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世纪沉钟 > 第四章: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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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郊一座独门庭院。

  吴剑波在楼梯口不慎摔了一跤,身不由已的翻了个个儿,紧跟在后面的那位姑娘忙上前几步搀扶起吴剑波。姑娘叫马玉利,大学毕业后在天皇酒店当服务员。

  暴枫羽斜眼看了看吴剑波后朝客厅走去。

  这一跤,吴剑波呲牙咧嘴虽然没喊出来,显然非常疼痛,更多的是尴尬,抬头见暴枫羽已经上楼,心里平衡了许多,缓过神后两眼却不停的在马玉利身上身下活动着。

  马玉利与吴剑波虽是初次相识却格外关心吴剑波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吴剑波一瘸一拐的迈着挪步,两手却紧紧的抓着马玉利胳膊,尽管如此,并没发现马玉利对他有半点反感,更增添了吴剑波披露花心的勇气。两个人慢慢朝楼上走去。

  楼上客厅里正在玩牌。

  牌桌前杜华秋看着牌,高兴的把牌一推:“和了!”在各家牌前收着钱。收好钱后看着暴枫羽笑了说,“谢谢你这个歪把子七点的正是时候。咯……”的笑了起来。

  暴枫羽心不在焉的一笑后望着客厅门口。

  这时,门开了,吴剑波在马玉利的搀扶下走进来。

  暴枫羽手里摆着牌说:“哎!诸位!这就是我给你们介绍的天瓷公司经理吴剑波。”又招呼吴剑波,“剑波!来,这边坐,我给你介绍几位新朋友。”暴枫羽摆着牌。

  挨暴枫羽右边一位个子不高,头很大,往后挪下椅子站起身,上前握着吴剑波的手笑着礼貌的躬着身:“胡开就是鄙人,我记得在天水咱通过一次电话,只是没有机会见面。”

  暴枫羽笑了:“在天水市这可是两道人物,职务是外贸办副主任,精通文物,善长交际。在天瓷公司应该有胡主任的支持嘛?”又看了眼左边一位穿着讲究,满脸傲气,标准风度男子说,“这位是市工商银行罗世康副行长,罗行长可是谁都离不开的财神爷啊!”

  罗世康瞥眼吴剑波,又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吴剑波坐在胡开一边空凳上,目光却落在对他十分傲慢的罗世康身上:“罗行长,我早闻你的大名,天瓷公司的发展可全靠行长关心和支持,多谢行长!”

  罗世康微微一笑:“嗯,暴局长给我介绍我没信,东辽市企业家要属吴经理,年轻有为,才貌出众。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惹得玉利小姐相扶左右。”

  吴剑波看眼身边的马玉利:“刚才上楼梯不小心脚崴了,别无它意呀!对罗行长的支持我得代表刘恕经理向你表示感谢。”吴剑波在官场总要把刘恕抬出来,有意和自己较量一番,与情显得他大度,与理让人知道他不比刘恕差。

  暴枫羽在一旁插话说:“罗行长,东陶公司的未来是属于吴经理,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代表刘恕也只是官场用语罢了。”转头对吴剑波说,“罗行长家父是咱省委书记!”

  吴剑波点头认真的端详罗世康。

  暴枫羽又拍拍吴剑波肩膀介绍说:“剑波,这位是杜老板,天皇酒店的杜老板。”

  坐在暴枫羽对面的杜华秋抬起眼皮看眼吴剑波:“我认识你,上次在我那酒店把我的一个小姐差点没让你给整死……”

  暴枫羽忙抢着话题:“打人别打脸,说话别揭短啊!”

  胡开接过话茬儿:“别提你那的小姐了,就知道要钱,一点温情不会,你是咋调教的!”

  杜华秋眼睛一瞪:“温情,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一个好东西吗?你们知道啥叫温情?啊!你们别忘了,男人都是女人生的,女人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当孙子,掏腰包,像狗一样被唤来使去当奴才,你们信不信?”

  罗世康微微一笑说话了:“哼!只要有钱,女人照样当孙子。”用手点着桌上几百元大票,“只要这几张往这一放,你也是孙子?”

  杜华秋一把抢过桌上的大票:“孙子个头啊!拿来吧!”说完站起身,“你们玩吧!我去安排一下。”手里摔着大票转身走了。

  罗世康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华秋走去的背身。而杜华秋有意扭动着迷人的腰段,很性感的紧身衣装和走去的动作引得胡开眼睛都直了。

  暴枫羽看看罗世康,又看看胡开,又瞥眼走去的杜华秋:“哎,哎!哥几位……是不是太贪了?”有意把摆好的牌弄倒,响声惊回了罗世康和胡开。心照不宣的都笑了。暴枫羽并没有笑,“哎!几位听我说,今天相聚是我暴某深思熟虑安排的。哥几位投缘才聚到一块,今天我有个提议,咱哥四个在东辽市来个净身结拜……”

  吴剑波半天沉默不语,看着在座诸位手上戴着大金戒和衣着,自愧自己发家太晚,又联想到天瓷公司。天瓷公司又靠暴枫羽运筹帷幄……想着,脑海又闪现出汪含琼的身影。精神即刻紧张起来,忙直身趴在暴枫羽的耳旁嘀咕……

  暴枫羽听着笑了:“哎!这事你去怎么行!那样,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暴枫羽毫无顾忌的大声说。吴剑波忙给暴枫羽递眼色使动静。暴枫羽倒把话揭开了,“吴经理,你怕什么?这都是自己人,就连你给江北海送的腾马像……”

  吴剑波一听腾马像火气不打一处来:“暴枫羽!你……”顺口骂着,“无耻,卑鄙,小人!我花了那么多钱,你却给我弄个假的!让我在江书记家好没面子,好丢人……”猛的站起身怒视着暴枫羽。

  罗世康摆着手中的牌,静静的看着。胡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起身拽着吴剑波。杜华秋和马玉利听到吵喊也跑过来,客厅里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暴枫羽逐个看着,突然一声长笑,笑的在场人都呆了。暴枫羽慢慢收住笑容:“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苦心安排净身结拜吗?”两眼看了杜华秋一眼。

  杜华秋知趣的拽着马玉利把门关上走开了。

  暴枫羽横瞪着目光,压低了声音说,“吴剑波,你得了三十万人民币……你知道是谁帮的忙?你送礼的腾马像你知道又是谁帮的忙?是罗行长!是胡主任!”

  吴剑波自己也愣了,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懊悔,两眼在每个人脸上转着:自己的命运是靠暴枫羽主宰的,暴枫羽真的做了小人可就糟了!想到这,不由自主的一下坐在凳子上。

  东辽市公安局。

  拘留所审讯室里靠墙边的一条长凳上,贾天虎横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轻唱着京剧小调:“因腐败我坐大牢一整天,吃饭不给酒我就是想抽烟……在这儿我啥都不怕,就怕没人理,没事干,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的心不甘……”

  这时,审讯门“吱”的一声被拥开,一位女民警带着刘清河走进来。

  女民警叫程丹是从警校分配的毕业生,泼辣单纯,冲贾天虎大喊:“哎!你不是唱就是喊,进了拘留所,这张嘴就没停过,是不是让我把你嘴也拘留起来。快起来,起来!哪有一点悔过的样子。”

  贾天虎一翻身坐起来,看着程丹藐视的一笑,小声嘀咕一句:“拘留我的嘴!哼!”

  程丹转身对刘清河说:“坐吧!一会我们杨局要给你们训话,都老实点!当心我的拳头!”说着两眼严肃的盯着贾天虎。

  贾天虎瞥了程丹一眼猛的站起身。

  程丹一愣以为贾天虎要打架,不自禁的倒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

  贾天虎故意大声喊:“报告女警察,我要上厕所!”

  程丹稳了下神,威严的回答:“不行!憋着!”掩饰的看着室内四周后转身出去了。

  刘清河坐在长凳上,低头沉思着一言不发。自从一砖头打了市长高运哲被抓来,刘清河想了很多,身心一下子也衰老了很多,满头白发和满脸皱纹使这位硬汉不得不屈服,打市长时的勇气和力量荡然无存。此时,忧心忡忡。

  贾天虎目送着程丹走出门后一屁股使劲坐在长凳上。凳子的晃动着实的吓了刘清河一跳,刘清河忙稳住后,狠眼瞪着贾天虎,什么话没说又垂下头。贾天虎故意凑到刘清河身边有意清清嗓子说:“老人家!咋的!也被他们抓来了?是政治犯,还是经济犯?噢!你这个年龄不可能是刑事犯。”

  刘清河狠瞪了贾天虎一眼转过身。

  贾天虎又追到这边,嘻嘻一笑:“老人家,想开点,不管是啥犯都是市政府当官的罪犯,没啥了不起的。你看我是该说就说,该唱就唱,一句厕所把那个女警察给吓跑了……”自豪的笑了,“啥事只要潇洒一笑就过去了,别跟自己过不去,在这牢里最要紧的是身子骨,一但要是挺不住,他们就会赖你什么畏罪呀?对抗呀?抵赖呀?你犯不上,不值!唉!这年头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刘清河无耐用手捂在耳朵上。

  贾天虎打量着刘清河:“唉!有意思,沉默不语,装疯卖傻,红岩里小说里有个老疯头,这里有个老木头,我要是文人就写部《红岩》续集,名字就叫《红夕阳》,这个书名咋样?”

  刘清河气愤的抬起头怒视着贾天虎。

  贾天虎与刘清河对持一会后倒笑了:“你这怒愤没用,对我来就更没用了。现如今你看不惯的事多了,事事不随心,你能事事都发怒吗?还是实际点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着来到门口使劲拽门,门被锁着。贾天虎大喊着,“女警察!女头!我要上厕所,这回是真的上厕所……”

  门开了,程丹站在门口。严厉的盯着贾天虎后训斥着:“你要再无理取闹,我就蹲你的小号,让你吃点苦头。”又转身说,“杨局长,你说的两个人就在这里。”

  杨局长叫杨剑,今年三十多岁,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有名的刑侦破案能手,打着手机走进来:“好……好……市长,你放心,我会转达你的意见……好……再见!”关了手机对程丹说,“你去忙吧!我和他们谈谈。”

  程丹看了杨剑一眼,不满的走了。

  杨剑见程丹走了,关上审讯室门,转回身看看刘清河,又看看贾天虎说:“你们俩个,一个打市长,一个打市委书记的司机,不知道打人犯法啊!”

  刘清河瞪着杨剑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杨剑走过来说:“听说老爷子挺倔,跟市长有什么冤仇过不去?非轮砖头子不可?哎,回去好好想想,别糊涂,市长来电话嘱咐我照顾好你,刚又来电话放你出去,你呀……”正说到这,手机又响了,杨剑掏出手机往外走去。

  市公安局门前。

  贾瑞扶着自行车在门牌上下看着,自行车一歪脚跟一滑险些摔倒,忙抓住门牌,弄得市公安局门牌左右直晃。

  一位民警从警卫室走出来,隔着伸缩门大声喊问:“老爷子!干什么呢?那牌子有啥看的?”

  贾瑞看看民警没回答。

  民警又喊:“哎!老爷子!这不是闲逛的地方,没事快走吧!”

  贾瑞推着自行车摇晃着朝民警走来,喘着粗气:“没事!你们都把我儿子抓来了还叫没事?”

  民警笑了:“老爷子,你是找拘留所吧?”

  贾瑞站立不稳重复念叨着拘留所三个字。

  民警自语说:“这老爷子,醉成这样还知道找儿子!”又大声告诉贾瑞,“拘留所一直朝前走,拐弯就到。”

  贾瑞醉惺着眼,陌生的望着民警嘴里嘟囔着,推自行车往前走去。来到拘留所门前放好自行车顺小门走进去,挨个门口寻找,嘴里边骂着贾天虎:“这个兔崽子,真是不让我放心,看我不揍你……”一转身看见杨剑打着手机往这边走来,上前便问,“小同志,看见我儿子了吗?”

  杨剑没理他走过去了。

  贾瑞瞪了杨剑一眼嘴里不满的唠叨着:“不告诉我……哼!我自己不会找啊!真是的!”又挨着屋找去。

  在屋里的刘清河沉默不语,喘了口长气抬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贾天虎不见了。门口贾瑞正在往里张望,再细一看脱口而出:“贾大个子……贾瑞老弟?”

  在门口的贾瑞一愣,摇摇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你……你莫不是清河大哥?”

  “是!是啊!我是清河!”

  “你没死?你……你还活着?”

  两个人上前拥抱在一起。

  刘清河擦着泪水:“是啊!我没死,我还活着,二十七年没见了,我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贾瑞老泪纵横的说:“是啊!我经常向刘嫂打听,都没你的音讯,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刚才我和吴林在一起喝酒还念叨你和朱桂合,不瞒你说,还祭奠你三蛊酒呢!唉!咱们四个磕头拜把子时候啊!还都小伙子呢!一转眼都老了!”

  “吴林他好吗?”

  “好!退休了,就是留恋当年咱哥四个在一起的岁月,唉!那时多好啊!无烦无忧的,可你这突然离走……唉!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你值为啥离去,又值为啥……”

  “值为啥?值为高运哲!我前半生毁在他手里,这又被他抓来,冤家路窄,我总有一天要报这个仇的……”突然想起什么?拽着贾瑞躲在墙角,神秘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袋,“老弟啊!这是高运哲他行贿受贿的证据,近百台设备全是废品,他们从中回扣四十八万元,一旦有机会你帮我寄出去。这事一定要保密,谁都不能说,天大的事由我一人来承担。”将信封袋塞给贾瑞。

  贾瑞看着信封袋呆了,颤抖着手将信封袋装起来,愣愣的看着刘清河。刘清河泪如泉涌,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没说“扑通”跪在地上。贾瑞忙扶着刘清河。两人什么也没说抱头痛哭在一起。

  在屋门口,杨剑打着手机:“我真不明白,一会抓一会放的,公安局是司法部门,不是饭店旅馆,就算是市委领导也不该这样!我说赵局,这权大于法……不是我给你上课,赵局……”手机挂了,杨剑气愤的关了手机。

  程丹走进来看见贾瑞和刘清河在一起,又环视屋里:“哎!贾天虎哪?”随后自己回答,“贾天虎跑了!这小子,借机敢跑!”转身对贾瑞问,“你是谁?是几号犯人?”

  贾瑞擦着泪水抬头看了看程丹:“谁是犯人?”扶着刘清河站起来,“我是来找人的,找我儿子的!”

  程丹走过来不由分说将手铐戴在刘清河手上。

  贾瑞急了:“哎!哎!你凭什么抓人?”上前就去拽刘清河。

  程丹挡住贾瑞严厉的质问:“你干什么?是不是也想被抓起来?”拥着刘清河往外走。

  刘清河走到门口回头叮嘱:“老弟,拜托了!”

  贾瑞看着被带走的刘清河,心里一阵酸楚,蹲在地上失声的哭了:“清河大哥,这是咋的了?清河大哥!”

  一位民警走进来,拽着贾瑞问:“你是干什么的?”

  贾瑞停止哭声站起身回答说:“是工人退休了。”

  民警气愤的又问:“我是问你在这哭啥?”

  贾瑞也糊涂了:“是啊!在这哭啥?这是哭的地方吗?”

  民警又气又恼拽着贾瑞往外走去。

  吴林和贾瑞喝完酒后心里高兴,在市场给老伴特意买件衬衫,在手里摆弄着,天色渐渐黑了,高兴的哼着小曲倒背着手沿街边往回走:“清泉石上流,人随感觉走。冷眼看世界,时光解千愁。”到了家门口,拥开大门进院,打开房门奇怪的自语,“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呢?”冲屋里喊,“哎!老伴!咋不开灯啊!吃饭没有?”没见回音打着酒嗝直奔卧室,“我说老伴,你看我给你买件衬衫穿穿合身不?”高兴的放下衬衫又说,“哎呀!今天高兴和贾大个子喝个痛快,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他还说要我去他那当烧窑工……”在墙边摸着灯绳,半天摸着灯绳打开灯,满屋寻找没见吴娘,便大声喊,“老伴!老伴!”转身摇晃着在各屋寻找,来到吴剑波的卧室,打开灯看一眼摇摇头刚转身刚要走,发现吴娘躺在书桌旁。吴林等时酒醒了一半,忙上前扶起吴娘大声呼唤,“哎!你咋的了?怎么睡在这?”

  吴娘紧闭两眼不省人事。

  吴林的酒劲全没了,将吴娘搀扶到床上大声呼唤:“哎!老伴!你咋的了?”手忙乱的拽耳杂,掐仁中。

  吴娘还是没有反应。

  吴林用力摇晃着吴娘,眼泪稀里哗啦掉下来:“你快醒醒啊!老伴!老伴!”吴娘这时长长地舒一口气,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

  吴林又急忙喊叫,泪水滴落在吴娘脸上。

  吴娘慢慢的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吴林见吴娘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笑了,擦把泪水关切的问:“哎呀!你可醒了,没把我吓死!这是咋的了?哪不舒服?啊!”

  吴娘睁着眼睛呆愣的看着棚顶。

  吴林看看吴娘,脸上的汗水泪水流在一起,伸手摸摸吴娘额头,自语着问:“这也不热呀?”又起身在桌上药盒里翻找着说,“年龄不饶人吗?自己病了也不知道找点药喝。”拿起暖瓶倒着水来到吴娘身边。

  吴娘的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吴林吹着杯水后说:“老伴,啥事得想开点,都不能往心里去。想当年,还不是你教我唱的那首歌吗?你用这首歌劝我冷眼看世界,时光解千愁吗?轮着你就掰不开了?来……”

  吴娘呆呆的看着……

  吴林把药片放在吴娘嘴边,吴娘没一点反应,两眼直直盯着顶棚,药片掉在床上,吴林深感不对劲,水杯掉在地上,趴在吴娘眼前问:“老伴,你咋了?怎么连句话也不说啊!你倒是说话啊!老伴……”

  屋门外。

  马玉利慌忙往屋里跑着,进屋便喊:“不好了,不好了!刚才杀的那只公鸡又活了,满院的跑呢!”

  杜华秋上前拽住马玉利,来到另一房间小声说:“嚷啥?”用手指指客厅。

  马玉利吐下舌头小声地问:“杜姐,他们这是干嘛呀?还要连夜转啊?神兮兮的!是不是要研究抢银行啊!”

  杜华秋坐在沙发上,掏出烟点火吸着,从鼻子“哼”了一声:“这些貌似人物的臭男人,哪个不是这样!摆出一副干大事的样子,其实狗屁不如。越研究越糊涂,越神秘越出事。谁都看着共产党这碟酱好,都想抹,有几个是白抹的?结果还不都是万人戳骂,丢官下台掉脑袋。我杜华秋就最看不起这些臭男人,成就大事还没有超过我杜华秋的!哼!”两眼露出异样的目光。

  小卧室里。

  暴枫羽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口水环视着,罗世康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吴剑波手里摆弄照相机。突然,手机响了,忙看眼暴枫羽,又看看手机关了,胡开坐在床上沉默不语。

  暴枫羽喝口茶水说:“各位兄弟,考虑得怎么样?眼下咱们干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大事,不能乱,更不能出错,哥几个在一起不易,是缘份,人生弹指一挥间,我们干点事,也不枉为人杰一回……说实在的别人我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吴老弟,你的角色关键,担子最重。”暴枫羽缓了下口气又说,“我最近预感到风声有点不对劲,胡老弟,你明天马上回天水,严密监视汪含琼去天瓷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咱不能因蚁穴而决堤。”

  胡开一挺身:“暴大哥,需要不需要就地解决?”

  罗世康闭着眼睛说话了:“不!不!不!那样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真的需要解决,也得在路上。况且,汪含琼她也未必发现什么?咱们慌什么?”

  暴枫羽接着说:“罗行长说的对,古人云: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朝无古贤吗?吴老弟,你要抓紧做三件事,第一件是早日得到江北海的赏识。第二件是搜集和制造刘恕的证据。第三件是制造舆论。现在是经商不如奸商,奸商不如智商,年轮发展,科技进步,而智商已经非属人类本身,我们要以智取胜。”

  吴剑波放下手里的像机:“江北海可是难以对付的人物,我在江北海那没少吃闭门庚。”

  罗世康仍然闭着眼睛插话说:“对付江北海,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见机下手。我听说他有个女儿叫江小莉……”

  吴剑波忙问:“江小莉和江北海是父女,和我们这事有什么关系……”说完也想起什么?自得意的笑了,“啊!我明白了,选突破口……”

  暴枫羽接着说:“最近风声有点紧,刘恕绝不是等闲之辈,咱们可是悬崖绝壁上走钢丝绳。几天前省报上发表一篇文章,社会反响很大,那个女记者,叫板很紧。几天后汪含琼匆忙去天瓷,连你这个副总经理都不知道,这可不是偶然的巧合。最近,中央在反腐败问题上动了真的,这钟还真够沉的呀?”

  罗世康这才睁开眼直起腰说:“暴局长说的不错,江北海是东辽市一霸,越是这样的人物越好办。其实我不缺钱,可我就是想偿一下腐败的刺激和反腐败的较量,我是国家干部但我不相信政府,我是党员,更不相信这个东辽市委能够反腐败。”

  暴枫羽自己鼓着掌,得意的笑了:“讲的好,有气魄,这叫什么?这叫与时代较量的气魄。现在,不管是哪级政府,还是哪个部门,只要是一把手专横跋扈,独断专行,事情就好办多了,这样的人物没有不好色不爱财的,只要有财和色,就为财和色所用,而这个地方的大小官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事过境迁喘又有何用?我们就利用这一点,这叫智者当借力而行吗?”

  胡开接着说:“说的不错,就说企业的法人,别看官不大,实惠得很,权力大如天。只要把管官的官喂足了,啥事都随心所欲,天下太平……”

  “当,当,当”。

  杜华秋在门外敲门大喊:“哎!有完没完,当心我举报你们腐败聚会,叫你们统统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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