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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大门口。
刘恕推着自行车往前走着沉思着,不由得望着大街前方出神,推着自行车撞在路边石台上,一愣后站在那里沉思一会后调转自行车往市公安局大门口走去。市公安局大门口,黑色理石镶嵌的高大门楼,显出几分庄严肃穆,门楼里伸缩滑动门不停闪耀着亮光。刘恕望着大门楼踌躇犹豫了一会,慢慢的走近大门口,在门口犹豫绯徊起来。
这时,警卫室里一位民警走出来,向刘恕喊:“喂!干什么哪?都下班了,在这转悠什么?”
刘恕忙走过来:“同志,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被公安局给抓来了?啊!姓刘,叫刘青河……”
民警冷笑一声说:“公安局哪天不抓人!啥年龄的没有?我哪知道?”
刘恕忙相求说:“同志,我认识你们杨局长,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民警不耐烦的说:“哎!你这个人有病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下班了。你以为这公安局是旅店呢?啥时候来都行?快走吧!认识谁也不行!进公安局还走后门搞腐败那一套,不行!神经病。”转身回了警卫室。
刘恕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心情沉重的转过自行车离开了公安局大门口。走着想着又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公安局大门口,又犹豫了,长长叹口气推着自行车沿着街边心不在焉的往前走去。
在一个岔路口,一辆轿车飞速直奔刘恕驶来,在刘恕侧面左右晃了一下,便传出“吱……”急刹车声,随着惯性把刘恕撞倒。
轿车停下后,一位姑娘慌忙从驾驶位上下车来到刘恕跟前,用脚踢了下大声喊问:“哎,哎!没事吧?”
刘恕一动没动。
姑娘慌了神,忙弯腰摸着刘恕的鼻孔神语慌张的又喊问:“哎!你可别吓唬我啊!我可胆小,怕你吓唬……”
这时,轿车被人启动往后退着,一男子探出头来喊:“小莉,快走!学雷锋哪!好心没好报,趁他没醒快走,小莉!”
叫小莉的姑娘转头大骂:“小冷子你混蛋!我撞伤了人能走吗?滚你的!”
小冷子挨了骂,嘴里不服的嘟囔:“你不怕,我还怕呢!你是市委书记的千金,我只不过是个开车的,你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开了啊!”说着把车开到一边去了。
小莉蹲下身抱起刘恕:“哎!你醒醒,你醒醒啊!”
刘恕仍然昏迷不醒,头被碰破流着血。
小莉惊慌的喊:“啊!死了!”抱着刘恕吓得哭了。
大街另一路口。
罗世康开着轿车驶过来。
车内,后座坐着吴剑波和马玉利。
罗世康盯着车内望镜问吴剑波:“你们俩去哪?”
吴剑波忙松开马玉利,一抬头发现路边的刘恕和一位姑娘,得意的笑了,忙喊:“停车,快停车!”
罗世康急刹车,不解地问:“在这停车干什么?”
吴剑波兴奋的喊:“倒回去!快!慢慢的倒回去!”按下车门玻璃,拿过照像机按动快门,幸灾乐祸的小声自语,“刘恕啊刘恕,你也有露尾巴的时候!”照了几张后又说,“罗行长,靠近点。”
罗世康也发现了刘恕,慢慢打着轿车的方向盘。
吴剑波不停的按动照相机的快门:“哎,靠近点,再靠近点。”像机照不停。
轿车内照相机闪光,让江小莉发觉,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头看时轿车已经开走了。江小莉冲小冷子大骂:“小冷子,你倒是帮把手啊!怕什么……”
这一喊,刘恕在江小莉的怀里醒了,慢慢睁开两眼,身上疼痛得厉害。
江小莉见刘恕醒了,高兴的笑了:“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刘恕发现自己躺在一位陌生姑娘怀里,挣扎着坐起来,摸着头问:“你是谁?我怎么躺在这里?”突然想起被车撞的瞬间,挣扎着站起来,又差点摔倒。
江小莉扶着刘恕站起来。
刘恕直言问:“是你开车撞的我?”
江小莉呆呆的点点头。
刘恕又问:“怎么不跑?”
“跑!不!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是想学开车吗?”
“学开车!哼!有在大街上学开车的吗?”
“你伤的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刘恕抽出被江小莉抱着的胳膊,扶起一旁的自行车,头有点晕,刘恕稳了下神。
江小莉扶住刘恕,担心的说:“不行!咱还是去医院吧!”
刘恕倔犟的推起自行车冷冷的说:“谢谢你没跑掉,还算有良心,记住!再学开车去没人的地方,都安全。”说完一腐一拐的往前走去。
江小莉十分欠意的点着头说:“我记下了,只要你没事我这辈子再也不学开车了。”
刘恕又感头晕站在那里。这时,身上手机响了,刘恕掏出手机,“喂……是吴伯啊!你慢点说,发生了什么事?啊……吴剑波没回家吗?不知道他去哪里……什么!吴娘病重不醒人事,吴伯,你别急我马上来。”关了手机慌忙骑上自行车。
江小莉在后面忙喊:“你行吗?我可以用车送你!”
刘恕头也没回,一手捂着头歪晃着走了。
这时江小莉才想起来问:“哎!你叫什么名字?”刘恕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
刘恕红肿着眼睛早早来到办公室,在镜子前用毛巾擦着脸,疼痛得直咧嘴,昨晚受伤的痕迹明显印在脸上,刘恕用头发盖着,却还是露出痕迹。
吴剑波哼着小调拥门,很得意一笑向刘恕打了个手响转身要走。
刘恕忙喊:“是剑波吗?”
吴剑波闻声走进来:“我是剑波,同学经理,来的可真早啊!”两眼盯着刘恕额头的擦伤笑了,“老同学,额头上化妆了?”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刘恕边放着毛巾:“啊!哎!我想听听天瓷公司建成投产前的工作情况……”
吴剑波走到转椅旁使劲坐在转椅上,掏出烟点火吸着又长长的吐出来。
刘恕看一眼吴剑波,停顿下又说:“剑波,天瓷公司建成只许一次成功,必须是优质产品,天瓷公司就是东陶公司今后发展的转折点。当然,很多困难是难以想像的,给我的预感,天瓷公司实在不托底……”
吴剑波拍着转椅抢着说:“是吗?经理同学,你还记得我是天瓷公司经理呀?啊!先是不放心,现在又不托底!你啥意思……”边说着不停的摆弄着转椅。
刘恕抬头用眼睛直盯着吴剑波没回应,转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吴剑波在转椅上来回转动着,在吴剑波的心里并非这把转椅他没见过,而是感到这个总经理的位子让他垂涎三尺,梦寐以求。
刘恕盯着吴剑波在转椅上的举动,心里油然产生一强烈反感,用眼神表现出来,转而非常严肃的说:“吴剑波,我没有时间与你开玩笑,严肃点好不好。要干事业没有绝对的平衡点,无功就是过,东陶公司在东辽市的位置举足轻重,千万不要成为新世纪的罪人,东辽市的发展看东陶,东陶的发展看天瓷!掂掂你肩上的担子,咱们干的可是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事业,咱们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吴剑波腾地从转椅上站起来:“刘恕,你怀疑我……你信不过我!”
“剑波,不是我怀疑你,也不是我信不过你,现在咱可是叫劲的时候,谁也来不得半点含糊,我们要仰不愧天,卧不愧心。对组织,对公司员工负责任,也对自己负责任。”
“老同学,我也是高等学府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受党的教育培养多年,与情与理,与公与私我都不会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论年龄你比我小,论职位你比我高,你是经理,是领导,我不会和你计较,可你给我记住,我吴剑波不比你逊色,我为天瓷公司已经竭尽全力,呕心沥血,鞠躬尽悴,我不求有功,可也不求有过啊!我大小也是独管一方的经理,就因为正直才没钱,清白有什么用?在如今这个社会里,没钱,这脸皮还叫脸吗?人活到这份上还有自尊吗?没钱,就是穷光蛋,穷光蛋!”
“没钱,你为什么往酒店跑?没钱就不要自尊了吗?吴剑波,你也给我记着,工作上出了问题,我就撤你的职!”
吴剑波一愣,烟头掉在地上,两眼盯着刘恕,从心底倒吸口凉气。
刘恕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钱扔在桌上,转身往外走。
吴剑波,两眼盯着桌上钱笑了:“还是当正经理啊!满身都是钱,花钱像流水,这钱……”
刘恕回过头:“吴剑波,这是我的工资钱,给我老娘治病的钱。今天拿来,是让你去医院看看……”
吴剑波冷笑一声抢着说:“去医院,原来这钱不是给我的,你是给殷梅的?那你干嘛不自己去!”
“吴剑波,你太过份了,你去医院看看,伯母她住院了。”
“刘恕,你少在这遮。我吴剑波不吃这一套,你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工作上偏听偏信一个假处女汪含琼的话,暗地里捅我的刀子,生活上你勾引殷梅,还拿我母亲来骗我,你真卑鄙无耻!”
刘恕手攥的咯咯响,两眼怒视着吴剑波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吴剑波拿起桌上的钱在手里掂着,用鼻子“哼”了声装起钱,得意的朝门外走去。
市医院。
吴林精神恍惚的往住院部三楼走,嘴里小声磨叨:“脑出血……受刺激……瘫在床,她咋就受刺激了呢……”说着来到308病房拥开房门,看眼病床上躺着的吴娘,把手里拎的药放在床头柜上。
病床上吴娘睡着了。
吴林在床前腑身看了看,掖了掖被子转身走时碰倒床边的木凳。
木凳的响声,吴娘被惊醒了,两眼直瞪瞪的看着。
吴林扶起木凳发现吴娘醒了,高兴的扑过来:“你醒了?你可醒了!”
吴娘口语迟钝的问:“这……是哪?”
吴林惊喜的喊了起来:“你醒了,你说话了?老婆子,你醒了,你说话了!哎呀!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哎呀!你把我吓坏了……”吴林说着坐在床边,老泪纵横的靠近吴娘的脸,惊喜的望着吴娘。
吴娘口语迟钝的又说:“我……好渴……”
吴林擦把泪花高兴的答应着:“哎,哎!我给你倒水,我给你倒水!”拿起床头柜上的暖瓶往杯里倒着水,边高兴的回头望着吴娘,热水溢出烫手后才知道倒满,放下暖瓶端杯吹着坐在床边,拿着汤匙喂着问,“热不?”
吴娘摇摇头。
吴林慢慢的吹着喂着说:“老婆子,你可把我吓坏了,吓得我都不知道咋着好了……刘恕要是不来啊!现在还不定啥样呢?老婆子,你说平时过日子不觉得咋地,你冷不丁的这一病啊!我是没着没落的啊!心里就觉得堵的慌,脑子里也不知想些啥?昨晚上我是一宿没眨眼,我就想,你这要是一口气不来,我可怎么活呀?”说着泪水顺眼角流了下来。
吴娘看着吴林流泪摇着头吃力的说:“唉……哭啥!”说着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天……塌也……没见……你吭过!我……不是挺……挺,好的吗?”
吴林放下水杯给吴娘擦着泪水劝着:“老婆子,别哭,啊!”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淌。用手擦了把又说,“昨晚上睡不着,我就胡思乱想的觉着对不住你。唉!平时我说上句,就连下句都没听你说过,你说我这驴脾气……唉!一辈子啦!真的对不住你啊!你这一病啊!我才回过味来,你呀!平时有个委屈什么的没处说,你这病是让我给你憋闷的。唉!我真悔啊!这往后啊!我还真得改改,真得改呀……”
“唉!我……不怪你……”
“你越是不说,我心里越是不好受。你呀!都是这在心里憋出来的毛病。从今往后你也别客气,该说就说,该骂就骂,这该打就打!我现在是偿到这滋味了,人啊!越老越想伴啊!”
吴娘吃力的抖动着嘴唇,泪水又涌了下来。
吴林用手给吴娘擦着泪水说:“咱俩啊!这辈子啊!太不容易了!唉!”
吴娘吃力的摇了摇头。
东辽市委小会议室里。
正在召开市委常委会,会场气氛显得很紧张,没有吸烟的,也没有发言的。几位常委们不时的看着椭圆桌中心坐着的市委书记江北海和市长高运哲。江北海阴沉着脸,垂目喝着茶水,不时的抬眼扫视下会场,更多的时间在盯着椭圆桌中间摆放的君子兰花。高运哲在笔记本上不停的记着,停下笔后看了看会场。常委们有的在笔记本上记着,有的在皱眉沉思,也有的摆弄着手中的钢笔。
高运哲微微一笑说:“大家怎么不发言,这是市委常委会,可不能只听江书记和我发言嘛!大家应该畅所欲言,心里咋想就咋说,这样才能集思广益吗?大家不发言,是不是因为我和江书记的意见不一致呀?”高运哲看着大家又说,“兰副书记,谈谈你的看法吗?”
坐在桌对面的兰副书记叫兰天,今年不到三十岁,是市委常委中最年轻的一位。兰天听高运哲点到他的名字,直起身子说:“高市长,我该是最后一个发言。”有意推托着发言,马上又改变了态度,“即然高市长点了名,那我就谈一下我个人的意见。第一,我赞成高市长刚才的观点……”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看一眼其他常委,又注视着江北海的脸色。还好,江北海正在喝茶水,没有一点反映。他又继续发言,“第二,我想借这次常委会的机会提一下我对常委会怎么开法的意见。作为市委常委会,应该重点研究和解决东辽市经济发展,振兴老工业基地和社会两个文明建设的大事,有重点的研究和解决与改革开放……”
江北海没等兰天把话讲完,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斜睨着兰天问:“兰天,你来东辽市几天啦?啊!我要是记的不错的话,有两个月零三天了吧!两个月零三天在东辽市该有多少发言权哪?我认为你的话不妥嘛!”环视会场后又说,“让你说,啥叫大事?哈叫重点?啊!这是市委常委会!不要义气用事,不要带有感情色彩吗?我认为凡是东辽市的事都该是重点,凡是市委常委研究的事就是大事嘛!”江北海端起水杯喝口水又讲,“好了,今天的市委常委会就开到这吧!请各位常委回去后认真斟酌一下。最后,我再讲几句,大家都知道,我们东辽市是省委、省政府树立的改革开放标杆市。我们决不能给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丢脸,更不能给东辽市的老百姓抹黑,咱们要站在二十一世纪的高度严格要求自己,从严治市。嗯!”端起水杯喝口水,环视下会场常委后又讲,“几天前,一个老百姓把市长给打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吗?”生气的重重将水杯拿起来又放在桌上,看一眼高运哲又说,“这件事不严肃处理,我这个市委书记还怎么当?怎么向上级领导交待?这件事不管大家怎么想,怎么看?必须严肃处理,我要杀一儆百。噢!这件事谁也不要说长道短,我也不需要谁表什么态!嗯!更不要讲情,我是市委书记,要负全责嘛!还有,就是最近我们市委市政府决定的新世纪工程正在实施中,我们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一定要注意群众情绪。不然,都来我这告状,我说什么呢?嗯!所以,我们各级干部,特别是市委一级领导干部……”正讲着,江北海的手机响了,江北海拿起桌上放着的手机,看看来话号又放下了,看看会场说,“啊!今天的市委常委会就到此,散会。”
常委们收拾着文件材料陆续往外走去。
兰天收拾着文件夹,看看坐那未动的高运哲,又看看忙着收拾文件的江北海,想说什么又没说,愤愤的走了。
江北海看了兰天一眼,拿起手机和文件夹,起身往外走。
高运哲起身忙说:“江书记,请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江北海回头看一眼高运哲,看看往外走的常委们,转回身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又重新坐在椅子上。
徐秘书走过来,把会议记录放在江北海的面前说:“江书记,这是今天的会议记录,请你给签个字吧!”
江北海拿过记录看一眼,拿起笔草草的签了字。徐秘书收起记录,看看高运哲往外走去,轻轻的把门带上。
高运哲见徐秘书走去说:“江书记,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江北海阴沉着脸说:“有什么意见你快说吧!我还有事。”两眼盯看着手机。
高运哲笑了说:“江书记,咱东辽市从改革初期到现在,经历了无数次艰难困苦的考验,可以说有挫折,有失败,有经验,也有教训。但更多的是在逆境中,我们进步了,东辽市的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老百姓脸上的笑容多了,我们市的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些成绩的取得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改革的机遇,靠的是咱们用人格的力量,群体的智慧……”
江北海心烦的听着,突然摆手制止:“高市长,你不是要和我交换意见吗?怎么作起报告来了。我说过了,我还有事,快说你的意见吗!”
高运哲看看江北海,笑了说:“江书记,以前,咱俩在一起无话不谈,有时一谈到深夜,你可从没烦过。怎么?现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江北海冷笑一声说:“历史在前进,东辽市在变,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能不变吗?你不也在变吗?变得多余的话越来越多,像个婆婆妈妈。好了,咱俩别斗嘴了,啥意见快说。”抬头看一眼高运哲。
高运哲站起身说:“江书记,我刚才说的就是意见。也是在我心里连日来总在思考的意见,为什么现在我们不能心平气和的交换意见呢?为什么我们的观点,想法,思路反差那么大呢?”
江北海不满的反驳着:“这些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呢?就拿今天常委会来说,一个老百姓把市长打了,不严肃处理,怎么得了?啊!你却千方百计的遮掩,袒护,这样下去,咱俩的观点能没反差吗?嗯!就算是你这个当市长的不怕丢人,可这是政治问题,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问题,这是敌我矛盾。再说,我们东辽市是省委省政府树的典型,不能给典型抹黑,丢人!”
高运哲耐心的解释着:“江书记,刘清河是你我都知根知底的老同志,他打了我那是有人在挑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那是误会,误会解除了,讲清楚了不就没事了吗?你何必苦苦纠缠这件事不放呢?还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他打的是我,我不怕丢人,你怕什么?”
江北海瞪大了眼睛听着,气愤的忽下站起身,使劲用手敲着桌子说:“我是东辽市市委书记,要负全责。你不怕,我怕……我怕……”说着一甩袖,拿着文件夹和手机气势汹汹的朝外走去。
高运哲见江北海真的生气了,忙喊:“江书记!北海!你回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江北海走到门口,又站住了,转过身来说:“高运哲,你好好想想,我江北海严肃处理这件事,完全是为了维护东辽市委市政府的形象,维护你的形象,我图什么?”转身摔门而去。
高运哲忙拿起文件夹追了出来,在走廊追上江北海,解释着说:“江书记,你为我好,这我理解。可是,咱们都是党的领导干部,市民的贴心官,首先要考虑的是老百姓,理解老百姓,老百姓才会理解我们啊!”
江北海气呼呼的走着,一言不发,来到办公室拥门走了进去。
高运哲也跟了进去,继续解释说:“江书记,也许我刚才的话重了点,可咱俩是不隔心,我才说这些话的。咱东辽市在改革初期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不是挺过来了吗?那时,我们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不隔心,靠的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江北海在桌上收拾着报纸,一言不发。
徐秘书急忙拥门走进来说:“江书记,不好了!东陶公司有人闹事,生产都停了。”
高运哲忙问:“为什么?为什么停产?”
徐秘书摇摇头说:“来电话的人没等问就挂了电话。”
江北海看了高运哲一眼,冷笑一声说:“东陶公司那个刘恕,最近群众反映很不好,社会舆论也很坏。要不是你一直袒护他,我早就想换了他,官不大脾气见长,趾高气扬,为所欲为的样子,陶博会还没开呢!就上天了。你看看省报白记者是怎么评论咱们的?哼!”
高运哲看着江北海,转身问徐秘书:“是谁来的电话?”
徐秘书摇摇头说:“不知道。”
高远哲焦急的说:“江书记,我得去看看,顺路再去拆迁工地看看。”转身要走。
江北海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高市长,你先别急着走,我给你看样东西。”从桌匣里拿出一沓子照片。
徐秘书接过照片,递给高运哲几张。
高运哲接过照片问:“这是什么?”
江北海笑着说:“是什么?是刘恕干的好事。你看看,刘恕和小姐鬼混在一起,又搂又抱,心思根本就不在企业管理上,生产能不停吗?”
高运哲顺手将照片装在文件夹里说:“照片以后再细看,我得先走了。”说着匆忙走了。
江北海望着高运哲走去的背影说:“看你能袒护几时!”转头又对徐秘书说,“你去让纪检委和公安局查一下,刘恕和哪些小姐最密切?照片上的小姐是谁?我就不信,你高运哲……”
徐秘书看着照片问:“江书记,这照片是哪来的?”
江北海很得意的说:“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塞到我门缝里的。哦!这还有封揭发信。”随手将一封信拥给徐秘书。
徐秘书拿过信,小声念着:“刘恕身为老总,经常出入酒店,夜不归宿,乱搞两性关系,在东辽市就有两处私人住宅,包养着‘二奶’,照片上的小姐,就是其中的一位。我们强烈要求撤换刘恕,不换掉刘恕,工人不服。一个无权人。”
徐秘书看着笑了。
江北海掏出烟点着火吸一口吐出烟雾说:“刘恕是高运哲身边的红人,而他父亲刘清河又打了市长高运哲。哎呀,是场好戏啊!刘恕啊刘恕,当年你父亲就是爱给领导制造点麻烦,搞得我很被动。现在想起来,后背都发凉,这回……哼!”
江北海得意的自语着,一转身发现徐秘书惊讶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徐秘书拿着照片和那封信问:“江书记,这些照片你都看过吗?”
“早看过了。”
“江书记,你仔细看过吗?”
江北海手一摆不耐烦的批评着:“徐秘书,你咋这么哆嗦。”
徐秘书眼盯着江北海轻轻关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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