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世纪沉钟 > 第二十一章:污泥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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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爷家。

  刘恕躺在炕上。

  一位乡村医生正在给刘恕诊着脉。

  老大爷在一旁焦急的守着,换着毛巾问:“王大夫,他没事吧?”

  王大夫看一眼站在一边的朱福根,没搭话换着手诊着脉。

  老大爷不满的看一眼王大夫,又去换洗手巾。

  朱福根给王大夫递着手势,指指他爹,又指指自己摆摆手,往外走去,在门口和他爹碰个对面。

  老大爷问:“干啥去?先别走,家有病人还干什么去?”

  朱福根一听急了:“他……他是咱家病人……爹!你是不是……”用鼻子“哼”笑着。

  老大爷两眼一横:“在咱家炕上躺着,就是咱家病人。我朱桂合这辈子就这脾气,做事和做人一样堂堂正正,这脑袋瓜子清醒着呢!没病!不像你小子,混球……”

  王大夫两眼直看朱福根。

  朱福根摆摆手。

  朱桂合转身,两个人都不动作了,朱桂合说:“今天这班不上了,一会跟王大夫去拿药,在家有啥事好帮我一把。”

  朱福根嘴里不满的嘟嚷:“今天不上班,你给我开工资啊!”狠狠瞪一眼朱桂合,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气话出去了。

  朱桂合看看王大夫问:“王大夫,他这病咋样?不碍大事吧?”

  王大夫看看门外说:“大叔,这人病的不轻啊!得去医院,我真治不了。”

  朱桂合一听慌了,忙问:“他啥病啊?得去医院?”

  王大夫搪塞说:“这人是……他……啊!凡正病的不轻,我具体也说不清楚。”

  朱桂合看看刘恕哀求说:“王大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医院离咱这又远,他……哎!你言他是外人,治病的钱我有,我给!”

  王大夫见朱桂合真的生气了,又解释说:“大叔,不是我……他这病是……”王大夫说着又看看门口:“大叔,这病……我不是治不了……”

  朱桂合在刘恕头上拿下毛巾,生气质问:“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含糊,啥事冲我说,快给治好了。”给刘恕换着毛巾,摸着头。

  王大夫为难的看着门口。在屋门口,朱福根撩着门帘,紧打着手势。王大夫摊着两手,又摇摇头。

  朱桂合转身一抬头看着门帘在动,撩开门帘,朱福根拨腿跑了。朱桂合气愤的大骂:“啊!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在捣鬼,你往哪跑……”

  省城宾馆。

  高运哲倚在沙发上沉思着,看上去人已消瘦了许多,胡子也长了,两眼发呆的看着,脑海里思绪万千:一个市长,被莫名其妙的调来学习,实则软禁,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高运哲禁不住的大喊:“这是为什么!”

  门外有说话声:“把门打开!”

  一女服务员把门打开。

  韩光甲领着两名身着检察官服装人员走进来,韩光甲看着高运哲笑了:“哎……哎……省反贪局牛局长来看你了!”

  高运哲听着喊声,紧闭着两眼深思着:反贪局来干什么?我怎么和反贪局联系上了?怪了!他们来干什么?

  韩光甲走到高运哲跟前冷笑一声说:“哎!别说,是个人物,怎么说来着,每临大事有静气。都快蹲大牢了睡得还挺香。”用文件包拥着高运哲,“哎!哎!醒醒,醒醒……”

  高运哲仍紧闭着两眼一动没动。

  韩光甲用手拥动高运哲:“哎!醒醒,睡得真死……”

  高运哲睁开两眼看着韩光甲。

  韩光甲看着高运哲:“你没睡?”

  高运哲坐起身一言没发。

  韩光甲斜看一眼高运哲,不满的说:“高运哲,今天,我们来……看看你,顺便有几个事想核实下,这也是对你负责的态度吗?罗书记特意强调这一点啊!噢!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高运哲。这位是省反贪局牛局长,这位是任科长……”

  高运哲微闭着两眼,一动没动。

  牛局长叫牛居山瞥一眼高运哲,挪动着肥胖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对面沙发上,拉着长调问:“你就是东辽市那个什么市长?叫高运哲?”

  任科长叫任科看一眼高运哲大声喊:“高运哲,我们牛局……”

  牛居山摆摆手:“高运哲,我问你……”伸手向任科要着材料,任科从兜里掏出一份材料递给牛居山,狠狠的瞪了高运哲一眼。牛居山把材料举起来晃了下又放在茶几上。

  高运哲睁开眼看了看茶几上的材料。

  牛居山瞪着高运哲:“高运哲,我是军人出身,跟我说话干脆点,我问你,你就回答是还是不是,少说废话。”拿起材料又问,“这份材料,是你签的字吗?”

  高运哲挪动下身子:“我没看材料怎么知道是或不是我签的字?”

  任科把材料拿过来递给高运哲:“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高运哲接过复印材料认真的看着:“这……”

  任科在一边从腰间掏出手铐,放在茶几上:“看仔细了,回答利落点,啊!”

  牛居山绷着脸说:“你就回答是或不是,别的我不听,也没时间听。”

  高运哲放下两张复印件说:“牛局长,我总不能回答你们这些不知内容的签字吧!要想让我回答的不含糊,那你们就把整个内容,事情的头尾,材料的原委让我看个明白。否则,我无法回答你们。”

  牛居山笑了:“好,不愧是当过市长,我就给你交待个清楚。二十多年前白寒向你索取了四十八万元钱?这白纸黑字是不是你签的字,啊!高运哲,我说的头尾,情由你都听清楚了吗?”

  高运哲激动的站起身:“你们胡说!根本没有此事,我高运哲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没有的事我绝不会乱说的。我希望你们反贪局应该实事求是,以充足的证据来说话,不放过坏人,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牛居山笑着站起身:“高运哲,别激动,坐下,坐下……”摆着手示意高运哲坐下,“办这方面案子我经的太多了,一涉及个人问题就激动,失口否认,或者讲大道理,慷慨陈词,其实呢!内心空虚的很,啊!高运哲,我说的对吗?”

  高运哲坐在沙发上也笑了:“牛局长,你办的案中也不乏其诸多冤案吧!我们是法制国家,法律是以事实为依据……”

  任科盯着高运哲说:“高运哲,你放聪明点,没证据我们能来找你吗?今天,就说你,这字是不是你签的!别的,你没资格问,啊!”

  韩光甲走过来,打着官腔说:“高运哲,你这样不好,一来省城你就闹个不停,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不,把检察院闹来了,再闹,就是宣判执行了。你说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那现实吗?我问你,你每走一步那脚印都用尺量着走?就没有歪的时候?你是圣人啊?一个小市长不就是罗书记一句话的事吗?啊!二十多年的事,你批条都对啊!实话告诉你,白寒就是因为你才受到诛连,你不说清楚,白寒才冤呢!你懂不懂?高运哲!你身为共产党员,要实事求是地向组织说清楚,争取组织的同情和理解,得到宽大处理,这才是你的唯一出路。同时,洗清白寒的罪过……”

  高运哲气愤的大喊:“够了,你们是在调查核实情况?还是在搞文化大革命的逼供信!正因为我是共产党员,我要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没有的事我绝不会承认,如果你们说我哪有不干净,不清白的,自管拿出证据好了。白寒书记是好人,是个清白干净的好书记,我不许你们污蔑他,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不由你们顺口开河……”

  任科把手铐和逮捕证“啪”放在桌上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牛局长,别跟他啰嗦,把他抓起来……”

  牛居山起身坐在高运哲身边:“高运哲,现在,不是你接受不接受,承认不承认的问题,而是组织上对你采取什么措施的问题。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政策,如果你这种不配合的态度,我们也只好采取强制措施啊!那样好吗?”

  韩光甲拍着高运哲肩膀说:“当初为什么让你来学习,不就是因为你有问题吗?改革这么多年死脑筋,能不出问题吗……”

  高运哲看看左看看右,猛地站起身:“你们不要妄费心机,大道理我懂,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肩扛的是天平架,头顶的是国徽,你们的言行别玷污了国徽……”

  任科把手铐拿在手,凶狠的问:“少废话,在这上给我签字,这是程序。”把逮捕证往前一拥。

  高运哲看了一眼桌上的逮捕证,笑了:“你们自管抓好了,我不会签字的,因为我没罪,我没犯法……”

  话还没说完,手铐轮过来,高运哲头一歪,手铐正好打在右太阳穴上,血即刻流了下来。任科长接着又是两下:“看你嘴硬还是手铐硬,比你骨头硬的,在我面前最后还不都是孙子!”

  高运哲怒视着任科。

  东陶公司。

  小会议室里正在开会。

  吴剑波坐在会议室椭圆桌中心位置上,看一眼与会者表情严肃的说:“开会了!今天,是陶瓷公司第一次高职会议,也是一次非常重要会议……”吴剑波脸上没有笑容,端起茶杯说,“大家都知道,由于工作需要,我接任了公司总经理这付担子……”喝口茶水又说,“自从我接任后,我就感到很多地方很不得劲!我的指挥棒就是不灵,生产管理始终不正常,你们看看这产品质量直着线的往下降,供应工作也不是十分到位,还有产品销售更是令人头疼。这是怎么搞的?啊!”吴剑波越说气越粗,声越高。

  会场气氛很紧张。

  汪含琼只是低头在记录本上记录着,黄良看看吴剑波,又看看汪含琼,雷明两眼直愣的盯着桌上茶杯,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放在吴剑波身上。

  吴剑波大声喊:“销售王奎经理你说说,这个月回款才几十万,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啊!那两车皮产品是咋回事?啊!”

  销售经理王奎给吴剑波递着眼色。

  吴剑波没理解。

  王奎笑了:“吴经理,会后我给你解释,会后我再……”

  吴剑波两眼一闭,一副管理严明,光明坦荡的贤君架式:“会后解释什么?会上说,有啥话非在会后说吗?这不好,会上说!我吴剑波生来就是磊落无私的脾气,办什么事都是泾渭分明,干工作更是一丝不苟,啊!”

  王奎一脸难为情:“吴经理,这……还是会……”

  吴剑波把茶杯一放:“王奎你搞什么?说说,那两车皮产品倒底是咋回事?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免得日后说我护犊子!”

  王奎免强一笑:“吴经理,销售那两车皮产品不是你签的合同吗?又是你让发的货,货款为什么不给我,我们谁都不清楚?上次去催款,是你说暂时不要的,究竟咋回事该问你自己呀?具说那个货主是有名的大骗……”

  吴剑波忙抢着说:“啊,啊!那个货主我认识,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哎!你怎么用这个词,概念得搞清楚,不是骗,那不是诈骗,啊!”

  王奎站起身很严肃的辩解说:“吴经理,你不能总是看我的脚底有泥,你看看这是啥路?就咱现在这产品,十家有九家要求退货,货主一提就要以前的产品,你说我咋办吧?如果再生产这样的产品,我真的是一片也卖不出去啦?哎!对了,我听说,最近咱产品标准又放宽了。这样,我们的产品销售市场可就……”

  吴剑波一摆手,打断了王奎的话:“黄良,你说吧!产品标准放宽,产品质量就可以下降吗?”

  黄良说:“吴经理,你说呢!一个企业产品质量标准随意放宽后意味着什么?那个放宽的标准可是你逼着改的!再说,这材料供给也存在着严重的质量问题,过去咱绝对不允许用的,现在竞当好原料购进来,产品质量能有保障吗?上次,因为原料质量造成停产,全公司人谁不……”

  吴剑波又抢着问:“哎!我正想问你,那原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管质量都管什么呢?不合格的产品不出厂,不合格原料不得进厂,车间有权拒收吗?质量出了问题才提出来有个屁用!我不养事后诸葛,啊!”

  汪含琼放下笔冷笑一声说:“吴剑波,你身为总经理,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企业管理吧?市场经济岂能胡来……”

  吴剑波忙接过话题反问:“汪经理,这是在开会,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在坐的各位谁胡来了?啊……”

  汪含琼很平静的说:“你是公司总经理,你不胡来,别人又谁敢胡来?咱们公司有几千名员工,是东辽市的支柱企业,我们在坐的每个人肩上的担子都很重。如果,我们一句话就损失几万元,一个关系就损失十几万元,一个决策就损失几十万元,我们东陶公司还有什么希望?况且,我们不但损失掉了员工们的血汗,也冷了员工们的心啊!我们是应该认真的反省一下了!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不但毁了一个企业,也毁了东辽市人民的希望……”

  吴剑波激动的大喊:“够了,今天开会是研究企业管理,不是听你讲政治,漂亮话谁不会说?用不着你教,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是钱,钱,你懂不懂……”

  汪含琼又反驳说:“市场经济是离不开钱,可你就钱而钱的钱呢?两车皮产品要损失多少钱?几十多吨釉料又损失多少钱?产品质量标准放宽,企业信誉下滑是用钱能买回来的吗?员工们的心,血汗,企业的发展,东辽市人民的希望你又能用多少钱买回来?”

  吴剑波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指着汪含琼愤怒的大喊:“汪含琼!我看你年龄大我让你几分,你别受宠没边,你……你少拿这些芝麻秕糠来糟我,我还真不吃这一套。我问你,你凭什么去财务科指手划脚,是谁给你的权力……大王管二你知道不知道?刘恕捏把糖粞把你吹成人,我……”

  汪含琼猛的合上文件夹说:“吴剑波,论德你没有,论才你白受了一回高筹教育,论管理你狗屁不是,和刘恕比天壤之别,这东陶公司早晚得毁在你手里。”说完起身拿起文件夹往外走去。

  会议室其他人看这情景陆续走出会议室。

  吴剑波抬头看看走去的人们,气愤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大喊:“你们都滚!滚……我是这的总经理,我说了算……”

  这时,吴剑波的手机响了。

  吴剑波眼盯着手机,手机停了,又响起来。吴剑波拿起桌上手机:“喂……啊!是暴局长……嗯,暴局长,这事就按咱们昨晚在天皇大酒店商量的意见办。别人懂个屁,我不查谁敢查……对,过两年啥招还摭不过去啊?就这么着……国有资产流失的快没了,谁查了?又查谁去……是吗!罗行长把钱都办好了,要不说是哥们呢?这就是最大的效益……哎!货什么时候提过来……噢,他们公司主席和副主席都不在家,请示后即可,行,咱不差这几天,哎!暴局长,现在回想你当初的那些话,真是千真万确,上有江书记照着,下有哥们抬着,我这工作顺……”吴剑波得意的大笑起来。

  白石沟乡。

  乡长办公室里,白如雪在窗前看着外面问:“邓乡长,这个叫陶业的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敢在乡政府大吵大闹?你当乡长咋不管管他呢?有事解决事,没事回家老老实实种地,你干嘛整天躲着他呀?真不可思议!”

  邓石为难的叹了一口粗气:“唉!没办法,他是疯子……”

  白如雪追问:“疯子你就更没有理由躲他啊?”

  邓石低下头一声没吭。

  邓彬彬看一眼邓石想说什么没说。

  白如雪看看邓石,又看看邓彬彬,直观告诉她这里隐藏着什么?楼下又传来吵闹声,白如雪转身朝窗外望去。

  在铁栅栏上有一个中年男子,他就是陶业抱着铁栅栏大闹着。一手拿着菜刀,沙哑的嗓子有时还乱唱着。

  白如雪看着陶业的举动和吵闹话语,想起了疯老头,便脱口问:“哎!邓乡长,陶业他为什么疯的?”

  邓石抬头看一眼没吱声。

  邓彬彬在一边回答:“他以前不疯,是几年前……”话刚说到这,邓石故意咳嗽了两声。邓彬彬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他是疯子……啊!疯子……”

  白如雪转过身问:“邓乡长,陶业家住哪?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没人管他吗?”

  邓石看了白如雪一眼诉开苦衷:“雨山同志,你不知道,在这穷山僻壤当官太难了,这里人的素质,能把你气死,啥花花事都有,啥新鲜事都出,你就说这陶业吧!就这样,疯和不疯差不多。雨山同志,托你的福,也帮我找找关系……”

  白如雪叹口气说:“你说了半天,想逃避……”

  邓石忙解释:“不是我逃避,而是这里太难太苦了!”

  白如雪笑了:“邓乡长,你这办公条件,你这装束,你那春心,还说这里苦,还说这里难?如果都像你这样的苦和难,不得碰破脑袋抢着来呀!”

  邓石也笑了:“雨山同志你说,陶业这一闹就是一天,乡政府根本就无法办公……好在今天是星期天……”

  屋里正议论着,陶业吵喊着进楼了。

  邓石一下慌了神,破嗓失声的大喊:“快逃,他来了……”慌忙的往外跑。

  邓彬彬紧跟着跑了出去。

  白如雪不知如何是好,跟着也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返回来拿起背包,再往外走已经来不及了,忙乱的躲坐在靠里边的沙发上。

  陶业大喊着:“冲啊!杀啊!找邓石算帐啊!我是玉皇大帝下凡捉坏蛋,抓王八蛋……”喊着直冲进乡长室,在门口手举着菜刀,两眼在屋里寻找着。

  白如雪看着来势凶猛无常的“疯子”陶业,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照像机。

  陶业举着菜刀往里走来,白如雪急中生智按动了照像机快门,闪光灯“咔嚓”一闪。把陶业吓呆了,站在那里,愣神的看着白如雪,相峙了一会后,使劲的摇了摇头,转身跑了。白如雪看着陶业跑去,松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邓石探头探脑的回到办公室问:“雨山,陶业走了?你是用什么办法把他弄走的?”

  邓彬彬也跟进来,惊讶的说:“真神了!每次陶业来,不大闹两天是不会走的!这回他竟然屁颠了……”

  白如雪焉然一笑说:“一个陶业有什么好怕的?看把你们吓的,还是两个男子汉泥!不感到难为情吗?没两下子还当什么乡长啊?”说着擦着脸上汗珠。

  邓石疲倦的坐在沙发上,掏出手绢擦着汗。

  邓彬彬赞许的说:“雨姐,我算服你了。雨姐,对不起,昨晚的事你还记恨我吗?”

  白如雪脸一绷:“你还好意思说呢?害得我一宿没睡,这又折腾了一天……”

  邓石忙抢着说:“彬子,去,领着雨山同志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下来,今晚上咱给雨山同志接风压惊。”

  邓彬彬高兴的答应着:“是!邓乡长。”又对白如雪很有礼貌的打个手势,“雨姐!请!”

  夜,江北海家。

  江北海躺在床上汗珠在额头上滚动着,一脸紧张的表情,嘴里不停的“哼哼”着。突然,“啊”的一声醒了,睁大眼睛寻思了一会,精神恍惚的坐起身,看看身边熟睡的何柯田,斜倚在床头伸手抓过烟盒,抽出烟点着火慢慢的吸着,耳边又不自禁的想起罗祖业的话:你总不能让我去给你抓刘恕吧!你以为你是谁呀?别总让我给你擦屁股……此时,江北海心绪翻腾,罗祖业说话的口气态度很不对劲呀?自己把前途变成赌注全压在罗祖业身上。罗祖业要是翻爬子,自己可苦了,一生的夙愿将付之东流。想着想着起身下床来到客厅,打开灯,在文物架上取下腾马像爱不释手的欣赏着。两手拿着腾马像坐在沙发上,把腾马像放在茶几上小声自语:“唉!看来你得更换主人了!我真是舍不得你啊!”疲倦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两眼,嘴里小声叨咕,“刘恕不知去向,能逃到哪去呢?白如雪跟着不见踪影。白如雪……白如雪,来东辽市半年了还真没注意她,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她和白寒究竟是什么关系?东大毕业……”突然,高兴的喊着,“小莉不也是东大毕业吗?”猛的站起身,“对,对,小莉也是东大毕业,她们准认识……她们一定认识。”说着起身往江小莉的卧室走去,轻轻的推开屋门,小声的喊,“小莉……小莉……”打开壁灯。

  床上的江小莉脚踹着被子坦露着身子睡的正香,均匀的发出轻轻的鼾声。

  江北海走上前伸手去拥江小莉,看着江小莉坦露裸体,手又缩了回来。转身在江小莉的书桌上翻找起来。突然发现桌上放着江小莉和白如雪大学时代的照片,江北海高兴的喊出来:“她们真的认识……真的认识……”拿着照片高兴的去拥江小莉,“小莉……”

  江小莉翻下身“哼哼”着又睡去。

  江北海望着江小莉胴体裸露,不自禁的伸手扶摸着……

  江小莉猛然醒了,朦胧的发现身边的江北海,“啊”的一声惊叫着坐起身,将被子裹在身上大声哭喊:“妈……抓流氓啊!妈……快来啊……”

  江北海被吓了一跳,急忙喊:“小莉……小莉……是我……”

  江小莉蒙头仍在哭喊:“妈……妈……”

  江北海拽着被子边喊:“小莉……小莉……是我……我……”

  江小莉被吓得晕了过去,江北海拽开被子,抱过江小莉喊着,“小莉……醒醒,小莉……你快醒醒啊……”

  何柯田在沉睡中被江小莉喊叫声惊醒,听见江小莉的哭喊忙跑过来,一看江北海正抱着江小莉惊呆了……

  江北海正在六神无主,见何柯田过来忙喊:“快,小莉她晕过去了……”

  何柯田两眼怒视着江北海,狠狠骂着:“畜牲……”走过来对江北海伸手就是一个嘴巴,抱过江小莉,喊着,“小莉……小莉……醒醒,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江小莉喘了一口长气,在妈妈的怀里“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江北海摸着脸,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想说什么没说。

  何柯田给女儿边盖着被子劝着:“小莉……别哭了,他是你父亲……”泪水在眼睛里含着,又滴滴落了下来。

  江小莉猛地拽过被子躲在床上,愤懑的哭喊:“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江北海胸中一股无名的恼气骤然升腾,想说,想喊,想骂,又压住了。瞪眼何柯田,冲江小莉声嘶力竭地大喊:“对,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也根本不是我女儿……”还想说什么,看看手中的照片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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