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世纪沉钟 > 第十一章:折戟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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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院部308病房。

  几位医生正在给吴娘检查身体。

  一位主治医生握着吴娘的手说:“大娘,你用力攥我的手。”

  吴娘用力攥着。

  主治医生点点头,用手轻敲着吴娘的膝盖骨,又用手摸着脚心,对吴娘说:“大娘,你用力抬左腿,抬,用力抬……”

  吴娘用力抬着。

  主治医生对身边的医生和护士说:“大娘的脚心热感很好,证明上下血脉流通着,大娘抬腿时,左脚有感觉,大娘的腿完全能康复到站立起来的程度。从明日起加大药物治疗和外助疗法。”说完转身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一位护士把被子给吴娘盖好,对吴娘说:“吴娘,你听到了吗?你的病恢复的很好。”

  吴娘点着头笑了说:“你们受累了。”

  护士掖着被子又说:“吴娘,你已经超支了,该交住院费了。”

  吴娘忙问:“得交多少啊?”

  护士回答:“二千元。”

  吴娘呆呆地点点头。

  护士又看着滴流瓶说:“吴娘,刚才那位是请来的专家。”说着冲吴娘一笑转身走了。

  吴娘眼盯着护士走去后,嘴里叨咕着:“又要钱,两千块,唉!也不知花多少钱了?死老头子从不跟我说实话。家里也不知还有没有钱?唉……钱,说它是好东西,可钱不知害了多少人?说不是好东西吧?没钱啥事也办不成?钱,唉!人这一辈子咋都跟钱过不去呢!等真正把钱看明白了,就算没白活,可人也老了……”

  正在这时,吴林拿着两袋奶粉拥门走进来,进门就问:“医生跟咱要钱了吗?”

  吴娘忙问:“哎!快说说,殷梅摔得重不重?啊!”

  吴林放下奶粉,在盆里洗着手说:“殷梅没事,就是想你。我劝她了,都摔那样怎么能来呢?说什么也没叫她来……”

  吴娘忙插话说:“哎!你说话咋颠三倒四的,一会说没事,一会说摔那样?到是哪句话准啊?殷梅到底咋样了?”

  吴林擦着手说:“医生说,小骨骨折……”

  吴娘着急地抢着说:“还没事呢?小骨骨折摔的还轻啊?那还叫没事啊?你啊!咋也跟着社会上人学呢?说慌骗人,骨折还叫没事啊?那天不是你,殷梅能摔伤吗?唉!殷梅这孩子,又得遭多少罪啊?”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吴林放下毛巾生气的说:“看看,你这是咋的了!眼泪也太不值钱,说来就来。你有病我一星半点的不计较你,你咋也过得去吧?殷梅摔伤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哇?这两天你就没给我好气。唉,我说啥反正你也不信,好吧!我去叫殷梅上来,你看看……”端起脸盆就走。

  吴娘忙喊:“哎,这死老头子,你别去,咱再也不能折腾孩子了,啊!你回来!”

  吴林在门口外把头探回来:“你以为我真去呀?倒水去。”端着脸盆转身走了。在自来水池里接着水,心里想着押金两千元,呆呆地看着水盆,嘴里小声嘀咕,“两千元,两千元,上哪去弄这两千元啊?去找谁借这两千元呀?找刘恕?不行,他没少帮忙。找剑波,让他去借?不行,我发过誓,不能让他去借,不能让他们知道。现在,这年轻人因为钱啥事都敢干,啥事都干得出来。因为钱,让他走上歪路,我得悔一辈子。我……”抬头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吴林啊吴林,你真的就这么无能吗?两千元就输了,啊!”用手点着镜子里的吴林。

  一女护士走进门喊:“吴大爷,干什么啊?水满了。”

  吴林忙闭了水阀,端着水往外走,回到病房,刚一拥门,吴娘就问:“哎,老头子,你在哪弄来的奶粉?”

  吴林忙解释说:“我都忘说了,这是殷梅叫我带给你的,叫给你补补身子……”

  吴娘一听火了:“你呀!这是咋的了?越老越糊涂,我病,孩子也病着,我补身子,殷梅这孩子就不需要!啊!你快给殷梅送回去,快送回去……”

  吴林放下脸盆,被吴娘几句话噎得一时不知说啥好,吴娘话噎人可是这么个理。心里也在埋怨自己,是啊!老糊涂了,殷梅叫拿就拿,她也需要补身子啊!拿起奶粉说:“这也不怪你火,你说得对,我这就给她送回去,啊!”转身往外走去。

  在住院部走廊,吴林边走边想着:

  “吴大爷,你再准备两千元押金钱……”

  “哎!老头子,你在哪弄来的奶粉?”

  “你呀?这是咋的了,越老越糊涂,我病,孩子也病着,我补身子,殷梅这孩子就不需要!啊!你快给殷梅送回去,快送回去……”

  东陶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刘恕正和汪含琼研究工作,桌上摆满了图纸。

  汪含琼指着图纸说:“市政府明知我们要上新产品项目,为什么要卖咱企业的地皮呢?刘总,这地不能卖。”

  刘恕看着图纸摇摇头说:“市土地局劝我不要自找苦吃。唉!咱们还是研究想自己的办法吧!”

  汪含琼气愤地指着图纸说:“自己想办法……”

  刘恕低头沉思着,汪含琼生气地坐在沙发上,眼盯着图纸喘粗气。两个人静静地沉思着,谁也不说话。

  汪含琼难耐寂寞地嚷起来:“我们企业还有没有自主权和经营权,我们应该控告市委市政府。”

  刘恕气愤地说:“我总感到这件事和某些领导的腐败连着。汪总,咱们应该向政府交涉。还有,在咱那块地上挖出了很多废铁,我派人去查看过,那不是废铁,是二十多年前我厂购入的设备和机床配件。这些废铁你还能回忆起来是咋回事吗?”

  汪含琼回忆着说:“二十多年了,也记不清了,听说厂里来了新设备,但是啥设备,咋来的设备我都不清楚。不管咋说这废铁也是咱公司的废铁,处置权应该归咱公司,别人无权处置。”

  刘恕点点头:“对,处置权属咱公司……”

  汪含琼补充说:“我建议召开党委会,认真研究一下,重新布局公司经营管理方案,变被动为主动。还有,认真研究天瓷公司工作……”

  刘恕接着说:“这段时间,公司工作压力很大,发生了很多事,给我的感觉,我们的工作有点乱。我们班子要首先进行下反思和整顿,面对复杂的经济环境,果断处理和正确决策,使东陶公司保持稳定发展的态势。我想在班子中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对不称职的干部也要采取强硬措施,该撤的撤,该换的换……”

  正说着,门被拥开了。

  吴剑波轻拍着手走进来:“哈……”大笑着说:“哎呀!多么好听的报告啊!娓娓动听,我以为是谁在这搞什么诗朗诵呢!原来是刘汪在这搞阴谋诡计!啊!哈……”说着坐在刘恕的老板椅上随便翻着说,“刘恕,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不跟你计较,可你三番五次地在背后整我,使我难堪,使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你居心何在?啊!你是东陶的老板,我是你的马前卒,你可以为所欲为,而我被你唤来唤去,你风光占尽,我却像牛一样,吃草耕耘,你大权独揽,我唯命是从,你高高在上,我矮人三分,你花钱如流水,我……啊!我哪点比你差,论学历,论管理,论贡献……你不就是看中殷梅了吗?为了殷梅你卑鄙无耻地给她送钱,讨好她,勾引她……”

  刘恕气得嘴唇发抖,指着吴剑波怒吼:“吴剑波,你胡说八道,这是办公室,你太过份了……”

  吴剑波站起身指着刘恕大喊:“刘恕,我知道这是你的办公室,你怕了,你怕别人听见,你怕就别干呀?这办公室,用不了几天,你就滚蛋吧!啊!哈……”

  汪含琼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问:“吴剑波,你还算是公司领导吗?还有点起码的素质吗?说话要讲分寸,别血口喷人,这是办公室,不是你撒野耍诬赖的地方……”

  吴剑波一转身,用嘴“啧,啧”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汪总,啊!不,汪含琼,别以为我总怕你。说实话,这以前,我一见到你,还真有点打怵,也不知是什么指使我总怕你,哎!现在好了,我不怕你了,我不打怵了。因为,我不需要摇尾乞怜的当狗,刘恕缺妈,我不缺妈……”

  汪含琼猛地站起身,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有娘养没娘教,你娘不管你我管,教你学着咋说话,怎样做人。”骂完朝门外走去。

  吴剑波手摸着被打的嘴巴,呆了,呆愣的盯着汪含琼走去。

  刘恕狠狠地盯着吴剑波说:“吴剑波,我看错了你,脚上的泡是你自己走的,总有一天,你要付出代价,会后悔的!”说完朝门外走去。

  吴剑波呆呆地站在地中间,愣了好一阵子。然后,发疯地冲门口大喊:“刘恕,汪含琼!后悔的不是我,是你们……”

  江北海家。

  何柯田正在厨房里忙着。

  客厅的电话铃响了。

  何柯田把锅盖好,拿过毛巾擦着手来到客厅,拿起电话:“喂……是枫羽啊!有事吗?我正在做饭……江书记,他没回来呢!你还不知道吗!家是他的旅店,旅店才是他的家呢!哼……你呀!工作上多跑跑,我都快五十的人啦?能干还能干几年,将来还不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好了,再见!”放下电话,自语着,“这个暴枫羽,工作是把好手,就是城府太深,叫人心没底……”说着转身刚要回厨房,电话铃又响起来了,何柯田转身又拿起电话,“喂……是小莉啊!你在哪呢?这么晚了还不快回来!你越来越不像话……什么?你还要把吴剑波请来咱家吃饭,胡闹!你爸最不喜欢来人在咱家吃饭。小莉,你……”

  江小莉打着手机进了客厅。

  何柯田抬头见江小莉,忙放下电话埋怨着:“死丫头,你也学会捉弄妈了……”

  江小莉关了手机,在何柯田脸上亲了一口,亲昵地喊了一声:“妈!”

  何柯田瞪了江小莉一眼笑了:“都二十多岁了,还没个正形!”往外走着。

  江小莉紧跟在何柯田身后:“妈!我真把吴剑波请来咱家吃饭了!”

  何柯田冷冷地说:“你以后离他远点,别看他帮过你,我不蒙情……”一抬头看见吴剑波下话没脱口。

  门口,吴剑波一手拎着只名贵的皮箱换着拖鞋,看见何柯田,一脸尴尬的神态,强装笑脸:“何阿姨!”

  何柯田沉放着脸,不冷不热地说:“是吴剑波啊!”直朝厨房走去。

  江小莉看看吴剑波,又看看何柯田,心里十分不悦地追着何柯田进了厨房,关上厨房门责怪着:“妈!人家吴剑波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对吴剑波是不是太过分了?堂堂的大局长,可有失身份啊!”

  何柯田前后忙着说:“你妈懂得里外,不用你来教训我。”

  江小莉围着何柯田身前身后的转着:“懂得里外?我看你一点都不懂,一脸阶级斗争。”

  何柯田烧着菜,回头看眼江小莉,“扑嗤”又笑了:“不知咋的,我对吴剑波一点好感也没有,也可能是第一印象吧!自从第一次见面后,我就有种预感,担心他就是你爸的掘墓人……”

  江小莉一听慌了:“妈!干嘛呀?是看我不顺眼还是咋着?都说些啥呀?干嘛对人家不依不挠的?你要是嫌他,我们走吗!”

  何柯田见江小莉嘴巴撅得老高,真的生气了,缓了下口气说:“行啦!陪你的客人去吧!少在这气我啦!”

  江小莉扭下身子说:“谁气谁呀?”

  何柯田笑着说:“好,好,好,我气你行了吧!你在这碍手碍脚的,还怎么让我烧菜招待你的客人呀?”

  江小莉一听乐了,在何柯田脸上亲了一口高兴地跑出厨房。

  吴剑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拎着皮箱沉思着。见江小莉高兴地走进来,冲她微微一笑将皮箱放在沙发边上。

  江小莉走进来紧挨吴剑波坐在沙发上说:“剑波,你别在意,我们家这两位前辈就这样,爱唱上句,摆官架子。你在这有我呢!别理他们好了。”

  吴剑波微笑着点点头。

  江小莉伸手抱着吴剑波肩膀问:“你喜欢我们家吗?”

  吴剑波只笑而不答。

  江小莉拥着吴剑波:“剑波!你说话呀!”

  吴剑波点点头勉强地说:“喜欢!”

  江小莉美美的笑了,低头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吴剑波睁大眼睛看着江小莉,没有回答。

  江小莉见吴剑波没回声,生气地瞪着说:“说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吗?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没劲,一点男子汉气都没有。”松开吴剑波,在水果盘里拽下两根香蕉,一根递给吴剑波。

  吴剑波接过香蕉说:“我怎么没有男子汉气?谁说我没有男子汉气?我不但是喜欢你,而且是特别喜欢。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善于表现自己,心里有嘴上不能说出来,这在如今官场上是最吃亏。你和我不一样,心里有啥用嘴都能尽善尽美地表现出来,我真的好羡慕你……”

  江小莉“扑嗤”的笑了:“哎!这才像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敢爱敢恨……”说着在吴剑波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吴剑波对江小莉的轻吻并没有丝毫惊讶的感觉,像很平常,又像在意料之中,转头问:“小莉,你爸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江小莉摇摇头:“不知道!”随后冲厨房喊,“妈!我爸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何柯田在厨房回答:“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哪知道!”又说了一句,谁也没听清。

  江小莉回头一笑:“得,问到无绳电话上了。”又对吴剑波,“哎!吃啊!”自己扒着香蕉,吃一口香蕉拿起电视机摇控器,打开电视机。

  一位女播音员正在播地方新闻:

  “据省报记者白如雪报导,在东辽市东陶公司院内,一家酒店施工时,挖掘出近百吨废铁。据当地百姓反映这近百吨废铁源于二十多年前,本是一台台新设备。可能由于企业管理原因,沉埋于地下,时至今日得见天日却变成了一堆废铁。废铁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目前,还是未解之迷,东陶公司方面还未做出任何反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虽然同属出土,绝不像文物那样有价值。”

  江小莉吃着香蕉问:“哎!这不是报导你们公司吗?”

  吴剑波漫不经心的说:“管它呢?二十多年前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就是两年前的事,又有谁能说清楚?哎,就算能说清楚了,法院都不受理了。”吃一口香蕉又问,“小莉,你爸今晚还能不能回来?我今天找你爸可有要紧的事……”

  江小莉生气地问:“你大呼小叫的找我,是来看我爸的?不是看我来了?拿我当幌子……”

  吴剑波忙解释说:“小莉,不是,我主要是看你,没有你,我怎么能来你家呢?我在官场有事向江书记报工作也属正常吗?小莉,我是扑着你来的……”

  江小莉偷偷地笑着,转身急忙把香蕉塞住吴剑波的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吴剑波拿下嘴里的香蕉也笑了。

  东辽市市长办公室,掌着灯。

  高运哲在灯光下整理着文件,桌上,沙发上摆满了一摞摞的文件和资料。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捆捆的图纸。高运哲整理完后,在地中渡着步,默默地看着文件,资料,长长地叹口气后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了墙上高挂着的横匾,望着横匾高运哲慢慢地站起身,来到横匾前,脑海浮现出汪源的身影,回荡着汪源老师的声音:“正道沧桑,百姓为上……”

  “运哲啊!你要记住,只要你的心是热的,就是男子汉,只要是男子汉,就是血性男儿,就该匡扶正义,只要你匡扶正义,乃在百姓心中也。人活着就那么几十年,给后人积德留念比什么都重要,一代传一代啊!”

  高运哲轻声地叨念着:“正道沧桑,百姓为上……正道……百姓……”

  脑海又回荡着汪源老师的声音:“运哲!含琼我就托付给你了……”

  高运哲热泪盈眶而出:“汪老师,汪老师……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男儿,辜负了你对我的嘱托,汪……老……师……可我尽力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

  高运哲忙擦着泪水,回到桌前沉稳了下情绪说:“请进!”

  门在外面被拥开,兰天走进来忙问:“高市长,有啥急事……”看着满屋放着一摞摞文件和资料愣了,“哎!高市长,你这是干什么?”

  高运哲摆摆手:“兰书记,你坐。”起身给兰天接了杯水,自己也接了一杯。

  兰天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直视着高运哲问:“高市长,你这是干什么?”

  高运哲也坐在沙发上说:“我明天要去省委报到学习……”

  “学习什么?”

  “不清楚,明天一早罗副书记派专车来接我。唉!我这次去学习不像是正常的组织学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有这个预感……”

  “高市长,不管是什么学习,有啥事随时沟通就是了……”

  高运哲喝口水说:“问题并不这么简单,等我走后,就没有随时沟通的条件了,趁现在我想把几件事和你沟通一下,也算临行前的交待吧!”

  兰天笑了:“有那么严重吗?”兰天喝口水又说,“文化大革命时期已经过去了,总不至于限制你的言论自由吧?”

  高运哲站起身:“文化大革命是乱,可那是少数人明着搅,现在改革时期,有些人是暗中搅,文化大革命时期老百姓是对少数干部有意见,现在老百姓是对多数干部有意见,文化大革是少数人打着毛泽东思想反对毛泽东思想,现在是打着改革的旗号,干扰着改革,个人独断专行,专横跋扈比任何一个时期都严重,贪污腐败已达到令人发指,触目惊心的地步……有些人善于打着改革幌子,给个人或少数人抓得机遇,受损失的是国家,受苦的则是百姓。这些事实,能不让我多想吗?我身为市长,在强大的关系网面前真有点招架不住了……”高运哲放下水杯又说,“现在的关系网,都是双保险,黑白相联,纵横交错,扯起来一条线,撒开一大片,我这些话决不是危言耸听。”

  兰天笑了:“是呀!反腐败天天在喊,可腐败时时在发生,钱数越来越大,职务越来越高,事越出越新鲜。”

  高运哲说:“这就是新形势下的新问题。哎,对了,咱俩还是说正事吧!这些理论问题留给文人和理论学者去探讨吧?”

  兰天有所思的点点头。

  “兰书记,我最不放心的是商场整个工程,这可是我市牵动项目,新世纪项目,老百姓富裕项目,丢啥也不能丢弃这个工程。你一定保证这个工程顺利完成。到那时,东辽市就有了腾飞的翅膀了。这次,中央振兴东北战略,看来是下了大决心,我们别的管不了,振兴东辽市经济该是我们的天职,这个机会难得,我们千万不能错过。与此相关的就是东陶公司,他们工作很艰难,压力也很大,我真担心刘恕他们有一天会挺不住的。东陶是东辽市的龙头产业,东阳和东陶联在一起,你要多支持他们,经常给他们垫点铺路石,打点保护伞。还有……”

  “高市长,还有什么?你自管说好了,我会尽全力去办的。”

  “还有,刘恕的父亲,我答应过刘恕,保护他父亲的安全。”

  “刘恕的父亲怎么了?”

  “就是打我一砖头的刘清河,被押在市公安局……”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他的安全?”

  高运哲拍拍兰天的肩膀说:“你别问了,将来我再告诉你,你也要多保重。”

  兰天握着高运哲的手说:“高市长,你放心,我会办好的。你更要多保重,我等你回来,听你谈社会科学知识,我准备撰写一篇这方面的理论文章,以警示更多的人们,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高运哲握着兰天的手,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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