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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海家。
江小莉的卧室里,微弱的灯光下,吴剑波半搂着江小莉倚在柔软的刚丝床上,江小莉沉浸在幸福之中,微闭着双眼,静静享受情和爱化作的甜蜜。
吴剑波搂着江小莉,心却不在江小莉身上,吴剑波心里清楚,江小莉不是马玉利,对江小莉绝不能凭心血来潮的冲动,江小莉关系着他的前程,关系到他的政治生命,比马玉利要珍贵不知多少倍。东辽市马玉利多的数不清,而江小莉只有一个。马玉利这样的女人,只要有钱就行,而江小莉需要的是真情,吴剑波何偿不想把主意打到江小莉身上。可是,一步走错了就正不回来了,真是一足能失千古恨,吴剑波尽力控制着自己,分散着注意力,这边搂着江小莉,两眼环视着卧室。
江小莉的卧室宽敝明亮,装饰得富丽豪华。床头墙上挂着少女青春图,梳妆台上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摆的满满的,卧室一角是家庭影院电器,高级沙发摆在中间,门后是酒柜和衣柜,挨着是书柜,这些都是红木家俱,书柜旁摆着电脑。
吴剑波看看卧室,又看看怀里的江小莉,禁不住用力抱着江小莉,嘴唇慢慢的向江小莉脸上移去。
江小莉两眼眯成一条线,看着吴剑波移来的嘴唇,两眼又紧紧的闭上了,静静的等待着。
吴剑波的嘴唇即要吻上江小莉脸的同时,卧室外有人敲门。接着传来何柯田的喊声:“小莉啊!吃饭了。”转身走去的脚步声。
两个人忙松开。
江小莉答应:“知道了”。
两个人来到餐厅,红红地毯,中央圆餐桌上摆好了炒菜。
江小莉在一角的酒巴台上找着酒,回头问:“剑波,你喜欢喝什么酒?白的还是啤的?外国的还是国产的?”
吴剑波正环视着餐厅,顺口说:“我不会喝酒,你随便吧!”
江小莉边挑着酒边说:“男子汉不喝酒怎么行?今天听我的,喝英国的人头马。”拿着酒瓶开启着。
何柯田端着汤盆走进来,把菜放在餐桌中间,又摆了摆菜盘。
江小莉走过来,看着汤盆:“甲鱼汤,太好了,我最喜欢喝甲鱼汤……”
何柯田点了下江小莉:“馋丫头。”抬头看一眼吴剑波,笑了。又趴在江小莉耳边悄悄的说着……
江小莉羞涩的拥着何柯田出去了。回身掏出手绢给吴剑波脸上擦着,嘴里奚落着:“你呀?脸上怎么能随便盖印件呢?难道怕丢了不成?”
吴剑波这才恍然大悟,抢过手绢擦着说:“小莉,你太坏了,叫我难堪。”伸手抓住江小莉正要打,抬头透过墙上大镜子一看,呆了。
江小莉见吴剑波傻了般站在那里喊:“哎,傻了!顺着吴剑波的视线看去。江北海站在门口,满脸不高兴的盯看着。江小莉忙走过去说,“爸,干嘛呢?
一脸凶煞怪吓人的。”
吴剑波忙过来打招呼:“江书记回来了!”
江北海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客厅。
何柯田端着菜忙招呼着:“哎!北海,吃饭了,你干什么去啊?”
吴剑波看着江小莉,又看看何柯田说:“何阿姨,我正好找江书记有事,我去看看……”说着往客厅走去。
江小莉忙跟了过去。
吴剑波走进客厅,见江北海坐在沙发上吸着闷烟,主动上前搭话:“江书记,今天工作是不是太累了?还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江北海长长吐口烟雾,朝吴建波瞥视一眼一声没吭。
江小莉给江北海接了杯茶水,又给吴剑波接了杯茶水。
吴剑波接过茶杯有意讨好地说:“江书记,你日理万机,应该学会自我解脱,调整心态,在家忘了工作上的事,工作时不想家里的事。这就轻松一半不是吗?”
江小莉碰一下吴剑波小声说:“瞎说啥呢?我们家有啥事呀?”
吴剑波看眼江小莉一笑后,忙说:“江书记,轻松一下,我给你欣赏一样东西。”放下水杯,打开放在一边的皮箱,拿出一尊腾马像,放在茶桌上。
江北海直了下身子,看了看说:“这不是和上回送来的一样吗?你老送这玩艺干什么?这既不是古董,又没有什么欣赏价值,卖铜能值几个钱?”
吴剑波看着腾马像没言语。
这时,何柯田走进来,埋怨着:“你们这是咋的?饭菜都凉了,有什么话边吃边聊吗?你们……”说着看到茶桌上摆着的腾马像笑了,“看它干什么?小莉你也真是的……”
江小莉忙抢着说:“不是我拿的,是剑波拿来的。”
何柯田笑着说:“剑波啊!你是收破烂的吧?这又是哪个菜园子挖出来的?”
吴剑波抬头看一眼何柯田,转头对江小莉说:“小莉,去,把你书柜里的腾马像拿来。”
江小莉问:“哎!你咋知道我书柜里有腾马像啊?”
吴剑波点下头说:“快去,拿来我有用。”
江小莉按着吴剑波肩膀起身走了。
吴剑波拿起腾马像说:“江书记,这腾马像是出自明朝刘伯温的理念。开国皇帝朱元璋实现了他当皇帝的梦想后,封刘伯温为丞相时,刘伯温用推背图理论到丞相的后果,坚辞不就。又怕引起朱元璋的疑心,随即献上了这一对腾马像,以揭示朱元璋洪武皇帝戒马生涯的丰功伟绩。朱元璋看了这对腾马像很高兴,连称这对腾马像价值连城,是旷世之宝。刘伯温虽献了宝,但没露宝,这也是刘伯温对朱元璋以血还血的回报……”说到这,吴剑波故意停下来,接过江小莉拿来的腾马像,放在一起。
江北海心急地催着:“快讲,下话如何?”江北海爱收藏古董,更爱听涉及古董的故事。
吴剑波叹口气:“唉,后来,朱元璋果然不出刘伯温所料,轻信小人胡惟庸的谗言,再加上他心胸狭窄,疑心过重,就在刘伯温病重期间,送来一份诏书,诏书主要内容是:君子绝交,恶言不出,忠臣去国,不浩其名,敕归老桑,以尽天命,故不夺其名而夺其禄,亦国无宪也……”
江小莉趴在吴剑波肩膀上问:“哎,哎,这诏书说的是啥意思啊?我咋一句都没听懂?”
吴剑波笑了:“这诏书是说啊?朱元璋和刘伯温这君子之间绝交。敕,就是令,命令。桑梓,就是故乡。意思是令你告老回乡,保其名份而剥夺一切奉禄。”
江北海忙说:“小莉,别打岔。吴剑波接着讲,下了诏书之后呢?”
吴剑波又看一眼何柯田,何柯田聚精会神的听着。吴剑波心里很得意,接着口若悬河:“朱元璋下诏书没几日,刘伯温在悔恨中死去,这也是在刘伯温意料之中,在病重时,药里有毒,没有朱元璋的暗示,胡惟庸是没这个胆量的。朱元璋闻报刘伯温死讯后,突然想起一对腾马像,令人取来,独自欣赏后冷冷的说:不过如此。尔后,这对腾马像遗落民间,旷世之宝便失去了连城价值。事隔多年后,就在朱元璋重病时,一直日夜陪伴在他身边的皇太孙允炆正在看一本书,朱元璋见了便问,皇太孙允炆回答说,是刘伯温著的天书,书上说,曾献给太祖的一对腾马像里有颗稀世珍宝夜明珠,预意大明江山永远光明。朱元璋听后长叹一声,声泪俱下,悔恨的吐了一口血。不日,朱元璋就驾崩了……而这对腾马像便成了稀世珍宝流落民间。”
江北海拿过腾马像:“哎,剑波,你是怎么得到的?”
吴剑波笑了:“我知道江书记喜欢古董,在天瓷公司时我就深入民间搜集,功夫不负苦心人,还真让我碰上了。这个古董,不懂大明史是不识货的……”
江小莉敬佩的说:“剑波,真看不出来,多才多艺啊?我真服你,知识好渊博啊?”
吴剑波拿过腾马像……
江北海忙问:“这夜明珠在哪呢?我……”
吴剑波又拿过江北海手里的腾马像,将两个马蹄对在一起,用力一拧,两尊腾马像开了。
江北海两眼瞪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腾马像,何柯田眼睛也直了。
江小利惊讶的喊:“太神了。”激动的在吴剑波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吴剑波取出夜明珠,在手上闪闪发光。吴剑波手托着夜明珠说:“江书记,这用金钱是无法衡量的……”
江北海忙接过夜明珠,爱不释手:“太好了,我太喜欢了,这可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古董了。剑波啊!难得你这份忠心,我要重重奖赏你……”
何柯田看着腾马像,拍一下江北海的肩膀,高兴的说:“北海啊!饭菜都冷了,咱们边吃边谈,顺便喝两盅,庆贺一下吗?”
江北海欣赏着夜明珠:“剑波呀!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啥事?”
吴剑波笑了:“江书记,我还没想过啥要求不要求?只知道江书记喜好古董。”
江小莉在一旁抢着说:“剑波,我爸问你,你就说吗?爸,我替他说,他现在还是个副经理!就是一个副经理也被挤到天瓷公司,还说了不算……”
这时,手机响了,江北海掏出手机,看看号:“喂,是罗书记啊!有……啊……啊!是吗?太好了,您为振兴东辽市经济奠定基础,这个高运哲……”看一眼吴剑波又说,“罗书记,关于他腐化堕落,行贿受贿等腐败问题,我已整理好材料准备认真的汇报……啊……好,谢谢罗书记……再见。”江北海关了手机,高兴的说,“柯田,罗书记点名要你去亲自汇报工作,这可是比我资格还在上啊!哎,哎……”转头找何柯田。何柯田听到去汇报时,起身朝厨房走去。江北海转头对吴剑波说,“你那不叫事,也就是我一句话。”小心的将手里的夜明珠递给吴剑波。
吴剑波接过夜明珠:“谢谢江书记!”说着装回腾马像。
江北海拿过腾马像,起身朝另一间屋子走了。
吴剑波如释重负地看看江小莉。
江小莉“扑嗤”笑了,冲江北海的背影拌了个鬼脸,拽起吴剑波:“走,吃饭去,我早饿了。”
吴剑波站起身,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搂着江小莉向餐厅走出。
市医院住院部。
殷梅拄着拐杖来到住院收款处,看看四周,趴在窗口问:“医生,请给查一下308病房吴娘还欠多少钱?”
医生抬头看一眼殷梅说:“请稍等。”
殷梅不时的看着四周。
医生说:“308病房吴娘,陪护吴林前天交来五百元,还欠一千五百元,老头说过几天再交……”
殷梅从兜里掏钱递过去说:“这是一千五百元,给交上吧!”
医生接过钱问:“你好像也在住院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殷梅笑了:“医生,我还得求你一件事,千万别说是我给交的。不然,会有麻烦的。”
医生点着钱笑了说:“这是好事啊!会有什么麻烦?再说,我这交款人落谁呀?总不至于写雷锋吧?”说着自己又笑了。
殷梅想了想说:“你就写吴剑波吧!”
医生看看殷梅说:“几天前,一个叫吴剑波的给殷梅交了押金款。今天,你又替吴剑波,这是咋回事呀?把我都弄糊涂了。”
殷梅一愣问:“吴剑波给殷梅交款……”
医生答:“啊!交了一千元,也是我收的款。”
殷梅唐塞着:“啊!对,对,有这么回事!”忙拄着拐杖走了。
医生忙喊:“哎!你的收据!”
殷梅又转回身,接过收据笑了:“医生,谢谢你,也谢谢你替我保密。”点下头忙转身拄着拐杖走了,边走边想:吴剑波是怎么搞的,来了也不看看我,怪想的……脸上浮现出一阵阵红云,自己笑了。哎!不来看我也应该去看他妈嘛,对,去问个明白。想到这,殷梅拄着拐杖往住院部三楼走去。
住院部三楼靠走廊里有一验血室,殷梅上楼一拐弯发现吴林往验血室里走去,殷梅紧走几步刚要喊,吴林进了验血室后把门关上了。殷梅心里一愣,心想,吴娘病情有变,忙走过去,敲门,门没开。殷梅忙朝308病房走去。拥开房门,见吴娘躺在病床上,便问:“伯母,你……你好吗?”
吴娘见殷梅高兴的往起坐,腿竞抬起来,喊着:“殷梅,快过来,叫我看看……”
殷梅走过去扶吴娘坐起来,高兴的说:“伯母,你的腿能动了,你的腿能抬起来了!”
“殷梅,你的腿没事吧?”
“伯母,我是说,你的腿能动了,我亲眼看见的!”
吴娘惊讶地问:“你说啥?我的腿能动了……”
殷梅高兴的说:“对呀!你可以再试试吗?”
吴娘用力试着:“我感觉到了,能动了!殷梅,我的腿能动了,我这手也比以前有力多了,我可以下地了!”吴娘高兴的流下眼泪。
殷梅给吴娘擦着泪水说:“伯母,我早就说过,你心地这么善良,菩萨会保佑你的,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
吴娘激动的擦着泪水:“真要是能站起来,我就算积德了。哎!殷梅,你的腿……”
殷梅拍拍腿说:“没事了,医生说我的腿愈合的很好,小腿骨自然愈合没问题。”看看屋里又问,“伯母,吴伯呢?”
吴娘说:“他一早说看你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殷梅奇怪的问:“一早就去看我?”看着吴娘高兴的样子,殷梅又问,“伯母,最近……最近剑波来过吗?”
吴娘不以为然的说:“他忙,没来!”又从身边拿过一个红布包,高兴的说,“殷梅,来,过来,把手伸过来……”
殷梅愣了,往前挪了下问:“伸手干什么?”
吴娘抖开红布包说:“我跟你吴伯商量着,把这付祖传的玉镯送给你,留个纪念。”高兴的将手镯戴在殷梅手上,慈祥的看着殷梅,从目光中透着希望,透着全部的爱。
殷梅心里明白,这样贵重的物品按习惯做法都是传给儿媳,以代代相传。殷梅戴着玉镯,看着眼前这位胜似母亲一样的长辈,深感自己不仅仅是儿媳,更多是女儿,这付玉镯有情,有爱,有未来的祈盼……殷梅没有更多的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接受了吴娘的这颗心,这份情。
吴娘高兴的合不拢嘴。
殷梅幸福的偎依在吴娘的怀里,享受着母爱。吴娘又拿起红布包里的一块百岁牌,在手里掂量很久,挂在殷梅的脖子上,眼含热泪,紧紧的抱着殷梅。
汪含琼回到家里。
轻轻的关上卧室门,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桌上电话铃响。
汪含琼停止了哭声,用手绢擦了下眼睛,拢了下头发,站起身去接电话,刚要拿电话,电话声却停了。汪含琼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镇静着情绪后,拿过桌上台镜,台镜背面镶着汪含琼和高运哲两人新婚照片。看着照片嘴里小声叨念:“运哲啊运哲,咱俩真的有缘没份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折磨我……离又离不开,合又合不来。你每时每刻都像幽灵一样缠绕着我,我想抹都抹不掉。运哲,今天,你又去省里学习。送你走的一瞬间,我感到了什么?这二十多年来,也许我错怪了你,真的冤枉了你,可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证明你。但有一点我想通了,咱俩浪费了青春,不值啊!为了孩子,为了母爱,我睹气,可你始终陪着我,没有丢下我……”说着泪水滚落下来,又哭着说,“是啊!母亲说的对,孩子即使是找到了又能怎样?感情上还能接受我这个母亲吗?运哲,我太幼稚了……”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汪含琼擦擦眼睛,抬了下眼镜,拿起电话:“喂……是黄科长,有事吗……噢!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啊……嗯,黄科长,天瓷公司的情况远比咱们想像的复杂得多,我正在起草一份汇报材料……好,就这样!”放下电话。
汪母提着菜篮子从外面走进来,进院就喊:“含琼,是含琼回来了吗?”
汪含琼擦着脸,对着台镜看了看忙回答着:“妈,是我回来了。”往外迎了出去。在院子里,接过汪母的菜篮子说,“妈,今天是啥日子,买这么多菜?”
汪母脸一绷又笑了问:“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早?”
汪含琼顺口答着:“我回来要写一份材料!”
汪母高兴的说:“今天是你生日!哎,四十七啦!”
汪含琼才恍然大悟:“看我忙的,连生日都忘了,谢谢妈……”
汪母指着汪含琼:“你呀!唉,又哭了?”
汪含琼忙掩饰着说:“没有,我是熬夜熬的。妈,我想开了,你的话是对的,我再也不哭了,从现在起我要重新开始。妈,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汪母笑了:“孩子,想开就好,妈这一辈子就记住你爸的一句话,人活着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想开了,别人能咋的?这个理简单,做起来不容易啊!”
汪含琼笑了:“妈,你这是精神胜利法!”
汪母开心的笑了:“妈有啥法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走,跟妈做饭去。”拽着汪含琼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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