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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陶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里,刘恕正在翻找材料,在一个笔记本里掉出张照片,刘恕拿起照片看着,这是刘恕,吴剑波和殷梅三个人的合影,两个人笑的很开心,吴剑波站在一边笑的很勉强。看着照片刘恕不由得想起大学时代:
学校的花园里,殷梅拉着刘恕的手慢步在花园甬道上。殷梅看着前方:刘恕,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刘恕笑了:我要当企业家,用双手创造财富。殷梅,你有什么打算?我喜欢搞艺术,搞艺术创作。两个人边谈慢步来到花园小凉亭,并肩坐在木凳上。刘恕看着殷梅微微一笑,殷梅慢慢的抓过刘恕的手,轻轻的偎倚在刘恕身上,羞色小声问:刘恕,你咋不说话?刘恕小声说:我心跳的厉害,要说的话都在心里说呢!你爱我吗?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当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心里的真爱,爱的很深,一旦得到了心就跳,爱的越深心跳就越厉害。真正的爱情不在嘴上说什么?嘴上的爱多了就虚伪了,也就变得苦涩无味了。爱本来是甜的、美的,干嘛让它苦呢?
刘恕和殷梅在校园凉亭享受着初恋的幸福,品味着爱的甜蜜。突然,吴剑波在一边喊着告诉刘恕校门口有个女孩子在找,要他马上去。刘恕半信半疑的来到学校门口,根本没有什么女孩子找他,就是那次分开,殷梅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他。三年过去了,一想到殷梅,心里总有种难以割舍的情缘。殷梅离开刘恕投入了吴剑波的情网中,刘恕为此伤心,苦恼,但现实促使刘恕不得不承认和面对。况且,吴剑波毕竟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
正回忆着汪含琼拥门走进来。
刘恕忙擦了擦眼睛收起照片:“汪总!快请坐。”忙起身拿茶怀接水,以掩饰情绪。
汪含琼看着刘恕眼角还挂着泪珠,抿嘴笑了,把一份材料放在茶桌上说:“刘恕,这是扩大生产规模新产品项目投产报告,工作都已安排就绪,我明天就准备去天瓷公司。”
刘恕接着说:“按会议决定去检查,我想借机再给你一项特殊任务。认真调查一下天瓷公司的管理情况,我可不想项目建起来,我们的干部倒下去,你说的对呀!咱东陶公司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汪含琼笑了:“哎,你看到省报最近的一篇评论文章没有?这篇文章作者白如雪相当厉害,敢于直言不讳的切中时弊,听说她在东辽市和西部开发区专题搞过调研……”
刘恕笑了:“就是那个女记者,我见过她,那篇文章就是冲着我来的,她对我的成见很深,几次在报刊上舞文弄墨泄私愤,害得我在记者面前当众难堪,我发过誓再也不想见到她。我的原则就是远离文人,远离女人……”
汪含琼不满的抢过话茬儿:“哎!哎!先申明啊!你的观点可是极端错误,舆论产生理论,理论指导实践。当年,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就是从一篇理论文章开始的,你千万不能忽略文人笔杆子,实际上推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是文化,是理论。刘恕,你要想干点大事,实事就该重视舆论,走近文人。还有一点,就是别瞧不起女人,别忘了我也是女人……怪不得至今还孤身一人。”说着严肃看着刘恕。
刘恕显然很尴尬,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瞧不起女同志,我只是说白如雪心胸太狭隘,有意见提吗?何必在省报上开玩笑打击报复呢?”
汪含琼反驳说:“我不这么看,在白如雪心目中你未必值得她在省报上打击报复,白如雪我没见过,可看到她的文章后就感到她是一个思想敏锐,意识超前的记者。在物欲横流的年代,谁都难免有一念之差,人的思想是活跃的,一步之遥成了英雄,一念之差当了囚犯。”
刘恕听着汪含琼的话没再反驳,只是低头不语算是默许吧!
汪含琼看一眼刘恕笑了:“新世纪需要的可是复合型人才啊!好了,不讲这些了,我明天就出发,临行前你没别的交待吧?”
刘恕跟着也笑了:“没有,你和黄良科长一起去,相互好有个照应。”
汪含琼站起身:“好了,我回去准备下。哎!对了,抽时间你该和吴剑波谈谈。船到江心补漏可就迟了。”说着往外走去。
刘恕送走汪含琼,关上门在桌上翻着报纸找着那篇文章边自语:“莫非我真的太固执了?”拿着报纸看着坐在椅子上。
这时,桌上电话响了。
刘恕拿起电话:“喂!哪位……噢,刘恕不在,可能……可能下车间去了,你不要来打扰他。他……”
门在外面被拥开了。
白如雪打着手机站在门口:“别编了,她来了。”关了手机盯着刘恕,“刘经理,不欢迎?”
刘恕一愣,放下电话不满地说:“你们记者怎么像幽灵一样,想躲都躲不掉,能不能自重点,什么时候刮风不知道,可自己受不受欢迎总该知道吧!也给别人一片静土,以保持自己的完美,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白如雪,二十五岁,是省报记者,举止落落大方,姓白总喜欢身着白色服饰。这时,白如雪对刘恕的冷漠似乎早有精神准备,站在门口倒笑了:“刘总,能该让我进屋聆听你的淳淳教诲好吗?”不等刘恕回答已迈步走进来,“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中国有句常言,来的都是客,客为座上宾……”
刘恕拿起那张报纸看着冷淡地说:“中国还有句古语你没记住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白如雪坐在沙发上笑着说:“其实,东陶刘恕的宝殿贵府门坎是很高的,我是实属无耐才冒着被人撵走的危险而来的。即然来了总该有个交待吧!不然,日后传出去一个记者多伤自尊啊!”
刘恕看着报纸沉默不语。
白如雪翻出笔记本主动问:“刘总,看报纸好认真啊?”
刘恕马上意识到这张报纸和白如雪的关联,忙放下报纸搪塞着:“没看啊!我平时最讨厌报纸,现在的报纸你知道咱老百姓都怎么评价的吗?”
白如雪摇摇头笑了:“报纸是政府的喉舌,舆论工具,政策导向……”
刘恕直起身子也笑了:“还有呢?说报纸是:瞎编烂造唱高调,谁肯出钱跟谁跑,没有一句是真话,大街公厕满天飘。你说咱中国的老百姓是不是很实在啊!心里有啥说啥?”得意的看着白如雪。
“刘恕,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讨论报纸的,你一个总经理也别把自己摆在地摊上看俗了,卖贱了,我是想和你谈一下西部大开发中的天瓷公司……”
“停,停,女记者同志,请你免开尊口,玉言也留着自己在报纸上用吧!天瓷公司本公司能解决,无需一位女记者指手划脚。不知你听说没有人言可畏,女记者可怕也!”
“你堂堂正正的做人畏什么?又因何而怕?”
“我畏的是有人无中生有,怕的是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力,拿报纸当发泄的工具,扇风点火,唯恐东陶不乱,乱敲世纪沉钟。”
“总经理,你太抬举我了,我要是能用一篇文章弄得东陶大乱,这就说明我很了不起,可惜我自愧你的表扬。刘恕,你记得做贼心虚这句成语吗?只可惜我还不是捉贼之人。”
“哎,你们新闻界就没一点改革措施?把那些拿俸禄,素质差,修养低,心眼小,目光短的新闻工作者清理一番,免得让这些人危害理论,污染文化,误导方向。”
“今年党中央已经把惩治腐败列为首要工作重点,而惩治的重点就是从‘官’抓起,平民百姓有什么腐败呀!刘恕,在东辽市,你大小也算是个官吧!”
“说的不错,全党,全国都在反腐败,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是人人都腐败,事事都腐败,如果那样?岂不是亡党亡国了吗?”瞪一眼白如雪,把那张报纸乱折了几下压在一摞材料下站起身,“乱敲钟!”
白如雪翻开笔记本:“刘总,唇舌之战到此为止,我想和你谈一下天瓷公司……”
刘恕生气的抢着说:“你不感到太俗吗?我说过,天瓷公司不需要你插嘴,我是总经理,出什么问题有我扛着!有我扛着!你听明白了吗?”
白如雪也站起身:“我不明白!当个官就会来这一套,你扛着?恐怕到了那一天你就扛不动了,你被压趴下了,受害的是党的事业,遭殃的是几千名员工。”
刘恕被激怒了,指着白如雪喝问:“你有什么权力来教训我?这是东陶公司,不是你那报纸杂志。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见到你!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啊!”
白如雪愤怒大喊:“刘恕,你算什么狗屁总经理?总有一天你要吃苦头的!悔断青肠连想都来不及啊!”拎起背兜摔门而去。
东辽市文化街。
街面虽不算宽敞,文化气息很浓,文化用品商店,各类书店,音像用品商店紧挨着。在街面两边摆摊的更显着文化氛围,摊主不停的吆喝着。前方不远处一位小伙子摆着花摊,小伙子是个大个儿,黑红的脸上透着结实,典型的东北汉子。摊车前摆满了各种鲜花,争香斗艳,引得行人驻足观赏,急匆过客也会投来赏望的目光。
小伙子边侍弄着花,看人群一眼后又吆喝上了:“瞧一瞧、看一看、停一停、站一站,看花不买不要钱,鲜花本来不扎眼,好花谁不爱,美景谁不看!哎!瞧一瞧,看一看唻!”吆喝几句后又唱上了:
“二十一世纪在今天,
何仙姑带花已下凡。
为下岗职工吃饱饭,
满篮鲜花洒人间。
好花赠佳人,刺花送贪官,
让中国变成美好的家园。
……”
小伙子一抬头,见吴林从人群里挤进来。小伙子停住歌声主动搭话问:“哎吆!这位大爷闲暇漫步来赏花对不对?我一看这位大爷就是饱经风霜的老实人,跟我这盆月季花一样,居污泥不染,遇寒霜不拒,含笑而不屈,挺拔且纯朴,芬芳又鲜艳!”
吴林紧绷的脸松开了,“扑嗤”笑了:“小伙子,你可真会说话,黑的也能让你给说白了。”边赏着鲜花。
小伙子看着吴林笑了:“大爷,我也不是会说话,一见面谁看了这满地的鲜花不是笑逐颜开,唯独你脸绷的要滴水似的。大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对不?我一猜准中。大爷,我告诉你,再遇不开心的事就来赏花,准叫你心花怒放。”
吴林边赏着花微笑着摇摇头。
小伙子拿起一盆月季花:“大爷,不信对不对?你看这盆月季花,它叫粉红少女,面对花花世界心不乱,娇嫩似玉,我行我素。从这花瓣上就看出有种刚直不阿的性格。大爷,你有啥心事要遇见它,还不得忘掉啊!”
吴林听着顺手拿起一盆黑月季花。
小伙子指着黑月季滔滔不绝地调侃起来:“这盆花更有讲究!这是我根据国内政治形势研究栽培的‘黑红汉子’,你看它黑里透着红,红里又包着黑,满身这刺,就是敢跟困难斗,敢跟贪官斗,遇什么困难都不屈服……”
听着小伙子解说,人群中引来一片笑声。
小伙子也笑了:“大爷,你说这花可爱不可爱?怎么样?来盆?”
吴林掂着手里这盆花,欣赏着爱不释手的问了句:“你把花说得这般好,得卖多少钱一盆?”
小伙子笑着问:“大爷,你是真买还是问价?要是真买我成全你,要是问价吗?我可……”话到舌尖留了半句。
吴林不高兴了:“小伙子,把花捧的都上天了,一动真的还藏半截,这盆花确实不错,我真买假买得看你这花价值不值?”
观赏花的人群中有人也附和着:
“花是不错,可得看看价呀?”
“这年头啥事不出?赖帐讹价,无奸不商……”
小伙子看看人群火了:“我就是奸商……一盆花少了三百不卖,下回呀看花也收钱……”小伙子正在冲人群发着火。
吴林手里拿这盆花掂着看着,没留神“啪”掉在地上,花盆摔个粉碎,花枝也被折断了。
一辆红色轿车里。
吴剑波透过内望镜认真的端详着开车司机。
司机全神贯注的驾驶着轿车,司机三十左右岁,黑瘦的脸上留着八字胡。开着轿车突然问:“吴经理,牌子好亮啊!年轻有为,风光西部,背靠大树,未来深不可测啊!”
吴剑波先是一愣又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司机猛的一踩刹车,躲过一辆三轮车。
吴剑波被惯力前拥一下趴在司机后靠背上。
司机一笑说:“东辽市巴掌大个地方,有什么不知道的?”
吴剑波正了下身子问:“师傅你贵姓?”
司机回答说:“我姓墨,人们都叫我黑子。”轿车一个急拐弯停下了。
吴剑波看着外面问:“哎,黑子,不对啊!我去外贸局,怎么到这来了?”
“对不起,有人叫我送你到这里。”
“有人?”
“我只为钱服务。哎!吴经理,别担心,你那天晚上撞人的事只有我知道。而且,我这个人嘴严不会乱说的,是有人用钱把我的嘴堵的很严……”说着得意的笑了。
吴剑波感到奇怪:“又是有人?这个人是谁?”
黑子收回笑容:“我也不知道,可我只知道这个人叫‘两根毛’。吴经理,你该下车了。”
吴剑波犹豫着打开车门下车,抬头一看是市郊一座独门庭院,院内是座二层小楼。再回头时,轿车已经开走了。吴剑波深感离奇,怎么像武林江湖身不由己呀?这个两根毛是谁?我怎么和他……
正在这时,一位姑娘从独院走出来,很礼貌的问:“你就是吴经理吧?请吧!”
吴剑波看着眼前这位姑娘,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姑娘身着淡粉服装,头梳短发,张嘴露出两颗虎牙,白里透红的脸上露着自然的微笑,一笑两酒窝,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吴剑波看得走神了。
姑娘见吴剑波如此失态,不满的又催促:“请吧!吴经理,暴局长正在里面等你哪!”
这时,吴剑波才愣过神:“啊!啊!什么?暴局长!暴枫羽家住这里?”
“怎么?我暴枫羽不能住这里吗?”门口一位留着背头,瘦瘦脸上戴着咖啡色眼镜,两片薄嘴唇,一看便知是位能言善辩,足智多谋的人站在台上说,“吴经理,请你来寒舍主要是认识几位朋友。”
吴剑波忙解释:“暴局长,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从没听说你还有座小洋楼?”说着上前握着手,又拽着往一边走两步,看一眼一旁站着的姑娘,神秘的问,“暴局长,你给我高价弄的古董不是水货吧?人家说是挖菜园子挖出来的!”
暴枫羽眼一瞪又笑了:“智商低了不是?谁接礼还高价的?是你求人家!哎!今天不谈业务,只是娱乐放松。”拽着吴剑波往院里走去。走着问吴剑波,“你们公司有个姓汪的?”
吴剑波回答:“有啊!哎,你问她干什么?那老婆子……”
暴枫羽站在那里又问,“那个姓汪的是干什么的?”
吴剑波用鼻子“哼”了声说:“她呀!业务娄子,叫汪含琼,平素没话。听人说她年轻时候风流早恋,有一个私生子,后来被人给甩了,私生子也丢了,从此就沉默少语,与她丈夫高运哲分居二十多年,你说她风流一时沉默一生图……”
暴枫羽打断了吴剑波兴趣:“我对她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女人不就是生孩子的吗?不生孩子还叫女人吗?我最关心的是她的政治。”
吴剑波愣了:“政治?”
暴枫羽非常严肃的两眼盯着吴剑波:“要成就大事,不研究政治行吗?”
吴剑波没了兴趣:“汪含琼这个人是独身主义加毛泽东,在公司除了刘恕就是她,特叫真认死理,没有她不管的,没有她不参与的事。你说也怪,我从入公司开始,就是见她胆怵,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我每次相碰都不寒而栗,望而生威!”
暴枫羽藐视了一眼吴剑波转身往楼里走。
吴剑波紧跟过去。
暴枫羽回头说:“要干大事,必须以智过人,在这智商变迁的年代,没有点沉浮的身煞怎么能行?几天前一篇《世纪沉钟》把东辽市搞得沸腾起来的女记者,绝不是等闲之辈,听讲她就去过西部,几天后汪含琼又去天瓷……”
吴剑波一听慌了,紧跟着暴枫羽往楼上走:“怎么办?绝不能让汪含琼给坏事!”
暴枫羽又分析着说:“最近中央在反腐败问题上是动真的了,一些高级官员时有曝光。像成克杰,程维高这样老虎……”
吴剑波听着暴枫羽的危言肃教,心里更加慌张,头脑中一片空白,往楼梯上迈着沉重的步子,没留神一脚踩空摔倒在楼梯上。
吴林呆呆的看着摔断的月季花,在场的人也愣了,都为吴林捏一把汗。
小伙子激了,上前拽住吴林的衣领,怒视着,在场的人们知趣的躲开了。小伙子又狠狠的拥了下吴林,非常心疼的去捡被摔断的花。
在一旁浇水的二疤拉冲过来,一把拽过吴林大骂:“越老越白活,你知道天虎哥为培养这盆月季花受了多少累?流了多少汗吗?你赔!你今天要是不赔个好价,我就把你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吴林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讨过这等闲事,心里焦急又窝火,瞪着两眼直说:“我赔,我赔……”
“算了!别让外人说我贾天虎欺负一个老头,看他样子也未必真赔得起。”小伙子叫贾天虎,抬头看一眼吴林,捡起摔断的月季花。
二疤拉拽着吴林:“不行……”后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重重的踹了一脚。
有人在后面高声骂:“不行能咋的?兔崽子!”
二疤拉感觉不对劲,一回头见贾瑞推着车子站在身后忙松开手。
贾瑞放下车子:“这两个兔崽子,他是你吴伯伯!”
吴林也看出贾瑞问:“是贾哥吧?今天这事不怨他们。”
二疤拉抢着说:“要是换了别人我就废了他。”
贾瑞又骂:“你小子出息呀?天虎,过来,这是我跟你常说的吴伯伯,小时候你没少吃你吴伯伯家的饭,就连你上学的第一个书包还是你吴伯伯给买的。”
贾天虎笑了:“吴伯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吴林摆摆手:“算了,这事都怪你吴伯伯……”
贾瑞抢着说:“什么怪不怪的?老弟!走!跟我喝两蛊去。”吴林拗执着。贾瑞拽着吴林说,“走,去看看我的小窑?”
吴林问:“你的窑?”
贾瑞说:“烧花盆的窑。”
吴林愣了,赞佩的说:“老哥,你真有心计,我服你了。唉!我就不行。”
贾瑞忙问:“哎!老弟你干什么呢?”
“干什么?我能干什么?”跟着贾瑞走着又说,“在家帮老伴洗衣做饭,一日三餐,无所是事,混吃等死呗!”
两个人聊着并肩走了。
贾天虎望了望远去的两个老头对二疤拉说:“你小子今天又给我戳事,我都说了洗手不干了,不再动手打人啦!”
二疤拉笑了:“虎哥你忍得住,我忍不住……”
贾天虎抢着说:“疤拉,你要是再惹我家老爷子生气,我也他妈的不饶你。”
二疤拉蹲在地上摆弄着花盆:“虎哥,咱不让老爷子知道……”说完“嘿……”傻笑着。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飞快的驶向路边,在二疤拉身后“嘎吱”一声急刹车停住了。
二疤拉本能的往前一扑躲,手按在花盆上,着实吓了一跳,顺口骂着,“哎呀!你妈的!”
轿车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戏笑着问:“哎!这花盆多少钱一个?”见二疤拉没理他,打开车门下车来到二疤拉跟前。
二疤拉抬头狠狠瞪了一眼还没理他。
司机用脚踢着花盆奚落着:“我问你那!一个臭下岗的卖个破花盆牛啥呀?”边用脚踢着。“当”一个花盆被踢掉个边。司机又奚落上了,“什么他妈的臭花盆?一点都不结实……”
二疤拉直起身:“哥们,你想找事怎么着?”
司机满不再乎的问:“找事怎么着,就你这臭花盆还敢上街摆卖,质量不合格!就这花盆?是哪个龟孙子烧的……”话还没等说完,一个大巴掌过来,司机急回头。
贾天虎怒视着:“你骂谁哪?龟孙子。我看你不是来找事的,是来找死吧!”
二疤拉忙过来:“虎哥,让我来!”
贾天虎急了:“去,一边去!”抬腿又是一脚,司机一个后仰坐在花盆上,跟着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司机一躲躺在花盆上,贾天虎抬腿便狠狠踢起来,司机这才“哎呀吗呀”的叫着,两手抱着头。
花盆被打碎了很多。
贾天虎又捡起花盆照准司机砸去。司机滚了几个滚借机爬起来,躲着往轿车跑去,打开车门刚要上车。贾天虎手拿着花盆站在轿车前面:“你要是上车,我就砸了你这车窗玻璃。”
司机吓呆了,身子趴在玻璃上:“大哥,大哥,你千万别砸玻璃,你砸我吧!”
贾天虎使劲抡过去,花盆砸在轮胎上,上前拽过司机:“赔钱,五百元,少一张砸一块玻璃。”
司机满脸是血,衣服也撕破了,慢慢转过身从兜里掏着钱:“大哥,大哥,我赔,我赔。”手哆嗦着把钱递过来。
贾天虎一把抢过钱说:“这四百元是你骂我爹的赔礼钱,这一百元是赔我兄弟的惊吓钱,我这人随你怎么打,可我爹,谁都不准骂一句,你记住了?滚!”
司机眼盯着贾天虎挪着步打开车门上了轿车,启动车后往后倒着车,上了公路,一踩油门开走了。
二疤拉走过来:“虎哥,今天真过瘾。心里痛快,舒服……”
贾天虎把一百元钱往二疤拉手一塞说:“这一百元钱是你的。”
二疤拉拥着:“虎哥,这钱不是我的,我不要。”
贾天虎一塞说:“别磨叽,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出啥事?咱们快收摊,别引麻烦。”
话刚落地,一辆警车开过来。在路边停下来。从警车上下来三位民警。
一位民警上前问:“有人举报你们在这打架,跟我们到公安局去调查。”
两个民警拥着贾天虎和二疤拉。
贾天虎一耸肩:“警察,你们来得好快呀!那个告状的是给当官开小车的,我可是下岗的,天平不平,金盾不盾的年头,别以为我贾天虎好欺负。公安局,拘留所,监狱我没少去了……”
二疤拉慌了:“大哥,你千万别去!”
贾天虎一摆手:“警察,打架人是我,与他无关。二疤拉,收拾东西,回去保密。”不慌不忙的向警车走去,上了警车。
警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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