了:“小莉,听妈的话,妈能骗你吗,就算妈求你了,你爸就是江北海,江北海就是你爸爸……”
江小莉冷笑一声站起身说:“妈,是你让我更清楚了。中国有句谚语说得好,越描越黑。妈,你求我……你苦苦的劝我,莫非说,是你难与人言吗……”
何柯田呆呆的看着江小莉:“你……小莉……你……”
这时,桌上电话响了。
江小莉起身拿起电话:“喂……不是,你找谁……我是江小莉……罗祖业,可我并不认识你呀?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何柯田忙把电话接过去:“喂,是祖业吗?我是柯田……嗯……嗯……”何柯田转头看看江小莉,擦着眼泪说,“小莉这姑娘很懂事,谢谢你的关心,你还有什么事吗……”
江小莉在何柯田背后,上下打量一翻后,从中又悟到了什么,有意用目光闪了闪,故意把门关上。
何柯田控制着难以说清的苦涩,忧感和悲伤,见江小莉出去了,再也无法控制,手捂着嘴哭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安慰的话语。
门外,江小莉听得清楚,长长的叹了口气,嘴里叨念着:“罗祖业……”心悟茫茫的走了。
省宾馆。
高运哲斜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盯棚顶,静静的思考着,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高运哲轻轻的用手捂着伤口处,紧皱着眉头,起身下地来回走动,心里焦虑的拿起水杯喝口水又放下,坐在沙发上凝眸沉思。
门在外面一下被拥开,任科闯进来,站在地中间看着高运哲,笑了:“还想呢?想好了没有?还有什么要交待的都自己讲出来,争取组织对你量刑上的宽大处理。否则,跟组织对着干,只有多受点皮肉之苦,与人民为敌只能是多蹲几年大牢,啊!”
高运哲抬头瞪了任科一眼。
任科把脸一绷:“你瞪我没用,脚上泡是自己走的,肠子烂是自己糟的……”
高运哲很平静的往沙发后背上一倚,闭着两眼说:“人啊!别总眼睛盯在前边,也要经常回头看看身后边,看看走的路对不对!那时候再谈脚上泡和糟烂的肠子,其感受比谁都深啊!”
任科一听话意不对,冲高运哲大喊:“你闭嘴!现在,你是被专政对象,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跟我这么讲话,你只有老老实实想你自己的问题……”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忙掏出手机,“喂……是牛局长……嗯……是,没问题,不管是审查也好,学习也罢,目的是一个,我是最能准确把握领导意图的……好,牛局长,说实话我最近还真动了不少脑筋,没来得及给你汇报呢?我……好,请牛局长放心,有啥问题我随时请示汇报……好,再见……牛局长,再见……”对方通话断了,任科看一眼手机尴尬一笑,关了手机,转身来到高运哲身边,“高运哲,从现在起,省委决定由我负责你的审查工作,噢!对了,还有学习工作。你知道我是军人出身,说话喜欢直,不愿意转弯,办事喜欢痛快,不喜欢磨叽。啊!今天,我实话告诉你,在东辽市你想往死里整的那个任星,就是我弟弟。不然,我咋对你有那么大的气呢!啊!这下你明白了吧!就说共产党的干部腐败,我也不致于动肝火到这种程度。听我弟弟说,你是往死里整他,连口气都不让喘,够黑的!要不叫我弟弟脑瓜活,想出个高科技录音献给江北海,他就让你给踩死了……”
高运哲一愣坐起身:“录音……什么录音?什么录音献给江北海?”
任科看着高运哲:“哎!你激动啥,啊!不管咋说你是落在我手里了,没想到吧?啊!哈……哎呀!我还专门负责你,这真是冤家路窄呀!啊……”
高运哲狠狠的骂着:“无耻的小人,检察机关的败类……”
任科一伸手,忙制止说:“哎!市长大人,别骂人哪!今天我心情好,不然,你又要吃皮肉之苦了……你说无耻也好,小人也罢!如今这改革年代,谁是谁的小人,你说得清吗?只不过是对象不同罢了。我是败类,你不也是市长中的败类吗?啊!我败类可是座上宾,而你败类可是阶下囚呵!这完全不一样,两种概念吗?”
高运哲气愤指着任科:“地地道道的政治流氓。”
任科得意的笑着:“随你咋骂,可我心底坦荡荡,心底无私天地宽吗?比起你们市长做的恶我少多了。好了,你骂着,我去弄杯水喝,好渴啊!”端着杯走了。
高运哲气愤的盯着任科走去的背影,手攥着拳头重重的捶在沙发扶手上。
东陶公司大门口。
大门半关着,自行车零乱的摆在大门口两侧,两棵干枯的盆裁柳桃树落着黄叶。
汪含琼背着背包,气呼呼的站在大门口。
一辆汽车装着拆卸的设备向门口慢慢开过来。
司机探出头大喊:“哎!把道让开,找死啊!臭娘们!”使劲按着喇叭。
汪含琼迎上前问:“谁让你们拉设备的?快停车!停车!”
司机冲汪含琼奚落:“你是谁呀!谁让拉设备你管得着吗!把道让开!不然,我这车轮可是没长眼睛……”说着加大油门朝汪含琼开过来。
汪含琼站在那,两眼盯着司机一动没动。
司机把车开到汪含琼跟前急刹车停下了,出口大骂:“臭娘们!真有骨头。哎!你比刘胡兰还英雄,让毛主席给你也提个词呗!还真不怕死!”打开车门下车重重关上车门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汪含琼问,“你是干什么的?管什么闲事?你们经理都同意了,你在这挡什么横?”
汪含琼眼睛盯着司机说:“谁批准也不行,这事我管定了。”
这时,一群职工跑过来围住汪含琼,有的关心的,有人指责着汽车司机:
“哎呀!没把我们吓死!眼瞅着汽车冒着黑烟过来,多悬啊!”
“你司机长几个脑袋?她是汪总,啥事不能管?一个臭开车的胆太大了?”
“汪总,你可回来了!吴剑波这几天把公司都折腾光了。”
“汪总,你也被吴剑波免职了,生产也停了,咱公司都黄天了,有些工人上街去了。我们是看家的,吴剑波往外拉设备,我们也挡不住,他顾了几个‘狗’,谁拦就咬谁!”
汪含琼看着工人盼望的目光,拍着近前一位女工的肩膀问:“吴剑波呢?咱们找他算帐……”
吴剑波早站在人群外,盯着汪含琼。身后站着大狗和黑猫,听汪含琼这么一说,气冲冲的喊了一声:“不用找,我在这,有啥帐算吧!”
汪含琼转身看见吴剑波大声质问:“吴剑波!你凭什么卖设备?败家子!把卖的设备马上拉回去!设备一件也不许卖,你也没资格卖。”
吴剑波冷笑一声说:“汪含琼,你已经被开除了班子,不再是副总经理,啊!快回家去吧!啊!免得我再把你的公职开除了,到那时,你连进这个院的资格都没有了,听话!啊!”
汪含琼怒视着得意的吴剑波,目光相对,吓得吴剑波倒吸口凉气。汪含琼指着吴剑波大骂:“混蛋!把设备给我拉回去!”
吴剑波往后一退,踩在大狗的脚背上,身子一歪险些掖倒,忙稳住身子,镇静了下情绪说:“汪含琼,你是谁啊!这个公司我是经理,我说了算。你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汪含琼看一眼人群,冷冷一笑:“你吴剑波是怎么当上的总经理?当上经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不学无术,把一个好端端的企业搞垮了!工厂停产,工人下岗,你腐败成性,你贪那么多钱干什么?这工厂,这设备,可是每个职工的命根子啊!你这样做,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你没感到职工们在戳你的脊梁骨吗?你已经成为东陶职工的败类……”
吴剑波气极的大喊:“你再说一句,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大狗从后面上前:“臭娘们,大爷我钱交了,这货是我的,谁他妈的敢横,我看她是活够了!”对司机喊,“上车,开车!我看谁敢横一个?”
一个男职工上前横在道上:“咋的?这是东陶公司,不是在大街上,就是不许拉走……”
黑猫在一边横了横眼睛,猛地上前就是一拳:“怎么着?敢在大爷跟前玩横,我看你是猫舔虎鼻梁找死!”拽着又是几拳。
男职工满脸鼻血倒在地上,其他职工都愣了。
大狗指着在场的职工,叫着号:“你们看着没有,这就是挡横的下场,哪个有种的敢上,啊!来呀!上呀!”在人群前晃着,“识趣的就快滚!”
汪含琼上前对大狗就是一个大嘴巴!转身扶起男职工,男职工捂着鼻子,怒视着大狗和黑猫。大狗摸着脸,愣愣的看着汪含琼。汪含琼回头大骂:“我告诉你,东陶职工不好惹。”对站在一边的吴剑波,“你还有良知吗?就这么当苟且经理?看着自己的职工在自己公司的大门口让这两个地疲流氓殴打,欺辱,你没感到羞耻吗?你又怎么面对公司职工!”对其他职工说,“你们把他扶回去,这儿有我呢?”
职工们上前把男职工扶走了,有几位女职工没有走,陪着汪含琼。
吴剑波走到汪含琼跟前,正视着汪含琼:“你骂够了?今天,在这你可出尽了风头,正因为你是女人,才没受皮肉之苦,可你别太过份了,逼哑巴说话。怎么样!放车走,咱俩去办公室谈。”
汪含琼瞪着吴剑波说:“把设备拉回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大狗上前要动手,被吴剑波拦住了:“汪含琼,你是谁呀?你被刷蜡了你知道吗?就说这设备,你说的光面堂皇,什么开发新产品,上新项目,争取时间要效益。半年过去了,新产品呢?效益呢?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为职工和企业着想,就不会让这几百万元的设备放在这睡觉啦!啊!再说,你汪含琼为什么被开除班子,就是因为你爱管闲事,爱指手划脚,这样对你没好处,懂不?你呀!别在观音面前抹眼泪假慈悲了,刘恕信你,我不信……”
汪含琼气愤辩驳:“够了!好好的一个企业葬送在你手里,你还有脸说吗?你做的哪件事敢公开?职工下岗失业,企业垮了,你富了,这是什么逻辑?吴剑波,我告诉你,现在是以德,以法治国,你纵敢贪欲包天,胆大枉为,早晚会自食恶果的……”
吴剑波笑了:“我自食恶果,我再自食恶果也不会自食私生子的恶果吧!……”
汪含琼气愤的两眼盯着吴剑波,嘴唇颤抖着,伸手重重给吴剑波一个大嘴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猫过来说:“哎!她疯了,谁都敢打!”
吴剑波摸着脸,嘴角的血流了下来,忙给大狗和黑猫递了个眼色。大狗和黑猫会意。女工们围着汪含琼,喊着叫着。大狗指挥着汽车悄悄开过来,汽车走着走着又停下来。
吴剑波大骂:“笨蛋,快开呀!一会她醒就麻烦了……”
司机用手指指吴剑波身后,吴剑波一回头看见贾天虎站在大门口。
大狗和黑猫见事不好,慌忙朝公司院里逃去,边逃边回头看着。
吴剑波看着大狗,黑猫逃走感到莫名其妙,回身拦住贾天虎问:“你是谁?”
贾天虎笑了:“你好见忘啊!在你办公室我揍过你,忘了?我今天是找这两个混蛋算帐来了,没你的事,你给我滚开!”
吴剑波也想起来了,笑脸相陪:“啊!你是贾天虎,我想起来了……大哥……”
二疤拉在一边大骂:“谁是你大哥,滚开!”上前一拳打过去,随后就是一脚。
吴剑波被打了个黑眼青,倒在地上,正好倒在汪含琼身边。
几名女工见状一起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打开了,边打边骂:
“你太霸道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把企业搞黄了,我们也下岗了,你也不是我们的经理了。”
“打一顿解解气。”
“打死你这个混蛋,企业兴许还有救。”
“咱自己救自己。”
这时,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公司大门口。几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上前拽开女工:“不许打架,不许动手……”
杨剑从车上走下来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吴剑波手捂着胸,疼痛的咳嗽着,脸上被挠的血迹斑斑,低着头狼狈的摆着手。
杨剑一转身看见贾天虎:“怎么又是你?”
贾天虎笑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吴剑波从地上爬起来,擦着鼻血指着贾天虎说:“杨局长,你来的正好,是他,就是他来我公司滋事,干扰企业正常生产工作……”
杨剑抢着问:“你刚才挨打是咋回事?”
吴剑波捂着脸忙解释说:“啊!刚才是企业内部的一点误会,与他们无关,与他们无关……”
汪含琼被职工叫醒后,见公安局来人,吃力站起身,喘了一口长气说:“你就是杨局长吧?你来的正好,吴剑波勾引社会上的地疲,流氓,拆卖公司的设备,被职工阻止,不存在别人滋事。”
职工们在一旁证实着:
“对,是他私自拆卖企业设备,还勾结社会赖子打职工。”
“杨局长,把他们抓起来,把设备扣下。”
……
现场吵作一团。
杨剑摆摆手,大声喊:“企业内部的事,我们不便插手。刚才,有人举报说在企业门口打架斗殴,我们不能不管。吴经理,你看这样好不好?这车设备呢!我们封存在这,你跟我们走一趟,调查清楚,杜绝此类事再次发生……”
二疤拉拽着贾天虎的衣角说:“天虎哥!咱们走吧!”
贾天虎说:“先别走,院里那两个混蛋呢!咱不能白来。”
杨剑走过来:“二位老弟,走吧!看来咱们缘份不浅啊!”
贾天虎问:“我们去干什么?我们又没打架?”
吴剑波在一旁证实着:“就是他,三番五次来公司滋事。”
杨剑手一摊:“有证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我正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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