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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陶公司。
会议室主席台前挂着的幕布,上面写着:东辽市陶瓷集团公司企业管理新闻发布会。台前摆满了鲜花,会场坐满了与会新闻单位的新闻记者和特邀嘉宾。
记者们借开会前机会,扑捉着新闻特写,相机不停的闪烁。
会议室最后排,白如雪坐在长椅上,低头记录着。
一位女记者回坐在她身边,摆弄着相机问:“白记者,今天,你好像出奇的沉默啊!我记得你平时最讨厌这个总经理刘恕啊!今天,要不要我帮你给他扔一颗带响的重磅炸弹?”
白如雪脸一绷:“你这叫帮我吗?啊!现在看来,有你在我就不讨厌别人了。”
女记者两手一摊:“历史上又一桩冤案,恩将仇报!哼!”瞪了白如雪一眼。
这时,台上汪含琼站起身:“各位新闻记者,特邀嘉宾,各位朋友,同志们,你们好!今天我们陶瓷集团公司在这里举行企业管理首次新闻发布会,就人们最关注的热点问题进行新闻发布。这也是我们公司为振兴东辽市经济发展,加强现代化企业管理,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增强管理透明度自负重压的新举措,也是我们公司在世纪之初,通过新闻媒体参与企业管理的大胆尝试。请各位朋友多提宝贵意见,谢谢大家!”
台下一片掌声……
“下面,请东辽市陶瓷集团公司总经理刘恕同志讲话!”汪含琼说完带头鼓掌后坐在椅子上。
刘恕站起身,挪下话筒:“各新闻单位记者,特邀嘉宾,朋友们!同志们!在新世纪第一个春天里,我们公司举行首次企业管理新闻发布会。这对内,我们是压担子,上档次,增效益,无疑是精神的推动力,通过新闻媒体参与我们的管理。这对外,说实话,我们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和压力,这种困难和压力使我们难以承受,压得我们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来。我们想通过新闻媒体和各位记者朋友的力量,帮我们直起腰,喘过气来。为了公司的发展,为了不负东辽市人民的重托,实现陶博会的成功举办,我们以无畏的心态作出这一抉择。”
会场静极了,没有拍照的,更没有说话声,大家听着刘恕讲这些话都似懂非懂的愣了,很多记者停笔看着刘恕。
刘恕又接着讲:“同样,我们也希望记者朋友们实事求是的,客观公正的宣传这次新闻发布会,就是对我们强有力的呐喊助威,谢谢大家,谢谢!”刘恕随着台下的掌声,恭敬的给台下鞠了一躬。
汪含琼接着说:“下面请公司党委成员黄良同志发布东陶集团公司第一件新闻。”
黄良站起身,宣读一份材料:“东陶集团公司第一件新闻。根据公司决定,从即日起扩建新产品生产施釉线,在六月十五日前出新产品,向党的生日献礼。”黄良看看刘恕,又继续宣布,“根据公司的决定,在年底前几个相关目标公布如下:第一实现产品产量四千万平方米,产值五点五亿元。创利税八千万元。职工年收入二点五万元,年内天瓷公司达产达标。同时,有三个新产品问世。公司决定用工业废料进行再加工,生产瓷管,瓷瓦安排社会就业人员一千五百人。新建员工住宅公寓小区两个,年内所有新婚员工全部搬进新居。另外,暂缓建公司办公大楼,将这笔资金用来建造离退休职工公寓和活动中心。”
台下一片哗然。
女记者用胳膊碰了下白如雪说:“哎!这哪是在新闻发布,简直是在吹大牛皮,他们公司不知道吧!现在税法修改了,吹牛也上税!”说着先笑了起来。
白如雪忙制止:“嘘……”
当黄良宣布后,记者们拍照的相机闪光不断,议论声悄然乍起。
刘恕站起身解释说:“大家听我解释几句好吗?刚才发布第一件新闻,大家听了,一定认为我们是在吹牛。其实,这些是经过我们公司会计师反复核定的求实指标。我刘恕敢说这是可行的目标,只所以我们发布出来,就是请全社会都来监督我们。在这里,我想再透露一个消息,就是根据上述目标,公司科以上干部全部实行年薪制,并取消公司内所有请招费,所发生的费用一律从干部工资收入中列支。如果上述目标没有实现,我刘恕第一个摘掉乌纱帽,就地辞职。”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东辽市大街上。
一辆轿车快速奔驰。
轿车内,吴剑波坐在副驾驶座位,不时的督促着司机:“快,快点,再快点。”
司机眼盯着前方不满的说:“小兄弟,这车再快就要飞了,早知这样你就不该坐我的车。”
吴剑波脱口问:“哪我坐什么呀?”
司机脸绷着:“坐火箭啊!”
吴剑波闷气恼火,一句话也没答上来,无耐的目视着前方。
……
东辽市委书记办公室
江北海正和赵亮秘密交谈。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江北海用下颏示意赵亮:“看看是谁?”
赵亮起身一开门,刚要问什么?吴剑波急不可待的扑了进来:“江书记,果然不出您所料,刘恕竞敢招开新闻发布会,要把卖地皮的事告上法庭。而且,要追查废铁的来源……”边说大口的喘着粗气。
江北海心里一振,马上又平静下来,皱眉沉思着:乳毛未干竟和我叫上劲了,真是自不量力……想到这拿起电话按着号键:“喂,是组织部吗?找安部长……嗯,我是江北海!快去找……啊!是安部长吗?哦!我这有件事你马上办一下。就是把东陶那个公司总经理刘恕的职务给他就地免了,换……换吴剑波……什么程序?在我这没程序,就是一句话……哎呀?你啥时候学的这么嗦嗦叨叨的,在东辽市我江北海就代表一切……啥事?出啥事不是我负责,还找你安部长负责吗?笑话,快去办,十分钟把文件弄出来,再叫人去宣读一下。”放下电话对赵亮说,“你也去,以非法集会为由驱散参加会议的人,个别人闹事,就抓起来。”又按下电话,“是徐秘书吗?来一下。”
吴剑波站在一旁,心里这个高兴啊!嘴角咋藏都藏不住笑容。心想:刘恕啊刘恕,你斗不过我,再就十分钟,不,再就二十分钟,我就是座上宾,你就是阶下囚了,这叫风水轮流转啊!太阳不照一个门口,该我的了……
徐秘书拥门走进来忙问:“江书记,有事吗?”
江北海说:“你和赵局长带上组织部文件到东陶去一下。哎!要组织部也跟个人去,快去吧!”
徐秘书问:“什么文件?多少号?”
江北海不耐烦的一摆手说:“嗨,去了就知道了。”
徐秘书转身跟赵亮走了。
吴剑波在后面兴奋的给江北海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高兴的走了。
东陶公司新闻发布会还在进行。
汪含琼在发言:“下面我发布第二件新闻,前些日子,市政府将我公司老厂址五十亩地给卖了,具说是建酒店,我们不知道市政府为什么要卖那块地皮?如果没有那块地皮,我们就不能扩大再生产。就此,东辽市陶瓷集团公司决定用法律手段向市政府提起诉讼。”
台下喧杂声一片,照相机不停的闪光拍照。
汪含琼又接着讲:“大家可能感到很惊讶!很费解,怎么企业状告政府?是不是太荒唐?我们不是想要告政府,而是要向市政府讨回公道,维护企业的合法权益……”
刘恕站起身补充说:“在这个问题上我想发表一下我个人观点,东陶公司这么做是理智的选择。假如,我们讨回了公理,东陶的新产品开发就能按时投产,实现我们计划目标的经济效益,为全公司的发展奠定基础,为我市举办陶博会创造先决条件,我说这句话是有理由的。因为,有些时候权大于法,我甘愿承受这个决策失误的后果。请各位朋友为我做个鉴证,也可以我为戒。具我所知,这样的地雷阵还没有人敢趟,我算是第一个……”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有人在台下高喊:
“刘恕,需要排雷吗?”
“刘恕,大胆的去趟,炸不死就是英雄!”
“刘恕,我支持你!”
照相机闪光灯不停地响着。
刘恕激动的说;“谢谢,谢谢大家。”
汪含琼接着又宣布:“现在发布第三件新闻。”
台下一片寂静。
“大家都知道,在东陶公司的后院,发现近百吨的废铁,具我们初步鉴别,是二十多年前原陶瓷厂购进的设备,这件事有位叫白如雪的记者同志已经给我们趟了路,做了宣传报导,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振动。我们公司研究决定:第一,废铁由公司收回。第二,核查废铁的来源,给大家一个交待,给职工一个交待。”
白如雪不停的记录着。
身边的女记者看了白如雪一眼说:“你那篇报导,省电视台都给转播了,内容轰动,你也产生了名人效应。你说我咋就遇不上这好事呢?也壮观一把,神气一回……”说着一抬头看见几个陌生人走进来。女记者用胳膊碰着白如雪问,“哎,哎!你看,你快看,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白如雪停下笔看时。
吴剑波,赵亮,徐秘书和一个不认识的人闯了进来。
白如雪举起相机开始忙开了。
吴剑波催着赵亮:“赵局长,这是非法集会,应立刻驱散。”
赵亮环顾着会场,没表态。
吴剑波又对徐秘书说:“徐秘书,你还是马上去台上宣布组织部文件,正是机会……”
徐秘书揶揄问:“吴经理,是宣布文件啊?还是先驱散这会场?总不能同时进行吧!”
吴剑波被问得瞠目结舌。
主席台上汪含琼看了看吴剑波等人,故意高声讲着:“下面,发布第四件新闻。”
吴剑波焦急的对徐秘书说:“徐秘书,不能让他们再发布新闻了,江书记不是说……”
徐秘书拽着吴剑波制止说:“听听何访,你怕什么?”
汪含琼看了刘恕一眼,刘恕点下头。汪含琼大声宣布:“根据公司党委研究决定:东陶总公司天瓷公司由于工作需要,免去吴剑波经理职务,任黄良同志为天瓷公司经理……”
吴剑波听到这肺都要气炸了,在后面再也抑制不住了冲台上大声喊:“慢,我这也有文件要宣布……”从徐秘书手中抢过文件,快步冲上主席台。
台下乱作一团,照相机响个不停。
吴剑波边跑边大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喊着用手挡着闪光灯,站在主席台大声喊,“我和赵局长,徐秘书,还有组织部同志受市委江书记委托,来宣布重要文件?”
台下有人喊:“什么重要文件,是中央一号文件吗?”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汪含琼借机大声宣布:“东辽市陶瓷集团公司企业管理首次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记者朋友,特邀嘉宾!”
可人们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走的意思,都想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吴剑波狠狠瞪了汪含琼一眼,得意的走到刘恕跟前说:“刘恕,你自己先看看吧!你不是免我的职吗?我先撤了你的职……”把文件摔在桌上。
刘恕站起身笑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愿你的工作也像你夺权这样干净利落。吴剑波,作为同学我提醒你,中国有句常言叫,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吴剑波开怀大笑后:“刘恕,我比你聪明,不用你教我。你别忘了。最先和最后笑的都是我,不信咱俩走着瞧。啊!哈……”
刘恕大步朝门外走去。
东辽市大街上。
刘恕沿着人行路独自走着,满脸茫然,无官一身轻并没给他带来轻松。前面的路,真的会因为他无官而平安无事呢!还是因为他无官而充满荆棘呢!刘恕无法想象。
正在这时,后面一辆出租轿车追了过来,在刘恕后面停下。
白如雪从车上下来,付了车费跑过来喊:“刘恕……”
刘恕回头见是白如雪,没回答,继续往前走着。
白如雪跑几步跟上来,看看刘恕满脸不悦,一笑问:“怎么叫经理习惯了,喊刘恕不爱听是吧?”
刘恕无表情的看看白如雪,又继续往前走。
白如雪紧跟着问:“刘恕,下步有什么打算?”
刘恕站在那里,一脸冰霜大喊:“白记者,你不烦我好不好?你看我现在还有心情和你吵架吗!”
白如雪回敬:“哎!你别搞错了,是我烦你吗?现在是你自己烦自己啊!”
刘恕气愤的瞪着眼睛,想喊,想骂,想发泄心中的的愤恨:“你……”
白如雪倒是先发制人大喊起来:“你瞪什么眼睛?不对吗?刘恕,我看你在台上慷慨陈词,还像个主义者,我才来找你。没想到你这样脆弱!这样没骨气!这样看重权力,地位!真令我失望……”停顿下又说,“这点挫折算什么啊?还干点……”
刘恕反问:“白如雪,你凭什么来教训我?是谁给你这个资格的?我像不像主义者关你什么事?你和我……我咋就令你失望了?”
白如雪毫不示弱,嗓音提高八度:“你喊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正因为你心里空虚,才怕别人说实话。刘恕,你在台上,人们捧你,拥护你,那是因为你手里有权。谁都知道权力的重要性,经过掌权人之手,就会变成有价的商品。可你能当一辈子经理吗?我和别人不一样,你有权时,我不一定捧你,拥护你,而你在危难之时,就是我的朋友……”
刘恕冷笑一声说:“白如雪,你骂我什么我都不再乎,可你别忘了,咱俩有约在先,我发誓不再见到你,你快走吧!我不欢迎你,更不愿和你交朋友。”
白如雪从兜里掏出一份请柬,拍着问:“刘恕,这是谁写的请柬,诚邀记者朋友为特邀嘉宾,参加新闻发布会。不然,我更不愿见你啊!”往起收着请柬说,“看来我得珍藏起来,这张请柬说不定就是空前绝后的珍品呢!”
刘恕瞪了白如雪一眼,上前抢过请柬说:“白记者,咱俩之间相识才是空前绝后呢?这请柬是我当经理的产物。现在,我不当经理了,这也没有珍藏的必要了。”转手要撕。
白如雪又抢回请柬说:“你当经理时,我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这不当经理了,我还真有点同情怜悯你。我请客,散散心。咋样?”
刘恕笑了:“谢谢!白如雪,你大概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特性的很,从来不需要别人同情怜悯。不当经理,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你忘了,我曾说过敢趟地雷阵,改革嘛!就必须有特色,可能这就是你的世纪沉钟的余音吧!再……还是别见的好。”转身走了。
白如雪想笑一低头,抬头看时,刘恕大步朝前走去。指着刘恕的背影气愤的喊:“刘恕,有你……哼!”转身要走,碰见一位老头疯疯癫癫的在身边绕着。突然,一个纸团掉在地上,滚到白如雪跟前。老头看看白如雪“嘿嘿”笑两声又疯癫的向前跑去。白如雪忙捡起纸团展开一看愣了,脱口说,“他真的不疯。”
省宾馆客房里。
高运哲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心神不定的又坐起身,看看手表,在地中间来回的走着。打开房门往外走去,顺走廊来到服务台,刚要下楼。
服务台上一位女服务员喊:“同志,有事吗?我可以给你转达。”说着走出服务台,身子横在高运哲前面。
高运哲愣了,眼盯着服务员问:“没事,我去散步不行吗?”又往下走。
女服务员又追了两步拦着高运哲说:“同志,请你别难为我,这样做是我们经理的吩咐。”
高运哲看着女服务员,想发火又没发出来,狠狠瞪了一眼女服务员转身往回走。回到房间里气呼呼的喘着粗气。呆了一会,又心急的打开门快步来到服务台。
女服务员两眼紧盯着高运哲,生怕高运哲有什么偏激举动。
高运哲主动搭话:“我不走,我想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女服务员一听,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笑了:“同志,我们除了照顾你的吃,住外,什么权力也没有。”
高运哲气愤的大喊:“这是干什么?绑架吗?我有自由的权力……你,你去把你们经理找来,我问问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是谁给他的权利……”
“是我!是我给他们的权力!”一位中年男子从楼下往上走着搭话了。
后边跟着一位年轻人,扶了中年男子一把说:“韩主任,你慢走。”
高运哲看了一眼问:“你,你是谁?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高运哲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蹲禁闭的?你们这样做,岂有此理!我要见罗书记。”
叫韩主任的中年人叫韩光甲,派头十足,看也不看高运哲说:“在这胡闹什么?成何体统……”在高运哲身边走过去。
年轻人拽了高运哲一下说:“韩主任要你回房间谈话。”
高运哲看看年轻人,又看看女服务员,跟了过去。年轻人快走几步把高运哲的房间门拥开,韩光甲用手拢了下头发走了进去,高运哲跟了进去,年轻人随后把门关上,韩光甲放下公文包,坐在沙发上。
年轻人给高运哲介绍说:“这位是罗书记机要办主任,韩主任。”
韩光甲抬眼皮瞥一眼高运哲:“东辽市高运哲。”
高运哲坐在沙发上没言语,两眼盯着韩光甲。
韩光甲拿过公文包:“罗书记这几天有事,不能见你,特意要我来安排一下……”在公文包里找着。
高运哲问:“罗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回去等吗?何劳韩主任为我操心劳神的。况且,我的工作还很忙……”
韩光甲抢着说:“少套官话,改革年代,谁工作不说忙?不说忙证明你没干工作,可究竟忙的是啥?鬼都说不清楚。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书又说,“罗书记调你来学习,吃小灶,是对你的偏爱啊!不知你发现没有,中央领导带头树立学习之风,更何况你乎?从今天开始你要弄清楚为什么学?学什么?怎么学?这几个问题弄清楚后,再学原著。”把书放在茶几上一拥说,“市长吗!我就不给你划圈了,自己领悟学吧!下回我来出题考试,不及格可要扣分哟!”
高运哲攥着拳头,耐着性子听着。
韩光甲笑了,站起身说:“好啦!我就不多占你的学习时间了。”对年轻人,“走!”
高运哲猛的站起身,怒视着韩光甲。
韩光甲客气的一让:“别,高运哲,你忙着,别送,别送!”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说,“噢,对了,罗书记有时间,我会通知你的。不过,你必须遵守纪律,别大吵大闹的丢了市长的身份。啊!”转身关门走了。
高运哲气得将书狠狠的摔在桌上:“这哪像在干工作?这还是党的干部吗?政治流氓,混蛋……”高运哲喘着粗气,在屋里转着,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在服务台前,女服务员见高运哲走过来,主动搭话:“高市长,你走不脱的,别费力气了,省下时间想想怎样疏通关系吧!”说完同情的看着高运哲。
高运哲气愤的说:“我是市长,有那么多工作要做,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他们可倒好,把我囚禁在这,这……小同志你给评评理,我能就这么算了么?呆着?这,这……”
女服务员笑了:“高市长,发火没用,他们又听不见,我听见了又没用。你呀?还是回房间吧!”
高运哲在地中转了个圈,看了看女服务员,又回到了房间,拿起桌上的那本书,翻了几页,心烦的放下:“空头政治,纯粹的政治市侩,我要出去,一定……”
“当,当,当”有人敲门。
高运哲气愤的说:“门没插。”
门拥开了,一位穿着显露,浓妆艳粉的娇小姐走进来,随后把门关上。
高运哲一抬头慌了,忙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随便进来。你出去……”
小姐直奔高运哲走来,娇声娇气的说:“我是小姐,你都看到了,干什么的还用问吗!”
高运哲喊着:“你给我出去!”
小姐脱掉外衣说:“我即然进来了,怎么就这么着走呢?高市长。”
高运哲站起身:“你怎么知道我?我不认识你,快出去!”
小姐笑了:“干我们这行你不用认识,你是市长,也算是百姓的父母官,该理解我们,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生活所迫吗?”
高运哲气愤的说:“生活所迫?你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总比这行强吗?如果你还以为我是市长,就听我的话,重新做人,这是机会……”
小姐“哈哈”大笑起来,收住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高运哲市长,你说的好听,机会!你们当官的那里知道我们草民的疾苦。想做买卖没本钱,想蹬三轮没力气,想去打工没路子,想摆地摊交不起费,我总不能等死吧!我是女人,只有这肉体了,再过几年这肉体也挣不到钱了。你们当官的贪污腐败,钱没从好道来,我专挣这不是好道来的钱。对我来讲,今天就是机会,还是最好的机会。”说着就往高运哲身上靠。
高运哲忙躲着身体说:“你太不像话了……”
“你们当官的,有几个是像话的……”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喊人啦!”
“喊人!哈……是你喊还是我喊。你喊呢?我就当你羞辱我,调戏我不给钱,大不了多梳一次头发。我喊呢?我就喊救命,充当受害者,你看咋样……”伸手就要去拽高运哲。
高运哲脱口失声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的一声门被拥开了,女服务员喊:“你是高市长吗?服务台有你的电话。”
小姐狠狠剜了女服务员一眼,拽起衣服走了。在女服务员身边使劲的跺下脚。
高运哲忙来到服务台,抓起电话没声……
女服务员偷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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