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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边缘的人
第九章
丑态百出
经理没了，什么事得亲历亲为了。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累死了！累死了！得赶快找个经理。吧台那个小姑娘有事，请假回家了，好长时间不能回来。还得找吧台。
怎么那么多事！我真成了事妈了。大事、小事、好事、赖事，一大摊子事。整天忙得团团转。
缺个经理真不行，每天要亲自检查卫生，检查到小姐房就上火，小姐房的卫生脏、乱、差，像个猪窝儿，小姐们一个个懒得像猪，窝里吃，窝里扔，到处是垃圾，混合着各种气味——臭味、饭菜味、香水味……，扑鼻而来，熏得头痛。
小姐们不讲究公德，吃了、喝了随手一撂，就完事。小姐没有不抽烟的，一人一根吧，也脚踩脚撵的，烟吧扔的满地都是。
她们就知道自己干净，一个个打扮得时髦前卫，吊带衫，超短裙，袒胸露背，利利索索，漂漂亮亮。
夜晚是她们的救赎。她们像一朵朵诡异的五彩缤纷的花，幽暗暧mei是她们生长的土壤，任她们风情恣意的生长。她们风情万种的游离在各色男人中间，吮xi着给养，让魅力在夜色中绽放，让青春在夜色中荡漾，让激情在夜色中燃烧……漫漫的长夜，因为有了她们的救赎而变得妙趣横生，绚丽多彩。
小姐们好吃懒做，整天叽叽哇哇的，管理起来可真麻烦……
这还好说，最要命的是要应付那些来唱歌的醉鬼，他们横鼻子竖眼，净找麻烦！
也许有些人喝醉了酒，不管出什么洋相，第二天什么就不记得了。
张国强就是这样的人。他只要喝醉了，就喜欢找地方唱歌，不就找地方溜冰，家是绝对不回的。
张国强只要喝醉了，一定丑态百出。
只要张国强来了，小姐们都吓得东躲西藏，不敢去选台。因为他不上人道，不像脾气。
他的选台方式千奇百怪，他选小姐时动手动脚是好的，最窝囊人的是，当着所有小姐的面，朝着小姐就尿，尿泚到哪个小姐，他手下就付给这个小姐一百钱，就留下陪侍，陪侍费另算。小姐们吓得叽妈孩叫，你推我搡，花枝乱颤，谁也不稀罕那一百钱，谁也不愿被尿泚到，麻不嘛害人……
他好溜冰，喝痴了，只要哪个小姐在他面前提起“咕噜两口”，他歌也不唱了，让手下扛起这个小姐就走，谁也甭想阻拦，谁阻拦他会朝谁拳打脚踢，他练过武功，下手狠准，躲闪不迭就会头破血流。他就带着这个小姐，找个清静的宾馆去“咕噜两口”，满足这个小姐的心愿。他就是这么赖歹。
张国强几乎是三天两头来，来了就净事儿。以前都是经理赵杰应付，赵杰摸他的脾气，知道他的禀性，能顺着毛摩挲。
听说他来，我头就大了，什么玩意儿。有俩钱惯得！烧包的！
不是所有客人都像张国强一样，大部分还是比较好伺候的。
也许有些人钱多的没处花上了，夜夜纵情，天天新郎。老夏就是这样的例子。
老夏来了，一般三两个人一块，选台时小姐们争先恐后，一个个卖弄风sāo，撅屁股扭腰，因为老夏喜欢丰满的女人，用老夏自己的话说：“俺爹说，一样钱要大的。”老夏先看看谁人高马大，谁丰臀肥乳，就让谁坐他身边，其余的小姐全包圆了，每人一百钱，住会儿来客了这些小姐可以出去选台，但是陪他的那两个小姐得陪侍到底，看心情给陪侍费，心情好，多给，心情不好，一人二百钱，不叨叨。老夏在小姐身上真舍得花钱，看着他把钱一把一把的散把了，花在这群永远贪得无厌的小姐身上，真替他不值。他也知道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他还是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老夏是整天泡在酒里，醉了醒，醒了醉。夜夜一半糊涂一半清醒。他整天是醉了不醉，醒了不醒。别看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吧台账从来不糊涂，是多少就多少。
老夏怜香惜玉，小姐们蹬鼻子上脸他也不恼。时间长了，小姐们摸着他的脾气了，就可劲造，好吃的、好喝的撒着娇要。烟一般管够，随便抽，只要不装自己腰包里就没人管。
老夏就喜欢热闹，歌唱得不错。最喜欢唱《读你》。他的歌声苍凉、幽怨，听起来如歌如泣。
人都有好处，也有不好处。老夏最大的不好处，就是喜欢带走小姐。一开始，小姐们吓得不敢跟他走，叫谁去，谁都不爱去。时间一长，有胆大的，想跟去试试，欢欢、乐乐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她们跟着老夏去了，在老夏厂子里，打扑克赢酒喝，老夏输了，喝得不知东西南北。天亮了，伙房送过早饭来，欢欢、乐乐吃完早饭，老夏给她们一人两千块钱，俩人高高兴兴打车回来了。
欢欢、乐乐这么一宣传，小姐们眼球挣得特别大，都掉钱眼里去了，个个后悔的要命。
她们都寻思老夏那个钱是那么好挣的。嘿！也别说，精彩继续……
出台小姐高乐乐跟着老夏去了，老夏心满意足后，竟然给了高乐乐四千块钱小费。
高乐乐兴奋地蹦着高跑回来了，这消息不胫而走，小姐们奔走相告。四千块钱一宿，引起的轰动效益是无法言喻的。
丽莎“来了好事”也跟着去了，金钱的魅力谁也无法摆脱。老夏怜香惜玉，规规矩矩地搂着丽莎睡了一宿觉，早晨起来老夏亲自为丽莎做了早餐，给了丽莎一千钱，让司机把丽莎给送回来了。
一时间，老夏成了抢手的饽饽，不管是出台的还是不出台的，小姐们谁都想和他有一腿……谁叫老夏有钱来，谁叫老夏在小姐们身上花钱如流水来！
也许有些人喜欢偶尔出来换换口味，花钱卖刺激。二哥就是这样的人，放着家里气质佳、品味高、模样俊的老婆不用，专拣那些青涩的、土里吧唧的小姐睡。看看那些小姐的模样，比《丑女无敌》里的林无敌还要丑，还要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二哥就好这口，只要打电话告诉他，来了个土得掉渣渣的小姐，他就心痒痒，不来看看，就是个心事儿。来了一回没钩到手，就来第二回，有钩不到手绝不罢休的架势。
夜，就像个无底的黑洞，包容着、吞噬着彻夜不归的人们；小姐就像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诡异的花，吮xi这些人给予的给养，恣情疯长，艳丽四射，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诡异多姿！
什么事都亲历亲为，了解的越多，越没有干劲儿；没有干劲儿，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听到店里的事就烦。不就是那么些事，烦都烦死了，最好什么破事儿也别来烦我，清清静静当个总经理最舒心了。不用管理小姐，不用检查卫生，不用应付那些烦人的醉鬼，不用听他们稀里糊涂说胡话……
真的很烦哎！什么人也不爱见，什么事也不爱做……
惊涛见我心烦气躁，窝了一肚子火，看什么都不顺眼。很担心，想带我出去散散心。店里一摊子烂事，真缠人，这个叫那个找的，走也走不开，哪有心思潇洒，想得倒美！
惊涛这打听，那打听，终于找了个经理。
名字挺好听，叫谢恩德。专科毕业，就是学娱乐管理的。曾在一家夜总会担任过经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辞职了。小伙子二十七八岁，个儿不算太高，模样清秀，打上眼一看，就是个干这行的材料，人儿倍精神，八面玲珑。就是风月场合混多了，有点吊儿郎荡，让人觉得不是正耍儿。
哪有那么多合适的，差不多就行了，人无完人。娱乐场所，好汉子不稀干，赖汉子干不了，就这么档子活儿，会干的耍着干，不会干的，累死累活，出力不讨好。
惊涛约了我们双方见了面，印象还可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签合同时约法三章：第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不准带走本店的任何小姐。第二，压一个月的工资。吃一堑，长一智嘛！赵杰不就是个例子，先说后不争竞。第三，不准和店里任何小姐勾三搭四。如果经理和店里的小姐纠缠不清，亲这个，向那个，顾此及彼，小姐们哪还有法管理？整天在女人圈圈里打转转，又是三十如狼的年龄，长得又这么英俊潇洒，哪有不失脚的道理？小姐们品味两样，就喜欢这种吊儿浪荡、没有正行的男人。狼少肉多，就是柳下惠，也不能保证不能坐怀不乱，把握住自己了。
经理来了，店里的事情慢慢也就理顺了。
好事成双，有熟人介绍了一个三十六七岁的老姑娘来干吧台。这个姑娘叫陈平，曾在各个酒店里干过十几年吧台，有丰富的经验。她思想前卫，是个快乐的单身女人，客人摸把、动下她都不恼，看样儿是把好手。
终于解脱了，不用整天捆店里哪里都动弹不动了。啊哦——，自由了，啊哦——，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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