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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那火花还未散去之际,早有防备的宿任立马撤回长枪,而后一个跃起,又朝奎双头部抡起一道银光。
他的速度可比奎双快了许多,奎双无从选择,只能举刀硬挡。
篮缨枪与那钢刀再起一阵火花,银枪杆子顺着刀刃滑落,擦出“兹兹”的声响。便在此时,跃在空中的宿任阴冷地歪起嘴角,大喊道:“奎双,这回你死定了!”
“你!”奎双有些莫名其妙,还没弄明白宿任此话的含义,脸色突然一抽筋,发出一通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原来宿任在下落的同时,手腕一转,那枪柄末端的另一个小小的银枪头位置忽变,径直扎入了奎双的右脚之中。
这奎双千算万算也万万想不到宿任会如此狡诈,居然会在关键时刻分散他的注意力,而此刻已然为时过晚,他脚上被捅了个窟窿,鲜血直流,传出的剧烈疼痛,使得奎双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宿任冷眼一瞅,当即拔起长枪,毫不停顿,再刺奎双大腿两个窟窿,而后他抡起一脚,踹得奎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这一下任奎双再怎么牛,他也不可能爬的起来。
宿任甩了甩蓝缨枪上的血渍,方欲说话,一旁的岳龙兴奋道:“打得好!打得好!小王爷枪法如神,几个回合就将奎双给打趴下了,真是让人佩服啊!”
奎叔捂住血流不止的双腿,狠狠盯着宿任,不甘道:“好,好卑鄙的手段!”
“卑鄙?”宿任目光一呆,旋即哈哈大笑。他如果卑鄙的话,只要使用清缘那颗珠子,奎双还不一下就给轰走了?哪还需如此的麻烦?
故而宿任不予理睬,拍了拍衣袍,转身询问岳龙道:“岳将军,你身上的伤口不碍事吧?”
岳龙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先前我是多操心了,还请小王爷莫要见怪!”
宿任点头,走到黑棕马跟前,捏了捏清缘担心的小脸。
清缘咯咯一笑,拍手道:“哥哥厉害,这大块头是纸糊的,这么不禁打!”
宿任莞尔一笑,跨上黑棕马道:“岳将军,后面的事宜便交由你处理了,我与清缘先进城去。”
岳龙抱拳道:“小王爷尽管放心,此去城中的路上还请多加小心。敌人,哦,不不,你瞧我又多嘴了……”说着,赶忙摇了摇头。
宿任见岳大将军欲言又止的有趣模样,亦是乐道:“岳将军不必在意,我并无责怪将军的意思。”说罢,一踹黑棕马,朝土方城跑了开去。
一路之上,奎双的军队已然乱作一团,这仗显然是不用再打下去了。
宿任加快速度,来到城门口,正好望见一身戎装、威严赫赫的父亲率领一对人马正欲出城。
宿任大喊道:“父王,我来了!”
清缘亦是高兴地挥手叫道:“爹爹,我也来了!”
“任儿!”宿安民呆了一呆,策马跑出城门。
···
今晚的这场偷袭衛军打得甚是漂亮,越后大军损兵折将,逼得胡邴不得不下令撤去对土方城的包围,在远处的土方山脚下集结残存的部队。
大战过后宿安民将儿子撂到一旁,吩咐完各项事宜,与一些将领搞了个庆功宴,喝酒喝到深夜,他才方得到空隙,与宿任清缘说起了话。
城中军议大堂之内,宿安民满脸红润坐在正中的席位之上,开口询问道:“任儿,你会来我不奇怪,可你怎么将清缘一同带过来了?”
宿任含笑看向一旁的清缘,这小家伙双脚一蹬,摇了摇脑袋,得意道:“清缘是躲粮车里偷偷跑过来的!”
宿安民满脸的纳闷,宿任捏了捏清缘的脸蛋,将岳龙报信之后的事情道了一遍。
本就有些醉酒的宿安民听了叙述,陡然捧腹大笑道:“皇,皇兄他可真是想得出啊?居然让若珏这丫头去……哈哈,幸亏你劝说了他,要不我可要成为万民的笑柄了!”
宿任有些责怪道:“爹爹,你让岳将军回来请援军怎么不好好交代一番?”
宿安民缓了缓笑意,摇头道:“你不知,当日事态紧急,我大军可是陷入了越后蛮子的包围之中,好不容易才退回土方城。这岳龙跟了我多年,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宿任笑道:“岳大将军行事谨慎,作战又勇猛,的确是员悍将。”
宿安民点了点头,招呼清缘到自己身边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现今看来我还要谢谢若珏这丫头了……对了任儿,今晚的战斗我听说你一人斩了成缪、奎双两元大将,当真是涨了我军的士气啊!”
宿任有些尴尬道:“父王有所不知,其实这还多亏了清缘……”
“对,对!清缘一跑过去,那些敌人就全都飞上天去了!爹爹,你说我厉不厉害?”清缘急忙报起了功劳,他并不知有此力量是那颗珠子的作用,全当是自己天生的异能了。
宿安民闻言,脸色有些暗沉,旋又恢复了笑容,捏了下清缘的脸蛋,笑道:“厉害,厉害!我儿天生异能,今晚就属你功劳最大!”
清缘笑得开心,支支吾吾地道:“哥,哥哥他也好厉害的!”
宿任望此一幕,神情稍显黯然,无奈笑了一笑,如此家人团聚,天伦乐事,终究时日无多了。
宿安民看了看儿子的脸色,亦是明白宿任的心情,淡淡地道:“任儿,莫要多想,今晚我们一举斩杀成缪与奎双,就连那赶来支援的漠无骑亦被王珂给砍了!想来那胡邴应当会退兵了。”顿了顿,又道:“若他不退,军队休整两日,来日直捣土方山上去!此战一胜,王朝数十年间便不会再有什么战事,我们也能腾出兵力帮助……”
“爹爹,恐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宿任打断父亲的话,叹了口气。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若在之前宿任定当信心大增,然而今晚见识过清缘那颗寻缘珠子的威力后,不免感到力不能及。
宿任苦涩道:“那人留下的东西威力太过巨大,实在不是人力所能阻挡……”
听了此话,宿安民感到震惊,他知道宿任一向最不服输,而今连他都说出此等垂头丧气的话来,看来此事当真难办。
忖了一忖,宿安民叹气道:“任儿,若是如此,便算了吧……当年我便如此决定了……”
闻言,宿任紧紧握住拳头,全身有些颤抖,而后一下站起身来,毅然道:“不成,此事定然不成!”
“任儿……”宿安民无言以对,他知道宿任最为在意清缘,要他放弃委实有些不可能。
宿任看了看躺在父亲胸口撒娇的清缘,说道:“清缘一直很想念爹爹,爹爹就好好陪陪他吧……我有些累了,想回房歇息……”
宿安民见儿子转身离开,叹了口气,与清缘说起了话。
宿任一时有些茫然,也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想独自一人静静。
他出了议堂,踽踽踱着步子,走入一座亭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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