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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谷同样状况百出,谷主段寻源失踪,四月去寻少谷主沈逸白也久久未归,司卫首领云金一脸凝重地站在大厅中,为首的两个位置空着,四个与段寻源年龄相仿的中年人在下首依次而坐,身后各自站了一个年轻人。
“四位长老,如今谷主与少谷主都不在谷中,七事谷此时前来,你们认为我们该怎么处理才最为适宜?”云金开口。原来这在座四位,正是司卫四大长老,当年追随段寻源一道,留在五行谷。分别是云木、云水、云火、云土。上一任首领云金,已经病逝,如今这个新首领,正是继承他衣钵的弟子,在他死后担起首领一职。
原来五行八卦谷中,分五行司卫和八卦司卫。八卦月乾、月坤、月震、月巽、月坎、月离、月艮、月兑八位司卫,随孟天悟一起去了西方,建立起八卦谷。这两任司卫的继任方法,都是从谷中挑选出资质适合各自武功特点的少年,从小培养,待可以担当重任之后,便会代替上一任,成为新的司卫长老。五行司卫以云金为首,八卦司卫以月乾为主。每个长老修习相应武功,自成一派,却又彼此取长补短。单论一门,即便是五行八卦谷主也不见得能胜过长老们,只是胜在以五行神功为基础,得以将众多武功融会贯通。孟天悟本是下一任谷主,自然练过五行神功,这只有历代谷主才有资格。但当年事变,孟天悟走时并未带走内功书卷,而是留给了段寻源。如今,世间有这门绝世心法在身的,也只有孟天悟段寻源和沈逸白三人了。
“谷主不在,我们也不知他的去向,怎么能知道七事谷此次,是否真的是师出有名?云木长老开口说道,久历江湖的他看上去并不十分担心。
“的确,只听一面之词,说与江湖豪杰,也无人信服。不过,他们这次既然敢闹得这么大,显然是有备而来。”云金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哼,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偏偏趁谷主不在时上门挑衅,真是卑鄙无耻。”云火长老人如其名,脾气暴躁。
“依我说,先随七事谷去无心谷查探一番,看看他们所言究竟是否为真。”云水长老提出了暂时解困的办法。
“要我说就跟他们打一架,一个黄毛小子而已,我们难道还怕他不成?方无通那个老家伙,没事为什么住在我们五行谷的地界,还弄了什么无心谷,若不是有谷主在,我早找他理论去了,看吧,如今果然惹出麻烦来了。他好好地不见了,反倒来找我们要人。”
“下次见了方无通,你若不叫他一句老家伙,以后我们四人的事务,你一个人全做了。”一旁沉默的云土长老突然来了一句。
“你.......”云火自然不敢,毕竟方无通曾是一谷之主,虽然一副穷酸秀才的模样,却自有威严。说大话被人抓了现行,云火长老面上讪讪地。其余三人也都瞪了他一眼。
原来,此时五行谷外,七事谷正住在许城中,派人送了书信,说是得知他们的老谷主方无通为段寻源所害,不得不前来讨个公道。
“若是谷主和少谷主一直不回来,我想,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还请各位长老多多尽力,守护好五行谷。”虽然贵为首领,云金自知辈分,对其他四位长老甚是礼敬。
众人听了都是沉默,担心明天状况如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况周围还有众多想要渔翁得利的小门小派。
“放心吧,小云金,不就是一帮装模作样的秀才们吗?他们定然占不到便宜的。”云火却是依旧大大咧咧,与他的中年形象不甚吻合。
对于‘小云金’这个称呼,云金一直觉得难以接受。一个大男人,被冠上‘小’字,总是别扭的。但云火却为了区分他和师父,总是这样叫。他委婉地提过一次,却被无视了。
不过,不可否认,云火的满不在乎,冲淡了沉重压抑的气氛,让他们能暂时放下诸多担忧。
此时,玉清也到了杨城,暂时收拾起心情的他决定来此先打探玉宁儿的消息,顺便看看段寻源是否回谷了。义母死在他手下,义父也间接因他而死,次仇不共戴天,他只能隐忍,等待时机。最重要的的还是找到玉宁儿,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玉清心中疑惑的是,自那日出事,他就再也不曾见过何关关,她是被抓走了,还是与此事有关呢?玉清不知道。那日他看出段寻源不正常,联系后面柳艺带人想要杀人灭口,栽赃陷害。玉清能感到此事不同寻常,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答案还在五行谷。仿佛是时间倒流回去,玉清又在城中客栈打听玉宁儿的下落,有什么已经彻底改变。
幸运的是,玉清找到了玉宁儿生病时所住的那家客栈,有了玉宁儿的消息,他很是惊喜,却听店家说她已与一位公子离开。玉清失落之余不禁好奇,那位公子是谁?
那位公子,自然就是沈逸白。此时,沈逸白又一次站在那块石壁前细细观察。三柳站在他旁边,看不到玉宁儿。
“公子,你看了这块石壁这么长时间,到底在看什么啊?”三柳忍不住开口问道。
“出路。”过了片刻,沈逸白回答了三柳。
“那你看出来了吗?”三柳继续追问。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也不知沈逸白是不愿告诉他,还是自己没找到怕在属下面前丢脸所以才以沉默掩饰。
“少爷,那天派人回去给谷主报信,你原说让我去,四月却说我话太多会打扰谷主清修,你便让他去了,难道我真的很多话吗?”三柳等不到回答,转而起了另一个话头。
“你觉得呢?”沈逸白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
“少爷......”三柳委屈地撇撇嘴。
“进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沈逸白不理三柳的毫无自知之明,突然说道。
“她?”三柳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继而嘴撇得更厉害了:“少爷,你为何对她这般关心,不过是一个又笨又嘴坏的小丫头罢了,哪里比得上何小姐端庄大方,善解人意?”
“的确是比不上,可是我现在看到她......”沈逸白突然止住,面上似乎尴尬了一下才又冷脸看了三柳一眼:“我让你去你去便是了,这么多话做什么?”
三柳哀怨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
“玉平,玉宁儿。”沈逸白一个人站在那儿,没了看石壁的心情,轻轻念了玉宁儿的名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爷,你快来。”忽然传来三柳的喊声。沈逸白身形一动,已经闪进了内室。
“喂,你还好吗?”三柳摇晃着怀中的玉宁儿,只见她脸色苍白,口中不断溢出血来,浑身抽搐不止,似是忍受了极大的苦痛。
沈逸白见状,突然感到有些沉闷。他走到玉宁儿身边缓缓蹲下,抬手想要输些内力,暂时压制她体内的毒性,也好减轻些痛苦。
“我...我不用你救我。”玉宁儿贝齿紧咬,却犹自执拗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我家少爷好心救你,你却又是打人又是顶嘴的。”三柳对玉宁儿的行为很是费解,先前不是还因为沈逸白关心她而高兴吗,这会怎么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三柳不知道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是玉宁儿,而是他的好少爷。
沈逸白手僵在半空,看着玉宁儿。
“你已知道你想知道的,还管我干嘛,你走吧,我知道你厉害,没人拦得住你,就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好了,你不需要内疚,我为你中毒,你只要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会放过我爹娘,就算补偿我了,走吧。”玉宁儿强忍住冷热交替奇痒难耐的苦痛,说完了这一番话。
沈逸白看着三柳怀里抱成一团的玉宁儿,冷汗涔涔,鬓发湿透,只一双大眼睛,痛苦中带了隐忍和脆弱,更有一丝强硬的坚持,不复平日身体康健时那般灵动。嘴角的血一直流到她的红色衣裳上,说不出是哪个更鲜艳,
将她从三柳的怀里抱到自己怀中,一手抵在后心,一手替她拂开粘在脸上的湿法,沈逸白轻轻说道:“一会就好了。”眼神却望着室外石壁的方向。
玉宁儿此时已经是忍耐到了极致,她没有推开沈逸白,也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她往沈逸白怀中缩了缩,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沈逸白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在她头顶上方,玉宁儿神志不清,没有听出那心跳可有变化。
石壁处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沈逸白似乎松了一口气,甚至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是什么意味的笑意。他将怀里的玉宁儿重交予三柳,自己起身向石壁走去。
待沈逸白走至跟前,轻易撼动不得的石壁上方一人高处却出现了一个大约半尺见方的小门,一张带了假面的脸露在其中,乍看之下,仿若鬼魅。
“沈少谷主。”那人声音嘶哑,像是声带灼伤一般。
“解药呢。”沈逸白却是一点都不好奇惊惧。
“少谷主果然聪明,知道我是来送解药的。”那人似乎笑了一下,气息在面具里回荡,略显沉闷。
沈逸白却不说话,好像那面具人称赞的是其他不相干的人,而不是他。他就那样静静地立着,波澜不惊的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人,全然不似一个被俘于此有求于人之人,那般淡然和凛冽交融的气势,世间无人能出其右。
片刻之后,面具人败下阵来。“少谷主果然不凡,罢了,我如何能与名动天下的少谷主相比呢?”他取出一个裹了绸缎的锦盒,缓缓递出。
沈逸白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抬头看了面具人一眼,冷冷一笑:“既然知道我聪明,就该知道你的下场。
面具人暗道不好,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沈逸白已经闪电般地扣住了他的命脉,将他狠狠一拉,撞在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逸白伸手取过锦盒,打开看了,又仔细闻了闻,缓缓说道:“你还是太笨,如果我是你,就送一颗暂时抑制毒性的来。”
面具人被制他手,只能苦笑:“少谷主智勇卓绝,在下自然不及万分之一。”复尔又说道:“虽然擒住了在下,不知少谷主打算如何脱身呢?想必少谷主知道,若是震断此石壁,这座地牢会随之坍塌,即便少谷主能自救,那屋里的三柳和玉平怕是没能耐逃吧。”言语间颇为笃定。
“哼。”沈逸白脸色突然又冷了下来,“三柳和玉平?阁下知道的还真多。”
面具人身子一怔,心里霎时冷了下来。
“不过雕虫小技,你觉得你能困得住我,嗯?四月。”沈逸白伸手在石壁上写了什么。
虽然看不到面具人的神情,却也能感觉沈逸白说话的一瞬间他失去了呼吸。
忽然一阵轰隆声作响,石壁见方小孔的中央出现了一条缝,慢慢地石壁像两边打开,小孔一分为二,面具人的身体露了出来。
此时三柳听到动静,抱了已经昏迷的玉宁儿出来,看到眼前场景,甚为惊讶:“少爷,这是怎么了?”
沈逸白松开面具人的手腕,走到三柳身前接过玉宁儿放在地上扶她坐好,取了锦盒内的药丸让她服下,然后运功替她快速溶解药性。
“你可以问一下四月,这是怎么回事。”他目不斜视,却是回答三柳的问题。
“四月,他不是回谷了吗?再说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少爷,你都把三柳弄糊涂了,难道四月真的比三柳聪明很多吗?”三柳听不明白沈逸白的话,不解又委屈地问道。
“四月是比你聪明很多,但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到那时你会明白,有时愚笨一些会更好。你说是不是,四月?”沈逸白看向一旁静默了很久的面具人。此时玉宁儿体内毒性见解,也醒转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随着沈逸白的目光和三柳一起看向突然多了的那个人。
“公子的话,永远都是简短而精辟的。”面具人虽然声音嘶哑,一声公子倒是与四月常喊的有那么几分相似,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
“四月!”三柳失控的叫声和玉宁儿虚弱的嗓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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