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离边缘的人
贾平凸
第十章
光棍节快到了，广告早就发出去了，人妖、艳舞都是以前经理赵杰联系的，现在抓瞎了。都是这几天没有经理，杂七杂八的事太多给忙活忘了。
惊涛打电话联系经纪人唐杰，人妖好说，让在洗浴中心表演的来串串场就可以了。跳包的艳舞小姐最不好找，都定出去了，合同都签了，来不了了。
惊涛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我也急得满口都是窝窝儿疮，吃饭、喝水都痛得呲牙咧嘴。
越没有头绪，越着急；越着急，越上火；看谁都不顺眼，心思没乱的。愁死人了，上哪去找艳舞小姐？
小姐们看着惊涛上火着急，也跟着心急火燎的。这个帮忙出个主意，那个帮忙想个办法。
突然有个小姐想到了一个人，“王艳，她在舞厅穿比基尼领过舞，不知她愿不愿意跳艳舞？她个性张扬，人也不定性，完全靠自己的喜恶来处事，这个人，用好了能招财进宝，用不好能砸了生意。丸子姐，病急乱投医，你找她谈谈看看嘛！”
这个小姐说的对，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谈谈看嘛！打不着粮食，口袋在嘛！
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惊涛身上。不是整天炫耀自己是漂亮女人的杀手吗？惊涛，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能不能拿下王艳，就看你的了。
没想到王艳答应的挺痛快，说惊涛哥找到我，是看得起她，她不跳也得跳。
不过，她提出了两个要求，有一个挺苛刻，而且让人摸不着头脑。第一，只跳舞，不出台，跳舞的小费全部归她。这好说，小事一桩，随她愿。第二，惊涛充当他老公，陪她进包间跳舞，保护她。这要求提的荒唐，她不就是看好惊涛了吗？一直没机会，现在逮到机会了，还能不好好把握住？有权不使，过期作废，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并且要挟说，惊涛不答应，她就不跳艳舞。你看这事弄的！
嘿！王艳真跟惊涛叫上板了。
我幸灾乐祸。惊涛啊惊涛，我再叫你整天吹嘘自己：帅呆了，酷毙了，没治了，盖帽了！现在惹祸上身了。
王艳说，就是看好惊涛的帅气，再叫你神奇！
惊涛骑虎难下！
惊涛，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为了丸子姐，为了百乐门，你可不能退缩。加油！何况顺手捡了个妖冶的漂亮美眉，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你的头上。惊涛，你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因为你别无选择！
惊涛无奈地点点头，算是不情愿的答应了。他当着全体小姐的面说：“不准占我的便宜，口头上叫叫就行了，别来真格的，我奉陪不起。进包间跳艳舞，我可以陪你进去，保护你的安全。”惊涛说的杂乱无章，吓傻了！
王艳眉飞色舞的跳起来，跑到惊涛跟前，搂着惊涛的脖子，甜甜的叫了声：“老公——”，接着“啪”的一口，响亮地亲在惊涛的脸上。那腻歪歪的样子，那色迷迷的小嘴，让人心悸。
惊涛像个处子般脸红了，惊慌失措，既恐慌又无奈，他好像不太习惯大庭广众之下有人向他示爱，他乱了方寸，手足无措，似乎很久很久，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转身走了。
“啊哦——，啊哦——，搞定了。”王艳打了个漂亮的呼哨，绽开美丽的笑靥。这笑靥突然变成了一朵诡异的妖冶的大花，飘荡在惊涛身边……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卖身救店！卖身救友！惊涛哎惊涛，你让我说什么好呢。Oh——Mygod，我该怎么办？
第一个知道消息的是艾伦，他大惊小怪的跑来慰问惊涛，打趣道：“惊涛哥，把根留住，留住我们的根……”
“为了丸子姐，头破血流，无怨无悔，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仗义爷们。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好命，摊上这样的好事。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艾伦笑嘻嘻的哼起了歌儿。
惊涛的气没出撒，正找着对象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嗷嗷叫。惊涛在那里干吆喝，艾伦就是不搭茬，你吆喝你的，我玩我的。
俩人就这样，高兴时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亲热地像一个娘养的。不高兴时，面红耳赤，相互发泄，嘴不饶人。
艾伦才不做惊涛的出气筒来，他是来看热闹的，来糗糗惊涛这个哥们的。
艾伦摇晃着脑袋，哼着小调，自得其乐。
你生你的气，我哼我的歌儿，小样儿，你也有今天，有戏看喽！把艾伦美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德行。
真的难为惊涛了。我知道，女人就似他身边的流水，只能哗哗乱响，却丝毫挑动不了他的激情。肖芳是唯一的例外，她是惊涛唯一动真情的女人，也是惊涛的软肋，惊涛爱她，敬她，犹如朝圣般虔诚。
这事让肖芳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这不是让惊涛难堪嘛！为了一场艳舞，把惊涛搭上，我也是心不甘巴情不愿呀！惊涛除了不是我老公，他似乎什么角色都是。我也不愿突然跑出个小姐来“老公、老公”叽哩吧啦的叫着，和我分享他呀！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这话应该用在女人身上，现在用在惊涛哥身上最合适！”艾伦不依不饶，继续幸灾乐祸。
“老女人，为了庆祝惊涛哥得了个‘王妹妹’，我请你去‘原始部落’吃一餐，惊涛哥，带上你的红粉知己，让我饱饱眼福……”艾伦一张嘴不依不饶，不停的讥讽惊涛。
“闭上你那张糗嘴，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谁叫你叫老女人的？老女人那是你叫的？”惊涛怒吼着，惊慌失措，那表情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既羞愧又惶恐。
“惊涛哥，叫老女人就是比叫丸子姐亲切，老女人，老女人，你说对吧？”艾伦亲热的依偎在我身边，头轻轻地仰着，那神情像叫母亲一样虔诚，有点像儿子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味道。
听到这个比我儿子大两岁的男孩子的爱恋叫声，望着他那依恋的神情，母爱涌上心头！我突然觉得艾伦也是我的儿子，他和我在国外留学的儿子一样，是我一辈子永远的牵挂，这份牵挂情真意切。
从此以后，艾伦的称呼有了变化。我再不叫他艾伦了，而是昵称，“俺家艾伦”或者“俺家小伦伦”。加上俺家，让很多人琢磨不透，在外人眼里，“俺家”二字耐人寻味，管他呢，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别人爱说什么随便吧，还能管住别人的嘴。
“惊涛哥，你背后总是老女人、老女人地叫，叫得那么顺流，丸子姐听不见，你干叫了。你看，我当面叫，丸子姐答应的这么痛快！这称呼多亲切，叫着顺口，听着顺溜，丸子姐爱听，是吧？你大大方方地叫老女人就是了，这是好事儿，你怕什么，你不是说人无外号不发家嘛！”
看见我慈善的点点头，默许了这个外号。“艾伦，你——”，惊涛硬是把“艾伦，你这个叛徒”这句话压在心底没说出来。
我了解惊涛，他的举手投足，甚至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发小看着他长大，太熟悉了，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脾气秉性摸得透透的，连我老公和他媳妇唐林都说，我和惊涛心意相通，配合默契，一个手势，一个微笑，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和想法，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老女人，你没生气吧？”惊涛心虚的叫了一声，声音像蚊子哼哼，脸上的表情怯怯的。
“我没听见，大声点儿——，我喜欢这个称呼，老女人，老女人，贴切、生动，我爱听，以后就这么叫。”我的肯定与赞许增强了惊涛的信心，他的微笑灿烂起来，所有的不高兴一扫而光，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了，眼神也鲜活起来，惊喜而又幸福的叫出了憋闷在心里已久的话：“老女人，老女人……”，他叫地那么干脆，那么顺溜。听着顺耳，叫的贴心。
“哎——”，我美滋滋地回应着。
岁月不饶人，四十三岁了，真的成了老女人了，这个称呼恰如其分，我喜欢这个昵称。
我的称呼在俩孩子嘴里不再是丸子姐，而是老女人了。从此以后，我，惊涛，艾伦，是不再分离、地地道道的一家人了。
一开始不习惯，在原始部落吃完晚饭后，这个称呼似乎和我融为一体了。我就是老女人了。
慢慢地，这个称呼传开了，先是肖芳跟着叫，接着是惊涛的司机顺子跟着叫，最后连好奇的小姐也跟这叫……，叫就叫呗，不就是一个称呼嘛，随他们叫去，不多块儿，也不少块儿，叫着响亮，顺口，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https://www.biquya.cc/id18132/101494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